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周全，黃秋文

(廣東技術師范學院，廣東 廣州 5106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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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高等學校通用教學設計的教育理念解析

周周，周全，黃秋文

(廣東技術師范學院，廣東 廣州 510665)

[摘要]通用教學設計是21世紀美國高等教學改革過程中提出的概念，意在教學過程中向特定學生群體提供學術、空間和技術上的支持。通用教學設計的原則和實施步驟具有包容性、公平性、靈活性的特點。20世紀70年代出現(xiàn)于美國高等教育中的“發(fā)展性教育”理念推動了通用教學設計的興起。發(fā)展性教育倡導高等教育應當服務于多樣化的學生群體，幫助他們克服學習障礙并最終實現(xiàn)人生目標。在發(fā)展性教育理念的影響下，通用教學設計推動著高等教育公平、公正地發(fā)展。

[關鍵詞]高等教育通用教學設計發(fā)展性教育

[DOI]10.13980/j.cnki.xdjykx.2016.05.027

20世紀90年代末期開始，“通用設計”的理念被運用到美國的教育實踐領域，從而出現(xiàn)了通用教學設計。在發(fā)展初期，通用教學設計主要迎合全納教育的需要，致力于消除殘疾人在接受高等教育時所面臨的障礙。然而進入21世紀以后，高校學生多元化趨勢越來越明顯，需要得到特殊關注的學生數(shù)量急劇增長，通用教學設計所服務的對象范圍也隨之擴展，其側重點也演變?yōu)橹铝τ谔岣邔W校課堂教學的容納度，使教育能惠及更多的學生。

一、 通用教學設計的內涵

1987年，美國建筑學家容納德·麥斯(Ronald Mace)提出了一個革命性的設計理念：物理環(huán)境的設計應最大程度地滿足接觸該環(huán)境的不同人群?！巴ㄓ迷O計”(Universal Design, UD)的概念便由此產生。麥斯將通用設計定義為：“不需要作特殊的改良，設計的產品或環(huán)境就能夠為不同的人群所使用?！盵1]其假設前提是：把所有用戶都看成是程度不同的能力障礙者，即每個人的能力都是有限的，在不同環(huán)境里所具有的能力也不同。所以，一個系統(tǒng)如果能被失能者所使用，就更能被所有的人使用。有關通用設計的一個實例是連接人行道的斜坡，這種斜坡可以服務于玩滑板的孩子、推童車的父母、推行李箱的旅行者、推貨車的人，還有殘疾人。同樣的例子還有很多，如自動門和電梯。麥斯等學者認為人口、政治、經(jīng)濟以及社會的變革都強調21世紀是一個重視公民不同需要的時代，通用設計正是適應這個時代特征的變革[2]。威爾士則認為通用設計方法強調產品的包容性，使產品能夠服務于更多的人群，從而避免了為不同人群設計不同產品所造成的浪費[3]?？傊?，通用設計一方面提升了系統(tǒng)的容納度，照顧了受眾的不同需求，能反映出社會民主意識的提升，另一方面則節(jié)約了社會資源，有利于社會的可持續(xù)發(fā)展。

1998年，通用設計被正式應用于教育領域。奧格威斯和麥克雷恩(Orkwis & MacLane)提出:“在課程開發(fā)的過程中應體現(xiàn)通用設計的理念?！彼麄冋J為課程應符合3個特征：(1)應提供多種呈現(xiàn)知識的方式；(2)應提供多種表達觀點的途徑；(3)應提供多種參與課堂的方式。同年，康涅狄格大學高等教育與殘疾人教育中心的斯爾伐、波克和崔宏(Silver, Bourke & Strehorn)提出了通用教學設計的概念，通用教學設計指的是在高等教育教學中，從社會學、經(jīng)濟學等學科的角度和方法出發(fā)，對學習有障礙的學生進行合理的幫助和輔導，以便他們獲得成功[4]。在操作層面上，通用教學設計提倡采取積極主動的教學設計，發(fā)掘可利用的教育資源，從而保證學生能夠平等地參與到課堂教學之中?！巴ㄓ谩辈⒉皇翘峁┮粋€適用于任何教學情景的教學模式，而是追求讓更多的人能夠參與到課堂中來。目前，通用設計原理已經(jīng)被廣泛運用到教育領域，如學習通用設計(UDL)、教育通用設計(UDE)、教學通用設計(UID)，均極大地改進了傳統(tǒng)的教學方法[5]。

