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達到一定年齡而精神健全的人,由于其知識和智力得到一定程度的發(fā)展,因而其刑事責任能力即辨認和控制自己行為的能力就開始具備,并以達到成年年齡作為其責任能力完備的標志。但是,人即使達到負刑事責任的年齡,如果存在精神障礙尤其是存在精神病性精神障礙,就可能影響其責任能力,而使責任能力減弱甚至不具備,從何使其實施危害行為時的刑事責任能力也受到一定的影響。我國刑法典第18條專門規(guī)定了精神病人的刑事責任問題。精神病人犯罪在我國社會上是個普遍存在現(xiàn)象。這類案件在司法實踐中也很是棘手,司法部門對此類案件也是諱莫如深。這一問題不能很好解決說明我國對精神病人犯罪的相關制度政策上不夠完備存在一定的缺陷。
【關鍵詞】:刑事責任;精神障礙;強制醫(yī)療;法理;人情
河南商丘市睢陽區(qū)婁店鄉(xiāng)東李樓村村民李志安(化名)早年患有精神障礙,其家人將其鎖在自家一間房內,因家人疏忽李志安逃出去在村里“行兇”重傷了5人。村民報警后當?shù)嘏沙鏊鶎⑵渥カ@,后辦案民警得知其有精神病,行為有易于常人,便將其釋放。李志安家屬將其帶回家中也是倍感無奈,仍將其鎖在屋里,一日其父給李志安送飯的過程,李志安用屋里一磚頭將其砸死。其家人徹底感到無望,便不再給其送飯一直鎖在屋內,后其被活活餓死。
在刑事案件中,精神病人犯罪是比較特殊的一類犯罪,近年來,隨著社會生活壓力的增大,心理承受能力不那么堅強的人很容易有精神問題,所以在造成了精神病人的增多。精神病人的特點本身很容易給社會造成不特定的危險,精神病人犯罪近年來也一直是上升趨勢。這成為影響社會安定的一因素,應該給與更多的關注和重視。
一、精神病人犯罪的特點
從上述案件中我們可以看到精神病人犯罪有一下幾個特點:
(1)精神病人犯罪具有突發(fā)性。這一點與精神病人病情本身的特點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颊叻缸锊⒎谴竽X精神意識主觀上所能控制的,我們平時在街上看到行為易于常人的“不正?!比硕加幸环N想遠遠躲開的感覺,正是由于這類人很多時候在某個突然的瞬間會有一些危害他人人身安全的舉措。沒有任何規(guī)律可言,什么時間、地點、怎樣的犯罪方式總是讓人始料未及的。
(2)精神病人危害對象的不特定性。從上述李志安案件我們可以看出,在他的犯罪過程中并沒有有意針對任何人。在一般案件中,正常人除了過失犯罪,一般都有特定的犯罪對象。精神病人犯罪不分時間、地點、環(huán)境,在精神病人的眼中的世界可能是正常人理解不了的,在他的眼中的世界可能是“群魔亂舞”的。所以,他總會出現(xiàn)一些特別害怕任何一個陌生人,或者特別癲狂對待任何一個陌生人的狀況。
(3)精神病人犯罪后果具有嚴重性。在刑法中對于危害公共安全犯罪的處罰是非常嚴厲的,因為一般這類案件所造成的后果是相當嚴重,社會影響極壞,不利于社會穩(wěn)定和諧,危害對象又是不特定的多數(shù)人。在李志安案件中,由于家人的疏忽讓他在沒有監(jiān)護人的情況下在村莊里重傷5人,這給本村村民造成極大的恐慌。但是由于其精神病的原因沒有給與其相應的刑事處罰,只有一部分民事賠償,被重傷的村民也是又氣又恨但是卻也無可奈何。
二、對于精神病患者犯罪的防患措施
近年來,我們走在街道上很容易看到我們俗稱的“傻子”,其實這類人的精神上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正常。但是,我們卻也一直沒有看到這類人群數(shù)量的減少。這就要問責我們政府相關職能部門。對于此,我有兩點想法:
(1)建立完善精神病人的醫(yī)療機構和體系,每一個城市,都應有專門相應的公立性醫(yī)療,包括康復站、療養(yǎng)站等。保證對精神病人專門的看管治療。聯(lián)合各村委會、鄉(xiāng)鎮(zhèn),對于一些情況嚴重的暴力精神病患者進行強制醫(yī)療,以避免這些人造成公共安全的危害。在李志安案件中,重傷5人后公安機關依然將其釋放的做法顯然違反相關法規(guī)政策,但是如果,我們對于精神病人醫(yī)療體系和司法體系有個很恰到好處的結合,或許后來就不會有其將其親生父親砸死而自己卻一無所知的悲劇發(fā)生。這不僅僅說明辦案人員水平有限,更多的也是可以看到本市對于這類人群的醫(yī)療措施和相關政策規(guī)章的不完善。
(2)對于強制醫(yī)療這一難點問題應當在司法實踐中落于實處。最高人民法院在2012年公布的《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的解釋》中對于強制醫(yī)療的相關問題做了規(guī)定。其中主要有明確強制醫(yī)療案件原則上應當開庭審理,回見被申請人,以及明確了強制醫(yī)療的復議程序和解除程序。在李志安案件中我們并沒有看到強制醫(yī)療的出現(xiàn),可能是辦案民警的過錯,也可能是其家屬的阻礙。但是無論如何,對于李志安重傷5人后應該進行強制醫(yī)療是毋庸置疑的。這可以看出,在司法實踐中,強制醫(yī)療是個被很多人忽視所在,至于落實更是難上加難。
結語:
李志安被餓死后東李樓村村民心里其實是很復雜的,但是絕對沒有不舍得情愫。其實很多人知道李志安的死其家屬已經(jīng)觸犯了刑法,可是,這個時候如若我們再去追究其家屬的刑事責任的同時我們內心會不會感到不忍?最終的結果就是這樣結束,沒有人向公安機關告發(fā)其家屬,婁店鄉(xiāng)派出所也并沒有將此事立案調查,追究家屬的相關責任。村民們恢復正常生活,可以不用再感到來自一個“瘋子”的壓力和危險。
在法理和人情這兩面碰撞時我們有時候很難找到一個平衡的支點,“善良罪犯”所引起的爭論一直都沒有定論,情在左,法在右,在道路兩旁如何抉擇讓總是讓人心中充滿疑惑,這種糾結沒有經(jīng)歷過是體會不了的,也許再公正的法律也沒辦法詮釋人性的復雜。這也就是體現(xiàn),法律只是調節(jié)社會的一項,卻萬萬不是萬能的。中國是一個受儒家思想影響頗深的國家,即使現(xiàn)在儒家思想中的仁義禮智信對于我們影響依然深刻,求仁、恕、孝、中庸、禮治傳統(tǒng)其實對于我國的立法和司法都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崇尚“既不以法傷情,又不以情淹法,并重情法,以共同為治”。面對這樣的案件,我們不能僅僅去評論辦案人員的諸多錯誤,很多問題在司法實踐中著實復雜無奈,對于李志安得家屬我也是選擇沉默,我理解他們的傷痛不會隨著李志安的死亡而結束。法律的功能和作用絕不僅僅是為了懲罰他人。人情和法理之爭只是立場不同,這是一個不知道怎樣調和的矛盾。在李志安案件劃上句號時,留給我們的深思確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