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珍玉(廣西大學 外國語學院，廣西 南寧 53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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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法轉喻視域下英語靜態(tài)謂語祈使構式研究

陳珍玉
(廣西大學 外國語學院，廣西 南寧 530004)

摘要：作為一種普遍存在的種行動構式，靜態(tài)謂詞構成的特殊祈使構式中構式義與詞匯義產生沖突。本文從語法轉喻理論探討靜態(tài)謂詞祈使句構式的認知動因和語用功效。研究表明，靜態(tài)謂詞祈使構式通過構式壓制抵消構式義與詞匯義不相容關系，并且通過單次轉喻操作模型、轉喻鏈操作模型和隱喻或語境復雜轉喻操作模型實現(xiàn)認知識解。靜態(tài)謂詞祈使句構式在言語交際中可實施簡省功能、緩和功能及明示功能。

關鍵詞：語法轉喻; 靜態(tài)謂詞; 構式壓制

1　引言

認知語言學視角下的轉喻研究主要涉及五個方面：轉喻定義和分類(Croft1993, Langacker1993; K?vecses & Radden1999),轉 喻 與隱 喻的 關 系(Barcelona 2000; Dirven & P?rings 2003)，轉喻與言語行為(Pérez 2013; 李勇忠 2004)，轉喻與語用推理(Gibbs1994; Panther & Thornburg1998)及語法轉喻(Ruiz de Mendoza & Otal 2002; Brdar2003, 2007; Panther & Thornburg1999, 2009; 楊成虎 2011)。語法轉喻，這一轉喻研究的新趨勢，使我們得以探討語法結構內部的思維機制，并進一步揭示一般認知方式與語言產出的關系。沈家煊(1999:4)在國內第一次提及語法轉喻，并將之定義為轉喻這一認知方式在語法上的體現(xiàn)。語法轉喻為結構主義自下而上的語法研究提供了全新視角，為多種語言現(xiàn)象提供了全新語義生成機制。祈使句是一種十分常見的語言現(xiàn)象，作為一種行動構式，它表示指使某人做或不做某事，一般由含有動態(tài)意義的動詞(action verb)引導(李勇忠 2005)，但在實際言語交際中，由具有靜態(tài)意義的靜態(tài)謂詞(stativepredicatie)引導的祈使構式大量存在，如: Be ready by 5 p.m. 這其中構式義和詞匯義相矛盾產生了構式壓制現(xiàn)象(coercion)。形容詞、名詞、副詞等都可以引導靜態(tài)謂語祈使構式，本文主要以形容詞類靜態(tài)謂語祈使構式為對象，在概括其句法語義特征的前提下從語法轉喻角度分析其生成原理和運作機制，并指出其具有的語用功效。

2　語法轉喻與形容詞類祈使構式

2.1語法轉喻

轉喻普遍分布于語言的音位、詞義、語法、語篇、語用等層面。但轉喻與語言結構的關系在近期才得到學界關注，目前只有少部分學者注意到這一重要現(xiàn)象(李勇忠 2005: 276), Jakobson, Langacker, Panther & Thornburg, Ruiz de Mendoza, Brdar等都是其中代表人物。Jakobson (1956/1990)最早關注到語法和轉喻的關系，提出語言結構的橫組合與縱組合應相結合進行研究。Langacker(1999)指出，雖然轉喻經常被視作一種語義關系，但它對語法也至關重要。Waltereit(1999)對轉喻的句法限制做了首次探討。Ruiz de Mendoza & Otal(2002)撰寫了首本語法轉喻專著，分別從謂詞、論元結構、模態(tài)等方面對轉喻的語法功效做了論述。Brdar (2007)在對大量語法構式進行轉喻理據分析后，提出了轉喻和語法雙向關系。Panther & Thornburg(2009)更是進一步明確了轉喻與語法的互動關系。國內的沈家煊(1999)，李勇忠(2004, 2005)和楊成虎(2011)等也對語法轉喻做了研究。但目前為止，學界對語法轉喻并未有統(tǒng)一定義。Ruiz de Mendoza & Díez(2001)根據抽象程度將轉喻分為高層轉喻和低層轉喻，并將語法轉喻定義為：對語言結構產生影響的高層轉喻。Panther & Thornburg對轉喻進行了長期探索，對語法轉喻研究也有卓越貢獻。在Metonymy and Mataphor in Grammar (2009)中，他們界定了語法轉喻：語法轉喻就是對功能詞、語法詞素、詞類(名詞、動詞等)的位置信息產生影響的概念轉喻。楊成虎(2011)指出形式結構和邏輯結構的語義沖突通過語法轉喻得以消解。本文傾向Panther & Thornburg的觀點，將語法轉喻視為對詞匯語法連續(xù)統(tǒng)產生影響的概念轉喻。

