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成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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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題材影視劇的異域反觀與文化彌合——以《天將雄師》《王朝的女人·楊貴妃》為例
陶成濤
(西北大學文學院,陜西西安 710127)
以《天將雄師》《王朝的女人·楊貴妃》為代表的2015年國產歷史題材影視作品,在文化視野和敘述視角上采用了頗可稱道的“異域反觀”手法,這種藝術安排本身體現了一種基于當下文化思潮的“文化彌合”的嘗試。文化彌合是對有差異性的文明、文化現象進行兼顧溝通的藝術加工方式。主要包括歷史素材價值觀和當下時代價值觀的彌合、中西文化的差異彌合、影視作品文學維度和歷史維度的彌合三個方面。文化彌合的手法和風格決定了歷史劇的定位和品味。
歷史題材;異域反觀;文化彌合
2015年國產歷史題材的電影中,《天將雄師》和《王朝的女人·楊貴妃》頗具特色。這兩部作品的背景一個在漢代、一個在唐代,都將盛世的強大、自信、開放、包容等文化情結在作品中進行了充分的投射,時時能夠看到對“黃金時代”的謳歌和贊頌。這兩部影視作品的主題或多或少與當下的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相聯系,既具有歷史深度,還具有全球視野和時代關懷。
可以說,兩部作品在選題和制作方式上有很多相同性,也比較集中地反映出這一類歷史題材影視作品的得與失。同樣,從這樣的類型化題材中,我們也可以總結出歷史題材尤其是古典時代(中國春秋至清末以古漢語為史料語言的時代)歷史題材的藝術取法和文化觀照。“大歷史觀”的時空兼顧,“亦古亦今”的主題兼顧,都是應當探討的主題。
“智者樂水,仁者樂山”,西方文化對于游歷、開拓、探險、遠征的熱捧是基于其海洋文明的基因的,而東方文化則信仰以靜制動,追求萬世太平的永恒。西方從《荷馬史詩》到《魯濱孫漂流記》,從羊皮卷的《馬可波羅游記》到美劇《馬可波羅》,都可以看出他們對自身文明之外的世界的興趣,尤其是對古老繁榮的東方文明的持續(xù)熱忱。而東方則“對自己的偉大卻不自知,或自知不自得”?①,因此,中國歷史上有巨大國際影響的時代或發(fā)生國際影響的事件,往往由西方學者最先指出來,正如《天將雄師》主題“驪靬古城”與羅馬軍團關系的研究?②、“怛羅斯之戰(zhàn)”的研究?③等。而這種研究一旦成為熱點,便會帶來持續(xù)的關注和議論,如在國內外論壇中可以看到中西方網友對于羅馬帝國與中國漢朝如果在戰(zhàn)場上相遇的熱議?④,也有唐代中國與阿拉伯帝國的怛羅斯之戰(zhàn)的討論?⑤等網貼。實際上,這種文化熱議的背后,體現的是多元文化格局下文化創(chuàng)意和文學作品的方向。我們需要一種文化視野的切換,正如《劍橋中國隋唐史》導言所言:
中國學者因視它為中國政治力量和影響的鼎盛時期和在文化、藝術等方面取得杰出成就的王朝而深為注意。日本學者之所以專心致志于隋唐時期的研究,不僅因為他們對這一時期有內在的興趣,而且因為在此期間日本深受中國制度的影響。結果,日本學者對隋唐時期的中國自然有一種深入和本能的了解,因為后者給他們自己的國家結構、法律、制度、藝術、文學甚至文字,都提供了大量的素材。西方學者也早就對這一時期著了迷,1753年耶穌會宋君榮神甫完成了第一部完整的西文唐代政治史;近幾十年,他們?yōu)榇龠M人們對唐代的認識又作出了自己杰出的貢獻。[1]1
