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國（916—1125）是契丹族在中國北部建立的一個王朝，它和五代幾乎同時開始，又和北宋幾乎同時滅亡。遼朝地域廣闊，前后立國逾兩百年，境內除契丹外，還有奚、渤海、女真、漢等民族，雖然其統(tǒng)治者的族屬非漢，但在漢族文化的影響下，基本上承續(xù)了中原王朝的國家體制，并在尊崇佛教、儒學與道教的文化前提下，倡導發(fā)展各類藝術，實踐中既有所傳承，又有所創(chuàng)新，不僅在華夏神州“變夷從夏”、變邊陲為內地的歷史演化進程中，做出了貢獻，而且在中華民族文化藝術的發(fā)展史冊中，也書寫了絢麗的篇章。

元初大文人劉因有言：“萬里河山有燕趙，一代風俗自遼金”（《靜修先生文集》）。然而，長期以來，由于受傳統(tǒng)的“正閏”歷史觀影響，以及文獻資料缺乏等原因，對于遼代歷史、遼代文化深入研究不夠?？上驳氖?，近幾十年來，隨著觀念的逐漸改變和大量考古資料的出土發(fā)現，這種狀況已經有了改變。這里，本文僅以遼代銅鏡造型、紋飾中所表現的佛教內容為例，走近我們以前較為生疏的“契丹藝術”。

遼代銅鏡的制作工藝與紋飾設計，遠承漢唐，近鑒北宋，有豐厚的文化蘊含與鮮明的特色，總體水平不遜于中原王朝的北宋。有遼一代，銅鏡鑄造主要由官辦的“鏡子局”承辦；銅鏡使用的主體，主要為朝廷、寺院、道觀、契丹貴族和社會上的富人階層，所以大多制作細致、工藝精良。此時的銅鏡，形制多樣，有圓形、菱花形、葵花形、長方形、方形、圓角方形、倭角方形、雞心形、鐘形、鼎形、爐形、扇形、陽燧鏡、亞字形及帶柄鏡等十余類。遼鏡的紋飾，內容豐富，題材廣泛，而且具有鮮明的民族色彩，常見的有：釋道法器紋鏡、人物故事紋鏡、龍鳳紋鏡、神獸紋鏡、瑞禽花卉紋鏡、春水秋山紋鏡、魚紋鏡、童戲紋鏡等，其中，以佛教文化藝術為內容的，所占比例最大，存世數量最多。

筆者初步測算，目前已經發(fā)現的遼代銅鏡存世數量，不會低于萬面，而紋飾與佛教文化相關的，數量大約有千余面。這些紋飾內容與佛教文化相關的鏡子，形象生動，異彩紛呈，從內容上還可以細分為許多種類：佛像、飛天、妙音鳥、佛教供養(yǎng)、佛教經咒、佛教護法神獸瑞禽。

佛像類

佛教公元前六至五世紀創(chuàng)建于古印度（今尼泊爾境內），約在公元紀元前后的兩漢之際，開始傳入中國，不僅以其浩繁龐雜的經、律、論三藏著稱于世，而且也以其優(yōu)美的完整的造型藝術流傳至今。佛像在我國，是傳統(tǒng)造像數量最多的一類，其中包括了釋迦牟尼佛、彌勒佛、無量壽佛及觀音、文殊、普賢、地藏菩薩、達摩等菩薩、高僧的造像。目前所見遼代銅鏡上的佛像 ，有釋迦、彌勒、觀音、準提菩薩、達摩等，工藝制作多采用浮雕、線刻手法，也有的嵌貝、鎏金、加彩，以示虔誠珍重。（圖1 遼代圓形釋迦佛像鏡，直徑189毫米；圖2 遼代圓形觀音菩薩像鏡，直徑166毫米；圖3 遼代圓形準提菩薩梵文法咒鏡，直徑186毫米；圖4 遼代圓形準提菩薩漢文法咒鏡，直徑110毫米；圖5 遼代佛祖法會桃形手柄鏡，直徑166毫米；圖6 遼代圓形陰刻觀音菩薩梵文經咒鏡，直徑156毫米；圖7 遼代線刻佛祖說法桃形手柄鏡，直徑188毫米；圖8 遼代菱花形達摩渡海鏡，直徑174毫米）

