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

中國地質(zhì)大學（武漢）馬克思主義學院

道家思想對科學技術的制約作用

王永

中國地質(zhì)大學（武漢）馬克思主義學院

一般認為，道家思想對科學技術起促進作用，本文提出不同見解，認為它對中國古代科學技術的進步起了制約作用。本文從道家的社會歷史觀、人生觀、認識論等方面分析了其對科學技術的阻礙，道家思想又影響儒家思想，從而對中國古代科學技術的發(fā)展起束縛作用。

道家思想；老子；莊子；科學技術；制約

法國前總理克理孟梭有句名言：“戰(zhàn)爭太重要了，不能單由軍人來決定。”美國著名科普作家阿西莫比由此引出另一句名言：“科學太重要了，不能單由科學家來操勞?！闭\哉斯言，科學技術的發(fā)展進步，從來就不是一個孤立的事件與行為，它深深地受到諸多社會因素的影響，道家思想就是影響中國古代科技發(fā)展的一個重要因素。

一、道家思想對科學技術的促進作用

道家學派，始創(chuàng)于老子，大成于莊子，其他重要的思想家有楊朱、列子等，老子和莊子是道家最主要的代表人物，合稱“老莊”。本文所述道家思想主要出自于老莊學說。

道家思想，其體系完備，既有完整的自然觀、宇宙觀（如“天下萬物生于有，有生于無”、“……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等），又有認識論（“滌除玄覽”、“致虛極，守靜篤”等），人生觀（“無為而無不為”、“貴柔”、“守雌”等），不象儒家、法家等偏重于政治倫理、社會規(guī)范，是真正意義上的哲學。學者，尤其是西方學者多認為，道家思想是中國文化的主干。著名科技史專家李約瑟說：“中國如果沒有道家，就象大樹沒有根一樣?！保?］對于道家與科學的關系，李約瑟說：“道家……發(fā)展了科學態(tài)度的許多最主要的特點，因而對中國科學史是有頭等重要性的。此外，道家又根據(jù)他們的原理而行動，由此之故，東亞的化學、礦物學、植物學和藥物學都起源于道家。他們同希臘的前蘇格拉底的和伊壁鳩魯派的科學家有相似之處……道家深刻地意識到變化和轉(zhuǎn)化的普遍性，這是他們最深刻的科學洞見之一?！保?］道家為追求長生不老、羽化登仙，在煉丹的過程中觀察到各種物質(zhì)在特定條件下的物理和化學反應，也能按照固定的操作程序制造某種具有特定形式和結(jié)構的物質(zhì)，是為近代化學的先導。正如恩格斯所言：“化學以煉金術的原始形式出現(xiàn)了。”［3］韋爾奇·霍姆斯也說：“道教運動有時被稱作西方科學在中國的相應之物……在很大程度上，道士們實踐了經(jīng)驗科學。他們不愿在邏輯推理法或者實驗法之間做前提性的選擇，但是他們最終還是走上了實驗的道路。是他們，對染料、合金、瓷器、藥物、指南針和火藥的發(fā)展做出了貢獻。假如中國的這些最好的思想沒有為儒家正統(tǒng)所排擠，他們會發(fā)展的更多?！保?］正是這樣的意義上，李約瑟指出：“道家思想乃是中國的科學和技術的根本。”［5］