這段話雖然是對歷史研究現象的總結,但它提供了一種差異性的文化思考模式。在中國文化產業(yè)“走出去”的時代要求下,國人以中華黃金時代為歷史題材,采用多元文化的思維,在文化視野上較多呈現出貫通中西的高度。這樣的文藝作品,不但中國觀眾喜聞樂見、引以為豪,西方人也興趣盎然、熱議不絕?!短鞂⑿蹘煛贰锻醭呐恕钯F妃》這兩部影視作品在文化視野和敘述視角上采用“異域反觀”的手法,取得了令人耳目一新的不俗效果。
“異域反觀”首先是對我們習慣性思維中的古代中國進行一種陌生化的反觀,從而更加新奇地代入觀眾。我們傳統歷史思維中的天下大勢、成王敗寇、才子(帝王)佳人、忠奸善惡、盛衰更替等因循老套的舊圈子就會在這種反觀中被一定程度地消解,使影視作品可以更自如地表現更多的空間,從而達到更高的藝術境界。在《天將雄師》中,這種“異域反觀”是多維度的,既包括開篇一對來驪靬古城探險的青年,也包括劇中西域各部族、羅馬軍團眼中的霍安和西域都護府。這種反觀手法多次成為精彩的點睛之筆,如盧魁斯和霍安的對話、西域都護府與羅馬軍團的操練比斗、唱歌表演等。在《王朝的女人·楊貴妃》中,這種反觀顯得比較單一,甚至可以說更多地偏于敘事角度的轉換。因此,《天將雄師》主題走出了傳統歷史題材的套路,體現出強烈的現代人文主義關懷,傳遞了和平友愛,歌頌了人性的勇敢和真誠。而《王朝的女人·楊貴妃》則依然以宮廷爭權的血腥斗爭、帝王佳人的糾葛為主線,這顯然與塔西佗主教贊嘆之下的大唐精神并沒有貼合得十分緊湊。
中國的歷史典籍浩如煙海,精準細致的研究考察并不是影視編劇的強項,所以即使非常優(yōu)秀的歷史題材影視作品也往往會被指摘出“毫無歷史常識”的硬傷。故而架空題材如《瑯琊榜》,不僅作者寫起來方便,讀者、觀眾也樂于接受和想象。當下學術研究與文化產業(yè)較為脫節(jié)的現實一時難以改變,真實歷史題材的作品吃力不討好,“異域反觀”便不失為一種巧妙的處理手法:通過敘事視野和角度的轉化切換,能夠回避并不熟知的歷史細節(jié),使觀眾得到一種陌生化視角之余還深感編劇者之大手筆。采用“異域反觀”手法,只需保證大歷史框架無誤,而細節(jié)的處理就游刃有余得多了。因此,羅馬人眼中漢代士兵的裝束,便與傳統歷史作品的影像迥異;而大秦使者眼中的大唐更是氣勢宏偉,一下子就讓觀眾回到了大唐盛世。然而遺憾的是,《天將雄師》還是在中國的歷史地理知識上出錯甚多,例如山西大同的雁門關被挪移到了西域,突厥等隋唐才出現的民族被提前亮相,“絲綢之路”這個現代名詞被植入人物對話中,“太守”“都護”等官制被奇怪疊加等。相反,對于羅馬軍團的描寫,尤其是戰(zhàn)斗方式,卻深刻借鑒了西方影視的成功經驗,表現得近乎完美?!锻醭呐恕钯F妃》更甚,中亞、羅馬等現代外來詞的使用,唐玄宗御榻前的黑色猛獸,石灰漿澆死活人的刑罰,還有幾次對話中都把記錄帝王言行的“起居注”當成帝王與后妃的“起居之注”等,都說明連“異域反觀”都無法彌補編劇歷史素養(yǎng)的不足。因此,文化自身的傳承者還是要忠實認真地訴說自身,然后才能借助這種反觀成就精品。
