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衛(wèi)婷

（懷化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湖南懷化418008）

論美國傳教士支持退款興學的原因

金衛(wèi)婷

（懷化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湖南懷化418008）

在近代中美關(guān)系史上，傳教士是一支很重要的力量，他們在兩國的相互交往中起了重要的作用。20世紀初美國政府實施對華退款興學計劃，傳教士起了重要的推動作用，很多學者對此過程都有論述。但對于傳教士為何要極力促成退款用于興學則鮮有人提。傳教士極力促成退款用于興學，除了因為它符合美國的長遠利益外，它也符合美國傳教士在華辦學的利益。美國人的天賦使命觀是其思想基礎(chǔ)，借教育之舟載福音之道的宗教理想是其內(nèi)在動力，擺脫在華教育的困境是其現(xiàn)實動因。

美國傳教士；退款興學；天賦使命；宗教理想；教會教育

美國傳教士與退款興學頗有淵源。19世紀傳教士畏三衛(wèi)曾就中美1858年賠款余額的使用提出了美國最早的退款興學計劃，但這一計劃由于實施的條件不成熟流產(chǎn)了[1]。20世紀初，當面臨庚款余額退還中國如何使用的問題時，美國傳教士們極力推動退款用于興學，最終促成了美國政府實施退款興學這一計劃。

退款興學是20世紀中美關(guān)系史上令人矚目的大事，對近代中國社會發(fā)展產(chǎn)生了重大影響，也是史學界長期關(guān)注的重要問題。目前史學界主要探討了美國實施這一政策的原因，決策過程和關(guān)鍵人物的活動，以及如何評價這一事件。但對于傳教士為何要極力促成退款用于興學則鮮有人提。退款興學，除了它符合美國的長遠利益外，它也符合美國傳教士在華辦學的利益。本文從美國人的天賦使命思想和傳教士在華辦學活動及面臨的現(xiàn)實困境來考察傳教士支持退款興學的動因。

1901年9月7日，清政府與俄、英、美、日、德、法、意、奧、西、比、荷11國在北京簽訂了《辛丑條約》。條約規(guī)定中國應(yīng)向該11國和葡、瑞、挪“受害國”賠償海關(guān)銀共計4.5億兩。此4.5億兩為本金，年息4厘，分39年還清[2]3-4。

美國分得該筆賠款總數(shù)的7.31979%，本金32郯939郯055海關(guān)兩（合24郯440郯778.81美元），年息4厘，到1940年止，利息3879587714.88海關(guān)兩，本息總計71郯897郯769.88海關(guān)兩（合53郯351郯511.15美元）[2]194。

1902年初（光緒二十八年十二月） 《紐約時報》（The Times）刊出：美國庚子賠款多出18郯000郯000美元，如退還中國，各國將分吞此款，海約翰①正考慮將來如何將該筆溢數(shù)退還中國[3]288。

1905年1月間，清政府駐美公使梁誠奉命與美國商討還金還銀問題時，美國直接向中方透露退還余款的打算，雙方就此開始了退款問題的交涉。

得知美國打算退還庚款溢數(shù)，在華從事教育的傳教士們紛紛致書羅斯福，請求將溢款用于支持在華教育。新教傳教士史密斯先生特地回國游說羅斯福。史密斯（Arthur H.Smith）漢名明恩博，他在華傳教多年，是美國在華傳教士教育會會長，當時美國的中國問題專家之一。他于1906年3月拜訪羅斯?？偨y(tǒng)，極力主張將溢款用于美國在華教育事業(yè)和資助中國學生來美留學。他認為“如果每年有大批中國學生從美國的教育機構(gòu)畢業(yè)，美國就必然在中國擁有一大批有影響力的人物，這些人理解美國的風格，同情美國的精神。沒有什么比教育這種方式更能有效地拉近中美兩國的經(jīng)濟和政治關(guān)系”[4]143-144。那次會見使得羅斯福對將退款用于教育產(chǎn)生了興趣，4月3日，羅斯福給史密斯寫信說:“我完全同意你的說法，如果我們能采用你的建議，我會衷心地采用它?！盵5]206

1907年羅斯?？偨y(tǒng)在國會宣布:“我國將給予中國教育切實的幫助，使這個幅員廣闊、人口眾多的帝國能逐漸適應(yīng)現(xiàn)代形勢；實現(xiàn)這一目標的方法之一，就是鼓勵和吸引中國學生到我們的大學和高等教育機構(gòu)來學習?！盵6]6

