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軍
摘 要:《紅樓夢》是我國古典小說中最優(yōu)秀的文學(xué)巨著,作者以同情和欽佩的心情,贊揚了在《紅樓夢》大觀園中備受壓迫而又不斷反抗的女奴——晴雯。她身為奴婢,但她有思想、有感情、有意志, 沒有一絲的奴顏婢膝,從不聽從主子的奴役、不任由主子的踐踏,處處維護著人的尊嚴(yán)。晴雯具有不同于其他女奴的特點:聰明、勇散、正直、坦率、倔強、自尊、自重。由于封建勢力的壓迫,晴雯死于封建專制的壓力下,她的死,是對封建專制勢力的控訴,,集中體現(xiàn)了作者現(xiàn)實主義的創(chuàng)作方法和反封建的民主主義的思想主題。
關(guān)鍵詞:《紅樓夢》; 晴雯;悲劇命運;封建禮教
一、純真率直
(一)自尊自強
在文中,作者并未直接寫出晴雯的容貌和性格,而是借別人之口說出晴雯的特點,給我們以“猶抱琵琶半遮面,千呼萬喚使出來”的美感。以下便是文中對她的描述:
“水蛇腰,削肩膀,眉眼又有些像你林妹妹”
——王夫人語
“若論這些丫頭們,共總比起來,都沒晴雯生的好?!?/p>
——鳳姐語
“晴雯那蹄子是塊爆炭”——平兒語
由此可見,晴雯在眾丫鬟中無疑是最有姿色的。她天真直率、敢說敢做、潑辣豪邁、疾惡如仇,相比眾丫鬟的柔媚,更顯出她一身無拘無束的“野氣”,在層層森嚴(yán)的封建府第,她沒有半點退縮與怯弱,在海聚山積的財富面前,她也毫不羨慕。在賈府里,她是寶玉的婢女。但是,這個出身低賤的丫鬟卻有著難得的人格追求。她頑強的捍衛(wèi)著自己做人的基本權(quán)利——人格尊嚴(yán)、人格平等及人與人之間的互相尊重。倘若有人想剝奪她做人的基本權(quán)利,就會遭到她強烈的反抗?!盁o尊嚴(yán),毋寧死”??傆^晴雯短暫的一生,塑造其性格最精彩的當(dāng)是以下兩回:(晴雯“跌扇又撕扇”;病補“孔雀裘”)
首先,晴雯“跌扇又撕扇”集中體現(xiàn)了她身上的自尊自強的心理。這一回里,是由晴雯在給寶玉換衣服時不小心把他的扇子跌折了引起的。
本來在等級森嚴(yán)的封建大家族里,主子對奴婢的訓(xùn)斥,做奴婢的只能是洗耳恭聽、磕頭認(rèn)罪。可是我們看晴雯,她是怎么做的?在二人和解后,寶玉又笑談只要不再生氣拿東西出氣就行了,于是晴雯便將寶玉手中的扇子撕了。又借寶玉之力把麝月的扇子也撕了,她在寶玉同意并鼓勵的情況下撕破了扇子,正表明了她希望與寶玉之間平等、無階級的心愿。她的自尊是無價的,她不允許任何人踐踏它、侮辱它。實際上,她是借撕扇之事來尋求心理上的平衡,來保護她敏感又強烈的自尊心。
其次,“病補孔雀裘”集中體現(xiàn)了晴雯身上的“勇”字。在這一回中賈母送給寶玉一件產(chǎn)自俄羅斯國用孔雀毛捻成線后織成的孔雀毛披衣,這件披衣金翠輝煌,碧彩閃爍,堪稱稀世珍寶。不料寶玉剛披上就被手爐中迸出的炭火燒了指頂大的一個洞,恰巧第二天是正日子老太太囑咐了要穿去見她。寶玉心急火燎,讓婆子拿出去縫補,卻沒有一個能攬這個活。惟有晴雯,我們看她是怎么幫寶玉的:
晴雯在病中拼盡全力為寶玉補好了孔雀裘,自己卻累的趴下。能這樣拼了命為朋友,維護友誼的人,該是怎樣的人呢?難怪連作者曹雪芹也稱她為“勇晴雯”了,一個“勇”字使晴雯頗具“是為知己著死”的風(fēng)度,而這樣至情至性在眾丫鬟中間是不多見的,可晴雯做到了。這也正體現(xiàn)了她的心靈手巧和為朋友兩肋插刀的豪情。
(二)剛毅果敢
在“反抄檢”中,表明了晴雯公然反抗的態(tài)度,突出了晴雯性格剛毅果敢的一面, 在這一回里,當(dāng)王善保家的奉王夫人之命抄檢大觀園時。面對這樣一種踐踏人格尊嚴(yán)的行為,晴雯表示公開的反對,她對抄檢者的不予理睬,就表明了她的反抗態(tài)度,而最后她將箱子?xùn)|西全倒出來這一舉動,對一個封建社會被壓迫、只能俯首聽命的奴婢來說,可以說是一種最強烈的抗議,因為在抄檢者背后是負責(zé)監(jiān)察的王熙風(fēng)和作出抄檢之命的王夫人。
(三)強不服輸
有一次在園子里遇到正在為鉆鳳姐門路而興奮的小紅,晴雯就迎頭一頓搶白——“難怪呢!原來爬上高枝兒去了,就不服我們說了,不知說了一句話半句話,名兒姓兒知道了沒有,就把他高興的那樣兒!……有本事今兒出了這園子,長長遠遠在高枝兒才算好呢!”
因此,晴雯的性格中最明顯最突出的特征是身居奴才的地位,卻堅決反對奴才們諂媚主子,出賣自己的卑劣品質(zhì),簡單地說,就是反奴性。
二、結(jié)論
晴雯是美麗的,又是天真無邪、自尊自愛、大膽叛逆的。她有天使的臉龐,芙蓉花的婷婷玉立,她是大觀園中最美麗、最光彩照人的丫環(huán)。晴雯在平時的生活中,她活潑好動;在別人有困難時,她會熱情幫助;在尊嚴(yán)受到侵犯時,她會毫不猶豫地去捍衛(wèi)。在這些當(dāng)時的環(huán)境、當(dāng)時的社會是非常難得,非??少F的。晴雯的這種鮮明個性不知贏得了多少讀者的喜愛和敬佩,可在當(dāng)時的社會卻容不下這樣一個天真活潑、追求自由的女孩兒,最終淪為社會的犧牲品,而最魁禍?zhǔn)资钱?dāng)時腐朽的封建制度。一個活潑的、“不合規(guī)矩”的女子,縱然天真可愛,在當(dāng)時的社會注定了是要被摧殘的。晴雯是死了,但她有知己為她傷心落淚,為她撰寫誄文,又有作者為她安排一個司掌芙蓉花神的浪漫歸宿。她的死,不僅僅是賈寶玉的悲哀,更是當(dāng)時那個時代的悲哀,是那個時代對真、善、美的無情摧殘的悲哀!
參考文獻:
[1] 曹雪芹,高鶚著.自《紅樓夢》.浙江古籍出版社,2005,2,第一版.
[2] 胡文彬著.《紅樓夢人物談》.文化藝術(shù)出版社,1993,6,第一版.
[3] 周汝昌著.《紅樓夢新證》上、下冊.華藝出版社,1998,8,第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