昨天,和學生在網(wǎng)上聊天,不知怎么,就聊起了大學時代。就忽然想起有首歌里唱道:“我親愛的兄弟,陪我逛逛這冬季的校園,給我講講那漂亮的女生白發(fā)的先生?!边@首歌叫什么我都忘記了,但是這句話卻一直記在心頭,我對校園的理解也是如此,一個大學里應(yīng)該有漂亮的女生和白發(fā)的先生。
我上大學的時候,迎我們的學長感慨,中文系的女生一屆不如一屆啊。后來才知道,是因為我們長得沒有從前的師姐們漂亮了,后來有一次,我在一個老師家里翻看畢業(yè)照片,發(fā)現(xiàn)里面的師姐真的很美,她們站在人群中,膚色白皙,穿著簡單的單色襯衣,扎一個簡單的馬尾,屬于中文系女生特有的青春與清純就那樣顯露無疑,而我們身上都沒有了。我終于理解了那個學長的感慨。大學生活永遠是那樣的簡單,一如威海的藍天,高興了就陪著宿舍的女生去籃球場上喝彩,看那些帥氣的學長瀟灑地擲球。他們也享受著女生的歡呼。我至今仍然記得我的一個同學回到宿舍后興奮的樣子,僅僅是因為她喜歡的男生進了一個球;不高興了也拉上一兩個人去操場壓馬路,說廢話,大聲呼喊,空曠的操場在我們的大聲呼喊下越發(fā)寂靜,那一輪薄薄的月亮伴隨著我們一路的身影,那昏黃的路燈下寂寥的人影是大學回憶里一抹無法劃去的記憶。
前幾天說起聚會,朋友聊天,問:給我上課的那個老頭叫什么名字?我告訴她,她趕緊回復:對對對,那是我大學里最喜歡的老頭之一。然后我們談起他的歸屬。是啊,那些可愛的老頭,我也很喜歡。他面相溫和,寫得一手好板書,在黑板上從右向左寫下瀟灑的行書,如行云流水,也是因為他,我才喜歡上了魏晉南北朝;那個嚴肅的老頭,治學嚴謹,總是認真地一點一點地教我們怎樣句讀,怎樣識別音律;那個有個性的老頭,瀟灑中帶著不羈,他總是用帶有哲理的話語把我們點醒,讓我們思考人生;那個很老的老頭,他牙齒有些漏風,但還是認真地授課,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個學期,卻也受益匪淺;那個美麗優(yōu)雅的女老師,她一字一句一個音節(jié)地教我們讀國際音標,識別方言;那個剛來的老師,他認真踏實,他嚴謹?shù)闹v述讓我們漸漸走進西方藝術(shù)的殿堂;那個說話速度很快的老師,總是有一個女生在下面認真聽講,在他的課上每次都上去擦黑板;還有一個老師,個子不高,卻總是講出很高很高的話來;還有我的輔導員,他總能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給予提醒,而且偶爾的“護犢”行為讓我倍感溫暖。還有很多很多老師,他們在我們需要樹立世界觀人生觀的時候,給我們很多的啟示。在我們的心里,他們都是白發(fā)的先生。他們也成為我們大學生涯中最不能被抹去的一筆。
其實,大學究竟應(yīng)該如何度過,誰也無法給出一個答案,但是,那些記憶中的漂亮女生和白發(fā)先生應(yīng)該是大學里一筆最美麗的存在。
范蕊,女,山東大學(威海)副教授。山東省散文協(xié)會會員,國家心理咨詢師,職業(yè)指導師。范蕊情感教育工作室主持人。曾出版《在海灘上種花——一個大學輔導員的工作日志》,經(jīng)營微信公眾平臺陌上花開(didaaishang),已發(fā)表原創(chuàng)文章五百余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