2.2形容詞類祈使構式

結構主義語言學對句子進行自下而上的研究，認為詞匯義是句子意義的決定因素。而近代認知語言學采取了與其截然相反的觀點。Goldberg(1995)認為，句子各個部分意義相加不一定能得出這一句式結構的整體意義，即整體大于部分之和。根據構式語法，句子意義來源于構式義和詞匯義的相互作用，不能只靠詞匯語義規(guī)則進行推導。構式義和詞匯義的相互作用通常表示為兩種關系：構式義與詞匯義一致或構式義與詞匯義沖突。當兩種意義一致時，則兩種意義得到彼此加強，句子語義合格；若當構式義和詞匯義相沖突，則有兩種可能結果：要么句子在意義上不合格不被接受，要么構式義壓制詞匯義，迫使詞匯義接受構式義，從而使詞匯義獲得進入構式的充分必要條件并使兩種意義沖突得以消除(Panther & Thornburg1999:37)。這種意義沖突的消除被稱為壓制(coercion)。祈使句是一種常見的行動構式(action construction),通常行使命令、希望、懇求等行為，一般而言，只有具有動態(tài)意義的動詞(action verb)才能進入該構式，請看下例：

1) Go this way!

2) *Happen to like me.

3) Run to the shop!

這三個句子中，例1和例3是典型的祈使句。例1 的Go(走)和例3的Run(跑)都是表示動作的謂詞，因此用他們來引導祈使句時，詞匯義和構式義完全一致，祈使句構式意義合格。然而例2中的謂詞Happen(發(fā)生)是靜態(tài)意義的動詞，表示存在意義，這與祈使句構式的動態(tài)意義想沖突，因此例2 中詞匯義與構式義相矛盾，句子意義不合格。但實際交際中，存在著大量的由靜態(tài)謂詞引導的祈使構式，請看例句：

4) Be guided by the book.

5) Be careful in performing tasks.

6) Keep quiet!

以上三個例子中，引導祈使句構式的動詞be和keep都是表義不完全的系動詞，屬于靜態(tài)動詞。句法學家Curme(1989: 45)指出在大多數情況下這些詞都沒有具體意義，因此這三例的謂詞都不符合進入祈使句構式的條件。但這類特殊的祈使句構式在言語交際中卻被經常使用。在這一語言現(xiàn)象中，動態(tài)構式義與靜態(tài)詞匯義的沖突如何得以消除？其背后有怎樣的認知運作機制？本文將在第四部分進行主要分析。

3　形容詞類祈使構式的句法語義特征

3.1形容詞類祈使構式的句法特征

Quirk(1985)根據動詞所描述的情景類型，將動詞分為靜態(tài)動詞(stative verb)和動態(tài)動詞(action verb)，靜態(tài)動詞將情景看作是穩(wěn)定的，沒有內部階段和變化，如be,have。形容詞對狀態(tài)進行描述，若要進入祈使句構式，他必須與靜態(tài)動詞搭配，我們可以將之歸納為：cop+adj構式。Cop在這里指具有靜態(tài)意義的系動詞，多數情況下，此構式中的系動詞為be，但其他一些表示狀態(tài)的系動詞也能進入該構式，繼而實施祈使句構式的功能。如：

7) Be happy for my sake.

8) Get prepared!

9) Stay hungry, stay foolish.

