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 興 鵬

(貴州民族大學 民族學與社會學學院，貴州 貴陽 55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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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花溪湖潮《泰平洞碑》看貴陽周邊營盤修建的幾個問題

趙 興 鵬

(貴州民族大學 民族學與社會學學院，貴州 貴陽 550025)

清朝咸、同時期，貴州爆發(fā)各族人民大起義。貴陽作為貴州的省會，一直是各路義軍圍攻的重點地區(qū)。在激烈的軍事沖突中，貴陽周邊民眾紛紛利用地理優(yōu)勢，在山頂和洞穴修建營盤和躲匪洞，以求自?！，F今花溪地區(qū)境內仍然遺存有大量營盤，這一歷史產物并未引起足夠重視，認識尚不深入?；ㄏ蓖嗡哪甑摹短┢蕉幢穬热葚S富，史料價值高。對《泰平洞碑》的考證，可以加深對營盤的認識，更可以以此為切入點，側面了解那個特殊的歷史時期。

花溪湖潮；同治時期；《泰平洞碑》；營盤修建

網絡出版地址：http://www.cnki.net/kcms/detail/13.1415.C.20160608.0911.048.html

網絡出版時間：2016-06-08 09:11

在貴陽周邊乃至整個黔中地區(qū)，分布有大量清代的軍事營盤建筑。然而，對于這一普遍存在的歷史文化遺跡，學界對其研究并不深入，多以籠統(tǒng)介紹為多。從2015年6月份起，筆者就開始關注花溪①湖潮《泰平洞碑》，并多次前往進行田野調查，獲得了大量第一手材料?；ㄏ薄短┢蕉幢肥悄壳八姷降挠嘘P貴陽周邊地區(qū)營盤修建最全面和最早的民間清代碑刻，具有較高的史料價值。結合相關史料記載，對《泰平洞碑》進行深入分析，可以加深對貴陽周邊營盤修建的認識。

一、花溪湖潮與《泰平洞碑》

湖潮鄉(xiāng)位于貴陽市花溪區(qū)西面，東臨石板鎮(zhèn)，北靠麥坪鎮(zhèn)，南接黨武鄉(xiāng)，西與安順市平壩縣馬場鎮(zhèn)毗鄰，清時隸屬貴陽府貴筑縣。這里地勢平坦，土地廣闊，地貌特征系典型的高原丘陵地帶，屬亞熱帶濕潤溫和氣候區(qū)，四季分明，適合農業(yè)種植；交通方便，清時有驛道通向貴陽府廣順州(即現在的黔南州長順縣廣順鎮(zhèn))，現有貴昆鐵路穿過。湖潮鄉(xiāng)境內居住有漢、布依、苗和仡佬等民族，是一個典型的民族雜居鄉(xiāng)。

《泰平洞碑》立于湖潮鄉(xiāng)湖潮村水晶宮洞口。水晶宮又名老歪洞，位于湖潮村湖潮寨東北1.5 km左右。洞北2.5 km左右為湖潮鄉(xiāng)元方村，東3 km左右為湖潮鄉(xiāng)馬路村大龍井寨。碑高1.33 m，寬0.623 m，厚0.14 m。碑首題有“永垂不朽”4字，文有17行，陰刻楷書。碑文內容將該洞號稱之為“泰平”，寄托著當時處在動亂時期的人民對和平美好生活的向往，故將該碑命名為《泰平洞碑》。對于碑文中的殘損字或漫漶不清者，用“囗”表示；推測出來的字，外面加“囗”表示；繁體字及異體字均改為現通行文字?，F抄錄并斷句如下：

