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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昏里的行走與歌唱——從駱一禾的《大黃昏》看其詩學理想

        2015-04-18 01:50:13
        江漢學術(shù) 2015年5期

        林 琳

        (首都師范大學文學院,北京100089)

        黃昏里的行走與歌唱——從駱一禾的《大黃昏》看其詩學理想

        林琳

        (首都師范大學文學院,北京100089)

        摘要:在駱一禾眾多的詩歌作品中,《大黃昏》一詩不容忽視。于1984年4月創(chuàng)作的《大黃昏》一詩,不僅是第一首直接以其詩歌創(chuàng)作中的重要意象——“黃昏”來命名的詩歌,更是從文明視野俯瞰華夏文明的發(fā)展,飽含詩人深刻的文明思考和憂患意識,展現(xiàn)了駱一禾關(guān)于“文明黃昏”的思考,以及其對詩人形象與使命的期許和寄寓。駱一禾以獨特的意象群構(gòu)筑了其詩歌王國,自成一體,相互映照,使其詩作之間存在著一定的互解性和對話性?!洞簏S昏》一詩在某種意義上也可視為駱一禾早期作品的微縮和集合。此外,這首詩之所以重要,不僅是由于它為我們進入駱一禾的詩歌世界提供了一條有效途徑,更是因為這首詩凝聚了其重要的詩學觀念?!洞簏S昏》在強烈的生命感受之中展現(xiàn)了對“燃燒”的強調(diào)和對“修遠”的暗示,使其在文明意識之中也包含著駱一禾本人對詩歌本身的認識和期待。

        關(guān)鍵詞:當代詩歌;詩學觀念;駱一禾;《大黃昏》;黃昏

        中圖分類號:I207. 25

        文章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6152(2015)05-0081-08

        本刊網(wǎng)址·在線期刊:http://qks. jhun. edu. cn/jhxs

        生于1961年的駱一禾,自1979年進入大學時開始詩歌創(chuàng)作,在其近十年的詩歌創(chuàng)作生涯中,大體上保持了兩三天便創(chuàng)作一首詩的高頻狀態(tài),留下了短詩二百四十來首,長詩《世界的血》和《大?!发?,以及重要詩論多篇。詩人陳東東曾將海子與駱一禾并提,認為海子是一個不為任何一個時代歌唱、卻竭力歌唱“永恒”和“生命”的歌唱者,而將駱一禾視為一個傾聽者,“一只為詩歌而存在的耳朵”[1]。近些年,相較于海子研究的熱潮,關(guān)于駱一禾的研究卻處于相對冷清的狀態(tài)。但正如姜濤所言:“長期以來,駱一禾也主要是作為海子作品的整理者、闡釋者以及‘海子神話’的締造者而被后人銘記的,他本人非凡的詩歌成就和詩學思考,并沒有得到認真的對待?!保?]事實上,作為傾聽者的駱一禾,也是一位歌唱“生命”和“朝霞”的歌唱者。駱一禾詩歌中所包含的高遠的文明視野和強有力的生命躍動,及所構(gòu)筑的具有一定完整性和自足性的詩歌意象群,值得重視和深思。這在他的代表性詩作《大黃昏》中有充分的體現(xiàn)。

        一、“有一種情緒黃昏般出現(xiàn)”

        《大黃昏》一詩創(chuàng)作于1984年4月,后被整合入長詩《世界的血》中。也許是“那拾穗者/移動在黃昏里的背影/成了我的美感”(《平原》)所帶給詩人的深深的觸動和心靈的震撼,也許是“我有一種情緒/黃昏般出現(xiàn)/使我愴然泣下拒絕任何理由”(《四月》)的神啟和執(zhí)著,“黃昏”成為駱一禾詩作中反復出現(xiàn)的意象。不同于古典詩歌中的“日西愁立到黃昏”,駱一禾對黃昏的執(zhí)著早已超越了往往與“黃昏”意象相聯(lián)系的對時間易逝的感傷和惆悵。作為特殊的意象存在,“黃昏”不僅飽含了駱一禾個人的生命情感體驗,更是他在文明視野俯瞰下的獨特詩歌景觀,與其詩學觀念息息相關(guān)。