以上例句均屬于由靜態(tài)謂詞引導的祈使句構式，滿足cop+adj句法結構。形容詞為句子內容主要承擔者，一般不單獨使用而是與表示狀態(tài)的靜態(tài)謂詞(這里的系動詞)連用，表示達到或保持某種狀態(tài)。而祈使句所實施的命令、請求、勸告、建議、祝愿等行動則通過次狀態(tài)得以轉喻性表達，符合轉喻‘RESULT FOR ACTION’(效果代行動)。這一部分將在第四部分進行詳細闡釋。

3.2形容詞類祈使句構式的語義特征

陳珺，李向農(2005)從意欲性角度對漢語祈使句中狀態(tài)形容詞的句法語義進行了詳盡分析，但學界對英語形容詞類祈使句中形容詞的語義特征研究卻幾乎是空白的。那么，是否所有的形容詞都能進入此類構式呢？如果不是，它們需要滿足那些共同的語義特征呢？接下來，本文將對能夠進入此類構式的形容詞進行語義分析。因篇幅有限，分析只局限于肯定語氣的形容詞類祈使構式。形容詞類祈使句構式形成的深層動因是轉喻‘RESULT FOR ACTION’，RESULT的內容由形容詞進行表述。因此這類形容詞所表達的意義必須是對人進行解釋且能被控制，即具有述人性和可控性。本文分別將它們記做A[+Human]和A[+Controlable]。另外，由于肯定祈使句構式的原型意義為指使某人做某事，大多表達建議、請求、祝愿等，因此進入這類構式的形容詞一般都是褒義的，記做A[+Possitive]。請比較下面兩組例句：

例10 中，A組的careful, brave都是對人物性格及態(tài)度等進行描述，具有述人性，記為A[+Human]；而B組中的large, wide雖然也是描述事物性質、狀態(tài)的詞，但卻不能直接用來描述人物的品性和態(tài)度，不具述人性，記為A[-Human]。因此，A組的祈使句構式合格而B組中的祈使句不具有交際意義。

從語義看，雖然A組和B組的calm, gentle, tall, old都能描寫人物的性格特征，都具有述人性，但tall 和old不能由人自己控制，因此它們不具有上述的可控性，記為A[-Controlable]。由此B組句子意義不合格。

除語義的述人性和可控性對形容詞進入形容詞類祈使構式有影響，其褒貶性也也不容疏忽。例12中A組的所有形容詞：considerate/nice不僅對人的性格特征進行描述且可以由人控制，并且它們都是褒義形容詞，同時滿足所有上述三種語義特性。而B組的naughty/indecent雖然具有述人性和可控性，但它們都是貶義的，即A[-Possitive]，因此B組不能進入形容詞類祈使構式。

綜上所述，進入形容詞類靜態(tài)謂語祈使構式的形容詞受到語義特征的限制，一般情況下它們必須同時具備述人性、可控性和褒義性。

4　形容詞祈使句構式的語法轉喻運作機制

Panther & Thornburg (1999:38)指出：在形容詞類靜態(tài)謂語祈使構式中，構式義對詞匯義的壓制通過轉喻‘RESULT FOR ACTION’(效果代行動)得以實現(xiàn)。形容詞類靜態(tài)謂語祈使構式，cop+adj，通過系動詞和形容詞組合，原型意義是對事態(tài)狀態(tài)的描述。然而因果關系是客觀世界普遍存在的一種關系，人們在認知活動中總會受到因果關系的影響，我們根據因果之間的轉喻關系，常用原因代替結果，或者結果代替原因。根據不同的運作機制，形容詞類靜態(tài)謂語祈使構式的語法轉喻運作主要有三種模型：one metonymy operating model, metonymic chain operating model 及 complicated metonymy operating model with metaphor and context. 下面我們就從‘RESULT FOR ACTION’(效果代行動)轉喻角度探索形容詞類祈使構式的三種生成和運作機制。

4.1單次轉喻運作模型 (one metonymy operating model)

有些形容詞類祈使句構式僅通過一次轉喻就能得到識解，我們稱之為一次轉喻運作模型。這些靜態(tài)謂語祈使構式對行動的效果(effect)做出描述，用行動的結果直接指代行動本身，繼而使構式義對詞匯義的壓制獲得認知驅動，通過一次‘RESULT FOR ACTION’轉喻生成祈使句構式的意義。其轉喻生成模式圖為：

圖1　一次轉喻運作模型

語言層面的詞匯義在句子中得到顯性表達，相反構式義卻是隱性的。詞匯義為靜態(tài)意義而構式義為動態(tài)義，兩種意義看似相沖突，詞匯義實則被構式義壓制，從而符合祈使句的構式意義。這種語義上的壓制在認知層面實則是由效果代替行動這一轉喻得以實現(xiàn)的。

13) Be happy for my sake.