1908年12月28日羅斯?？偨y(tǒng)發(fā)布退款令，規(guī)定從1909年1月1日起開始退款。這次退款總額為10郯785郯286.12美元，從1909年到1940年逐年按月退還，年息四厘，本息累計共退還28郯922郯519.312美元[2]194。退還的賠款被指定全部用于中國派遣學生留美和經(jīng)營清華學堂之用，史稱“退款興學”或“庚款興學”。

美國傳教士極力主張退款興學，除了上述史密斯所講到的長遠利益外，還有更深層次的思想淵源、內(nèi)在動力和現(xiàn)實需要。當然，這種現(xiàn)實需要與美國的國家利益并無矛盾，從長遠來看是一致的。

一、美國人的天賦使命觀是傳教士極力促成退款興學的思想基礎(chǔ)

天賦使命是美國白人文化的靈魂，美國人堅信：美國是上帝選擇的一個特殊國度，對人類的發(fā)展和命運承擔著特殊的責任，負有把世界從“苦?！敝姓瘸鰜淼摹笆姑?。這就是美國人的天賦使命觀。這種使命思想來源于美國早期移民的宗教信仰，貫穿于北美開發(fā)和美利堅民族形成直至現(xiàn)在的歷史過程。天賦使命思想包含三個主要內(nèi)涵：第一，美國人是“上帝選民”思想?！懊绹嗣袷潜贿x中的人民，他們被賦予了更高的智慧和更大的勇氣。”第二，美國是世界的榜樣。美國人按照宗教的理想創(chuàng)立了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最好的民主政治，其他人類都應(yīng)該放棄自己的傳統(tǒng)文化追隨美國。第三，傳播美國文明及價值觀念。既然上帝選擇美國作為所有國家的榜樣，向全世界傳播“美國夢”（American Dream）就是美國人的神圣權(quán)利和義務(wù)。

天賦使命思想在美國人行為中的具體體現(xiàn)，一是在美國國內(nèi)建立最好的民主政治制度，追求“山巔之城”的示范效果；二是對外必須把上帝的福音和美國的文明傳遍世界，必須對異質(zhì)文明和落后文明進行征服和改造，“不文明國家”必須接受“文明”的教化。文化擴張就是天賦使命思想在美國對外關(guān)系上的典型體現(xiàn)，美國在北美通過領(lǐng)土兼并把美國文明及價值觀念強行推廣到了整個北美大陸。條頓民族向處于原始狀態(tài)和蒙昧狀態(tài)的地區(qū)和民族傳播近代政治文明，這“不僅是一種權(quán)利，而且是一種義務(wù)”[7]10。

基督教新教倫理和宗教理想是美國政治文明及價值觀念的內(nèi)核。美國人認為，落后地區(qū)只有首先皈依基督教，然后才會具有理解和享受民主生活方式的能力。19世紀，美國傳教士開始來到中國，肩負著“教化”中國人的“神圣使命”。美國人相信，應(yīng)把美國優(yōu)越的基督教信仰、民主制度和生活方式帶給中國，以此拯救中國，使中國實現(xiàn)復興和現(xiàn)代化[8]236。20世紀初美國在華推行退款興學，資助中國優(yōu)秀學生赴美留學，就是這一思維的反映。

二、借教育之舟載福音之道是傳教士極力促成退款興學的內(nèi)在動力

中國，在美國傳教士眼中，是最重要的“異教國度”，因為中國不僅擁有占世界五分之一的龐大人口，而且有著悠久的歷史和輝煌的古代文明，向中國傳播基督教和美國文明被傳教士視為最偉大的事業(yè)。

19世紀初美國傳教士來到了中國，但他們的福音卻遭到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強烈抵制。為了拉近和中國人的距離，減少傳教阻力，傳教士們設(shè)法培養(yǎng)中國傳教助手，這是傳教士在華辦學的原初動機?！霸谥袊_辦和資助一些學校，以教育本地的青年，這些學校里不僅要教授中國少年讀中文，還要教他們讀寫英文，通過這個媒介，把西方世界的各種知識送到他們手里?！盵9]1通過辦學擴大基督教在中國社會的影響，借教育之舟載福音之道也是中國人容易接受的方式?！敖逃隙梢栽诘赖隆⑸鐣?、國民性方面，比在同—時期內(nèi)任何海陸軍力量、比最繁榮的商業(yè)刺激以及任何其他一切手段的聯(lián)合行動，產(chǎn)生更為巨大的變化。”[10]33