對于封建王朝,我們的想象來自于典籍,甚至來自于并不準確的影視圖像,因而當一種新視野出現時,一定會產生新變。這種變化開始可能是技術上的,但經過一段時間的發(fā)展,必然會上升為文化之間、文明之間相互觀照與交融的共有取材?!爱愑蚍从^”其實也可以看作是國產影視學習西方提高自身的途徑,西方人對于歷史文化的價值觀必然會影響國人,而這種影響勢必會帶來藝術審美的升級。例如韓國正在籌劃拍攝的歷史題材電影《露梁海戰(zhàn)》,雖是他山之石,但未來的上映值得期待,因為這部作品對于韓國,既有文化直視,也存在中國援朝軍隊的“異域反觀”,無論是反觀還是正面直視,都彌合了域內與異域的文化差異,展現了寬闊的文化視野和人文關懷。
“關公戰(zhàn)秦瓊”這個比喻往往可以一針見血地對很多粗糙的文化作品進行諷刺性的概括。但是如果我們做好了相關的文化鋪墊,受眾便會從一種文化視野的領悟中加以理解。例如《天將雄師》描寫羅馬十萬軍隊入侵西域,西域都護霍安聯合西域各部族,在安息國和忠誠于幼主的羅馬軍團的協助下,將瘋狂的羅馬野心家提比略打敗。這當然是文學想象,但從文化上觀察,大漢與羅馬兩大帝國同時并存,為各自的后人留下了豐富的文化財富和想象空間,因此關于羅馬與大漢的戰(zhàn)爭想象實際是有豐富文化基礎的。故而作為文學加工,《天將雄師》中羅馬與大漢的交流成為樂見其成的文化期待基礎上的藝術真實。雖然也有一些受眾理智的質疑或情緒化的吐槽,但是對于這個文化想象的基礎他們是不否定的,而且“驪靬古城”在歷史典籍中也確有蛛絲馬跡可尋。正如西方和阿拉伯世界的兩句名言,“條條大路通羅馬”和“學問雖遠在中國,亦當求之”,東西文化的交流有這樣的歷史文化基礎,文學想象便有其存在的合理之處。所以我們不能單單以“關公戰(zhàn)秦瓊”來簡單否定《天將雄師》,也不能簡單對大秦東羅馬帝國使者與唐玄宗的對話本身感到可笑,這種藝術安排本身就體現了一種基于當下文化思潮的“文化彌合”的嘗試。
但是,我們要明白,歷史記載的語焉不詳或敘述的空隙以及社會文化心理需求本身的張力雖然可以為文學想象提供彌合,但是這種彌合如果處理不好,就很可能造成一種荒誕或自相矛盾不能自圓其說的文化怪圈。在當下價值觀的宣傳中,《天將雄師》用一種理想主義的文學虛構來彌合歷史本身,造就了其巨大的缺點——對于歷史真實本身的消解。文化彌合首先必須對時代文化的潮流和歷史文化的遺產進行雙重順應,即兼顧二者,如果僅僅彌合其中一方面,而遮蔽、扭曲另一方面,都是自蹈怪圈的做法?!锻醭呐恕钯F妃》的怪圈就在于為了迎合當下浮躁的女性主義和偽女權思潮,利用“女性話語”的批評手段,將歷史遺產中不利于塑造楊貴妃“完美”形象的內容曲改殆盡。電影中楊貴妃在馬嵬向御前侍衛(wèi)的一番控訴,可以看作是這種迎合的集中宣示,我們有必要將這段內容引述:
我想請問將軍,這么多年了,有哪一個壞官是玉環(huán)開口舉薦的?又有哪一個好官是玉環(huán)讒言誅殺的?歷史上因被帝王寵愛而弄權干政的女子比比皆是,請問將軍,我楊玉環(huán)跟她們哪一點相同呢?是,安祿山叛國,楊國忠誤國,可是他們在封疆拜相之時,滿朝文武百官,你們?yōu)槭裁?,你們?yōu)槭裁床蝗ハ蚴ド纤乐G呢?若說有錯,滿朝的公卿大臣,包括圣上在內,你們是不是全部都有錯呢?如果哪位將士自覺無錯,那現在就請站出來,殺了玉環(huán)吧。玉環(huán)有錯,錯在我愛跳舞,愛音律,可是大唐江山,不是我一支舞,一笛曲,就可以吹散的啊。將軍,為了大唐的安穩(wěn),我……我連自己的孩子都不生了,作為一個女人,我還能再多做些什么?
