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鵬輝

摘 要：甲午一役，遼東半島之割讓，遂引發(fā)了“三國干涉還遼”。此為沙俄再次侵占我東北之禍源，亦為清廷卷入國際爭端漩渦之始。為了控制中國東北地區(qū)并取得遠東地區(qū)霸權，沙俄政府經(jīng)熟慮之后，決定修筑橫貫滿洲的西伯利亞大鐵路，并成立中東鐵路護路隊，將勢力延伸到滿洲境內(nèi)。護路隊從成立之初就與清政府、民眾甚至胡匪多有牽涉，最終在1900年中俄交惡的義和團事件中轉(zhuǎn)變?yōu)檎?guī)軍，護路隊在東北地區(qū)中俄關系的演化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關鍵詞：晚清；中俄關系；護路隊

中圖分類號：K2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2596（2016）06-0046-04

甲午一役，日軍占領遼東半島，沙俄認為此事對其權益損害極大，于是聯(lián)合德國和法國，采取武力脅迫日本放棄遼東的行動，此國際干涉事例，致使日俄交惡。沙俄此舉的目的在于，“憑借俄國主導干涉還遼的聲勢，調(diào)度財經(jīng)的力量，以外資輸入中國的方式，去壟斷中國腹地鐵路的修建和工礦業(yè)的興辦”[1]。早在1892年就被正式確立的大鐵道計劃終于要付諸實施了，是時沙俄政府財政大臣維特（一譯微德）認為，“從政治及戰(zhàn)略方面來看，這條鐵路將有這種意義，它使俄國能在任何時間內(nèi)在最短的路上把自己的軍事力量運到海參崴及集中于滿洲、黃海海岸及離中國首都的近距離處。相當數(shù)目的俄國軍隊在上述據(jù)點的出現(xiàn)，一種可能性是大大增加俄國不僅在中國、并且在遠東的威信和影響，并將促進附屬于中國的部族和俄國接近”[2]。在清廷方面，這場戰(zhàn)爭不僅葬送了清王朝三十年來苦心經(jīng)營的洋務事業(yè)，還大大加深了中國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的程度。中日矛盾的激化，迫使清政府在對外交往上開始推行“聯(lián)俄制日”的政策。李鴻章為首的朝臣大吏，恥為日本所敗，紛紛主張聯(lián)俄制日，以救危亡。連一向親英的湖廣總督張之洞也認為，“俄國此次為我索還遼地，雖自為東方大局計，而中國以實受其益，日人兇鋒，借此稍挫，較之他國袖手旁觀，隱圖商利，相去遠矣。正宜趁此力加聯(lián)絡，厚其友誼，與之訂立密約”[3]。

一、《中俄密約》與中東鐵路護路隊

沙俄實際取得鐵路修筑權的想法與清廷希望“聯(lián)俄制日”的策略，終于在1896年沙皇尼古拉二世加冕之際最終實現(xiàn)了。做為清廷內(nèi)最堅決的親俄派大員，李鴻章應邀前往圣彼得堡。訪俄期間，維特和外交大臣洛巴洛夫竭力使李鴻章相信中俄親善，并最終達成《御敵互相援助條約》，即《中俄密約》。根據(jù)該約第四款{1}的規(guī)定，同年九月，駐俄大使許景澄與俄道勝銀行代表烏赫拖姆斯基在柏林簽訂了《中俄合辦東省鐵路合同章程》{2}十二款，并成立中東鐵路公司。{3}