二、道家思想對科學技術的束縛作用

如果說道家思想對科學技術有促進作用的話，那也只不過是它的副產(chǎn)品罷了，無意插柳而柳成蔭。究其本原而言，道家思想對科技發(fā)展具有明顯的制約作用。

其一，“小國寡民”的社會理想，嚴重抑制了社會對科技進步的需求。

老莊所生活的春秋戰(zhàn)國時代，社會極為混亂。“禮壞樂崩，瓦缶雷鳴”，“竊鉤者誅，竊國者諸侯?！崩锨f對嚴酷的社會狀況痛心疾首，然又無可奈何。因此，只有開歷史的倒車，幻想回到“小國寡民”的理想社會。老子對其理想社會的描述是：“小邦，寡民，使仟佰之器勿用，使民重死而遠徙。有舟車無所乘之，有甲兵無所用之。使民復結(jié)繩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樂其俗，安其居，鄰邦相望，雞犬之聲相聞，民至老死，不相往來?！保?］在這樣的社會里，生產(chǎn)效率高的“什佰人之器”棄而不用，人民結(jié)繩計數(sh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根本不可能產(chǎn)生對科技進步的需要。莊子則比老子更消極，他所向往的是“神農(nóng)之世，……民知其母，不知其父，與麋鹿共處，耕而食，織而衣，無有相害之心?！保?］比老子那個“帶著時代的創(chuàng)傷，逃向原始的樂園”的“小國寡民”社會更為古遠，更為原始。

恩格斯提出：“經(jīng)濟上的需要曾經(jīng)是，而且愈來愈是對自然界認識進展的主要動力?！保?］“社會上一旦有技術的需要，則這種需要就會比十的大高更能把科學推向前進?！保?］一個社會只有形成了對技術的強烈需求，才能為技術發(fā)展提供強大的推動，否則就會出現(xiàn)技術發(fā)展動力不足的問題。同時，技術的發(fā)展只有較好地適應了社會的需求，才能獲得不竭的社會動力。科學社會學的開山之祖羅伯特·墨頓在其著作《十七世紀英國的科學、技術與社會》一書中，就通過對詳盡的資料進行分析，指出在十七世紀英國正處于世界科技中心的地位之時，其科學研究的“30～60%，受到實際需要的影響”，［10］海上運輸與航海、采礦與冶金、紡織工業(yè)、軍事技術等都與英國當時的社會需要密切相關。

既然科學技術進行的主要動力是社會需要，在“小國寡民”甚至是“民知其母，不知其父”的原始社會狀況下，科學技術能有多大的進步，就只能是天知道了。

其二，消極無為的思想狀態(tài)，泯滅了科技進步的主觀努力。

王國維曾說，“古今之成大事業(yè)、大學問者，必須三種境界：昨夜西風凋碧樹，獨獨高樓，望盡天涯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弊詈蟛拍艿竭_“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最高境界。亞里斯多德在其《形而上學》一書開篇也說，哲學和科學的誕生有三個條件，第一是對大自然的好奇心與求知欲，這是研究大自然的目的和動機；第二是“閑暇”，不為生活問題操心才有精力從事科學研究；第三是“自由”，不為其他目的和利益干擾，自由地做學問，自由地發(fā)展觀點。科技進步是通過科技工作者的不懈努力完成的。認識活動的進行中，主體的興趣、愛好、情感等主觀因素往往起著理性因素不可替代的作用，甚至是關鍵的作用。

德謨克利特宣稱：“給我一個因果關系的解釋，我寧愿放棄波斯王位?！边@句話充分表達了希臘人對知識的熱愛。正是由于希臘人對知識的熱愛，才造就了人類歷史上第一次的科學高峰，奠定了流傳至今的科學精神。但在老莊那里，知識、技術等都是洪水猛獸，都是要毀滅人生的異己力量。《莊子·天運》中的一則故事，清楚地表明了道家對科學技術的態(tài)度。子貢過漢陰，見一老人抱甕汲井灌園，事倍功半，大為不解，于是就問老人為何不用“鑿木為機，后重前輕，挈水若抽，數(shù)如溢湯”的機械。很明顯，用此機械事半功倍，勞動效率可大大提高。結(jié)果子貢遭到老人的一番訓斥：“……有機械者必存機事，有機事者心有機心。機心存于胸中，則純白不備；純白不備，則神生不定；神生不定，道之所不載也。吾非不知，羞而不為也”。明知機械事半功倍，有利于人，不僅棄而不用，反而深以為恥。