其有芳名開列于左。

工資用費前后共用□銀陸□兩。

石匠：王光仲、吳國海。

大清同治四年孟夏月谷旦立

二、《泰平洞碑》發(fā)微

清咸、同年間，貴州各地爆發(fā)了各族人民大起義。因為戰(zhàn)事需要，貴州境內修建了大量的防御工事，稱之為“營盤”。這些營盤基本修建在山頂或者洞穴之中，少部分修建在水面上。修建在山頂的稱之為“屯”，修建在洞穴之中的稱之為“躲匪洞”，修建在水面的稱之為“水屯”。這些營盤根據修建者的不同身份又可以分為3類，即官方修建的營盤、起義軍修建的營盤和民間修建的營盤，以民間修建的最為豐富。

從上述碑文內容可以看出，《泰平洞碑》是一塊咸同年間修建躲匪洞的功德碑，而“泰平洞”即為民間所修建的一個“躲匪洞”。該碑前面部分的序介紹了這個洞的地理位置以及修建躲匪洞的來由經過，后列捐款人名。碑文內容豐富，記事清晰，有較高的歷史價值，是研究清中后期花溪乃至整個貴陽周邊地區(qū)地方歷史的重要文獻資料。經田野調查，并查閱相關資料，對碑文內容進行探析，發(fā)現其具有一定的典型性，所反映的歷史內容極為豐富。

(一)修建營盤的背景：同治初年貴陽周邊地區(qū)戰(zhàn)事連連

咸、同年間，爆發(fā)于貴州的各族人民大起義風起云涌，此起彼伏。貴陽作為貴州的省城，戰(zhàn)略位置和象征意義都非常重要，一直是各路義軍圍攻的重要目標。在同治初年，各路義軍多次圍攻貴陽。

湖潮躲匪洞修建于同治四年(1865年)四月，正好是貴陽城郊戰(zhàn)事吃緊的重要時期。咸豐十年(1860年)七月，來自貴定的苗民起義軍在潘名杰的領導下，與曾廣依領導的太平軍和何德勝率領的號軍相互配合，分兵攻占了龍里、廣順、定番、清鎮(zhèn)、修文和開州，聲勢大振，各路義軍多達10多萬人，形成了對貴陽的第一次圍攻。這一次合圍前后持續(xù)了1年多。同治二年(1863年)，“何德勝帶領義軍……攻占修文，與潘名杰聯合圍攻貴陽。兵至小關茶店等地，省城‘附廓一帶，烽火相望，閤城皆驚’”[1]292。同治三年(1864年)六月，潘名杰領導的貴定苗民起義軍經過整頓后，再次配合各路義軍對貴陽形成圍攻。潘名杰領導的義軍經貴定舊縣，繞道至貴陽以南，攻打下今花溪一帶，意圖阻斷定番和廣順米進入貴陽的大道，從而達到圍困省城的目的。危急時刻，清政府急忙調撥各路清軍回援，在貴陽近郊與義軍展開拉鋸戰(zhàn)。這一次圍城，因太平軍被阻，加之潘與何發(fā)生內訌，最終失敗。同治四年(1865年)八月，各路義軍共數萬人又對貴陽進行合圍。這次圍攻，因為缺乏統(tǒng)一作戰(zhàn)和部署不嚴密而以失敗告終。前面幾次對貴陽的合圍雖然都失敗了，但各路義軍一直沒有放棄攻打貴陽的計劃。同治五年(1866年)，潘名杰領導的義軍重新占據貴定，并聯合巴鄉(xiāng)義軍黃妖羅部和何德勝號軍，經常分散出擊定番、廣順和安平各府、州、縣，準備再圍貴陽，并在今花溪一帶與清軍總兵楊發(fā)貴與副將童三元等反復激戰(zhàn)。

各路義軍多次合圍省城，清政府則極力調撥各路清軍回援，展開激烈爭奪。這種局面前后持續(xù)很長時間且波及面廣，自然對貴陽近郊的社會帶來很大影響。碑文中“干戈四起，萬民離散，老弱轉乎溝壑，壯囗累遭兵革之慘者，亦甚不乏人矣”就是這一歷史時期的真實寫照。在戰(zhàn)事頻仍的時期，地方村民為了自保，紛紛發(fā)揮主觀能動性，充分利用地理優(yōu)勢，在山頂和山洞修建防御性工事。湖潮的躲匪洞就是在這一緊張時代背景下修建的，是歷史的必然。