通用教學設計旨在為學習有障礙的學生創(chuàng)造公平的學習環(huán)境，為學生共同參與課堂學習提供便利條件。粗略地說，便利條件可分為3類：一是學術便利，如在上課前就提供好筆記或者幻燈片，延長考試時間等；二是結構空間便利，如提供適當?shù)淖酪?、設置好書架、書桌的高度等；三是技術便利，如給畫面配音、加字幕等。盡管通用教學設計法不可能掃除學生參與課堂的所有障礙，但它能促使教育者去反思一些不恰當?shù)慕虒W方式，尤其是那些武斷地排斥學習上有障礙學生的教學方式，從而提高全體學生的課堂參與度，使全體學生受益。由此也提高了高等教育教學的民主性與公平性。

二、 通用教學設計的應用

發(fā)展性教育學家大衛(wèi)·阿蘭戴爾(David Arendale)認為：“在如此多元的學習環(huán)境中，有些學生能夠適應大學的課堂學習，有些學生不能勝任，這是很常見的情況。任何一位教師都不可能設計出一節(jié)完美的課來滿足所有學生需要?！盵6]因此，教師必須認識到學生的真實需要，做到以學生為中心，關注學生學習到多少知識與技能，而不是自己在課堂上傳授了多少知識與技能。通用教學設計就是建立在這一教學觀基礎之上的，并把這一教學觀具體化為設計原則和過程指南。

(一)通用教學設計實施的原則

2001年，斯考特(Sally S.Scott)和麥克吉爾(Joan M.McGuire)等學者在原有通用設計7條原則的基礎之上，提出了通用教學設計的9條原則：(1)公平性原則。指對不同能力的學生來說，教學都應是有效的、有幫助的。(2)靈活性原則。指設計要迎合學生廣泛的個人喜好和能力。(3)簡單直觀原則。指設計出來的教學應是明白易學的，不會受到學生的經(jīng)驗、知識、語言能力等因素的限制。(4)顯著信息量原則。指無論四周情況或學生是否有感官上的缺陷，都應該把必要的信息傳遞給學生。(5)較高容錯性原則。指設計應該讓學生錯誤操作或意外動作所造成的負面結果或危險減至最少。(6)低體能消耗原則。指課堂內的教學設施應該盡可能地讓學生有效、舒適地使用。(7)空間的合理使用與改進原則。指提供足夠的空間和尺寸，使學生能夠方便使用，并且不受其身型、姿勢或行動障礙的影響。(8)倡導合作學習原則。指在教學過程中，要鼓勵學生之間、學生與教師之間的互動與合作。(9)良好教學氛圍原則。指教學氛圍友善且包容性強，對所有學生都提出明確的發(fā)展目標[7]。

這9條原則在2001年一經(jīng)提出，被多次引用和轉載，成為高等教育學界公認的指導通用教學設計的原則。首先，這些原則增加了教學內容的豐富性和有效性，不僅向學生提供了廣泛的學習內容，還讓學生自主選擇他們如何學習、如何分享所學到的東西，以及如何被評估的方式。其次，這些原則順應了學生的喜好，注重學生情感發(fā)展，這對學生認知能力的發(fā)展也有促進作用。再次，這些原則不僅特殊照顧了不適應傳統(tǒng)授課方式的學生，對于在傳統(tǒng)教學模式中不會遇到困難的學生同樣有效。這意味著，教師備課時必須考慮如何采取多種方式靈活地教學，從發(fā)展的角度鼓勵學生進行學習和反思，而不是僅僅局限于教材本身?？傊@些原則體現(xiàn)了包容性、公平性和靈活性，有利于全面地促進學生的發(fā)展，有利于提升課堂的民主性，并且有利于推動高等教育教學公平公正地發(fā)展。

