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騰

品讀至深孝情，借鑒陳情藝術——《陳情表》教學探索

伍騰

“讀李令伯《陳情表》而不墮淚者，其人必不孝?！保纤挝膶W家趙與時在其著作《賓退錄》中曾引用安子順的言論）縱使時間流駛，時代更迭，《陳情表》這一抒情至文仍然散發(fā)著無窮的魅力。在教授這篇課文時，我?guī)ьI學生在疏通全文字詞句的基礎上，著重安排了一節(jié)品讀課，讓學生體會作者所陳的至真至誠的親情、忠情、苦情；安排一節(jié)寫作課，讓學生學以致用，借鑒作者的陳情藝術進行寫作實踐，收到了好的效果。

一、品讀至深孝情，傳承中華傳統(tǒng)美德

我設計了以下環(huán)節(jié)：

1.突破重點：所陳何情？

（1）本文題目為“陳情表”，大家知道是誰向誰陳情？他為什么要陳情？全文主旨是在哪一段哪一句？

明確：李密向西晉第一個皇帝晉武帝陳情。目的：愿乞終養(yǎng)，向君王上書陳述祖母劉氏年老多病，無人侍奉，暫不應征，請求辭官終養(yǎng)祖母的衷情。

（2）武帝會答應嗎？圍繞這個目的，李密先后陳了什么情？怎么陳的？

明確一：坎坷不幸的悲苦情。分析：先概括后具體。六月喪父、四歲失母、九歲不行、成立門衰。效果：四字駢句，語勢連貫、緊湊，不拖沓，讓人感到災禍接踵而至，凄切盡情，讓人憐憫同情。

明確二：沐浴清化的感恩情。分析：先歌頌后列舉。太守察臣孝廉（對德行的肯定）、刺史舉臣秀才（對才能的認可）、朝廷拜臣郎中除臣洗馬（來自最高統(tǒng)治者的極大信任），效果：歌頌讓武帝息怒。一連用了察臣、舉臣、拜臣、除臣，舉薦一次次提高，自己由衷感到沐浴清化，準確陳述感恩戴德之情。

明確三：進退狼狽的困頓情。分析：詔書責臣、郡縣催臣、州司臨門，效果：一級一級地催、逼，可以想見作者處境之難，憂懼之甚，此處陳情以求得體諒。

明確四：不矜名節(jié)的忠敬情。分析：直陳宦歷、人生態(tài)度和現實處境，效果：打消疑慮（出示背景：司馬氏集團滅蜀后，為了籠絡西蜀人士，大力征召西蜀名賢到朝中做官，李密也是其中之一；李密是亡蜀降臣，如若不應詔，會被誤認為“矜守名節(jié)”，不與司馬氏王朝合作，招來殺身之禍。）李密陳了這許多情，其實九九歸一，都是為了親情和孝情。文章每一段最后都提到了年邁久病的祖母。

明確五：相依為命的親孝情。分析：躬親撫養(yǎng)，未曾廢離；臣無祖母，祖母無臣，效果：敘事實，繪形象，夸張又真實，如泣如訴，哀哀動人。作者就是這樣為自己最后提出先盡孝后盡忠的解決方案一步步鋪墊，真可謂用心良苦，用情至深。

（3）陳情之后，李密打動晉武帝了嗎？

明確：帝覽之曰：“士之有名，不虛然哉！”乃停召。（《晉書·李密傳》）“賜奴婢二人，使郡縣供其祖母奉膳?！保ā度A陽國志》）可見，晉武帝確實被打動了。

2.撰寫頒獎詞。

李密為了侍奉祖母，層層陳情，目的就是為了一個字“孝”，文章處處皆孝?！鞍偕菩橄取?，李密的大孝帶給我們深深的感動。據《晉書·李密傳》記載，李密侍奉祖母劉氏“以孝謹聞。劉氏有疾，則涕泣側息，未嘗解衣，飲膳湯藥必先嘗后進”。如果古代也有感動人物或道德模范評選，李密一定會入選。如果李密當選，下面請同學們?yōu)樗麑懸欢晤C獎詞。

教師示范：命途多舛，是祖母予你恩命綿長；四十不惑，你陪祖母風燭殘年。是誰浩嘆“久病床前無孝子”？夜不解衣，湯藥親嘗，你以實際行動回偏見一記響亮的耳光。天子與新朝，高官與厚祿，唯祖母不可耽誤！拳拳親情撼天子，美德如炬照后人。仰望歷史的蒼穹，你是最亮的孝星；漫溯歲月的長河，你是垂范千秋的典型！