(二)營盤的功能：修建營盤是貴陽周邊地區(qū)民眾自保的普遍手段

同治初年，貴陽周邊地區(qū)烽火連天，清軍與各路義軍激烈交鋒，處在夾縫中的地方人民正如碑文所言“欲待逩馳，無逩馳之地；意湏注跡，無跡之所”。為了自保，貴陽近郊的人民百姓紛紛修建防御性工事。

湖潮躲匪洞竣工于同治四年(1865年)。無獨有偶，在今花溪區(qū)青巖鎮(zhèn)楊眉村的金鳳山上有一座金鳳營，四周筑有簡易圍墻，屬于自保性營盤，城門正上方陰刻“金鳳營”3個大字，落款是“同治四年修建”。花溪區(qū)燕樓鄉(xiāng)公牛屯山頂有一座燕樓營盤，占地15 000 m2，屯內有146間石房遺址，西山頂蓄水池上方有石刻“天地生成”4個字，下款“同治五年”[2]588。貴陽市烏當區(qū)朱昌鎮(zhèn)北面有1座營盤，里面有一座光緒二十一年(1895年)的石碑，碑文記載咸豐九年“寨人全逃，十之九屋化為灰燼……賊數萬圍東、西、北三面。攻屯，賴屯得以保存生命和財錢”[3]35。以上都是有明確時間記載的營盤建筑，而實際上因為這一時期社會動蕩，大部分修建的營盤都沒有石刻文字，據《貴陽市花溪區(qū)志》載，今花溪區(qū)清代營盤建筑有69座，躲匪洞有1座(高坡鄉(xiāng))，其中高坡鄉(xiāng)有營盤6座、黔陶鄉(xiāng)有營盤3座、燕樓鄉(xiāng)有營盤8座、青巖鎮(zhèn)有營盤5座、花溪鄉(xiāng)營盤12座、黨武鄉(xiāng)有營盤10座、湖潮鄉(xiāng)有營盤7座、石板鎮(zhèn)有營盤6座、麥坪鄉(xiāng)有營盤6座、久安鄉(xiāng)營盤1座、孟關鄉(xiāng)有營盤5座[2]599-602。貴陽市白云區(qū)有營盤8座，其中都拉鄉(xiāng)有5座，沙文鄉(xiāng)、牛場鄉(xiāng)和麥架鄉(xiāng)各1座[4]595。這些都是現代地方志中所收錄的，實際上遠遠不止這些。以上這些營盤修筑年代雖沒有明文記載，但據田野訪談，大部分應該為咸、同年間修建。

貴陽市近郊所發(fā)現的大量民間自衛(wèi)性營盤，從側面反映了咸、同年間貴陽城郊附近戰(zhàn)事頻繁，社會極不穩(wěn)定的狀況。同時，也說明了貴陽周邊地區(qū)民眾為了自保，紛紛修建營盤，這也是他們在那個烽火連天的戰(zhàn)爭年代里能夠生存下來的普遍而重要的手段。

(三)營盤的產生：復雜的民族關系

如前所述，咸、同年間貴陽周邊戰(zhàn)事頻繁，民眾為了自保而修建營盤。如湖潮躲匪洞一樣，貴陽周邊地區(qū)大量的自衛(wèi)性營盤本身就是激烈沖突下的產物。但這樣的工事工程浩大，絕不是單獨幾戶人家可以修筑完工，需聯合幾十戶或者幾個寨子多個民族共同修筑，這又是民族融合的產物。