例13是由靜態(tài)謂詞be引導的形容詞類祈使構式。句中的 happy(開心的)是某種動作的結果，而這種動作在句中沒有得到明確說明，而是通過效果代行動這一轉喻得以實現(xiàn)。例句中，說話者通過表達開心這一狀態(tài)來建議聽話者做一些讓自己開心的事情，即此句可以理解為：Do something to the effect that you can be happy。它通過一次‘RESULT FOR ACTION’轉喻便得到成功識解。圖二是例13的轉喻運作模型圖：

圖2　例13運作模型

4.2轉喻鏈運作模型(metonymic chain operating model)

轉喻鏈指通過兩次及以上的轉喻思維才能得到正確識解的轉喻模型。有些形容詞類祈使構式要通過一次以上的轉喻才能生成，我們稱之為轉喻鏈運作模型。請看例15：

14) Be cautious to the ferocious dog!被狗咬這一動作ICM中，狗位于凸出位置。對于被狗咬這一活動，人們很快便能將之與兇猛的狗聯(lián)想到一起。因此例14的第一個轉喻為用狗(ferocious dog)代替被狗咬這一動作(be bitten by the dog)，屬于‘RESULT FOR ACTION’。然而整個句式是祈使句構式，因此說話者實際想表達的意思為：Do something to the effect that you will be cautious and be not bitten by the dog。圖三是例14的轉喻運作模型：

圖3　例14轉喻運作模型

從圖三我們可以顯然發(fā)現(xiàn)例14的構式義對詞匯義的壓制經歷了兩次轉喻才得以實現(xiàn)，屬于轉喻鏈運作模型。

4.3帶有隱喻或語境的復雜轉喻運作模型(complicated metonymy operating model with metaphor or context)

除了以上兩種模型，有些形容詞類祈使構式不僅需要轉喻還需要隱喻或語境的共同作用才能得到完全解讀，我們將之稱為復雜轉喻運作模型。請看下面這個例子：

15) Stay hungry, and stay foolish.

這是喬布斯在斯坦福大學演講時的名句，激勵學生要擁有一顆求知若渴的心。這一祈使句構式由系動詞加形容詞組成，符合上文歸納的形容詞類靜態(tài)謂語祈使構式的句法特征。但這句話的生成需要轉喻和隱喻的共同作用才能實現(xiàn)。首先隱喻‘KNOWLEDGE IS FOOD’告訴我們知識就像是實物一樣，在知識的習得過程中，我們要保持一種迫切的需求就像是對食物的需要一樣。接著通過轉喻‘EFFECT FOR ACTION’使句子的構式義合格。因此這個句子可以解釋為：Do something to the effect that you will be in the state of hungry for the knowledge。其轉喻運作模型如圖四所示：

圖4　例15轉喻運作模型

另外，某些形容詞類祈使句構式需要在特定語境中才能被正確識解。如例16：

16) Be patient to the sick.

這句簡短的祈使句構式在不同語境下至少有三種不一樣的解讀。醫(yī)院來了一位很尊貴的病人，負責人對護士說:Be patient to the sick。在這里這個句子可以理解為: Do something to the effect that you will take good care of this sick.然而，如果這位病人是一位脾氣十分暴躁的、容易惱怒的人，負責人的話便可以解讀為: Do something to the effect that you will not make the sick mad。最后，如果這句話發(fā)生在重癥病房語境下，那么醫(yī)院負責人便是囑咐護士: Do something to the effect that you will pay much attention to the sick。這些分析向我們證明了，在靜態(tài)謂語祈使句構式的轉喻識解過程中，語境的重要性。

5　形容詞類祈使句構式的修辭語用分析

形容詞類靜態(tài)謂語祈使構式用動作的狀態(tài)轉指動作本身，具有簡潔明晰的特點。在日常言語交際中，這類祈使句構式具有一些特殊語用功效。

5.1簡省功能

語言簡潔與否是智慧的象征，自古備受推崇。語言學中的經濟原則最早相對冗贅而提出，主要表現(xiàn)在言語的簡省、簡易等方面。Whitney(1979)在其著作The Life and Growth of Language中指出，語言作為一種工具，簡化形式的普遍法則對其同樣擁有必要性和重要性。在言語交際中使用祈使句的主要目的是向聽話者實施某種命令或者建議，因此要求其必須精煉清晰。而形容詞類靜態(tài)謂語祈使句由系動詞加形容詞組成，形式結構上簡短清晰，語義上達意明確，符合修辭語用上的經濟性原則，實施話語簡省功能。試看下例分析：

17) Be happy.

