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容摘要：宋代是中國封建王朝中較為積貧積弱的朝代，“歌兒舞女以終千年”思想的盛行，朱熹理學(xué)作為官學(xué)的確立，軍事外交的虛弱等等，都給勞動人民特別是婦女階層帶來了嚴重的災(zāi)難。這些痛苦和災(zāi)難在宋詞中便有如實的反映，其中有不少篇章描寫了游子婦、征人婦、商人婦、棄婦、下層歌女、宮女、淪陷區(qū)婦女的血淚生活，這些怨如慕、泣如訴、凄婉感傷的詞篇充分展示了趙宋一代婦女的不幸命運。

關(guān)鍵詞：宋詞 女性 血淚悲歌 命運

在我國古代文學(xué)史上，宋詞堪稱一枝艷麗的奇葩。這些以反映社會生活各個方面為內(nèi)容的詞篇，以其優(yōu)美的詞調(diào)，豐富細膩的情感和新奇獨特的藝術(shù)風(fēng)格，引起過后世不同時代讀者的共鳴，流傳不衰，至今仍為人們津津樂道。其中一些以女性為抒寫對象的詞作，以其香氣之艷，閨情之深，詞體之婉為人們所喜愛。在這些詞作中，抒寫閨怨、游子婦、征人婦、商人婦、棄婦、歌妓、宮女、淪陷區(qū)被擄掠婦女血淚生活的比比皆是。它們或由文人以女性為抒寫對象妙手偶得，或由墨客代女性立言出手成章，甚或由一些知書能文的女性作者筆醮心血，墨合熱淚，狀難狀之景，達難達之情，抒寫自己的血淚苦史。在這些詞作中，如果說男性作者多少是出于文人對女性的同情，帶有居高臨下或旁觀指評姿態(tài)的話，那么女性作者的詞作便是被侮辱與被損害的人們發(fā)自內(nèi)心的吶喊和憤怒的抗?fàn)帯?/p>

宋代是程朱理學(xué)產(chǎn)生且影響較為深遠的時代，封建禮教對女性的束縛已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以女性生活為抒寫對象詞作的繁榮，是其特定時代的產(chǎn)物，同時也反映著這一時代社會的全貌和特征。本文試就宋詞中以女性為題材的作品進行初步的探討，以期使人們對宋代婦女的悲慘命運有一個較為全面的認識。

一.閨中少婦的飽經(jīng)相思之苦

兩宋時男子或好冶游;或請托權(quán)門，走為幕僚，以求出身;或外出游學(xué)經(jīng)商，以求名利;或外出做官，以求騰達;或因邊事，應(yīng)伍。常一外出，經(jīng)年不歸。這便是宋詞中閨怨詞特盛的原因之一，同時也與宋代婦女地位的低下直接相關(guān)。在此類詞作中，婦女的那種心之切、情之真，讀來的確令人低回掩仰，蕩氣回腸。

1.游子婦心中無限的哀愁。宋代統(tǒng)治者崇文抑武的政策有效地吸引了士子們讀書求仕的愿望。他們往往外出游學(xué)、求仕，長年不歸，留給妻子的只是空閨孤燈。游子婦們觸景生情，“波渺渺，柳依依，孤村芳草遠，斜日杏花飛，江南春盡離腸斷，蘋滿汀洲人未歸?！保軠?zhǔn)《江南春》）綠揚芳草，春光明媚，最容易引起她們的傷感。對丈夫的思念已達到“相思意已深，白紙書難足?！保悂啞渡樽印罚┑牡夭?。時間一長，相思便轉(zhuǎn)為埋怨，使得人“黛蛾長斂，任是春風(fēng)吹不展，困倚危樓，過盡飛鴻字字愁?！保ㄇ赜^《減字木蘭花·天涯舊恨》）因思念而神倦之苦，因懷想而局促之愁。給人情如簫音，穿透心肺，意如陣風(fēng)，隨處可遇之感。普通的游子婦思人斷腸，那么個別有身份有地位的婦女呢？“這回去也，千萬遍《陽關(guān)》，也則難留，念武陵人遠，煙鎖秦樓，惟有樓前流水，應(yīng)念我，終日凝眸。凝眸處，從今有添一段新愁?！保ɡ钋逭铡而P凰臺上憶吹簫》）古代寫倚樓懷人的不乏佳作，但卻沒有像李清照寫得這樣癡情的，她心中的“武陵人”（即丈夫）越去越遠，她一個人被留在秦樓。她那凝望的眼神無人理解，她那盼望的心情無可與語，使得她舊愁上又添一段新愁。