明知科技的威力，老莊為什么還要大加指責呢？那就是他們看到了科技可能帶來的負面效應，科技進步可能引起人們心機、心智的變化，從而引起人的思想道德的墮落，從而帶來社會動亂、社會紛爭。誠如馬克思所言：“在我們這個時代，每種事物好象都包含有自己的反面。我們看到，機器具有減少人類勞動和使勞動更為有效的神奇力量，然而卻引起了饑餓和過度的疲勞。技術的勝利，似乎是以道德敗壞為代價換來的。隨著人類愈益控制自然，個人卻似乎愈益成為別人的奴隸或自身卑劣行為的奴隸，甚至科學的純潔光輝仿佛也只能在愚昧無知的黑暗背景上閃耀。我們的一切發(fā)現(xiàn)和進步，似乎結(jié)果是使物質(zhì)力量具有智慧生命，而人的生命則化為愚鈍的物質(zhì)力量。現(xiàn)代工業(yè)、科學與現(xiàn)代貧困、衰頹之間的這種對抗，我們時代的生產(chǎn)力（可能指明是技術）和社會關系之間的關系之間的對抗，是顯而易見的、不可避免和無庸爭辯的事實?！瘪R克思還批評了解決這個問題的種種錯誤論調(diào)，如反科學技術論，他說：“有些黨派可能為此痛哭流涕，另一些黨派可能為了要擺脫現(xiàn)代沖突向希望拋開現(xiàn)代技術……”［11］馬克思的這段話似乎是對老莊等人的寫照。老莊等人極力否定科技進步，主張讓老百姓愚昧無知，沒有欲望，過那種原始簡樸的日子。老子說：“民之難治，以其智多?！保?2］那怎么辦呢？老子說：“古之善為道者，非以明民，將以愚之?！薄笆且允ト酥我玻撈湫?，突其腹，弱其志，強其骨，常使民無知無欲也?！保?3］一言蔽之，就是要讓老百姓成為“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的順民、愚民。

和老子的“愚民政策”不一樣，莊子更多地追求人自身的精神自由，安身活命，以盡天年，而不屑于認識世界，追求知識，他說：“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矣，已而為知者，殆而已矣”。［14］他清楚地知道個人的認識能力是有限的，知識是無限的。但為了保全性命，人類的認識能力是無窮的這一點，他就顧不上了，只是想著如何泯滅人們的各種主觀愿望，在思想上放松自己，麻醉自己。他說，人“一受其成形，不化以待盡，與物相刃相靡，其行進如馳，而莫之能止，不亦悲平？終身役役而不見成功，…可不哀耶？”［15］為了避免這些人生的悲哀，莊子采取了主觀的精神勝利法，希望實現(xiàn)精神上的絕對自由，達到了無牽掛、死生無懼的“真人”狀態(tài)。莊子的這些觀點，用荀子的話來說就是“蔽于天而不知人”，完全把人的主觀能動性取消了，支撐科技進步的精神支柱也就轟然倒下了。

其三，片面強調(diào)直覺，否定理性思維，杜絕了科技進步必由之路。

在認識的過程中，理性思維等理性因素與直覺、靈感等非理性因素相素依賴，理性因素保證認識的正確性，直覺、想象等保障思維的創(chuàng)新性，二者缺一不可。愛因斯坦曾說過，物理給我知識，藝術給我想象力。知識是有限的，而藝術開拓的想象力是無限的。他甚至講，科技研究中真正可貴的因素是直覺。但無論如何，我們也不能從中引申出理性因素無足輕重的結(jié)論。事實上，愛因斯坦非常注重理性因素在科學研究中的作用。他說：“西方科學的發(fā)展是以兩個偉大的成就為基礎的，那就是希臘哲學家所發(fā)明的（歐幾里德幾何中的）形式邏輯體系和（文藝復興時期）對通過系統(tǒng)的實驗找出因果關系的這種可能性的發(fā)現(xiàn)?！保?6］無論是邏輯體系還是科學實驗，都是典型的理性思維方法：用數(shù)學來進行判斷、推進和分析，并通過實驗論證。即使是在與西方科學傳統(tǒng)截然不同的中醫(yī)研究中，也有“望、聞、問、切”等診療手段和經(jīng)絡、陰陽等中醫(yī)理論。由此可見，在科學研究中是有許多共性的，但老莊對這些共性充耳不聞，視而不見，反而將其稱之為悟道的障礙。