隨著鐵路修筑經(jīng)過滿洲問題的解決，{4}如何抵御胡匪和當?shù)鼐用窨赡艿臄硨π袨椤⒈Ｗo鐵路職員的安全、保障鐵路修筑和將來的運務問題成為沙俄首要的和最急切的任務。依國際法規(guī)定，“‘條約是國家間關于他們相互權利和義務關系的書面協(xié)議，是國際社會交往的法律形式”[4]。中俄之間既已達成條約，當有維護條款實現(xiàn)之義務，但按照《合辦東省鐵路合同》，俄國并沒有在鐵路沿線駐扎軍隊的權利，維特為避免因直接派駐軍隊到中國滿洲將引發(fā)的反對和沖突，并將東省鐵路置于財政部管理之下，力排眾議，最終決定采用雇傭兵制度，組建了一支特殊的守備隊——護路隊。1896年12月16日，沙俄政府批準施行《東省鐵路公司章程》，其第八款對中東鐵路的防護問題做出了規(guī)定：“中國政府承認設法擔保中東鐵路及其執(zhí)事人員之安全，使之不受一切方面之攻擊。為防衛(wèi)鐵路界內(nèi)秩序起見，由公司妥派警察人員擔任警衛(wèi)之職任，并由公司特定警察章程，通行全路遵照辦理”[5]，借機取得鐵路護路權。這支“東省鐵路特別護路軍”隸屬于沙俄財政部，由東省鐵路公司直接領導，不編入正規(guī)軍的序列。它在名義上不是正規(guī)軍，但實際上起正規(guī)軍的作用。

1897年5月22日，中東鐵路公司決定成立護路隊，委派第四外里海步兵營營長恩格羅斯上校為護路軍司令，招募志愿哥薩克，編成若干騎兵連。1898年1月7日，第一批護路隊在恩格羅斯率領下抵達海參崴。士兵的裝備與邊防軍一樣，配有龍騎式的來復槍和軍刀，下轄5個騎兵連，總計750人。隨著中東鐵路工程的推進，特別是在沙俄強占旅大，并取得中東鐵路南支線修筑權之后，原有的護路隊難以滿足需要，于是沙俄在1899年3月向滿洲派遣第二批護路隊，下轄10個連隊，總計1390人。1898年12月，當哈爾濱成為鐵路建設的中心后，為了守衛(wèi)鐵道管理機構和設施，沙俄政府從外阿穆爾河岸軍區(qū)抽掉了250名士兵組建了一個步兵連。按照當時中東鐵路副理事長蓋爾貝茨的計劃，“該連與預計在俄國組建的其他七個步兵連一樣，負有雙重任務，既是勞動隊；又是戰(zhàn)斗隊”[6]。隨后，護路隊先后又擴編了三個梯隊，“到1900年，護路隊已有八個步兵連和十九個哥克薩騎兵連，如按編制計算應有兩千名步兵和二千五百二十七名騎兵”[7]。至此，護路軍組建任務基本完成。{5}

到1900年6月前，近5000名俄國武裝，以護路為名，盤踞在黑龍江、吉林和盛京三省要地和鐵路沿線，建立連隊基地和鐵路哨所。護路隊所及之處，均有沙俄勢力入侵，致使清政府、民間甚至胡匪與其沖突不斷。

二、護路隊在東北（1897.05—1900.06）

護路隊剛剛到達滿洲，就與紅胡子和地方居民發(fā)生了沖突。紅胡子，舊時東北地區(qū)活動在深山野林中結(jié)伙打劫的人，按照人數(shù)的寡眾，分為游動的和定居的。前者人數(shù)較少，缺衣少彈，沒有固定的勢力范圍，主要依靠流竄搶劫為生；后者人數(shù)較多，裝備精良，有組織，有紀律，敢于公開對抗官府，對于其勢力范圍內(nèi)的居民課以稅收，保一方“平安”。他們大多來源于貧苦大眾，雖然有時也搶劫普通居民，但一般都具有較強的民族感情，特別是一部分被鐵路當局奪取土地而加入匪幫的農(nóng)民，對沙俄殖民者最為仇恨。