2.征人婦與商人婦的相思之苦。宋代處在與幾個少數(shù)民族政權(quán)的對峙之中，雖然統(tǒng)治者以送“歲幣”為條件，避免與其征戰(zhàn)，但這并沒有達到預(yù)期的理想。戰(zhàn)爭一直與兩宋共存。有戰(zhàn)爭必有征人戍邊，征人婦便是邊塞戰(zhàn)爭的產(chǎn)物。征人戍邊，征人婦牽腸掛肚，這便是文人很好的創(chuàng)作題材。然而引入宋詞的遠沒有唐詩那么多，但我們?nèi)钥梢詮耐醢矅唾R鑄的詞中足以了解征人婦的相思之苦。與征人別后，征人婦總是“徘徊不語，今夜夢魂何處去，不似垂揚，猶解飛花入洞房。”（王安國《減字木蘭花·春情》）這便將征人婦別夫后無時無處不懷人，無物無景不傷感的心境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而賀鑄的《東山詞》（又名《古搗練子》）組詞六首（其一殘缺）便是表現(xiàn)征人婦相思之苦的詞作。征人經(jīng)朝庭征發(fā)，駐守北部邊陲苦寒地帶，卻得不到朝庭的愛恤，于是征人婦們對他們牽腸掛肚的思念就極為普遍?！笆斟\字，下怨機，凈拂床砧夜搗衣”。（《夜搗衣》）征人婦這樣辛苦勞作，全是為了征人的冷暖。她一邊搗衣，一邊思忖著“馬上少年今健否？過瓜時見雁南歸”。（同上）埋怨朝庭的食言?！皳v就征衣淚墨題，寄到玉關(guān)應(yīng)萬里，戍人猶在玉關(guān)西?！保ā惰坡朂R》）點明她搗練征衣的目的是寄與遠戍邊關(guān)的丈夫，而在題寫姓名，附寄家書時愁腸千轉(zhuǎn)，淚隨墨下。征人婦們徹夜難眠，“不為搗衣勤不睡，（《夜如年》）而是“破除今夜夜如年”。（同上）在夜如年的歲月里，征人婦們等到的只是“邊堠遠，置郵稀，附與征衣襯鐵衣，連夜不妨頻夢見，過年惟望書歸?！保ā锻麜鴼w》）征人婦們在經(jīng)受著相思之苦、離別之情時，還時刻擔(dān)心丈夫的安危與冷暖。邊關(guān)戰(zhàn)事使她們坐立不安，心急如焚，承受著人難以承受的折磨。

商婦問題是利欲與人情之間矛盾沖突的一個尖銳問題。與征人婦不同的是商婦雖無勞苦之年，但仍處空閨，她們或擔(dān)心丈夫安危，或怨江船無情，造成夫妻長期分離，更有甚者心中生悔，悔為商人婦。她們眼睜睜地看著丈夫“春時江上廉纖雨，張帆打鼓開船去?！保ń_《菩薩蠻·商婦怨》）日思夜盼，盼望夫君歸來，但盼到的卻是“秋晚恰歸來，看看船又開?！保ㄍ希┦箍臻|難暖一夜，這一出去不知何時歸來。漫漫長夜，她們孤守空閨，與青燈相伴，不由地憂愁暗恨全涌心頭，發(fā)出“嫁郎未如嫁，長是凄涼夜。情少利心多，郎如年少何！”（同上）式的無可奈何的哀嘆。

二.普通下層歌女的強顏裝歡

“歌兒舞女以終天年”本是宋太祖對權(quán)臣們的終告和建議，然而縱觀宋史，它已成為整個宋代社會生活的指歸和宋人心目中理想生活的風(fēng)范：對宋室而言，它是祖訓(xùn);對群臣而言，它是圣旨;對部分市民而言，它道出了自己的心聲。于是自開國始，舉國上下不約而同地、自覺不自覺地沿著這條路走下去，一直到國運盡頭。正是在這種思想的指引下，宋代的伎（或妓）文化達到了空前的繁盛。在世風(fēng)淫靡的宋代，流連坊陌的決不僅僅是市民百姓，張端義《貴耳集》卷下載：“道君幸李師師家，偶周邦彥先在焉，知道君至，遂匿于床下?！碧熳优c士大夫娼門相逢，嚇得臣子躲在床底下“禮讓三先”，這實在是極為滑稽的一幕，但卻是當(dāng)年統(tǒng)治階級生活的寫照。因此豪門官府蓄伎成風(fēng)，官有官伎，營有營伎，皇宮與勾欄與瓦舍無不如此。凡是有歌、有舞、有樂的地方必有伎，使得伎在宋代詞壇起著十分重要的作用，她們是宋詞的傳播者，文人學(xué)士的詞往往是通過她們的歌喉流傳到民間。