這一時期，貴州各地都爆發(fā)了起義，但由于其自身的局限性，最終都以失敗告終?！镀角o略·序》在概述這次起義時談到各路義軍“無遠大之智識，以圖進取”[5]2?！镀角o略·例言》則進一步指出起義軍“并無長技遠志，意在爭土田，墜城垣，掠食貨耳。勝則群趨，敗則各遁，無旗幟、營壘、行列、號令，此其短也”[5]8。各路義軍囿于狹隘的意識，沒有形成政治意識和長遠計劃，當他們合圍貴陽時，或發(fā)生內訌，或相互不配合，最終導致失敗。各路義軍從各地輾轉來到貴陽周邊地區(qū)后，并沒有積極發(fā)動貴陽近郊的人民參與起義，而將攻城掠地作為主要目標。清軍為了鎮(zhèn)壓各地人民起義，已經是精疲力竭。當各路義軍準備合圍貴陽之時，只能是被動防御。同治二年(1863年)，貴州巡撫張亮基上奏“黔省環(huán)境皆賊，用兵愈廣……陷府廳州縣早已十有七處，所存者亦俱疊遭兵燹，十室九空”[5]222。面對如此大規(guī)模的起義，清政府只得從貴州鄰省調兵鎮(zhèn)壓，其中，滇軍萬余人、川軍3萬余人、湘軍6萬余人、桂軍一萬五千人，共計15萬余官兵[1]304。作為守土有責的清兵，他們的精力都集中在如何對付起義軍，根本無暇也無力顧及地方民眾。甚至有不少因為軍餉不足而被裁掉的散兵相互糾集在一起強搶百姓。窘迫的情形之下，貴陽城郊的百姓夾在義軍和清軍之間百般無奈，只能依靠地方險峻地勢，在山頂或者隱蔽的洞穴修建自衛(wèi)性工事，保護自己的生命和財產。

修建營盤需要聯合多戶人家共同修建。如湖潮躲匪洞是“七人為首，相邀數十余戶捐金培補”才修建完工。其實，仔細推敲湖潮“補洞自保”碑的捐款人名單，再結合地方家譜記載，便會發(fā)現這數十戶人家來自不同的寨子、不同的民族及不同的家族。如碑序文開頭便介紹“洞處乎元、大、湖三寨之間”，“元”即現在湖潮鄉(xiāng)元方村，“大”即現在的湖潮鄉(xiāng)馬路村大龍井寨，“湖”即現在的湖潮鄉(xiāng)湖潮寨，暗指3個寨子都有權享有這個洞，這亦是大家聯合的前提。其中碑文中的游尚寬，便是分布在今湖潮鄉(xiāng)元方村大寨游姓家族的祖先，為漢族；陳大用，其后人居住在今湖潮鄉(xiāng)新民村寅貢寨，為布依族；高必發(fā)，其后人居住在今湖潮鄉(xiāng)元方村。在眾多捐款人名中，以孟姓為多，為漢族，其后人現集中分布在馬路村大龍井寨；其次為游姓和陳姓，分別分布在元方村和新民村；其余姓氏在周邊地區(qū)均有分布。由捐款人名單可以推測出，這個躲匪洞由多個寨子、多個家族和不同的民族一起聯合修建。為了修建好營盤，或者出于集合多方面力量共同防御的需要，來自不同寨子的家族和不同的民族便聯合起來。

咸、同年間，各路義軍與清軍在貴陽周邊地區(qū)展開多次交鋒，社會極不穩(wěn)定，給地方人民的生命和財產帶來了很多不確定因素。在激烈的沖突背景下，利用地形優(yōu)勢修建營盤便孕育而生。為了修筑營盤，集中力量進行防御，不同的村寨、家族和民族之間相互聯合，共同保護他們的生命和財產?？梢?，激烈沖突中產生了營盤，而營盤又是多個村寨、家族和民族融合的產物。通過深入分析，發(fā)現營盤本身就是戰(zhàn)爭沖突與村寨、家族和民族融合的統(tǒng)一。沖突中有融合，融合中有沖突，體現了復雜的民族關系。