1898年，在松花江河谷和烏吉密到—面坡一帶，以及中東鐵路南部支線和松花江河谷到昌圖府車站之間，紅胡子不斷伏擊過往的哥薩克護路隊，或者突然夜襲哨所。最具代表性的有“馬鳳云事件”和“昌圖府車站事件”。馬鳳云，綽號馬老五，擁有武裝40余人，控制了流入松花江的螞蟻河河谷一帶，他曾率領部眾在東寧縣以北地區(qū)同沙俄殖民者進行過多次戰(zhàn)斗，頗有名氣。1898年12月中旬，俄當局抽掉兩連騎兵會同清軍，對這股紅胡子全面搜捕。因為當?shù)鼐用窦皶r報信及清軍管帶的搪塞、阻撓，毫無結(jié)果。在南部支線，“12月7日晚8時，一大群中國人向帳篷（根據(jù)筑路需要，切爾諾夫步兵大尉在昌圖府車站附近宿營）頻繁射擊”[8]。南滿支線護路軍司令捷尼索夫為此事到長春府要求中國地方官員出面解決，但中國當局似乎是在回避，拒絕接待，對城里居民與哥薩克發(fā)生的沖突袖手旁觀。

隨著中東鐵路全線工程的開展，沙俄殖民當局試圖以兇殘的行動反對當?shù)鼐用駚肀砻髯约旱慕y(tǒng)治，使1899年護路軍與民眾和清朝軍隊之間的沖突更為頻繁。1899年2月3日，“貔子窩劉家店村民2000余人，在馬成魁率領下，沖向俄國設在該地的稅卡，反對俄人橫征暴斂。這是俄國占領旅大后當?shù)厝嗣裣破鸬囊淮我?guī)模最大的抗俄斗爭”[9]。7月初，中東鐵路西線護路隊第五步兵連的一個哨所被全殲，沙俄護路軍于次日派出兩支騎兵連越出路區(qū)進行追剿，在不知會中國當局的情況下，毫無根據(jù)的抓走了四個蒙古族平民。在鐵路東線，民間武裝經(jīng)常進攻鐵路沿線哨所，在綏芬河車站至牡丹江車站之間他們的活動尤為頻繁。在鐵路南線，因俄國人踏壞禾苗后拒不賠償，民眾以此處有圣神不可侵犯的龍脈為由，屢次反對修筑鐵路，當俄國人在鐵嶺車站標定軸線時，近郊的鄉(xiāng)民會手持鋤頭和扁擔跑來進行抵抗。7月26日，俄鐵路工程師謝列金斯基率領鐵路工程人員和護路隊到南滿支線鐵嶺支線進行勘探，與村民發(fā)生武裝沖突。這次戰(zhàn)斗是在鐵嶺當局支持下有組織進行的，參加戰(zhàn)斗的有幾個村子的村民、民團和部分化妝的清軍，他們使用了步槍，還準備了大炮。8月9日，發(fā)生了中國工人反抗護路隊的事件，四名無辜工人被殺害。次年又發(fā)生了梨樹縣團山子人民反對俄占地筑路的斗爭和遼南煙臺煤礦附近坎兒山村民掀起反占地、反掠奪礦藏的抗俄斗爭。隨著東北地區(qū)民族危機的加劇，清軍從同情人民的反抗斗爭，很快發(fā)展到與護路軍直接武裝沖突。1899年5月7日，雙方在老少溝村因沙俄追捕民眾而沖突。6月24日，列兵馬金因辱罵中國官兵被殺。7月15日，雙方因面粉失竊在東線細鱗河車站沖突。8月9日，又因傳教士問題爭執(zhí)不下。