(二)通用教學設計的實施過程

美國學者雪莉·巴格斯坦(Sheryl Burgstahler)將通用教學設計分為7個步驟：(1)給課程定位。描述課程以及課程目標。(2)了解學生。描述學生總體上的特征，并考慮學生的潛在特征，如性別、年齡、民族、種族、母語、學習風格以及看、聽、讀、操作和溝通等方面的能力。(3)使課程與學生相聯(lián)系。根據(jù)學生的愛好、能力、種族等特征靈活地選擇教材以及布置教室環(huán)境。(4)總體上選擇教學的理念和方法。整合已經(jīng)構思好的具體方法使之符合通用設計的學習或指導方針或策略。(5)將選好的教學策略與教學實踐相整合。將通用設計應用到所有的講座、課堂討論、小組學習、講義、實驗室教學、實地考察活動、評估工作以及其他學術活動之中，最大限度地提高學生的學習興趣與學習效率。(6)安排特殊學生參與課堂。了解學校有關特殊學生進入課堂的程序，為特殊學生進入課堂學習提供便利條件，如為聾啞學生安排手語翻譯。(7)通過觀察或從學生方獲得反饋。考察教學的有效性，評估學生的學習情況，并適當修改教學過程[8]。

該教學過程的7個步驟給從事一線教學的教師和擔任助教工作的研究生提供了實施通用教學設計的簡要參考，讓他們對通用教學設計的過程有了比較全面且直觀的了解。然而教學能否達到滿意的效果仍依靠教師們在教學實踐過程中的智慧，根據(jù)具體的教學環(huán)境靈活地安排教學活動，把握教學的細節(jié)，并根據(jù)學生的實際情況對教學活動做出相應的調整。

(三)通用教學設計的應用要點

1.創(chuàng)造友善的教室環(huán)境

傳統(tǒng)的教室座位安排是秧田型的，即所有學生面向黑板，分若干組依次直線排列。這種座位安排方式有利于保持良好的教學秩序，提高課堂知識傳遞的效率。但這種座位安排方式，容易使離黑板較遠的學生對教師產生疏遠感，繼而他們參與課堂的積極性也會受到影響，嚴肅的陣型特點不利于師生之間的互動，也不利于學生之間的互動。美國發(fā)展性教育學家簡寧·希比指出：“使用通用教學設計的課堂提倡根據(jù)教學情境的需要，隨時改變教室里的座位安排?！盵9]借助馬蹄型、圓型、矩陣型和模塊型等座位安排，使教室里每一個學生離教師之間的距離是相等的，避免了一部分學生被邊緣化的問題，排除了學生在課堂學習中的空間障礙，使教室的氛圍更加友善。斯考特等人(Sally S.Scott)還提出教學空間應該使所有人感到舒適，易于參與課堂，教室里所有學生都能利用到課堂內的設備[10]。此外，通用教學設計還提倡教室的教學環(huán)境應顯示多元文化特征。如在教室的墻壁上粘貼代表不同文化、不同地域的文字或圖案會增加學生對于課堂的親切感，從而使學生能夠更加積極地投入到課堂學習之中。同時，在班上分享一些帶有地域文化特色的零食，往往也能達到以上的效果。

2.鼓勵所有學生表達自身的觀點

一些學生由于特殊的經(jīng)歷或背景感覺到自己和別人是不一樣的，如有色人種、貧困、殘障、年齡大、肥胖等，這些因素可能會導致他們在學習過程中遭遇歧視，形成自卑的心理。在自卑的心態(tài)下，他們很難積極地參與到課堂的互動之中。雪莉·巴格斯坦(Sheryl Burgstahler)指出教師一定要避免刻板印象，不能憑借一些所謂的“常識”來推斷某個學生的品質，或預測某個學生的表現(xiàn)[11]。通用教學設計提倡教師用言語或行為表示或暗示每一個人都是不一樣的，每一個人都有自身獨特的經(jīng)歷和背景，每一種經(jīng)歷和背景都是獨特的，是人生寶貴的財富。教師應從多渠道了解真實的學生，用和藹可親的態(tài)度喚醒學生內心想進行交流的欲望。教師在課后與學生建立起私人關系，分享一些人生經(jīng)驗，對學生建立自信有很大的幫助。以上這些措施都可以幫助學生建構起正面的自我形象，從而樂于在課堂中與教師、同學分享觀點和看法。