花溪湖潮《泰平洞碑》是關于花溪地區(qū)民間營盤修建時間最早、內容最全面以及保存比較完整的碑刻，具有重要的歷史價值和參考價值。對碑文的深入分析，并結合田野和地方歷史文獻考證，可以對花溪地區(qū)清代的營盤有一個更為深入的認識。關于花溪地區(qū)現存營盤修建的年代，基本的認識是清代，更進一步可以說是咸、同年間。但具體是哪一個時期，莫衷一是。對湖潮《泰平洞碑》的分析，并結合其它碑刻文獻資料，基本可以確定同治初年是花溪地區(qū)或者說是貴陽周邊地區(qū)營盤修建的一個高峰期。

至今屹立于山頂的營盤和隱匿于山林的躲匪洞，在時間的沖刷下早已殘敗不堪，留下落寞的身影，淡出了人們的視野。它們不如遵義海龍囤般雄偉壯觀，也不比安順屯堡嚴謹有序。但它們并非個別，而是極為普遍的存在。據相關文獻記載，加之筆者的田野調查，現花溪地區(qū)至少有上百個營盤和躲匪洞。它們是特殊歷史時期的產物，也是花溪地區(qū)各族人民先輩的智慧結晶。但現在有關花溪地區(qū)乃至整個貴陽地區(qū)清代營盤的歷史文獻資料非常少，只能在地方石刻中拾得一鱗半爪?，F在學術界對貴陽清代營盤的研究不多，且多為簡略。考證和分析相關石刻碑文內容，是現今研究貴陽周邊地區(qū)營盤乃至整個貴州社會歷史的一條重要路徑和策略。

注釋：

①花溪：本文中所涉及的花溪區(qū)行政區(qū)劃以2007年行政建制為準。

[1]侯紹莊，史繼忠，翁家烈.貴州古代民族關系史[M].貴陽：貴州民族出版社，1991.

[2]貴陽市花溪區(qū)地方志編纂委員會.貴陽市花溪區(qū)志[M].貴陽：貴州人民出版社,2007.

[3]王金聲，章正邦.貴陽市烏當區(qū)文物稿[M].貴陽：貴陽市烏當區(qū)文物館,1986.

[4]貴陽市白云區(qū)地方志編纂委員會.貴陽市白云區(qū)志[M].貴陽：貴州人民出版社,2007.

[5](清)羅文彬,王秉恩.平黔紀略[M].貴州大學歷史系中國近代史教研室,點校.貴陽：貴州人民出版社，1988.

(責任編輯薛志清)

On the Construction of Fortifications around Guiyang Based on the Study oftheTabletInscriptionsofTaipingdong

ZHAO Xing-peng

(School of Ethnology and Sociology,Guizhou Minzu University,Guiyang,Guizhou 550025,China)

Uprisings of various nationalities broke out during the reigns of Emperor Xianfeng and Tongzhi of the Qing Dynasty.Guiyang,as the capital city of Guizhou Province,had always been the target of insurgents.In the fierce military conflicts,the people around Guiyang built fortifications on mountain tops and dug caves to protect themselves.There still remain a large number of fortifications in the region of Huaxi.However,these fortifications have not been attached too much attention.TheTabletInscriptionsofTaipingdong,which was carved in the fourth year of the reign of Tongzhi of the Qing Dynasty and found in the village of Huchao in Huaxi County,was very informative and historically valuable.The study on the inscriptions may help to further understand the fortifications at that time and then understand that particular period of history.

Huchao village;the reign of Emperor Tongzhi;TheTabletInscriptionsofTaipingdong;construction of fortifications

2016-03-08

貴州民族大學科研基金資助項目(15XYS070)

趙興鵬(1989-)，男，瑤族，湖南江華人，貴州民族大學民族學與社會學學院中國民族史專業(yè)在讀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為中國民族關系史和貴州地方史。

K 28

A

2095-462X(2016)04-0029-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