在本文所附的八幅佛像銅鏡圖片中，除圖6的觀音菩薩梵文經咒鏡、圖7的佛祖說法桃形手柄鏡采用陰線鐫刻外，其余均采用浮雕工藝。其中圖1的釋迦佛結跏趺坐蓮花座上，螺發(fā)高髻，臉形方正，大耳垂肩，神態(tài)莊肅；上身通肩袈裟，下身著裙左手作說法印，右手結觸地??；衣紋寫實自然，比例勻稱，工藝精細。

圖2的觀音菩薩像，造型端莊，觀音頭戴寶冠，結跏趺坐蓮花座上；面形長圓，面容祥和，身披長衣，胸前瓔珞珠佩，一手執(zhí)蓮蕾，一手托凈瓶。人物衣紋線條自然、柔潤流暢，透過垂拂流轉的衣褶，隱露出觀音的肢體形態(tài)，將觀音善良、莊嚴、嫻雅的神態(tài)，表現得惟妙惟肖。

遼代的時候，出現了影響全國的顯密圓融思想體系，而支配和彰顯這個體系的一個重要理念，就是準提菩薩（又稱準胝觀音、準提佛母、七俱胝佛母等）信仰，準提菩薩作為觀音的化身之一，不但是觀音菩薩的重要象征，而且是大乘佛教菩薩信仰的典型。圖3的準提菩薩梵文法咒鏡，直徑186毫米，圓形，雙鈕，鏡鈕頂端飾一梵文，主體紋飾為環(huán)繞鏡鈕兩圈的梵文準提咒銘文圈，內一圈為十六字梵文，外一圈飾二十字梵文書寫的準提咒銘文。此準提咒鏡為雙鈕雙圈，外圈為梵文準提神咒，內圈為準提菩薩高坐蓮臺，十八臂三目相，兩側有供奉菩薩，其下作水池、游魚、蓮花。圖4的遼代準提菩薩漢文法咒鏡，直徑110毫米，雙圈，無鈕，外圈為漢文準提神咒，內圈為準提菩薩高坐蓮臺，十八臂三目相，紋飾構圖與圖3的準提菩薩梵文法咒鏡相近。圖5佛祖法會桃形手柄鏡，直徑166毫米。外圈飾火焰紋，內圈核心為四位佛祖端坐蓮臺，外圍為菩薩和護法諸天，畫面人物眾多，場面宏大。圖6陰刻觀音菩薩梵文經咒鏡，直徑155毫米，圓形，無鈕，內分五圈，中間線刻觀音菩薩端坐蓮臺，外4圈陰刻梵文準提咒銘文。

圖8菱花形達摩渡海鏡，直徑174毫米，菱花形，圓鈕，鏡背遍布海水紋，波濤洶涌，波大浪急，鈕右側為達摩祖師，手持傘蓋，腳踏法器，御風而行。鈕左下方有鰲魚躍水吐霧，使得水中升起一座廟宇，紋飾動感強烈，極富創(chuàng)意。達摩，是中國禪宗的始祖。他生于南天竺（印度），婆羅門族，傳說他是香至王的第三子，出家后傾心大乘佛法，師從般若多羅大師。南朝梁普通年間（520～526年），他自印度航海來到廣州，從這里北行至北魏，到處以禪法教人。中國佛教以禪宗為主，所以達摩題材紋飾，在宋、遼、金銅鏡中比較常見。