18) Do something that makes you happy.

例18完全符合祈使句的傳統(tǒng)語法要求；由表示動作或動態(tài)性的動詞引導，但相對例17，它在句法層面十分冗長，不符合語言經濟性原則。相對而言，例17作為由形容詞happy結合靜態(tài)謂詞be引導的形容詞類靜態(tài)謂語祈使構式，在結構層面十分簡潔，發(fā)揮了話語簡省功能。

5.2緩和功能

言語交際中，為使以言行事卓有成效，我們應盡量減少實施某一言語行為時所產生的負面效應(冉永平2004)。使用緩和語或是遵守禮貌原則都在交際中發(fā)揮禮貌功效，減緩對聽話者的面子威脅。祈使句無論是表達命令，建議或是勸告都表示一種指示行為。而形容詞類祈使句構式僅僅指凸顯了動作的結果，因此最大程度維護了聽話者顏面。

19) Be quiet!

20) Don’t make noise.

例20表明了動作場景本身，而相比之下例19只通過形容詞突出了指示性行為的結果而忽略其行動本身。相比之下例19使語氣更加禮貌緩和，達到了語用緩和功效。

5.3明示功能

Sperber & Wilson(2001: 38-64)將交際過程視為明示和推理兩個階段。對說話者而言，交際是一種明示過程。為使聽話者更好地推理，說話者在編碼過程中應明示出自己的所有交際意圖，包括語境等信息。在緊急語境下，使用形容詞祈使句構式對聽話者發(fā)出建議或請求，不僅簡潔明確、節(jié)約時間，還突出事態(tài)的急迫性。試比較以下兩個句子：

21) Be quick, the time is limited!

22) Please do it quickly, the time is limited.

以上兩句均可用于命令聽話者快速行動，但例 22屬于常態(tài)祈使句構式而例21屬于靜態(tài)謂語祈使構式。例21較之例22不僅簡短且更加突出了緊急語境。

6　結語

轉喻作為一種認知方式和行動方式，對語言結構的各個層面都有不可小覷的影響。本文以語法轉喻為視角，重點分析了英語中一類特殊的祈使句構式——形容詞類祈使構式，不僅探討了其句法語義特征，還重點闡釋了它的三種轉喻運作模式。本文豐富了語法轉喻微觀層面的研究內容，也為構式壓制做了轉喻角度的闡釋。同時，對形容詞類靜態(tài)謂語祈使句的認知轉喻識解，給傳統(tǒng)語法研究提供了全新視角，使祈使句構式的深層表意更加明確。由于筆者知識淺薄及時間篇幅限制，未能窮盡更多類型的靜態(tài)謂語祈使句構式的認知轉喻研究，這是一大遺憾，也是今后筆者努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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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ammatical Metonymy Approach to Imperatives with Stative Predicates

CHEN Zhen-yu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Guangxi University, Nanning 530004,Guang Xi)

Abstract:As a pervasive action construction, imperatives expressed by stative/non-actional predicates contain conflicts between constructional meaning and lexical meaning. This paper, under the frame of grammatical metonymy, explored the special imperative constructions which lead by stative predicates. The research findings are: the conflicts between constructional meaning and lexical meaning are resolved through coercion; the understanding and generating progress of the imperatives expressed by stative predicates call for metonymic operating systems, like one metonymy operating model, metonymic chain operating mode or complicated metonymy operating model with metaphor or context; these special imperative constructions embrace a set of pragmatic functions: mitigation, ostension and abbreviation.

Key words:grammatical metonymy; stative predicate; coercion

中圖分類號：H04

文章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4-4310（2016）03-0044-06

DOI:10.14096/j.cnki.cn34-1044/c.2016.03.10

*收稿日期：2016-03-19

作者簡介：陳珍玉（1991- ），女，湖南懷化人，廣西大學外國語學院研究生，研究方向：認知語言學、轉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