        西渡稱駱一禾是“魯迅以來少數(shù)幾個以文明為背景來考慮自身文學事業(yè)和文化使命的中國作家”[3]。在駱一禾的詩歌考慮中,詩歌問題始終和文明問題聯(lián)系在一起,而他對文明問題的關(guān)注和思索,不僅僅停留在斯賓格勒和湯因比的影響之下,

        更是在其中,镕鑄了屬于駱一禾個人的獨特的“朝霞氣質(zhì)”[3]。斯賓格勒認為:“每一個活生生的文化都要經(jīng)歷內(nèi)在與外在的完成,最后達致終結(jié)”[4],“20世紀的中國和西方都處于文化生命周期的最后文明階段,一個心靈萎縮、創(chuàng)造力消失、拜物教的沒落、解體、死亡的階段”[5]。不同于斯賓格勒的文明終結(jié)論,湯因比親子相繼的文明再生理論則認為解體并不是結(jié)束和死亡,而是一種新文明的孕育和肇始。盡管湯因比發(fā)展了斯賓格勒的觀點,然而在其早期的文明思考中,對華夏文明的未來前景卻持猶疑態(tài)度,看不到新文明的曙光。雖然駱一禾認同西方先哲對文明解體現(xiàn)狀的認定,但是由其內(nèi)在的“朝霞氣質(zhì)”,積極、樂觀的態(tài)度,他在湯因比的觀點上進行了生發(fā),認為華夏文明盡管處于第三代文明的末端,但同時也包含了第四代文明的曙光:“我們處于第三代文明末端:挽歌,諸神的黃昏,死亡的時間里;也處于第四代文明的起始:新詩、朝霞和生機的時間。”[6]作為一個具有悲憫情懷和憂患意識的生命個體,詩人駱一禾經(jīng)歷了從文明視野俯視華夏文明,并承認文明解體的現(xiàn)狀的憂慮和痛苦。華夏文明解體所帶來的強烈的飄零和悲涼之感,給予一個有著沉重責任意識和雄偉抱負的個體以生命之不能承受之重。而他的詩歌構(gòu)想也建立在這樣的文明認識之上,因此,“他要求從‘詩’的原初意義上恢復詩歌創(chuàng)造、創(chuàng)始、行動的力量,喚醒民族記憶,并以此對華夏文明進行結(jié)構(gòu)性的改造,最終重塑我們的文明和民族性”[3]。

        1984年,駱一禾在《滔滔北中國》第二部分的“孤獨”之題下,寫下了這樣的詩句:“黃昏里/總有什么在死去。”西渡說:“駱一禾屬于那些對國家和民族復興寄予了最熱烈希望的人們,也是最早從這新生之夢中醒覺的人?!保?]20世紀80年代初,詩人駱一禾感觸到了斯賓格勒觀念中文明解體的微妙狀態(tài):心靈萎縮、創(chuàng)造力消失、拜物教的沒落。他不僅在對黃昏的感觸中注入了對時間的觀察和考量,而且在其中發(fā)現(xiàn)了某種契合。在駱一禾筆下,“黃昏”不再僅僅只是一個時間概念,更成為了“第三代文明末端”的象征,成為其詩歌創(chuàng)作的大背景和情感底蘊。

        不同于此前詩作中出現(xiàn)的“黃昏”意象,1984年4月創(chuàng)作的這首《大黃昏》不僅是其第一首直接以“黃昏”命名的詩篇,更從此開創(chuàng)了以黃昏為主導意象、取代早期詩歌中以“清晨”為象征性和背景性意象的局面,“黃昏”給予人的心靈壓力陡然上升,并成為生命運行的基調(diào)和背景。作為較早期的詩作,《大黃昏》包含了駱一禾對黃昏的原初感受,在這種黃昏感受中也飽含了詩人真實的生命體驗和哲思。整首詩通讀下來,是一副黃昏色調(diào)下的巨幅畫卷的展現(xiàn)以及宛如流水的玄思。后來駱一禾將其整合溶入《世界的血》中,不僅體現(xiàn)了此詩對他的重大意義,同時也體現(xiàn)了詩人對生命、文明與使命的持續(xù)關(guān)注和深入思考。