飛天、妙音鳥類

“飛天”，是指舞于空中，以歌舞香花等供養(yǎng)諸佛菩薩之天人，佛家語稱為乾闥婆，又作犍闥婆、犍闥縛、緊那羅，是佛教中天帝司樂之神，又稱香神、樂神、香音神。飛天最早誕生于古印度，后傳入中國，與中國藝術融合。魏晉南北朝初期，壁畫中的飛天亦稱飛仙，莫高窟492個洞窟中，幾乎皆畫有飛天。飛天是乾闥婆和緊那羅相混合，《大智度論》中說：“乾闥婆是諸天伎人，隨逐諸天，為諸天作樂。”飛天男女不分，職能不分，以香為食，不近酒肉，有佛陀出現的場合，便大多有飛天存在。（圖9 遼代圓形八佛十飛天銅鏡，直徑370毫米，厚16毫米，重5.6公斤；圖10 遼代四飛天鏡，鏡形為亞字形，直徑345毫米，厚15毫米，重4100克；圖11 遼代葵花形飛天鏡，直徑185毫米；圖12 遼代圓形飛天鏡，直徑135毫米，重418克；圖13 遼代圓形線刻飛天鏡，直徑135毫米，重418克；圖14 遼代圓形妙音鳥鏡，直徑158毫米）

遼代飛天紋鏡發(fā)現較多，而且多為精品。如圖9的遼代八佛十飛天銅鏡。直徑370毫米，厚16毫米，重5.6公斤。鏡背圖案以兩道弦紋欄分成三區(qū)，邊緣為一圈寶相花纏枝蔓草紋，第二圈內為十位在空中飛舞的飛天女仙，皆頭戴寶冠，上體半裸，項飾瓔珞，身披彩帶，腰束長裙。體態(tài)優(yōu)雅，身材修長，腰姿曼妙，綽約多姿；她們或捧仙果，或執(zhí)花枝，飛舞姿態(tài)各異，作供養(yǎng)佛祖之狀。第三區(qū)以鏡鈕為中心，一圈排著八位佛祖，皆端坐蓮臺、頭飾佛光。

圖10的遼代亞字形四飛天鏡，直徑345毫米，厚15毫米，重4100克。畫面上四飛天或手捧寶花、蔬果，或手捧寶器、樂器，俱長帶飄飛，御風而來。圖11的遼代葵花形飛天鏡（直徑185毫米）、圖12的遼代圓形飛天鏡（直徑135毫米，重418克），以及圖13的遼代圓形線刻飛天鏡（直徑135毫米），主體紋飾皆為二飛天，飛動的樣式呈長條狀S形，體態(tài)婀娜，如鳥一般飛舞于空中，動勢強烈，飛天曲臂前伸，雙手托果蔬、花缽，或戴寶冠或結雙髻，腰束長帶，長裙自腰部轉折飄動于身后，作御風飛舞狀，畫面充溢著一種靈動、歡愉的氣氛。

圖14是遼代妙音鳥鏡，圓形，直徑158毫米。紋飾為兩只人首鳥身的迦陵頻伽，各自雙手捧一花缽，相對而立，作佛前供養(yǎng)之狀。妙音鳥是印度神話中的神，梵語為迦陵頻伽。迦陵頻伽出自印度神話和佛教傳說，在不少佛經中都有記載，說它們是半人半鳥的神鳥，被作為佛前的樂舞供養(yǎng)：《正法念經》說：“山谷曠野，多有迦陵頻伽，出妙聲音，若天（神）若人，緊那羅（歌神）無能及者?！薄痘墼芬袅x》說：“迦陵頻伽，此云美音鳥，或云妙音鳥。此鳥本出雪山，在殼中即能鳴，其音和雅，聽者無厭。”妙音鳥常見的形象多為右手執(zhí)佛珠、左手執(zhí)香花，或飛于空中，或舞于佛前。