在1900年6月東北拳匪之亂開始前，中東鐵路護路隊與中國各方勢力沖突不斷。這些沖突雖然規(guī)模較小，但表現(xiàn)出更多地只針對俄國人的排外趨勢。這一時期，為了保證中東鐵路的順利修筑，俄國護路軍的活動基本比較謹慎，但護路隊的侵略本質(zhì)和活動特點，使其一踏上滿洲土地，就成為中華民族的對立物。誠如列寧在1900年12月《星火報》創(chuàng)刊號上發(fā)表的“中國的戰(zhàn)爭”一文中，對沙俄通過護路隊入侵中國東北的行為作了深刻地揭露：“歐洲資本家貪婪的魔爪現(xiàn)在已經(jīng)伸向中國了。俄國政府恐怕是最先伸出魔掌的，但是它現(xiàn)在卻揚言自己‘毫無私心。它‘毫無私心地占領了中國旅順口，并且在俄國軍隊保護下開始在滿洲修筑鐵路”[10]。一方面，“（護路軍）在各村屯隨意侵奪民房，奸污婦女，欺騙和榨取錢財，掠奪財產(chǎn)，用暴力搶走谷物和糧食，以種種手段擾亂和侮辱當?shù)鼐用?，以致他們在俄國人的欺壓下而無法生活”[11]。俄國當局不僅在租借地內(nèi)要他們納稅，而且因鐵路需要而強征農(nóng)民耕地的行為勢必引起當?shù)孛癖姷脑骱?。另一方面，清政府處于被列強宰割的屈辱地位，不能正面同沙俄武裝勢力發(fā)生正面沖突，但“暗中支持或慫恿對侵略者無所畏懼的居民起來反抗俄國侵略者，然后充當“調(diào)停人”的角色，對居民予以保護”[12]。這一點俄國人也有所察覺，“中國當局背信棄義，置自己的所有保證于不顧，事實上對俄國人極不友好，而且為了本身的利益，在地方鄉(xiāng)民中盡可能多地培植敵對份子”[13]。以上事件反映出，隨著沙俄對東北地區(qū)侵略的加劇，民族矛盾日益尖銳，中俄雙方的斗爭逐步升級。從最初中國居民與俄國護路軍的沖突，發(fā)展到村、鄉(xiāng)、縣級政權起來同沙俄侵略者作各種各樣的斗爭，一場席卷東三省的抗俄風潮到來了。

三、護路隊與1900年滿洲事件

中國民眾對沙俄不滿的最高形式就是義和團運動。自1901年1月11日，清廷發(fā)布上諭，承認義和團是“保衛(wèi)身家”的團體后，它從山東、直隸一帶迅速蔓延到東北地區(qū)。5月中旬，營口、長春、齊齊哈爾出現(xiàn)義和團，到處撒布“揭帖”，號召“扶清滅洋”?！皾M洲義和團運動的開始比華北各省要晚，邊疆行政當局奉到清帝6月8日關于多方協(xié)助義和團{6}的詔書后，才發(fā)展為真正的戰(zhàn)爭”[14]。6月21日，清廷下詔對各國宣戰(zhàn)，令各省督撫招集義民成團，抵御外敵。其斗爭鋒芒直指沙俄侵略者，鐵路當局、特別是沙俄護路軍，首先成為運動集中打擊的目標。當事變的消息傳到俄國，陸軍大臣羅帕特金激動地對維特說，“這次騷亂是我們奪取關東半島的結(jié)果。就我來說，我很高興，這將給我們一個占領滿洲的借口，我們將把滿洲變成第二個布哈拉”[15]。為了鎮(zhèn)壓義和團以完全占領滿洲，沙俄政府緊急擴編了中東護路隊?！爸?990年6月1日，中東鐵路護路隊組成如下：八個步兵連、十九個騎兵連、一支獨立偵察營，計六十二名軍官、一千九百五十名步兵、兩千四百五十名哥薩克騎兵、兩千零五匹馬”[16]。6月15日，維特奏請沙皇將護路軍兵力擴大到6000人，并責令東省鐵路董事會組建1000人的后備基干大隊。隨著義和團進一步發(fā)展，到7月19日，“我在北直隸的戰(zhàn)斗部隊，共擁有步兵6250名、輕炮16門、野戰(zhàn)臼炮6門、機關槍8挺和騎兵377名；在南滿的部隊共有4850名步兵和騎兵，配有28門大炮”[17]。1900年6月至8月，清軍與沙俄護路隊在遼陽車站、煙臺車站、熊岳城車站、盛京車站和鐵嶺護路軍南滿司令部等處展開了激烈的戰(zhàn)斗。{7}