伎即下層歌女，她們在宋詞的傳播過程中起著如此重要的作用，是不是說她們喜歡這種職業(yè)，社會對她們在宋詞傳播過程中的重要作用予以肯定和承認呢？南宋孝宗年間臺州營妓嚴蕊便用發(fā)自肺腑的詞句告訴人們，“不是愛風(fēng)塵，似被前緣誤。”（《卜算子》）同時她又用“花落花開自有時，總賴東君主”（同上）告訴人們，像自己這類歌妓，俯仰隨人，不能自主，命運總是操在權(quán)者手中。短短的幾句，便道出了身處下賤但尊重自己人格的風(fēng)塵女子婉而有骨的自白。歌女們因家庭生活困難所迫，“才過笄年，初綰云鬟，便學(xué)歌舞?！保馈睹韵梢罚┯捎谏黼`娼籍，學(xué)習(xí)伎藝是為了在歌筵舞席之上“娛賓”“勸酒”。以利謀生，但她們的個人生活卻是十分悲慘的，尤其是精神生活?！俺Ｖ豢?，容易蕣華偷換，光陰虛度。”（同上）雖處歌樓，卻常常盼望著“已受君思顧，好與花為主，萬里丹霄，何妨攜手同歸去?！保ㄍ希┎⑶野l(fā)誓“永棄卻，煙花伴侶?！边@微弱而感人的呼聲，向社會發(fā)出求救式的吶喊。晏殊的《山亭柳·贈歌者》也是與《迷仙引》頗為相似。詞中的歌者“家住西秦，賭博藝隨身”，且“偶學(xué)念奴聲調(diào)”，這樣便過著“數(shù)年來往咸京道，殘懷冷灸漫銷魂”的悲殘生活，久而久之，便暮去朝來顏色改，所以就“一曲當(dāng)筵落淚，重掩羅巾”了?？梢韵胂蟮某觯@個歌女在酒筵前唱歌，想起了當(dāng)年得意之時的滿堂聲彩，眼下卻這樣冷清，不禁當(dāng)即流下了辛酸的淚水。內(nèi)心有悲哀，眼中有淚水，也要“重掩羅巾”，不讓別人看到，強顏裝歡，博得他人一樂。這正是一種極為深重的悲哀。更有甚者，有些歌女不僅要承受心靈上的痛苦，而且要忍受著肉體上的踐踏，忍淚含恨于樊籠之中。

由此我們可以看出，普通下層歌女在當(dāng)時的社會地位是極其低下的，她們只是豪門官府、皇宮坊陌用來“娛賓”或“勸酒”的工具，總是處在當(dāng)時社會的最底層，是一個被損害、被侮辱的階層。

三.封建禮教吞噬的生靈

封建社會男尊女卑，宋代也是如此。女子的社會地位受儒家傳統(tǒng)觀念的影響，地位十分低下。這和東漢章帝在白虎觀舉行的一次經(jīng)學(xué)辯論分不開。此次辯論明確地提出了“三綱”，其中“夫為妻綱”的封建教條從理論上剝奪了婦女的獨立地位，再加上程朱理學(xué)作為官學(xué)的確立，造成了包括兩宋在內(nèi)的封建社會許許多多的愛情悲劇。

首先，在婚嫁問題上，女子遭受著無窮的痛苦。對她們來說，一生生活得幸福不幸福與婚嫁緊緊地聯(lián)系在一起。可是這種人生大事女子自己卻不能做主，必須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因為兩宋仍舊遵循著“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鉆穴隙相窺，踰墻相從，則父母國人皆賤之”的封建教條。于是，一幕幕的婚姻悲劇因其始。宋代才女朱淑真便是這樣的一位受害者。她“文章幽艷，才色娟麗，實為閨閣所罕見者。因匹偶非倫，弗遂素志，賦《斷腸集》以自解。”最終郁郁而亡。她的詩詞無不傷感悲涼。自己不能做主的嫁非所愛的婚姻使得她“獨行獨坐，獨倡獨酬還獨臥。”整日“淚洗殘妝無一半”和“愁病相似，剔盡寒燈夢不成。”（朱淑真《減字木蘭花·春怨》）朱淑真嫁非所愛，而生活在她后的眉州通判之女王嬌娘（又名嬌紅）與其表兄申純相愛，可是她的父母堅決不允，硬是將其另嫁，使一對有情人先后為情而亡，留下了“世間萬事轉(zhuǎn)頭空，何物似情濃?！保ā兑粎不ā罚┑囊蓡柡汀耙淮缒c千結(jié)，此會再難逢，相逢只夢中”（《菩薩蠻》）的百年憾恨。

