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海洲

摘 要：出租車和專車之爭的本質是道路資源的產權界定。政府通過發(fā)放牌照的方式設置準入門檻，以界定道路產權，實現(xiàn)“誰使用誰繳費，誰多用誰多付費”。專車的興起打破了現(xiàn)有道路產權界定方式，增加了交易成本，對此可以通過廢除出租車的牌照管制，改為大幅度地提高燃油稅的方式來重新界定道路資源產權。

關鍵詞：專車；行政壟斷；產權界定

一、出租車的運營模式

從全國看，很多地區(qū)采用交管部門——出租車公司——出租車司機模式進行管理，其優(yōu)勢在于交管部門管理少數出租車公司比管理眾多單個出租車司機要簡單得多，而且出租車公司在風險和賠償的承擔能力上高于出租車司機個人，在發(fā)生事故的情況下更有利于對乘客賠償。但是采用出租車公司的管理模式，在實踐中的弊端也是顯而易見的：出租車公司憑借獲得的牌照“坐收漁利”收取“份子錢”，將本該屬于政府收益的特許經營權收益直接轉化為公司或內部人的收益，有制度不公或暴利之嫌。憑借牌照，出租車公司對出租車司機課加諸多不合理的管理規(guī)定，引發(fā)司機對公司管理制度的抱怨。司機為繳納較高的“份子錢”而超負荷勞動，容易形成安全隱患，并且常伴有拒載、宰客等不規(guī)范經營行為。因此，改變城市出租車管理體制中的公司管理模式，將牌照經營許可收益收歸財政， 減輕出租車司機經濟壓力等建議，成為歷次出租車管理改革中反復出現(xiàn)的聲音。

二、出租車的牌照管制

說份子錢過高只是觸及到了出租車行業(yè)的表明問題，如果真的是出租車公司收取的份子錢過高，那么按照理性經濟人的做法，出租車司機肯定會選取份子錢較低的公司，而且不可能發(fā)生出租車公司統(tǒng)一份子錢的價格的做法，因為還存在交管部門的監(jiān)管。因此很多司機抱怨份子錢高的問題實際上是出租車牌照管制所造成，其原理和當前的房價過高問題相通。購房者抱怨開發(fā)商為賺取暴利，抬高房價，而問題的實質不在房子本身而是房子所依附的土地。國家壟斷了土地市場造成土地價格過高，同樣政府壟斷出租車市場實行牌照管制造成了出租車市場準入的高成本。

也就是說，如果成立出租車公司本身有進入門檻，則出租車公司市場就會存在著壟斷性，那么經營出租車就有準入限制，即必須獲取經營許可證（牌照）才可經營出租車業(yè)務。政府通過發(fā)放牌照可以獲得高額的壟斷利潤，而利潤的來源是出租車公司獲取牌照的費用，其最終轉化到司機承擔。政府壟斷出租車牌照，進行準入管制的原因一般有二：第一，故意制造行政壟斷來獲取高額壟斷理論，該原理也同樣可以參照國家對土地一級市場的壟斷。第二，出租車行業(yè)是高危行業(yè)，關系這乘客的人身財產安全，已經涉及公共利益，因此不可能運行所有的人都從事運營，需要政府出面進行管理。

三、出租車牌照管制的本質：城市道路的產權界定

實際上，政府實行牌照管制并非是人為制造壟斷利潤那么簡單。眾所周知，公共道路資源具有有限性，如果道路資源是無限的話，那么城市堵車現(xiàn)象就不會發(fā)生。而且我們知道，道路具有一定的使用年限，需要時時維護和保養(yǎng)，到了使用壽命還需要重新鋪設、修建。這些都需要一定的費用，而費用的來源只能是使用人，因為讓無車的人繳納養(yǎng)路費是沒有道理的，只能遵循“誰使用誰繳費”原理。但問題是有的人用車多，有的人用車少，而繳納的費用卻完全一樣，這相當于“劫貧濟富”，因為富人往往比窮人要用車多得多。而如果是全部免費呢？那道路的管理和維護費用只能從納稅人繳納的稅款來支付，這就會造成沒有車輛的人要為有車的人買單的現(xiàn)象。因此，誰使用誰交錢，誰多用誰多交的做法更合理，而關鍵是找出誰是過多使用道理資源的那部分人即可。從整體看，出租車行業(yè)無疑是使用道理最多和最頻繁，因為出租車作為巡游車需要每天24時不停的在路上跑，這樣才能保證乘客能夠方便的在各個地方各個時段比較方便的打到車。他們是多用道理資源的那部分人，應該多繳費。這也是為了防止“公地悲劇”的出現(xiàn)，如果人人都可以上街開車攬客，將導致城市道理擁堵不堪，道路的使用壽命縮減，造成道路使用的低效率。因此，政府通過發(fā)放牌照，控制出租車的數量來提高運營效率。專車的出現(xiàn)打破了這種運營模式，造成了道理資源產權界定的高成本。在這種人人都可以從事出租車運營的情況下，政府通過發(fā)放牌照界定城市道路資源的模式完全被打破，因為我們會發(fā)現(xiàn)專車出現(xiàn)后城市擁堵現(xiàn)象明顯增加。當然專車出現(xiàn)后，道路產權的界定并非無法實現(xiàn)而是費用大大增加，這也是專車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都受到政府排擠的重要原因，雖然短時間看，民眾對專車追捧之至。

在發(fā)放牌照的產權界定方式已經失靈的情況下，需要創(chuàng)新產權的界定方式，有學者提出廢除出租車的牌照管制，改為大幅度地提高燃油稅。因為燃油的使用量與道路的使用量有很強的正相關性，燃油用得多就意味著使用道路的頻率高，所以這燃油稅的本質其實不是對使用燃油征稅，而是對使用道路收費。這幾乎就能完全吻合“誰使用誰付費，誰多用就多付費”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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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煙臺大學法學院，山東 煙臺 264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