        作為全詩抒情主人公“我”,實際上是一個隱含著的披戴著朝圣意味的行者形象,這個行者形象與《河的傳說》中“背起布袋”的人有著極大的相似性:“對背起布袋的人/穿涉沼澤的時刻里/力是生命唯一的定義”(《河的傳說》)。這個“背起布袋的行者”形象在其詩作中反復出現(xiàn),成為了一種精神象征和寄托:

        而我也穿過沼澤地

        背負著原來的

        空空的長布袋

        (駱一禾:《青春激蕩》)

        但我們自海岸出發(fā)

        涉過海床深處的沼澤

        背負著空而且長長的布袋

        為把海岸對波浪的情義

        連成一體

        (駱一禾:《告白》)

        “背起布袋的行者”形象里寄寓著駱一禾對詩人形象的自我期許,而《大黃昏》中的“我”同樣也擔負著這樣的自我期許。

        全詩在廣闊寂寥的探求道路上展開,包含了體現(xiàn)“行動”、“道路”、“生命”等深意的意象群,共同舞之,形成了一種“生命的律動”。此外,由于某些詩歌意象在其詩作中的高頻使用,形成了一些獨特的詩歌意象群,這就使得駱一禾的詩作在某種程度上具有一定的互解性和對話性。他所建筑起的詩歌國度不僅自成一體,而且以農(nóng)耕意象為根基,以道路主題為律動,眾多生機勃勃的植物性意象和具有精神指向的動物性意象,在“水”系意象的滋養(yǎng)和滲透中形成了獨特的景觀和魅力。最初作為單獨創(chuàng)作的《大黃昏》,后來進入長詩《世界的血》中,兩次詩歌生命的喚醒和跳動,以及轉(zhuǎn)換于短長詩之中和

        整體與部分之中所帶來的跨度和張力,為我們走進駱一禾的詩歌世界提供了一條路徑,也為理解其宏大的詩歌構(gòu)想進行了預熱。

        二、“這黃昏把我的憂傷磨得有些燦爛了”

        《大黃昏》共分為八節(jié),總體上展現(xiàn)了詩人關(guān)于“文明黃昏”的思考,以及對行動的力的強調(diào),同時顯示了駱一禾對詩人形象的期許。前三節(jié)展現(xiàn)了一系列的農(nóng)耕意象,農(nóng)耕意象是駱一禾詩作中最為典型的意象群,它們構(gòu)筑了其詩歌田園的基礎面貌,并成為其詩作的基本元素之一,例如:平原、土地、麥地、玉米、葡萄、耕牛、馬等等。詩人不僅在這些農(nóng)耕意象中寄寓了生命的活力、生存的哲思、生命歷程的把握,同時滲入了其對文明歷程的思考,以及對道路的堅持和希望。

        詩的開篇,即將讀者的視野拉入廣袤的平原:

        走了很久很久

        平原比想象更遙遠

        駱一禾在他的另一首詩《土地》中這樣寫道:“土地是沒有聲音的時間/人長不出/脫離它飛去的翅膀?!弊鳛榈湫偷霓r(nóng)耕意象,“平原”不僅是土地的一部分,也承載了人們賴以生存的物質(zhì)意義,人們在平原上耕種,付出勞動,也迎來收獲;既要遵守自然的規(guī)律,也要克服和對抗不可預料的災禍。世世代代的人類都在這與生存緊密相關(guān)的平原上繁衍和不斷發(fā)展。因此,“平原”也成為了人們行走、奮斗的道路的象征?!氨认胂蟾b遠”喻示著人類文明歷程的悠久和無盡。以抽象的動詞“想象”來形容平原的無窮盡,將“道路”歷程的廣闊性拉伸到了極致。任何一個實體都無法超越“想象”的界限,個體生命在文明歷程中始終處于行走的狀態(tài)并無法出離其中。

        接下來,“河”的意象開始出現(xiàn):