從這段話中我們可以看出,為了迎合當下的世俗女性主義,影視作品已經不顧忌嚴肅歷史應有的維度了。影視作品通過選擇性敘事、轉移性空白,使無辜化的“女性話語”成為整個作品的主旨,但是這種選擇和轉移明顯是掩耳盜鈴。即使整部電影都極力撇清楊國忠與楊玉環(huán)的關系,甚至讓楊國忠說出“小的可當不了她的家”,讓楊玉環(huán)說出“三郎,你怎么讓我的堂哥楊國忠做丞相了,是不是因為玉環(huán)的關系?”“可是他太愛財了,丞相可是要治國的啊”這樣的話,這種彌合依然拙劣而無力。更何況影視中楊貴妃的種種表現與她這段話也有明顯的齟齬不合:用紅綢緞將整幢樓圍住、干涉唐玄宗與吐蕃使者的一盤政治棋局、時刻讓自己的虛榮心凌駕于玄宗之上,以致很多場面唐玄宗的出鏡都是面無表情甚至明顯帶有愧疚之色。這些方枘圓鑿之處,正體現了該劇所吹捧的女性至上的偽文藝觀與明顯的歷史事實——楊貴妃死于馬嵬坡——產生了嚴重的不可銜接。所以,簡單粗暴的遮蔽、選擇、轉移、曲解、迎合,都只能算是技法拙劣的畸形改動,根本不能稱得上是具有文化彌合性質的文學創(chuàng)作,其本身就注定了作品的失敗。更何況文化彌合的手法尚且存在定位和品位的差異。在任何一個時代語境中,對于歷史題材,加以如此強行的翻案式的文學重構,都必然是對歷史維度的極大挑戰(zhàn),因為它超出了“文化彌合”的合理區(qū)間。所以,只顧及當下的世俗價值觀甚至庸俗價值觀,而顛覆傳統文化中嚴肅深刻的歷史精神,是一種極端性的文化矮化行為,也是一種文化褊狹主義的自我暴露?!拔幕瘡浐稀奔仁且环N有意的基于文化兼顧基礎上的藝術加工,又顯然具有它應有的界限和尺度。
陳凱歌導演的《趙氏孤兒》中有一個非常成功的文化彌合例子值得借鑒。在封建時代的戲劇文本中,程嬰是因為忠義感召,主動獻上自己的男嬰從而保全了趙氏遺孤。這種大義愚忠的精神是封建社會極度謳歌的,但是在當下,這種精神顯然有爭議,所以該劇就設定為程嬰的妻子誤將自己的兒子當成了趙氏遺孤給交上去了。這既增加了文學沖突,又體現了人性的復雜和在境遇中的變化,既順應了時代精神,又吻合了歷史事件的大框架。所以,文化彌合,更重要的是將歷史素材的價值觀和當下時代價值觀、人性思索進行巧妙的彌合。
“文化彌合”不僅在對待歷史傳統與當下精神的銜接時應該注意,在對待中西文化的差異時也是如此。《王朝的女人·楊貴妃》中,來到大唐的塔西佗主教幾次盛贊大唐長安,但是觀眾所見到的盛唐長安卻滿是陰險的人性和血腥的爭奪,包括被刻意漂白了的不倫之戀。這中間的深層次矛盾想必觀眾稍微深思就會感覺到。而且對于西方文化的不理解也給基督教觀眾帶來了一種不舒服:該劇將這位東正教主教拉來做不倫之戀繼續(xù)演進的偽道德掩飾,面對楊玉環(huán)的質問“如果有一位父親,想要追求他兒子曾經的妻子,您的上帝會怎么看”,倫理觀念森嚴的主教回答的竟然是“Love is not easy”,最后吞吞吐吐未置可否。且不說“異域反觀”在這里完全淪為道具,文化上的糊涂更限制了這部作品的受眾。影視作品想要“走出去”,僅僅拉來西方視角和敘述者,而沒有文化上的理解,自然是異想天開。而這部作品之所以出現這樣的怪圈,實際上從貪多的主題開始,到文化表象交融背后的深層次雜亂無章,從立意于傳統人性的陰險到迎合當下女性主義的俗套,處處將異域反觀當作道具而忘記了文化彌合。
楊杰在《歷史劇創(chuàng)作要避免畸輕畸重》中指出,當下歷史劇的誤區(qū)有二:一是“以歷史的具體史實比照歷史劇的真?zhèn)?、?yōu)劣、成敗與否,其實質是片面地凸顯歷史維度而忽略了文學維度的存在”;二是“過度張揚其文學性藝術性(虛構性),消解、顛覆歷史事實的客觀性、真實性、必然性和規(guī)律性而陷入唯心史觀。這走向了另一個極端——否定歷史劇的歷史性特征,表現為以歷史劇的藝術性為托詞而調侃歷史、娛樂歷史,將歷史隨意解構,置歷史事實于不顧”[2]。歷史劇的文學維度不可能脫離歷史維度而獨立存在,但沒有文學維度的歷史劇則缺少時代關懷和當下意義,兩者的結合實際上正是“文化彌合”。彌合的手法和風格決定了歷史劇的定位和品味。我們既不能簡單照搬歷史,因為再真實的紀錄也無法再現歷史;我們也不能隨意戲說歷史,因為歷史有植入我們民族記憶的文化基因和經驗規(guī)律。