3．告知學生明確的學習目標

在教學中，每節(jié)課要達成的目標是不一樣的，有些課程是內容本位的，主要目標是傳遞給學生知識，有些課程的目標是要培養(yǎng)學生特定的技能。簡寧·希比強調應該通過多種方式讓每一個學生都明確地知道學習目標。如：將教學大綱打印出來，在課前分發(fā)給每一個學生，將教師對學生的要求逐條列出，這種做法對一些理解能力較弱、難以抓住課堂重點的學生幫助特別大[12]。教師也可以在課前與學生進行言語上的交流，口頭告知學生學習的重點、作業(yè)的檢查方式、考試的形式等內容，這種做法對閱讀能力較差的學生作用比較大，因為他們在閱讀教學大綱時往往會誤讀或漏讀。將學習目標清晰地告知每一個學生，有利于所有學生為教學做好物質上、心理上的準備，為他們的課堂學習提供公平的起點。

4.及時評價學生的學習效果

通用教學設計為所有學生都提供了參與課堂并獲得學業(yè)發(fā)展的機會，強調及時發(fā)現(xiàn)學生的問題和需要，并及時對學生的問題和需要給予反饋。如：課堂提問、小組討論、學生演示等教學活動，教師根據(jù)學生在活動中的表現(xiàn)立即給出反饋，相比作業(yè)、測試、考試等評價方式，這種及時性的評價更能迅速地發(fā)現(xiàn)學生的需要，及時地幫助他們解決問題。這種教學幫助對于學生來說，更加具有針對性，可以更有效地指導他們取得學業(yè)上的發(fā)展。

5.采用多種教學方式促進學生的學習

1991年，簡寧·希比在一項學生調查中了解到學生更加傾向于通過多媒體展示、師生互動等方式獲得知識。并且學習同一內容的教材，使用不同的教學方式傳遞給學生，可以幫助學生加深對知識的理解[13]。馬扎諾(Marzano)認為應該通過多種電子媒體途徑向學生提供學習素材，因為部分學生在閱讀圖表或者聽課文方面能夠獲取的信息比閱讀課文更加有效率[14]。

盡管學生在學習風格方面有差異，但所有的學生都可以從靈活多變的教學方式中受益。在傳統(tǒng)的課堂上，教師以教材為中心，主要以口頭授課的形式傳遞知識。而通用教學設計強調根據(jù)教學情境的需要靈活地使用一些教學方式，如：口頭報告、課件演示、分小組研究課題、組織游戲、播放音樂和電影、講故事、朗誦詩歌、舞蹈等形式。通過多樣的教學方式，學生可以自由地發(fā)揮自己的才能，展示自己的智慧。

通用教學設計在課堂上向學生提供開放式討論的機會，一般情況下，對討論的問題不設置標準答案，鼓勵學生自由靈活地發(fā)揮對問題的想法。頭腦風暴、小組討論、專題討論等教學組織形式照顧到學生在建構知識過程的差異性，不以統(tǒng)一的標準衡量學生的觀點，具有較高的容錯性和靈活性。在開放式的討論過程中，學生不受標準答案的限制，根據(jù)自己的經(jīng)驗和已有的知識結構對問題進行探討，不僅可以將多元文化帶入課堂，促進學生之間的相互了解，而且在自由的氛圍中，學生能夠發(fā)揮自身的特長，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不足，從而提升學生的創(chuàng)造能力和反思能力。

三、通用教學設計的教育理念分析

20世紀末期，通用教學設計還處于初步發(fā)展的階段，服務對象是高等教育中的殘疾學生，向這類學生提供學習上的便利，幫他們掃除空間上、心理上的障礙。本世紀初期開始，通用教學設計被廣泛運用到高等教育教學過程中，這與發(fā)展性教育的興起是密不可分的，通用教學設計體現(xiàn)了發(fā)展性教育的基本理念。