致力于宗教理想的美國傳教士，在華辦學一直是最積極而且一直是領(lǐng)先的。

1830年，第一位來華的美國傳教士裨治文（Rev.Elijah Bridgman）在自己住所開起一個讀書班，收留幾個中國孩子為學生，開近代傳教士在華辦學之先河。鴉片戰(zhàn)爭后，拼接不平等條約的庇護，傳教士們陸續(xù)在中國開設(shè)了一些教會小學，學校除宗教課程外，完全按照美國小學學制開設(shè)課程，另外還加開一門中國國語，教學生漢字和四書五經(jīng)。教會學校的出現(xiàn)打破了中國封建教育一統(tǒng)天下的局面，但其教學模式和開設(shè)的西學課程卻得不到中國社會的認可，最初教會學校只能收留一些流浪兒和窮人的孩子免費學習。這一時期教會學校數(shù)量少而且辦學規(guī)模不大，學生人數(shù)也不多。但是隨著洋務(wù)運動的開展，懂英語和西學的人才有了用武之地。傳播西學的教會學校獲得了發(fā)展的機會，教會學校學生逐漸增多，美國傳教士順勢增加了學校數(shù)量，而且提高了辦學程度，辦起了教會中學，1886年以后又陸續(xù)開辦了教會大學，傳教士們在中國建立起從小學到大學的完整的美國教會教育體系。為了與洋務(wù)運動中興起的傳授西學的中國新式學堂競爭，教會學校還進行了世俗化改革，減免了一些宗教課程和宗教儀式，增加了實用的西學課程，教會學校的辦學逐漸獲得中國人的認可，一些開明貴族和官僚開始把子弟送到教會學校去學習，教會學校也開始收取昂貴的學費，教會學校在中國逐漸走向貴族化。美國教會學校在中國新式教育中占據(jù)明顯優(yōu)勢，到1890年，美國傳教士在中國開辦初等學校已經(jīng)達到1 032所，有學生16 310人，中等及以高等學校共74所，有學生3 819人[11]540，其數(shù)量和學生人數(shù)遠遠超過中國自己創(chuàng)辦的各類新式學堂。

進入20世紀，中國社會對西學的需求，中國傳統(tǒng)封建教育的局限和新式教育的滯后，使得美國在華教會教育快速發(fā)展。興起于19世紀末20世紀初的美國學生志愿海外傳教運動（Student Volunteer Movement for Foreign Missions），把中國作為福音征服的最重要的對象，先后選派了2 500多名青年大學生到中國來，他們作為高級的專業(yè)人才被充實到教會學校的教學崗位上，極大地提升了美國在華教會教育的教學質(zhì)量。美國傳教士在中國各省新開了大量的教會學校，重點興辦教會大學。美國在華教會大學，無論其規(guī)模和數(shù)量，都遠遠超過中國本土大學。一批美國傳教士和教會學校畢業(yè)生憑借才能獲得中國官方賞識，進入中國新式學堂成為教務(wù)活動的實際主持者，中國最早的四所大學中有三所是由美國傳教士幫助興辦和主持的（山西大學堂除外）[12]33-35。

美國教會教育幾乎占領(lǐng)了中國國內(nèi)新式教育的制高點，傳教士們夢想著，“我們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用各種方法掌握中國的教育改革運動，使它能符合純基督教的利益?！盵13]241“我們的學校和大學就是設(shè)在中國的西點軍校?！覀兊慕逃龣C關(guān)正在訓練著未來的領(lǐng)袖和司令官，他們在將來要對中國同胞施加最巨大和最有力的影響?！盵13]241

但是20世紀初的中國社會，探尋西學的腳步已經(jīng)演變成了一股聲勢浩大的留學潮。這正符合傳教士們的期望，發(fā)達的美國在華教會教育已經(jīng)為他的學生做好了留美的知識儲備和語言能力的準備。將經(jīng)過教會教育的優(yōu)秀學生送到美國去深造，親身感受美國文明，等他們學成歸來，成為中國社會的精英分子，通過他們推廣“美國影響”作用將大得多。然而，當時的事實卻不如人意。