父母是婚姻的包辦者，即使兒媳十分賢惠，夫婦情深意長，但如果后來不中公婆的意，父母也會令子休妻，陸游之妻唐婉便是這么一個犧牲品。作為大家閨秀的唐婉，與陸游結(jié)縭之后，她們伉儷相得，琴瑟甚和，不料陸母對兒媳產(chǎn)生惡感，作為婚姻的包辦者卻令子休妻，陸游也母命難違。數(shù)年后，陸唐二人沈園偶遇，筆醮心血，二人先后寫下了催人淚下的《釵鳳頭》各一篇，告訴人們，恩愛夫婦離棄后的歲月“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倍剖弦舶l(fā)出了“曉鳳干，淚痕殘”，“病魂常似秋千索”及“咽淚裝歡”的悲嘆，不久怏怏而卒。

同樣，男子在婚前婚后拋棄婦女的也很多。宋詞家戴復(fù)古因征婚而棄原配，戴妻便以《祝英臺近》抒發(fā)自己的心聲。丈夫背她，她卻“惜多才，憐薄命，不計可留汝?！敝换谧约骸按松硪演p許?！钡龑φ煞蛭ㄒ坏囊蟊闶恰昂蠡鼐糁貋恚幌嗤?，把杯酒，澆奴墳土。”之后，她選擇的道路便是一死，臨終前的唯一要求，凝聚著她固執(zhí)不舍的愛，高于生命的愛。情之所終，令人心之所撼。同時，我們也從中可以看出戴妻也是“禮，夫有再娶之義，婦無二適之文。”這一封建教條的受害者。

從上我們可以看出，夫為妻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婦無二適之文等等封建禮教，不知斷送了多少才華橫溢，筆有靈機的婦女的幸福，使她們陷入痛苦的深淵如泥沼中難以自拔。同時也表明女子對丈夫的“癡心”不僅是一種“客觀義務(wù)”和婚姻的“附加物”，而且是別無選擇和強制性的。

四.淪陷區(qū)婦女靈魂深處的絞痛

兩宋王朝崇文抑武的政策導(dǎo)致了軍事外交政策的孱弱。自“靖康之恥”起，兩宋王朝便是在相繼崛起的金元統(tǒng)治者的鐵馬胡笳中渡過的。金元鐵蹄的所過之處，大肆屠殺擄掠，給中原人民帶來了沉重的災(zāi)難，特別是淪陷區(qū)被擄掠的婦女。在被擄掠的婦女中，上有皇后貴婦，下有宮女平民女。她們不僅遭受著肉體上的踐踏，而且忍受著精神上的折磨。在宋、金、元的許多文獻中，都有像“興定末，四都尉南征，軍大掠淮上良家女北歸，有題《木蘭花》詞逆旅間云云”的記載。據(jù)史料記載，僅德祐二年（1276）南宋都城臨安陷落后，有后妃及宮女三千余人被元軍掠至大都，后不知所終。

在被擄掠的婦女中，有的不肯受辱，以死抗拒，忠烈殉國，如朱皇后（欽宋后）。也有平民婦女的南向相思致疾，客死他鄉(xiāng)的，當(dāng)她們身處在“朝云飛度，轆轆車聲如水去”（蔣祖興女《減字木蘭花》）的驅(qū)人如離的浩劫隊伍中時，其凄惻悲苦可想而知。極度悲苦之際，看見“飛鴻過也”（同上）不僅“百結(jié)愁腸無晝夜”，（同上）等到“漸近燕山”，（同上）才知“回首鄉(xiāng)關(guān)歸路難”。鴻燕南飛，自己卻被迫北去，一個戰(zhàn)亂中的弱女子的哀鳴宛然可聞。身處異鄉(xiāng)，她們“萬頃煙波萬頃愁”，“恨舊愁新，有淚無言對晚春”。（準(zhǔn)上女《減字木蘭花》）更有甚者“人立薊樓間”，獨自“斷腸唱陽關(guān)”。在被掠的婦女的，徐君寶妻是一位普通的平民婦女，她不堪受辱，嚴妝焚香，南向飲泣，血染淚成《滿庭芳》一首于壁上。已，投大池中以死。在她的詞中，將元軍比喻成“貔貅”。并極力反對元人的“刀兵齊舉”。國破家亡的日子，“破鑒徐郎何在”？既然生不能與徐郎相見，便只好“從今后，夢魂千里，夜夜岳陽樓?！弊盅袦I，令人心碎。

綜上所述，宋代社會婦女的地位是十分低下的，她們依然是男子的附屬品，是整個封建社會的犧牲品。通觀宋詞，我們從中可以看出，宋代婦女的命運是多蹇的，是一個被壓迫、被損害或被侮辱的一個階層，她們的生活堪稱一代女性的血淚悲歌。同樣，研究宋詞中關(guān)于婦女的詞篇，對今天提高廣大婦女地位和保護婦女權(quán)益仍有一定的現(xiàn)實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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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紹：師步越，甘肅煤炭工業(yè)學(xué)?；A(chǔ)科講師。長期從事文學(xué)課教學(xué)，教學(xué)之余主要從事古典文學(xué)和民俗民間文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