佛教經咒銘文類

在以佛教文化為內容的遼代銅鏡紋飾中，佛教經咒銘文類占的比例較大。此類銅鏡紋飾，或全文復錄佛教經典，或片段截取密宗經咒，或選取高僧偈語，或只用佛教金剛卍字相符號，以裨佛經的保存和佛教的弘揚。在迄今為止所發(fā)現的這類遼鏡中，復錄文字類別豐富：有漢文、契丹大小字、西夏文字；書體各異：有篆書、楷書、行書。（圖15 遼代圓形漢文篆書佛經銘銅鏡，直徑360毫米，厚17.5毫米，重12640克；圖16 遼代漢文章草大悲咒經文鏡，直徑200毫米 ，厚10.2毫米 ，重1480克；圖17 遼代漢文章草大悲咒經文鏡，直徑200毫米 ，厚10.2毫米 ，重1480克；圖18 遼代漢文章草大悲咒經文鏡，直徑200毫米 ，厚10.2毫米 ，重1480克；圖19 遼代漢文章草大悲咒經文鏡，直徑200毫米，厚10.2毫米，重1480克；圖20 遼代圓形契丹字佛教經咒銘文鏡，直徑268毫米；圖21 遼代圓形契丹字佛教經咒銘文鏡，直徑243毫米；圖22 遼代圓形契丹大、小字佛教經咒銘文鏡，直徑213毫米；圖23 遼代圓形西夏文字佛教經咒銘文鏡，直徑367毫米；圖24 遼代圓形梵文佛教經咒銘文鏡，直徑320毫米；圖25 遼代梵文佛教經咒銘文鏡，直徑160毫米；圖26 遼代葵花形契丹字佛教偈語銘文鏡，直徑194毫米；圖27 遼代圓形契丹字佛教金剛卍字相符號銘文鏡，直徑200毫米；圖28 遼代圓形契丹字佛教偈語銘文鏡，直徑160毫米）

考銅鏡上大量出現佛家經典銘文的現象，多數發(fā)生在遼圣宗至遼道宗時期（982—1101），是有很深的社會原因的。在我國佛教史上，由于帝王扶持、倡導而法事大興者雖不乏其例，但尤以遼代為甚。如遼圣宗耶律隆緒，用當時人的話來說，就是一位“垂衣而御宇宙，握鏡以統(tǒng)黔黎”的人皇令主兼“覺皇”佛主的皇帝。據文獻記載，圣宗統(tǒng)和六年（988），耶律隆緒曾臨幸燕京延壽寺和延洪寺禮佛；統(tǒng)和十二年（994）十二月，以景宗像成，又幸延壽寺并飯僧：統(tǒng)和十五年（997），再次臨幸延壽寺。圣宗之子興宗耶律宗真也是一位佞佛的皇帝，有記載重熙十一年（1042）十二月，以宣獻皇后忌日，興宗與皇太后素服飯僧于燕京憫忠寺、延壽寺。而道宗皇帝耶律洪基，不僅與其列祖一樣崇信佛教，而且鉆研教理，對佛學有較高的造詣，有文獻記載，道宗通曉梵文，深究佛理，據傳他尤善佛教華嚴宗之教理，對佛教其他宗派的學說亦通二三。因而遼道宗在位的45年間，對隋唐時期形成的佛教各宗派均加弘揚，各佛教宗派于遼國流行之盛，超過了同時代的中原地區(qū)。當時有一位叫法悟的和尚曾著文盛贊遼道宗佛學修養(yǎng)之深：“陛下傳剎利之華宗，嗣輪王之寶系；每除庶政，止味玄風。升御座以談微，光流異端；窮圓宗而制贊，神告休征。”在這溢美之辭中，他指出了道宗深諳華嚴之學，并為華嚴之教親制贊文。事實上，遼道宗對華嚴之學確有研究，曾著有《華嚴隨品贊》、《華嚴經贊》和《華嚴經五頌》等文論，在當時頗有影響。