三、擺脫美國在華教育的困境是傳教士極力促成退款興學的現(xiàn)實動因

20世紀初，美國在華教會教育發(fā)展突出，但教會教育始終沒有得到清政府的承認。清政府明文規(guī)定畢業(yè)于教會學校者，沒有享受學位與實官的權(quán)力。各省制定的條例則更嚴苛，規(guī)定只有官立學堂的畢業(yè)生享有選舉權(quán)和被選舉權(quán)，教會學生無此權(quán)利。1906年清政府學部頒發(fā)《咨各省都撫為外人設(shè)學無庸立案文》，提出“教育為富強之基，一國有一國之國民，即一國有一國之教育；……外國人在內(nèi)地設(shè)立學堂，奏定章程并無允許之文；除已設(shè)各學堂暫聽設(shè)立，無庸立案外，嗣后如有外國人呈請在內(nèi)地開設(shè)學堂者，亦均無庸立案，所有學生，概不給予獎勵?！彼^“概不給予獎勵”就是不承認學歷，不享受實官的權(quán)力?？梢娊虝W校的學生實際上是沒有機會受到政府重用的，改變教會學生不利處境的唯一辦法就是留學，這也是清政府正極力倡導的。

1894年甲午戰(zhàn)爭中國慘敗，日本向西方學習成功的事實使清政府認識到留學的重要，開始向日本和歐美各國廣泛派出留學生，積極采取措施鼓勵民間自費留學。特別是1905年科舉制度廢除后，清政府規(guī)定歸國留學生經(jīng)過考試給予“出身”并授以相應(yīng)的官職。通過科舉考試走上仕途的道路被堵死后，很多人把出洋留學作為進官之階，中國掀起第二次留學高潮。日本成為這次留學運動的中心，赴日留學逐年遞增，1906年猛增到8 000名以上，遠遠超出同一時期派赴各國留學人員的總數(shù)[14]350。成千上萬的中國學生去了日本，一小部分去了歐洲，留美者卻寥若星辰。美國康奈爾大學教授金克斯（Jeremiah W.Jenks）1905年統(tǒng)計，中國在海外的留學生中，日本有3 000名，德國、比利時、法國各500名，而美國只有50名[15]194。

由于美國排華，華人入境困難，大量美國教會學校的畢業(yè)生選擇去別的國家留學，而不去美國。從幼童留美失敗直到1900年的20年間，中國前往美國留學人數(shù)共59人，在第二次留學高潮中，從1901年到1908年，中國學生留美人數(shù)僅281名[16]372-373。中國學子“視來美為畏途”，留美者寥寥無幾，這意味著美國將會失去對中國年輕一代的影響，對美國“優(yōu)越文明”在華傳播的事業(yè)極為不利，也意味著美國將失去對未來中國的影響。

1905年為抗議美國虐待華人，中國國內(nèi)爆發(fā)抵制美貨運動，抵制美國教會教育也成為抵制的內(nèi)容之一，美國在華教育事業(yè)再遭打擊。這年5月，上海紐約長老會興辦的清心書院學生全體退學。不久，美國監(jiān)理會在上海辦的中西書院和長老會在廣州辦的嶺南書院也有部分學生退學。在福州，美國教會興辦的鶴齡英華書院全校250余名學生公請校長高智（John Gowdy）電請美國國務(wù)院修改工約，否則將全體退學，后又擬定修改大綱十條和致美國總統(tǒng)書。致總統(tǒng)書道：美國自詡為中國之友，向中國派遣大批傳教士，高唱自由、平等和博愛，但是“我們很不明白，為什么你們在中國大講愛的信條，而在美國，中國人享受的待遇：不如任何一個國家，甚至連黑人都不如”，因此不能不對美國傳教之道表示懷疑。

解聘美國教師丁家立是對美國在華教育打擊最大的事件。丁家立（Tenney Charles Daniel，1857-1930），美國公理會教士，1895年受聘任北洋大學堂總教習，實際主持學校教學和日常事務(wù)。按照“西學體用”的教育思想，丁家立突出西學為重的教學方針。他以美國哈佛、耶魯大學為藍本規(guī)劃辦學模式，課程編排，教科用書，教學方法均仿照美國著名大學標準，以確保學生培養(yǎng)的質(zhì)量與美國著名大學處于同一水平。北洋學堂的辦學質(zhì)量得到美國著名大學的認可，該校畢業(yè)生皆可免試直接進入美國著名大學的研究院。北洋大學是中國近代第一所大學，也是當時美國化色彩最強的大學，美國人把它看作是美國教育在中國的成功移植。1906年，丁家立被授意辭去總教習一職，由中國人王劭廉接替總教習。丁家立事件表明中國大學對美國化教育的垂范作用產(chǎn)生疑慮，美國在中國教育發(fā)展中的影響力正在被削弱。