3.暢談感受。

一篇文章，一筆豐厚的精神財富。從李密這個偉大的孝子身上，你感悟到了什么？收獲了什么？請聯系我們這個時代和你的個人實際，談談對“孝”的認識。

教師感悟：孝是感恩，孝是本能。你養(yǎng)我長大，我陪你變老。這是天經地義的事，理所當然的事。孝無止境：沒有最孝，只有更孝。孝最不可等待：不要發(fā)宏愿，等我出息了，再來好好孝順父母。子欲孝而親不在，是一種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憾，是一種永遠無法消除的痛！孝不拘形式，要與時俱進：中國的孝文化有著漫長歷程和豐富的內涵，精華要吸取，愚孝要不得。不同階段有不同的孝：現階段做好本職，讓父母放心。將來多陪伴，所有父母都不愿意缺席子女的成長，我們也不應該缺席他們的衰老。孝雖不拘形式，但有幾點是共同的：尊敬理解父母，不能惡言惡語（聯系《論語》有關觀點）；愛護自己的身體（聯系現在自殺率上升的現象，遺憾、痛心之余，我覺得，不管多么艱難，都要為父母活著！父母在，我不敢老，不敢病，更不敢死?。?/p>

4.深化升華。

我們感動于李密的拳拳孝情。時隔1748年，我們更應該繼承并發(fā)揚這一優(yōu)良傳統(tǒng)，孝敬自家的父母長輩，并推而廣之，上升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這一尊老的更高境界?，F在我們國家已步入老齡社會，銀發(fā)時代已然來臨。2015年年底，我國65歲以上老人占總人口比例10%。應對老齡社會，不能全靠政府的努力，每一個做子女晚輩的都要身體力行。首先讓我們從孝順父母、尊敬老人開始吧。因為每一個銀發(fā)老人的今天就是我們的明天！

二、借鑒陳情藝術，讓學生小試牛刀

在習作部分，我設計了以下環(huán)節(jié)：

1.《陳情表》打動武帝，光靠一個“情”字嗎？除了以情動人，它有沒有“以理服人”？如果有，作者講了什么理?

（1）孝治天下的綱領。李密陳情的理據，就在“圣朝以孝治天下”的大道理，他還舉出了“凡在故老，猶蒙矜育”的普遍事實為論據。史載司馬昭死，武帝司馬炎堅持為父行三年喪禮；他即位時舉賢的六條標準，又明示了“孝敬盡禮”“友于兄弟”兩條。司馬氏集團標榜綱常名教本屬虛偽，但李密一本正經地援引來為自己“辭不赴命”辯護，卻不失為最有力的武器。

（2）孝短忠長，先孝后忠的道理。祖母人命危淺，而我來日方長。孝短忠長的時間賬誰都算得清，那就讓我先盡孝后盡忠吧。而且李密也沒有食言，一年后祖母去世，他就出為洛陽太子洗馬，后又任漢中太守。

（3）烏鳥私情的常情。鳥尤如此，人怎能連鳥都不如！

2.《陳情表》打動天子，千古流傳，得益于拳拳孝情，也得益于高超的陳情藝術，請概括李密陳情藝術。

一是融情于事。情離不開事，情依附于事，事是情的載體。作者每陳一種情，都敘述了相應的事情或事實。陳悲苦情時由概括到具體地敘述自己多舛的命運，陳祖孫相依為命情時描繪祖母蒼老多病的形象，陳知遇之恩時一一列舉從地方到朝廷對自己的恩德，陳困頓情時狀寫一級一級官府催逼得厲害的事實，陳忠敬情時干脆實話實說，直陳在蜀漢任郎中和尚書郎的經歷、不矜名節(jié)的人生態(tài)度、亡國賤俘的現實處境。融情于事，悲惻動人。二是融情于理。上文已有分析，不再贅述。

3.片段短文寫作。

（1）在你的生活中，一定會發(fā)生很多很多的事，請揀取你記憶深處、最觸動你的一件事寫出來，要求運用融情于事的方法。

（2）在你成長的過程中，你一定悟到了很多的道理，請揀取其中一個寫出來，要求運用融情于理的方法。

鑒于難度，要求學生運用融情于事的方法寫作一片段或短文。我自己運用融情于理的方法寫一短文，以拋磚引玉。

附：教師示范文。

針對當前社會上存在的自殺現象，教師抒發(fā)自己痛心、惋惜之情，從不同角度說道理，啟發(fā)人們尤其年輕的學子們珍愛生命。

生命之悟——聞喬任梁之死有感

生命無常/請溫柔對待自己/昨天/或許你還一臉燦爛/或許/下一刻/飛機失聯/惡疾纏身/意外頻現/歲月并不靜好/生命如此脆弱/朋友，只要活著/請一定/一定溫柔地對待自己

溫柔地對待自己/是對生命最好的敬愛/頭上光環(huán)，終遮不住艱辛/人前笑靨，也掩飾不了疲憊/世道彌艱/朋友，只要活著/請一定/一定溫柔地對待自己

人心似海/難以預測/浮躁的時代/請不要將別人的擠兌/當成你身體與心靈的包袱/減負前行/陰霾之后終會有陽光/朋友，只要活著/請一定/一定溫柔地對待自己

（作者單位：湖南省地質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