饒有趣味的是，在戰(zhàn)斗正酣的同時，清政府內(nèi)部和俄廷內(nèi)部對于這些沖突的解決都存在著分歧。清政府方面，朝野上下受民族主義影響，充斥著強烈的排外情緒，一批大臣認為民心可用，希望借“扶清滅洋”將半世紀積累的怨氣發(fā)泄出來；另一方面，不少封疆大吏認為，“義和團實匪而非民，亟宜痛剿，以維大局”[18]，主張全力鎮(zhèn)壓義和團，清政府對沙俄亦戰(zhàn)亦和。隨著八國聯(lián)軍占領紫禁城，慈禧太后在逃往西安的路上，下令官兵對義和團“嚴行查辦，務盡根除”。沙俄政府中的主戰(zhàn)分子認為這是對整個華北建立完全統(tǒng)治的好機會，陸軍大臣庫羅帕特金認為，“對于俄國重要的是向前推進滅亡北京”[19]，派遣十五萬軍隊來華作戰(zhàn)。以財政大臣維特為首的和平征服派雖然認為，“由于各式各樣的國家利益，我們應該用種種方法和中國維持友好的鄰居關系”[20]。但中國東三省形勢的發(fā)展完全出乎了維特的預料，1990年7月29日，維特奏請沙皇向東北派駐正規(guī)軍，協(xié)助護路軍鎮(zhèn)壓義和團?！拌b于護路隊兵力不足以應付其承擔的義務和需要向滿洲派兵，應使護路隊全體官兵在戰(zhàn)斗調(diào)遣方面屬于羅格杰科夫陸軍將軍”[21]。這是沙俄政府東北政策從“經(jīng)濟征服”到“武裝占領”的轉(zhuǎn)變，在中外勢力的聯(lián)合絞殺下，東北義和團運動走向低谷。

滿洲事件中，護路軍不能平息義和團運動，使其失去了存在的合理性。1901年2月1日，中東鐵路護路軍正式升格為正規(guī)軍，隸屬于俄國邊防軍獨立兵團，駐扎在滿洲鐵路沿線。這一舉動使中國政府向日本和其他在遠東有權益的國家求助，這些國家遂聯(lián)合要求俄國撤兵。這反映著清政府的對外政策從聯(lián)俄制日轉(zhuǎn)為聯(lián)日抗俄，此后遠東局勢更為復雜，對數(shù)年之后的日俄戰(zhàn)爭也產(chǎn)生了巨大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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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釋：

{1}《中俄密約》第四款載：“今俄國為將來轉(zhuǎn)運俄兵御敵，并接濟軍火、糧食以期妥速起見，中國國家允于中國黑龍江、吉林地方接造鐵路，以達海參崴，惟此項接造鐵路之事不得藉端侵占中國土地，亦不得有礙大清國大皇帝應有權利”。（專使李鴻章與俄外部大臣羅拔戶部大臣微德訂中俄密約.光緒二十二年四月二十二日，王彥威，王亮輯編，李育民等點校整理.清季外交史料（卷122）.長沙：湖南師范大學出版社.2015.2413-2414.）

{2}《中俄合辦東省鐵路合同章程》內(nèi)容詳見（中俄合辦東省鐵路公司合同章程.光緒二十二年七月二十五日，王彥威，王亮輯編，李育民等點校整理.清季外交史料（卷122）.長沙：湖南師范大學出版社，2015.2417-2419.）

{3}維特在其回憶錄中寫到：“中華帝國允許我們在它的領土以內(nèi)沿赤塔和符拉迪沃斯克之間的一條直線修筑一條鐵路，但這條鐵路必須由一個私營公司掌管。我原來提議由俄國財政部來修筑或管轄，而李鴻章堅決拒絕接受。因此我們不得不成立一個私營公司，即所謂中東鐵路公司。這個機構是完全屬于政府的，但因為名義上它是一個私營公司，所以受財政部的管轄”。（（俄）С.Ю.維特著；（美）A.亞爾莫林斯基編；傅正譯.維特伯爵回憶錄[M].北京：商務印書館，1976.70.）