在老子那里，“道”是可以認識的，“不出戶，知天下，不窺牖，見天道”。但是“道”不能通過正常的學習方法來認識，“為學日益，為道日損”，“其出彌遠，其知彌少”，［17］對外部世界接觸了解越多，對“道”的認識就越少。老子徹底否定、排斥感性經(jīng)驗和感性材料的可靠性與客觀性。為什么會有這樣奇怪的結(jié)論呢？老子認為：“五色使人盲目…五味使人口爽，五音使人耳聾?！保?8］外部環(huán)境的刺激使人的感官都失靈了，于是老子主張“塞其兌，閉其門，終身不勤”，杜絕人的感官的作用。同時，老子認為，語言也不能起到顯示事物的特征的作用，“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信言不美，美言不信?！闭Z言已成為認識事物的障礙了，怎么辦呢？于是老子主張用心靈、思想去直接體驗、體會“道”，“致虛極，守靜篤”，“滌除玄覽”。莊子也認為，要認識“道”，須用“坐忘”的方法，也就是“墮肢體，黜聰明，離形去知，同于大通，”［19］同樣也是用直覺去認識“道”。摒棄了感性活動，否定了理性思維，人對世界的認識也就只能停留在一片臆測與迷茫之中，最終只能導致神秘主義，歸于荒誕迷信。

其四，相對主義的認識論，違背了求真務實的科方精神。

竺可楨指出：“近代科學的目標是什么？就是探求真理?？茖W方法可以隨時隨地改換，而科學目標，蘄求真理，也就是科學的精神，是永遠不變的?！痹诙虝r間內(nèi)，人們也許難以判斷哪一種學說更科學，更接近于真理，但是，追求真理的總目標是肯定的。但莊子并不認同這一點，他對事物的性質(zhì)、人們認識能力都提出了相對主義的觀點，最后在真理標準上，他更是順理成章地提出了“齊是非”的相對主義真理觀，實際上是取消了真理標準。

相對主義有其合理的方面。莊子看到了事物的差別，也看到了人的認識的局限性。在《齊物論》中，莊子指出，人睡在潮濕的地方會得腰痛病，難道泥鰍也是這樣嗎？人爬到高樹上，就會心驚膽顫，猴子也這樣嗎？那么，人、泥鰍、猴子三者，究竟誰算知道合適的住處呢？對于這三者來說，確實不存在一個共同合適的生存的地方，但是莊子把這種差別絕對化了，從而提出了相對主義的結(jié)論。他說：“以差觀之，因其所大而大之，則萬物莫不大，因其所小而小之，則萬物莫不小?！薄耙怨τ^之，因其所有而有之，則萬物莫不有，因其所無而無之，則萬物莫不無?！笔挛锏拇笮?、有無都不是由客觀事物本身性質(zhì)所決定的，而是由認識者觀察事物時的主觀出發(fā)點決定的。列寧指出：“把相對主義作為認識論的基礎，就必然使自己不是陷入絕對的懷疑論、不可知論和詭辯，就是陷入主觀主義?！保?0］莊子最后也確實陷入了絕對的懷疑論，這集中表現(xiàn)在“莊周夢蝶”的故事中。莊子夢見自己變?yōu)橐恢缓?，醒后就開始懷疑、思考，到底是莊周做夢變成了蝴蝶呢？還是蝴蝶做夢變成了莊周呢？在莊子看來，認識主體與客體相互混淆，無法分辯，實際上是取消了認識的客體，也否定了主體。而科學研究就是主體認識客體、客體制約主體的過程。主客體不分，當然也取消了科技進步的可能性。