當代中國的歷史題材影視作品中不乏陳陳相因、自說自話的套路,而忽視了歷史題材背后文明的交流。在全球化的文化市場中,我們將具有中華優(yōu)秀傳統文化的歷史題材進行再創(chuàng)作,必然要打開不同文化之間的接受隔膜。從這個角度來說,《天將雄師》《王朝的女人·楊貴妃》這兩部作品在文化視野上足以讓我們眼前一亮?!短鞂⑿蹘煛冯m然文學想象成分極大,但是所有為這個文學沖突做鋪墊的文化細節(jié)都頗具功夫,全劇主線流暢,異域反觀和文化彌合手法都默契地為劇情服務。而《王朝的女人·楊貴妃》則僅得皮毛,異域反觀的手法更多停留在敘事角度方面。更為重要的是,整部作品沒有理解異域反觀的目的是為了文化彌合,而不是單向迎合當下女性群體的口味,這使得其定位和品味都大打折扣??梢哉f,文化彌合的手法高低和風格差異,決定了歷史題材影視作品的定位和品味。我們應該認識到,歷史題材影視作品的真正成功必須做到三點:第一,對歷史維度和文學維度加以貫通;第二,對歷史素材的原有價值觀和現代社會的當前價值觀進行雙向優(yōu)選;第三,對中西文化的交流和人類文明的道德理念進行一致性探尋。演繹歷史,反思文化,解讀人性,闡釋情感,這些都是歷史題材影視作品必須注意和努力的方面。
注釋:
① 《王朝的女人·楊貴妃》中塔西佗(Tacitus)主教語。
② 美國漢學家德效騫(Homer Hasenpflug Dubs)于1957年在《A Roman City in Ancient China》一書中最早發(fā)表“驪靬古城是一個羅馬軍團后裔”的觀點。
③ 最早介紹“怛羅斯之戰(zhàn)”對中亞文明影響的是1964年美國D. M. Dunlop發(fā)表于《Journal of the American Oriental Society》的文章《A Short History of Islam by Sayyid Fayyaz Mahmud》。
④ 羅馬帝國與漢代中國的歷史比較是西方歷史文化論壇上討論的熱點??蓞⒁婟堯v網整理的標題為《英國狗血大片〈羅馬帝國血戰(zhàn)中國漢朝〉》的國外評論(http://www. ltaaa.com/bbs/thread-5379-1-1.html)。
⑤ 關于唐代中國和阿拉伯帝國的歷史文化熱議,在國內外歷史論壇上比比皆是,如天涯社區(qū)上的《阿拉伯帝國VS唐朝,大唐真的能力壓阿拉伯成為當時世界NO.1?》(http://bbs.tianya.cn/post-worldlook-1223199-1.shtml),historum論壇上的《Tang China more powerful than Byzantium Europe and Arab conquests?》(http://historum. com/asian-history/90854-tang-china-more-powerful-than- byzantium-europe-arab-conquests.html),等等。
[1] [英]崔瑞德.劍橋中國隋唐史[M].中國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譯.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0.
[2] 楊杰.歷史劇創(chuàng)作要避免畸輕畸重[N].中國社會科學報,2016-01-26(1).
〔責任編輯 楊寧〕
2016-03-14
陶成濤(1986―),男,陜西西安人,講師,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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