{4}圍繞西伯利亞鐵路修筑方向問題，俄廷內(nèi)部發(fā)生過激烈的爭論，有三種不同意見。最后沙皇采納了財政大臣維特的意見。他從經(jīng)濟的觀點出發(fā)，認為通過滿洲的方向較諸為同一鐵路設計沿石勒喀河及黑龍江方向有重要優(yōu)勢。（張蓉初譯.紅檔雜志有關中國交涉史料選譯.北京：三聯(lián)書店，1957.169.）

{5}1898年10月4日，沙皇尼古拉二世根據(jù)維特奏折，允準東省鐵路公司可將護路軍人數(shù)增加到5000人。（吉林省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編.董果良譯.義和團資料叢編.1900-1901年俄國在華軍事行動資料（第2卷.第1冊）.[M].濟南：齊魯書社，1982.18）

{6}義和團是“相互忠枕自愿結(jié)合”的團體，反映了中國人民各階層對外國經(jīng)濟、政治和意識形態(tài)強權勢力的不滿。八國聯(lián)軍1900年6月4日攻占大沽炮臺后，清帝在6月8號的詔書中諭示：“義和團大公無私為帝國而戰(zhàn)，連幼兒也受其鼓舞而手執(zhí)棍杖……戰(zhàn)后朕將封以官職及其他賞賜”。（詔書引自杰姆琴斯基的《俄國在滿洲》，載《政治公報匯編》，1908年，第113-118頁。）

{7}這一系列戰(zhàn)斗詳情參閱：薛銜天《中東鐵路護路軍與東北邊疆政局北京》，科學文獻出版社，1993年，第53-56頁。

參考文獻：

〔1〕李齊芳.中俄關系史[M].臺北：聯(lián)經(jīng)事業(yè)出版公司，2000.253.

〔2〕〔20〕張蓉初譯.紅檔雜志有關中國交涉史料選譯[M].北京：三聯(lián)書店.1957.169，226.

〔3〕署江督張之洞今日救急要策莫如與俄立密約以結(jié)強援片.光緒二十一年六月十八日，王彥威，王亮輯編，李育民等點校整理.清季外交史料（卷116）[M].長沙：湖南師范大學出版社，2015.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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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8〕〔13〕〔16〕B.B.戈利岑、H.M.奇恰戈夫.李述笑，田宜耕譯.中東鐵路護路隊參加一九○○年滿洲事件紀略[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4.19，20，39，59，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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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4〕B.阿瓦林.北京對外貿(mào)易學院俄語教研室譯.帝國主義在滿洲[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0.52，51.

〔12〕薛銜天.中東鐵路護路軍與東北邊疆政局[M].北京：科學文獻出版社，1993.41.

〔15〕С.Ю.維特；A.亞爾莫林斯基.維特伯爵回憶錄[M].北京：商務印書館，1976.83.

〔17〕佛魯格上校自旅順口致總參謀部（1900.07.19.No：140）.吉林省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義和團資料叢編.1900-1901年俄國在華軍事行動資料（第三冊）[M].濟南：齊魯書社，1982.70-71.

〔18〕全權大臣李鴻章奏義和團實匪而非民亟宜痛剿折.光緒二十六年八月初二日.清季外交史料（卷144）[M].2758.

〔19〕代理外交大臣上沙皇折（1900.06.30.No：209）.鮑里斯·羅曼諾夫.俄國在滿洲（1892-1906年）.專制政體在帝國主義時代的對外政策史綱[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0.219.

〔21〕1900.06.26.NO202.1900-1901年俄國在華軍事行動資料（第一冊）[M].57.

（責任編輯 王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