(一) 促進所有學生的發(fā)展

隨著高等教育大眾化的進一步發(fā)展，美國高校中非傳統(tǒng)學生的比例逐年提高，高校中的多元化趨勢不斷加強[15]。例如，美國《高等教育編年史》 (2008)顯示，高校的多元化主要表現(xiàn)為4個方面:(1)35.35%的學生為少數(shù)族裔；(2)11.3%的學生存在生理殘疾或學習障礙(3)；45.3%的學生處于半工半讀的狀態(tài)；(4)21.5%的學生在25到34歲之間，18.4%的學生則超過了34歲[16]。因此，高校必須改革傳統(tǒng)的教學策略以適應所有學生的需求。發(fā)展性教育旨在幫助多元化的學生群體適應大學生活，提高各類學生在高等教育中的成功機會，從而推動高等教育公平公正地發(fā)展，進入21世紀后，發(fā)展性教育已是美國高等教育界公開探討的重要話題。使用CALIS外文期刊網(wǎng)搜索到2000年至2013年之間有關發(fā)展性教育的英文文章達30萬篇之多。成立于1976年的美國國家發(fā)展性教育協(xié)會(The National Association for Developmental Education，簡稱NADE)對“發(fā)展性教育”的定義是：“發(fā)展性教育是在成人學習和發(fā)展的基本原理指導下，將學術課程與輔助性教學結合起來的一種教育形式。矯正教育是發(fā)展性教育的一個分支，主要提供大學預備水平的課程輔助。” (博伊蘭Boylan, 1999)[17]“學生得到發(fā)展是整個發(fā)展性理論的核心訴求。教育的目的就是推動學生向下一個成長階段發(fā)展。”[18]在發(fā)展性教育理念的影響下，美國學界一些學者強調改革高校傳統(tǒng)的教學方法，提升高校課堂教學的公平性。通用教學設計9條原則正體現(xiàn)了公平、包容、靈活的特點，照顧了不同學生群體的需求，體現(xiàn)了發(fā)展性教育理念的核心訴求，正在受到越來越多的關注。2008年美國的《高等教育機會法案》中，通用教學設計被提及了18次[19]。

(二)對傳統(tǒng)教學方法的批判

雖然美國聯(lián)邦立法保證所有公民接受高等教育的權力，但立法并不能解決在教學過程中高校對非傳統(tǒng)學生群體的學術偏見。如有色人種、殘疾人、年齡較大的學生等，傳統(tǒng)的教學方法武斷地忽視了這類學生群體的需要。正如普萊納與約翰遜(Pilner&Johnson)所提到的：“盡管立法向各類學生群體敞開了大門，高等教育對于非傳統(tǒng)學生群體的開放性也正在逐步增強，但顯然高校并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無論是教育實踐活動，還是文化環(huán)境建設都不能及時地滿足所有學生的需求?！盵20]在高校中，學習上存在殘障或困難的學生人數(shù)正在不斷增加，這些學生最終只能接受兩年制的高等教育，很少有轉學或被4年制高校錄取的機會，能夠順利從4年制高校中畢業(yè)的人微乎其微[21]。

發(fā)展性教育學家簡寧·希比(Jeanne Higbee)指出：“傳統(tǒng)的教學方法過于注重標準、效率以及教師的權威，把知識當成一種固有資產傳遞給學生，鮮有考慮學生對知識的能動性。新的教學方法應當考慮到不同學生個體的學習需求，促進他們自由維度的建構過程?！盵22]通用教學設計的研究與運用，促進了非主流學生對課堂的參與度，促進了他們與主流課堂文化的融合。因此通用教學設計是通向社會教育公平、高校文化多元化的重要途徑。通用教學設計作為實施發(fā)展性教育的教學方式之一，體現(xiàn)了教育公平與公正的原則，幫助諸多基礎較為薄弱的學生提高了學業(yè)成績。

