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敏燕
摘 要:在寧夏眾多的女作家中,阿舍是一個無法回避的存在,作為一個回族女作家,她的作品不單單是那種濃厚的宗教氣息,更不同于寧夏整體以鄉(xiāng)土小說見長的創(chuàng)作,她的創(chuàng)作別具一格,具有獨特的散文化特征。
關(guān)鍵詞:阿舍;女性 散文化;地域特色;詩意
中國的現(xiàn)當代文學中,女性文學的思想魅力、語言才華、情感品質(zhì),為中國新文學的發(fā)展貢獻了非常重要的力量。老一輩的女作家冰心、凌淑華、蕭紅、張愛玲、林徽因、丁玲等現(xiàn)代女作家,以她們?nèi)崦赖那閼?、豐富的內(nèi)心、創(chuàng)新的能力為現(xiàn)代文學增添了多彩、豐富與生動,展現(xiàn)出了革命文學側(cè)翼的中國文學安靜與柔軟的另一種力量。
中國當代文學在新時期獲得又一次發(fā)展的春天,新時期文學中,女性文學為當代文學貢獻出了獨特的審美內(nèi)涵、文學形象與精神品質(zhì)。鐵凝、陳染、王安憶、畢淑敏、方方等當代女作家,用精品力作證明了她們的文學存在與價值。寧夏文學是在新時期以來成長并成熟起來的,這其中取得突出成績的是男性作家,但也有一支不容忽視的女性作家,是她們的存在讓寧夏文學的花園更加姹紫嫣紅。這其中頗有影響的有于秀蘭、馮劍華、吳善珍、哈若蕙、丁朝君、馬麗華、韓銀梅、平原、阿舍、曹海英、吟泠、馬金蓮等。她們雖年齡不同,出生不同,人生的閱歷也不同,但共同的女性意識的存在,女性式的對生活的感悟、對女性地位、命運的關(guān)注等在其文學中有明顯的體現(xiàn),為寧夏文學的硬朗、粗糲和曠達的整體風格增添了溫柔和細膩。本文主要簡析寧夏著名女作家阿舍作品的詩意化特征。
與寧夏其他女作家的創(chuàng)作比較起來,阿舍的作品更透露出一種散文化的特點,充滿靈秀之氣的阿舍用她詩意化的筆為我們呈現(xiàn)了一篇篇散文化的小說。她曾經(jīng)用生活者,閱讀者,寫作者來定位自己,寫作對她來說,是生命的陪伴。所以寫作對她來說不是謀生的手段,不是出名的途徑,而是為了生活來寫作。有時候,寫作對她來說就像養(yǎng)花養(yǎng)草,怡養(yǎng)她對生活的態(tài)度;有時候,寫作又像修行,逼著她迎難而上;有時候,寫作是她的親人,無論在她煩惱或是逆境的時候,寫作都不會拋棄她;寫作成了她生命上的陪伴,就是在這樣一種虔誠的心態(tài)之下,阿舍的作品沒有了更多功利性的東西,讀起來讓人覺得很美很舒服。阿舍真正的創(chuàng)作是從散文開始的,散文寫作完全是一件向內(nèi)、不斷向內(nèi)的開掘,而只有不斷地向內(nèi),她才得以窺見那些在她身邊來來去去的種種事物的若許本質(zhì)。散文就是一種無止境“向內(nèi)”探尋的行途,一種透過“自我”之眼貼著肺腑地述說,一種從混濁到清晰地認知過程,一種由局限進入無限的漫長進程。由散文而小說的創(chuàng)作,注定使阿舍的小說多了一份特殊的情趣。因此,我認為阿舍的作品之所以雄厚,一部分是因為情感與思考,更重要的則是因為她的表達方式。她的“敘述”融“描寫”、“抒情”、“思辨”、“判斷”為一體,每一句話的分量和容量都很大,當有限的詞語排列在一起之后,其指向就完全大過了詞語本身,這種充滿魔力的表達方法一直是阿舍追求的。她的小說在語言上很美,體現(xiàn)著一種散文化的語言。比如在作品《奔跑的骨頭》中,雖然寫的是一個“遷墳”的悲壯故事,但是作者的語言和意境描寫很美,文中寫映照媽騎車去墳地的路途中運用了大量的環(huán)境描寫“馬路兩旁楊樹參天,枝葉掩映下的林帶綠草萋萋,野生苜蓿朝氣蓬勃,紫色或者黃色的花朵夾雜其中,柔嫩而絢麗,仿若時光里那些一閃而逝的幸福時刻……”這些景物描寫的恬靜優(yōu)美,通過這些美好的環(huán)境描寫來襯托人物的內(nèi)心世界。這樣散文化的語言使得阿舍的作品多了一些清秀之感。
阿舍的小說還有一個明顯的特點,就是獨特的地域性與民族性表達,作為一個新疆的維吾爾族,阿舍長期生活在西部,因此她的生命與情感都在西部的時空內(nèi)孕育,無論是遼闊的新疆,還是塞上江南的寧夏,地域的轉(zhuǎn)化豐富了她的生活體驗與虔誠的信仰,在她的作品中都體現(xiàn)出那種民族性的表達方式、情感世界、心理習慣和風俗人情。《瑪利亞的舞毯》中,在沙漠邊緣的綠洲上,有瑪利亞在舞毯上精靈般的舞姿?!犊嗲铩分邪莅①隇楹门玉R爾焉講經(jīng)取名字……在這篇虔誠的鄉(xiāng)土中,阿舍為我們展現(xiàn)了一幅幅民族圖畫。阿舍從不回避地域性和民族性,因為她認為人的精神世界是沒有地域性的,全人類都相通。她對對這個問題的思考有獨特的認識。地域性、民族性對一個寫作者來說既是資源,又是局限,就好像她的女性身份一樣,她不可能回避這個生命形態(tài),她所能做的,只能是珍惜她、愛護她、審視她,并通過她,進入一個普世性的、人類共生性的精神世界。也就是說,通過有限,進入無限。
靈秀自由的阿舍永遠有一顆自由純凈的心,她在創(chuàng)作中借日常普通之事抒發(fā)出人性中單純、簡單、善良的一面。有關(guān)愛情的不頹廢,更理性,因為它們始終真實的,所以動人;有關(guān)生活的不消極,而是讓你更懂生活,因為簡單而美好。讀阿舍的小說可以讓人在自己所處的這個絢爛至極、喧囂的都市中回歸平靜,在這個人人浮躁尋找歸屬感的社會中慢慢重新找回自己的初心。她以孩子的心態(tài)進行創(chuàng)作,用成人的眼光體察世態(tài)人情,并讓現(xiàn)實照進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