在遼圣宗至遼道宗時期，不僅敕建許多寺院、佛塔，還刊印《契丹藏》和續(xù)刻“房山石經”?！镀醯げ亍肥且徊烤磬品钡姆鸾涛幕浼置哆|藏》。約在遼興宗（1031—1054）時開雕，歷時30余年刻成。它在北宋《開寶藏》天禧修訂本的基礎上增收《華嚴經隨品贊》、《一切佛菩薩名集》、《釋摩訶衍論》、《大日經義釋》、《大日經義釋演秘鈔》等當時流傳于北方的特有經論譯本，它的刊印與流布，是遼代中晚期社會文化與宗教活動中的一件大事。房山云居寺石經，亦稱“房山石經”，存于北京房山區(qū)的大房山（亦稱石經山、白帶山）。該經最早由隋末唐初僧人靜琬刻石，歷經遼金元明清各代續(xù)刻，現存15000余石。在歷代續(xù)刻中，遼代的貢獻尤為突出。房山石經中的遼代刻經是以失傳已久的《契丹藏》為底本的復刻本，它不僅是研究佛教刊刻佛藏歷史的一大突破，也是研究我國遼代文化史珍貴的文獻資料。

近年來，佛教經文銘的銅鏡 ，也時有發(fā)現，如上文所介紹數面，便是其中的一部分。期望在今后的遼代塔、寺遺址的考古中，能有更多的佛教經文銘銅鏡出現。

護法、供養(yǎng)類

佛經記載，保護佛教、維持正法的護法神很多，很多大菩薩都是護法神，如韋陀菩薩即是最有名的一個；另還有四大天王：手持琵琶的東方持國天王，手持寶劍的南方增長天王，手托寶塔的西方廣目天王，手持寶傘的北方多聞天王；又傳說佛陀派請四大聲聞、十六阿羅漢等護持佛法；又梵天、帝釋天、四天王、十二神將、二十八部眾等善神聽聞佛陀說法后，皆誓愿護持佛法，此等諸神總稱為護法神，或稱護法善神。（圖29 遼代圓形護法四天王鏡，直徑142毫米）

此外，佛教還有護法動物：其中獅子（別稱狻猊）是勇猛威嚴的象征，是寺院守護神，又是文殊菩薩坐騎，具有勇敢與智慧的象征，為護法王；龍為佛教護法的天龍八部之一；其他如老虎、麒麟、甪端、摩羯（亦稱魚化龍）、鳳凰、金翅大鵬等超自然的動物禽鳥，于佛教中，皆為護法部眾。（圖30 遼代圓形騎龍跨風故事鏡，直徑195毫米；圖31 遼代葵花形雙龍鏡，直徑390毫米；圖32 遼代圓形蟠龍鏡，直徑273毫米；圖33 遼代菱花形摩羯鏡，直徑380毫米；圖34 遼代圓形雙摩羯鏡，直徑290毫米；圖35 遼代圓形獅子戲球鏡，直徑132毫米；圖36 遼代圓形雙鳳鏡，直徑239毫米；圖37 遼代圓形甪端鏡，直徑300毫米）

佛教經典記載：蓮花代表“凈土”，還表示由煩惱而至清凈。因為它生于污泥，綻開于水面，出污泥而不染。而蓮花除了蓮瓣，還有蓮蓬、蓮子，蓮蓬可觀賞，蓮子可食用 ；蓮花開放于炎熱夏季的水中，炎熱表示煩惱，水表示清涼，也就是為煩惱的人間帶來清涼的境界，這都是蓮花所表征的美德。因此，比喻從煩惱得到解脫而生于佛國凈土的人，都是蓮花化生的。所以，蓮花的圖案也常見于遼代銅鏡?！緢D38 遼代圓形鴛鴦荷花鏡，直徑226毫米；圖39 遼代圓形荷花飛燕鏡（殘），直徑350毫米；圖40 遼代圓形荷花紋鏡，直徑160毫米】

春秋戰(zhàn)國以后，青銅文化漸趨衰落，但是青銅鏡的鑄造和使用，卻一直在不斷地繁榮和發(fā)展，銅鏡藝術作為中國古代文化遺存中的瑰寶，一直受到學術界的關注和收藏界的青睞。近年，越來越多的研究者認識到，遼代銅鏡的造型紋飾，可謂一幟高標，奇葩獨秀，是中國藝術史中一個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綜合反映了“契丹文化”的輝煌與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