鑒于美國在華教育影響力面臨削弱的現(xiàn)實危機，傳教士極力主張將退款用于興學，資助中國優(yōu)秀青年到美國留學。如此，美國在華教會學校就可以為留學美國輸送源源不斷的生源，還能夠因為這種預備留美的教育需要進而更加繁榮，繼而擴大美國對中國教育的影響；中國對美國的抵制也不化而解；還可以因文化血緣的關(guān)系在中國未來市場贏得更多的機會。

退款興學實施后，成功地把中國留學潮流引向了美國。傳教士在華的美國教會教育起了重要的助推作用，很多留美庚款生都有著教會教育的背景就是明證。退款興學的客觀后果，一是為近代中國培養(yǎng)了各行各業(yè)的最優(yōu)秀人才，如梅貽琦、胡適、蔣夢麟、馬寅初、竺可楨、侯德榜、茅以升、梁思成、聞一多、梁實秋、趙元任等等，二是傳教士主持的美國教會教育在近代中國始終保持一家獨大的勢力。

注釋：

①海約翰（John Milton Hay，1838年10月8日～1905年7月1日），時任美國國務(wù)卿。在對華事務(wù)方面，反對列強劃分勢力范圍，主張“門戶開放，利益均沾”的政策。

[1]金衛(wèi)婷.畏三衛(wèi)與美國早期的對華退款興學計劃[J]西昌學院學報，2007（1）：83－85.

[2]財政科學研究所，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民國外債檔案史料（十二）[Z].北京：檔案出版社，1992.

[3]王樹槐.庚子賠款[M].臺北：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1985.

[4]Lawrence F.Abbott，Impressions of Theodore Roosevelt.Garden City，New York：Doubleday，Page＆Company，1920.

[5]Morison，The Letters of Theodore Roosevelt，Vo1.V.

[6]“60th Congress 2nd Session，1908－1909”，House Document，Vol.

[7]Jullus W.Pratt，Expansionism of 1898：The Acquisition of Hawaii and the Spanish Islands，NewYork：The Johns Hopkins Press，1936.

[8]王立新.傳教運動對中美關(guān)系的影響［A］.吳金平，陳奕平，秦珊.美國與東亞合作[C].北京：世界知識出版社，2006.

[9]張偉平.教育會社與中國教育近代化[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02.

[10]顧長聲.從馬禮遜到司徒雷登—來華新教傳教士評傳[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8.

[11]毛禮銳.中國教育史簡編[M].北京：教育科學出版社，1984.

[12]朱有，高時良.中國近代學制史料（第四輯）[M].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1993.

[13]顧長聲.傳教士與近代中國[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

[14]孫培青.中國教育史[M].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0.

[15]DelberL.McKee，ChineseExclusion versustheOpen Door Policy1900—1906：Clashes over China Policy in the Roosevelt Era. Detroit：Wayne State University Press，1977.

[16]陳學恂.中國近代教育史教學參考資料（下冊）[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8.

On the Reasons Behind the American Missionaries'Support for the Boxer Indemnity Scholarship Program

JIN Wei-ting
（Huaihua University，Huaihua，Hunan 418008）

Historically，the American missionaries played a very important role in Sino-American relations.It is well documented that in early 20thcentury，US missionaries helped persuade US government to return part of the Boxer indemnity money and to use it for the education of Chinese students.But not many efforts have been made to investigate the reasons behind their support for such programs.The author of this article argues that the program is not only in the long-term interests of the United States，but also in the interests of the missionaries to promote Christian schools in China.It was motivated by their concept of Heaven's mandate to evangelize the world，and was driven by their practical needs to overcome obstacles preventing them from doing so.

US missionaries；boxer indemnity scholarship；God-given mission；religious ideal；Christian schools

K14

A

1671－9743（2016）12－0064－04

2016-12-06

金衛(wèi)婷，1966生，女，湖南懷化人，講師，研究方向：世界近現(xiàn)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