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作品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山水畫,也不是當代藝術(shù),只為御云氣,乘飛龍,游乎于四海之外。
于四海之外,仿佛乎山水之間,這是古往今來文人墨客的共同追求。老莊哲學(xué),清靜無為,逍遙齊物,天人合一,道法自然,而畫者之作即是帶領(lǐng)我們探索逍遙之游的終極含義。并非虛無,而是完滿。于生命,于古,于今。在這種完滿的和諧中,賦予畫作的真正含義,使之有生命。
這是一個黑白的世界,這是一個多彩的世界。它繼承遠古,它開啟未來。它既有“古來圣賢皆寂寞”的空渺惆悵,又有“會當凌絕頂”的壯志豪情。這是一個多元而豐富的世界。在我看來,更愿意使其深入、細化,把多組空間打亂重組,它幻化成多變的色彩,奇異的構(gòu)圖,瀟灑的筆墨,多樣的材料,欲把對所感世界的激情與思考充分的表達出來,并且奢望著將其表達的更精彩,而這種表達形式實則在帶觀者入境,進入一個現(xiàn)實與虛幻的山水世界,它并不是真實存在,而是對外部世界的體察所觀照而來的內(nèi)心。我們或許能感受到一些觸動心靈的情緒,或悲,或喜,或落寞,或欣慰。唯有這真實可感的觸動才能讓我們感受到生命的完滿。
畫者是自由的,畫作本身亦是自由的。我所向往的那份自由不是傳統(tǒng)山水畫的古舊氣息,也不是那種書卷氣,而要將水墨山水這一古老的主題與最現(xiàn)代的思想相碰撞,擦出奇妙的火花,開啟逍遙游的大門。逍遙游,逍遙游于古今,在這個摩登時代,我們面對紛繁叢雜的世界卻獲得一份古人般的寧靜。這種古今的自由碰撞表現(xiàn)在材料上,內(nèi)容上,技法上。你可以看到水墨的渲染與廢舊報紙,紅色油漆的結(jié)合,或是素淡的水墨與顏料擠出的色彩形成的鮮明對比,一種巨大的力量上的無措與驚喜,有時也會把矯揉的廢紙與古老山道奇妙融合。
我欲帶領(lǐng)觀者在這逍遙游中,聆聽古典與現(xiàn)代,東方與西方的對話,聆聽傳統(tǒng)與當代,有法與無法的融合。這種表現(xiàn)方式和題材的多元化對很多人來說是一個考驗和提升。或許一開始觀看畫作的你會迷惑于那多變的筆法和構(gòu)圖,在色影重重中找不到重心。但隨著你的足跡一點點深入到畫中,你會越來越清晰地感受到一種自由和暢快。“山重水復(fù)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蹦銜蝗话l(fā)現(xiàn)那個久違的自己,早已化成蝶,從莊周的夢里飛到了現(xiàn)在。你還是你,但生命的質(zhì)感卻那么真實而清晰,這才是“逍遙游”于我們現(xiàn)代人的含義。這是真的自由,這種自由在畫中若隱若現(xiàn),唯有用心游歷畫中世界,才能感受到逍遙之游的意義。
在色彩的使用上,我把它們大致分為兩個感覺。一類是統(tǒng)一色調(diào)的運用,使整幅畫面籠罩在一個色彩氣氛里,這可能更像西方的色彩,另一種是對比色的使用,造成畫面的沖擊力和視覺壓迫,墨黑色塊面與白色背景的對比,純色調(diào)與大黑墨的反差。這種色彩的運用,是我為了變大情緒,駕馭畫面感覺的體現(xiàn)。除此之外,反差大的色彩的運用無疑使畫面更加鮮活。有色,還要有形。在形的處理上,畫面的塊面感十足,像是剪影或拼貼。還有幾何圖形的拼接,如三角形的使用,方形,樹形的使用,這正是水墨構(gòu)成、幾何抽象帶給我的啟發(fā),這些可以為水墨畫增添當代性。
畫面中交錯的形象和色塊,是這個世界最真實的呈現(xiàn)。那造型不一的色塊構(gòu)成了這個世界的林林總總。身處其中的人物形象則是我自己的影子,是畫者,是觀者,是每個人的那一個自我?;蛟S我們要反觀內(nèi)心,在與現(xiàn)實世界的交流中,我們的自我是否依然還在,不為物所累。如一幅畫中的那一襲白衣,未惹塵埃。你的感情是否依舊平淡天真,你的世界是否依舊從容無拘?這是逍遙游的世界,瞬間即永恒。有的人終其一生未曾發(fā)現(xiàn)這奇妙之境,而當我面對畫者的畫作,入境許久后,我突然發(fā)現(xiàn)了這生命的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