(三)通過民主的教育建設民主的社會

發(fā)展性教育興起于高等教育大眾化的背景之下，致力于服務多元化的學生群體，努力推動教育的公正與公平。發(fā)展性教育相信人民大眾的力量，認為排除掉外部的一些干擾因素，一些非主流學生同樣能夠在大學里取得成功，天才是產生于普通民眾之中的，創(chuàng)造一個多元文化的學習環(huán)境有利于民主社會每一個公民的健康生活。哈佛校長埃利奧特(Charles Eliot)曾說過：“民主的教育不僅要注重每個學生的興趣，還應當注重培養(yǎng)民智，這是社會進步不可或缺的條件?！盵23]通用教學設計不僅考慮到不同學生的特殊需求，還采用多種教學方式促進學生對知識的理解，鼓勵學生以多種方式表達自身觀點，不僅讓學生掌握了知識，還讓學生學會了思考，這對社會民主意識的培養(yǎng)有著重要的意義。

四、結語

目前，我國高等教育已經(jīng)進入大眾化階段，并正在進一步向普及化階段邁進，這是我國實現(xiàn)可持續(xù)發(fā)展的必然選擇。隨著高等教育的大發(fā)展，我國高校的服務對象日益呈現(xiàn)出多樣化的趨勢。我國目前的經(jīng)濟增長方式已經(jīng)發(fā)生了轉變，正在從傳統(tǒng)的粗放型向集約型轉變，各行各業(yè)都需要高素質的管理人才與技術工人，這些高素質的人才只能依靠高校來培養(yǎng)。在高等教育大眾化的背景下，通過實施通用教學設計，促進高校服務于日益多樣化的學生群體，不但可以提升學校的多元文化，促進教育公平、公正，還可以為社會各行各業(yè)提供高素質的儲備性人才。因此，在我國高校教學和課程的施行中借鑒美國通用教學設計的理念和實踐經(jīng)驗，是一項利國利民的重要舉措，應當引起社會各方面的積極關注。

注釋：

①柯林在1990年的研究中指出，在教育過程中每一個學生都有自己的社會學想象，幫助他們建立起正面的自我形象，在此基礎上不斷進行自我建構?？铝终J為種族、階級、性別之間是相互影響的，并且作用于個人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在非主流群體中，部分人可能會出現(xiàn)“抵制”現(xiàn)象，即拒絕承認“常識”中關于種族的概念，而建立起自我可以接受的形象，柯林將這一自我形象的營造和樹立過程稱之為“自由維度”的建構。Collins, P.H.Black feminist thought: Knowledge, consciousness, and the politics of empowerment[M]. New York: Routledge,1990,p.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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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爽)

On the Education Theory of General Teaching Design in American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ZHOU Zhou, ZHOU Quan, HUANG Qiuwen

(GuangdongPolytechnicNormalUniversity,Guangzhou,Guangdong510665,China)

Abstract：Universal Instructional Design has been put forward in the process of teaching reform in American higher education in 21st century. Inclusive, fairness and flexibility are the main features of the principles and procedures of UID. UID aims to promote students’ comprehensive development and the fairness of higher education by providing facilities in academics, space and technology. UID has been influenced by the concept of “developmental education” which appeared in 1970s, and developmental education helps students overcome learning disabilities, and ultimately achieve their goals in life. Under the influence of developmental education, universal instructional design is promoting the fairness in higher education.

Key words:Higher education; general teaching design; developmental education

[收稿日期]2015-12-17

[基金項目]2 014年度廣東省高等教育教學改革項目“協(xié)同培養(yǎng)應用型人才與職教師資的模式研究與實踐”(GDJG20141186)。

[作者簡介]周周(1984-)，女，江蘇鹽城人，博士，廣東技術師范學院助理研究員。 周全(1986-)男，江蘇鹽城人，博士，浙江外國語學院教育科學學院講師;研究方向:教育理論。黃秋文(1964-)男，廣東揭陽人，廣東技術師范學院教務處處長、教授;研究方向:教育管理。

[中圖分類號]G40-0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843(2016)05-014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