三、道家思想對其他學派的影響

道家思想并不是中國政治思想的主流，但其文化影響卻極為深遠。道家系統(tǒng)地提出了宇宙本體論的問題和一整套的概念、范疇，并以理論思維的形式，構建了一個由宇宙到人生，從“天之道”到“人之道”的相當完整的理論體系。其哲學范疇如“道、德、氣、自然、有無、動靜，體用”等幾乎涉及了后來哲學派別的要探索的重大哲學問題。范文瀾先生就稱老子是站在中國哲學起點的“一位無與倫比的偉大思想家”。據(jù)《史記》記載，孔子曾問禮于老子，并稱贊老子學問淵博，為“猶龍氏”。老子思想影響孔子是可以肯定的。老子主張“絕圣棄智，絕學無憂”的愚民政策，孔子也主張“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愚弄百姓；老子主張“小國寡民”的理想社會，孔子亦盛贊堯、舜、禹、湯、文、武等君主統(tǒng)治的時代，感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說什么“甚矣吾衰矣，吾不復夢見周公久矣”；老子主張“貴柔”、“守雌”，消極避世，孔子也感嘆：“吾道不行，乘槎浮于?！保斑m彼樂土”；老子主張“使什佰人之器勿用”，孔子“不語怪、力、亂、神”。儒道兩家的淵源遠不止這些。理學大師朱熹受道家影響甚深，人稱“朱子道”，心學大師王陽明的“靈明”概念來源于莊子的“靈臺”……在儒家“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的主張里，我們又何嘗不能體會到莊子式的消極避世呢？大抵中國古代的文人，在政治上失意以后，不是信奉老莊，就是皈依空門?？梢哉f，道家思想是中國古代思想文化的主流。儒家在接受了道家思想之后，同時也繼承了道家思想束縛科技的傳統(tǒng)，將科技視為“奇技淫巧”。原本帶有研究自然、外部世界的“格物致知”最后變成唯心主義的“格物乃格心”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學者們躲進書齋，兩耳不聞窗外事，躲進小樓成一統(tǒng)。盡管生產(chǎn)實踐推進了中國古代科學技術（主要是技術）的進步，但終究要被倒退的歷史觀、相對主義的認識論、漠視理論等沉重的歷史包袱給拖下來，最終遠遠地落在于西方列強的后面。到了清末，曾經(jīng)領先世界千余年的中國古代科學技術，只剩下中醫(yī)在苦苦掙扎了。而中國也成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老莊生活于亂世，心系黎民卻無力拯救，想要精神自由卻飽受饑餒之苦，確實是他們個人的不幸。但他們個人的不幸竟演化為我們民族的不幸，這慘痛的教訓難道不值得我們深思嗎？

［1］李約瑟.中國之科學與文明.臺灣商務印書館.第二冊.第255頁

［2］李約瑟.中國科學技術史.第二卷“科學思想史”.科學出版社、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第175～～176頁

［3］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三卷，第523頁

［4］姜生.論道家與科學.自然辯法通訊，2003年第5期

［5］李約瑟.中國科學技術史.第二卷.科學思想史.科學出版社.上海古籍出版社，第145頁

［6］老子.第80章

［7］莊子·盜跖

［8］［9］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四卷.第484頁，第515頁

［10］［美］，羅伯特·K·墨頓.世紀英國的科學、技術與社會.四川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311頁

［11］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0年，第4頁

［12］［13］老子.第65章、老子.3章

［14］［15］莊子·養(yǎng)生主、莊子·齊物論

［16］科學與哲學.1982年第1輯

［17］［18］老子48章、老子47章.老子12章

［19］莊子·大宗師

［20］列寧選集.第2卷，第136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