        河水沾濕了紅馬兒的嘴唇

        青麥子地里

        飄著露水

        失傳的歌子還沒有唱起來

        在駱一禾的詩作中,與“水”相關(guān)的意象較多,如“河流”、“血”、“雪”等,這些意象都與生命力緊密相關(guān)。如:“雪在春天/痛楚地釀成了/堅持不懈的生命/具有了/被白天和黑夜承認的/極地的弧光”(《河的曠觀》);“作為世代的見證和希望/我們組成了大地的河/我們是藍色星球的播種者”(《河的傳說》)。此處不僅展現(xiàn)了黃昏下的自然圖景,并且將動態(tài)的紅馬和河流與靜態(tài)的青麥子地巧妙結(jié)合起來,其中暗含深意?!昂铀蓖笳髦爬隙凭玫臍v史發(fā)展脈絡,同時也作為哺育生命的源流,在駱一禾的詩作中不僅作為生命力的象征而存在,同時喻示著人類百折不回的生命歷程。人類的發(fā)展如同河水的奔流,道路的曲直也亦如河道:“我們在那里流散/分而復合合而復分/哼唱著河道譜下的邁進的歌?!保ā逗拥膫髡f》)

        而這幾句詩中的“馬”的意涵,則與駱一禾的道路主題相聯(lián)系,他的《修遠》一詩中有這樣的詩句:“是道路/使血流充沛了萬馬”。“馬”的意象在其詩作中通常與“道路”、“行動”、“犧牲”這些關(guān)鍵詞相聯(lián)系,并隱喻生命。“麥地”則可謂是駱一禾詩作中最為典型的農(nóng)耕意象,他十分強調(diào)麥子的精神性,麥地記錄了生命個體的所為和所獲“我收過的幾道麥茬/就是我一生的腳印”(《麥地(一)》)。對這首詩而言,麥地是生存景象的展現(xiàn),它隱喻著千千萬萬的生命個體在文明歷程中的生存狀態(tài),聯(lián)系著家園意識?!扒唷鄙珓t寓意著生命歷程正當發(fā)展之中,有著勃勃生機,等待耕耘和勞動,強調(diào)了過程,而對于收獲與否還處于未知的狀態(tài)?!笆鞯母枳舆€沒有唱起來”則暗示了文明的斷代現(xiàn)象依舊在持續(xù)。整體上,這幾行詩在靜謐、遼遠的自然圖景中釋放了生命、文明的韻味,展現(xiàn)了博大的生存景觀。個體生命走在曲折有限的生命歷程之中,同時走在廣闊無盡的人類文明進程之中,在一片飽含生機的的生存圖景之中,精神上的文明斷代還在持續(xù)。

        在隨后的詩句“只有我的果樹林/還在簸揚著/春天的苦味”中,“果樹林”是一個表現(xiàn)駱一禾愛情主題的詞,較為集中地出現(xiàn)在較早期的詩作之中,如《給我的姑娘》(1983):“我親愛的/果樹林一樣清新的/水一樣給人純潔和生命的/果樹林/大地/是屬于你的”;《愛的河》(1983):“果樹林/你懷中的河要向哪里去/我的愛情/永遠沒有路/我只能沿河流淌/讓空氣成為我的母親/你成為我的愛人”,等等。以“愛”為出發(fā)點的這一節(jié),在復雜的情緒中透露了春天所蘊含的希望。由于對生命的熱愛,對文明進程的關(guān)注,即使身處“第三代

        文明末端”,面臨“文明解體”的境況,也依然對未來抱有生生不息的希望?!爸挥小币辉~,和“簸揚”的“苦味”,將“我”復雜的心理過程展現(xiàn)無余,生命個體在苦楚的思想精神境地中既飽受煎熬和重壓,又不斷地以樂觀的精神自我撫慰,為自己樹立精神支柱。

        以上兩節(jié)詩的情景,可以與駱一禾于1985年所寫的詩論《春天》相對應:“對黃昏易逝的感受包含著人對時間的覺察,是生之春天的感受,活力的衰退概與時間的敏感的喪失共在,將茬口朝向春天,以苦色的香氣觸動黃昏——太陽西沉,面前散布著大片的土,大片的水,石頭和樹木,這些賴以生存的基本元素,就如此直觀地呈現(xiàn)于眼前——能這樣感受,處身心于鮮活的恐懼之中,教之玄思者蒼雄的推理,更為深沉。”[7]這一段表述,幾乎可以視為《大黃昏》一詩的基調(diào)解讀。

        到了第三節(jié),這種感受得到進一步深化,突出對“行動”和“力”的強調(diào):

        彌漫江岸的水凇

        還在結(jié)成白茫茫的樹掛

        在此,“水凇”象征著生命歷程中的艱難和阻礙。象征著個體生命的樹,在“水凇”的包裹下得到了定格:

        在這些樹木的年輪里

        刻著一個春耕的人

        沒有光澤的寂靜的低洼地

        “春耕”是對行動的隱喻,是農(nóng)耕意象群中有力的一部分,與樹木生長的年輪類似的,成為生命發(fā)展的標志,并促使其不斷壯大的正是行動的力量。即使被孤獨團團籠罩,處于“沒有光澤的寂靜的”文明黃昏,處于曲折的道路之中,行動的力始終是現(xiàn)代文明生生不息的本質(zhì)。

        從第四節(jié)開始,詩的視角由人類生命歷程、文明發(fā)展的高遠視野轉(zhuǎn)換到個體感受的視角。詩的后五節(jié)以隱含的行者形象為抒情主人公“我”,表達了在文明黃昏下,先覺者的切身體驗和復雜情緒:

        哦黃昏抵在胸口上

        積雪在長風里

        衰落著光

        一個“抵”字,將其在文明黃昏和易逝之感中所深切感受的沉重心理壓力表現(xiàn)了出來。集合了人類智慧、勇氣的行者,在無際無盡的“平原”上孤獨地行走,孤獨是其所處的環(huán)境,也是其保持前進的動力。先于常人的醒覺,讓其深感文明黃昏的重壓和自身的使命:

        我的心在深淵里沉重地上升著

        好像一只

        太大的鳥兒

        駱一禾詩作中出現(xiàn)的動物性意象相對與植物性意象來說較少,并且比較集中,例如“鳥”、“野鹿”、“灰鶴”、“豹”等。不同于一般詩作中對“鳥”的輕盈和躍動的描繪,駱一禾筆下的“鳥”的意象常常處于困苦沉重的書寫環(huán)境之中,“一如大鳥跌落/匍匐在地上泥土濺滿雙眼”(《沉思》)。整體上來看,這一節(jié)詩作是對文明黃昏下獨行的醒覺者的切身體驗的描繪,而這一部分,讓我們不禁可聯(lián)系其同作于1984年的詩作《大地》:“只有巨大的黃昏把我沖上山頂/巨大的黃昏/把我的心靈的火山震撼/我變得非常沉重……然后/你熱愛黃昏吧/想象撲動一只翅膀/如受了重傷的鳥兒掙扎著/寫下一句詩?!睂⑿谋扔鞒梢恢弧疤蟮镍B兒”,以此來表現(xiàn)沉重的,飽含緊張撲動的“我的心”,被黃昏震撼,心的跳動如同鳥撲動的翅膀。

        接下來的兩節(jié)中,引入了抒情對象的第二人稱“你”,呈現(xiàn)出一種對話關(guān)系,是醒覺者對人類的關(guān)切:

        在哪里呵?

        滾滾的黃昏

        你在哪兒?

        《大黃昏》暗藏著一種問題意識,這首詩被收錄在《世界的血》的第三章中,第三章“緣生生命”中的六歌都呼應了“從哪里來,向何處去”這樣一個關(guān)乎存在的問題?!叭粘龆鳎章涠ⅰ?,成為黑夜與白日過渡階段的黃昏,包裹了各種復雜的情緒:充實的收獲的喜悅或是空虛的無獲的失落,歸家的急切或是漂泊的茫然,黃昏這樣一個時間段給予了人們

        自省和思考空間。這是一個既夾帶著疲憊又即將休整的時間,也是一個對末路者而言的茫然時刻。在一片茫茫的文明黃昏之中,同時處于文明的斷代之中,作為生命個體的“你”和“我”既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將去向何方,發(fā)出了“在哪里呵”的疑問,這里人稱的轉(zhuǎn)換,使得這種困惑之境所圍困的對象不僅僅只是醒覺者,而是面向了所有處于大黃昏之下的華夏人民。

        隨后的一節(jié)詩則將語調(diào)轉(zhuǎn)變,從沉重、困窘的狀態(tài)中抽離,對黃昏之景表示欣賞:

        沉重的風雨和水紋

        已經(jīng)積滿了平原

        人類賴以生存的平原,行走并繁盛精神麥地的平原,生存的道路、人類生命的歷程和精神文明發(fā)展在歷史的進程中已打上了無數(shù)風雨的印記:

        平原上就該有這樣平坦的黃昏呵

        一下一下撞你的心

        每一步都踏在靈魂上

        在經(jīng)歷了沉重的心理壓力和倍感文明黃昏的傷痛之后,轉(zhuǎn)向積極與樂觀。人類發(fā)展需要經(jīng)歷這樣的文明黃昏,讓黃昏震撼無數(shù)醒覺者的心靈火山,使行走更有意義。背負著使命的行走,“每一步都踏在靈魂上”,既不是輕輕地“走過”,也不是有力地“踩過”,而是穩(wěn)穩(wěn)地“踏”在了靈魂上?!疤ぁ鄙系牟皇锹罚恰办`魂”這樣一個極其抽象的對象,其中所包含的使命感和神圣感陡然倍增。

        緊接著的詩句,仍然著眼于黃昏與“我”的關(guān)系:

        這黃昏把我的憂傷

        磨得有些燦爛了

        “磨”字將先行者“我”面對文明黃昏的復雜情緒和艱難的心理轉(zhuǎn)變過程表現(xiàn)了出來;而“燦爛”則體現(xiàn)了一種積極的,飽含希望與期許的意味。西渡稱:“駱一禾的詩歌行動既是一種醒目的晴夜之前的落日之舞,同時又沛然賦有分明的朝霞性質(zhì)。”[3]應該充分體會駱一禾詩作中的這種朝霞氣質(zhì),即其詩作中所體現(xiàn)出的希望,積極向上的態(tài)度和樂觀的精神。在《大黃昏》中,便體現(xiàn)了這種朝霞氣質(zhì):

        這黃昏

        為女兒們

        鋪下一條綠石子的河

        “女兒們”是其詩作中具有較高頻率的意象,它既代指了人類的繁衍生息,也蘊含了生命生生不息的頑強?!熬G石子”從屬于道路主題之下,石頭作為組成道路的部分,既有頑強之意,也代指了道路?!昂印眲t與之前出現(xiàn)的一樣,喻示著百折不回的生命歷程?!熬G石子的河”這個意象十分精妙,將喻示道路的石子和喻示生命歷程的河流相結(jié)合,不僅在視覺上具有強烈的感官效果,獲得一種力的動感和沖擊,同時意味深遠。文明黃昏不僅僅只是將人們籠罩于茫然、恐懼之中,更是借黃昏的悲愴和沉重來延續(xù)更為艱實有力的靈魂之路和文明發(fā)展史。

        這節(jié)里接下來有一句十分醒目:“這黃昏讓我們燒著了?!贝司渲械摹拔覀儭?,是指與先行者一樣在黃昏里醒覺過來的人,包含了駱一禾本人對詩人形象的一個自我期待。“燃燒”是駱一禾詩論中非常重要的一個關(guān)鍵詞,他在《美神》中這樣說道:“我想申說一下‘燃燒’,它意味著頭腦的原則與生命的整體,思維與存在之間分裂的解脫,凝結(jié)為‘一團火焰,一團情愫,一團不能忘懷的痛惜’。”[8]燃燒使語言轉(zhuǎn)化為詩,“燃燒”在其詩中更是打通生命全體,使其匯通,融化孤獨堅冰的力量,詩是“生命的自明”,而“燃燒”便是實現(xiàn)“生命自明”的方式:

        紅月亮

        流著太陽的血

        紅月亮把山頂舉起來

        這里的“紅月亮”也可視為駱一禾對詩人形象的隱喻,它勾連著上文中的“我們”,“血”是駱一禾詩作中非常重要的意象,“哪一首血寫的詩歌不是熱血自焚”(《世界的血》)。駱一禾認為“詩歌寫作時‘生命律動的損耗’,詩人靠血管中的血來寫作的”,“每寫一次,就在燃燒一次自己”。在其詩作中,血的外流則意味著愛與犧牲和價值的實現(xiàn)?!疤枴庇髦腹饷髋c恢弘,“山頂”則代表了沉重、重壓。在文明黃昏中,詩人對詩人形象和使命做出了構(gòu)想,擔負起重責和壓力,燃盡生命的血,創(chuàng)造出能帶

        來希望、光明的詩作來解救“黃昏之境”,這也與其宏大的大詩歌構(gòu)想相呼應:“駱一禾希望創(chuàng)造一種類似希伯來和古希臘的體系性的史詩,為文明復興提供一個具有吸附力的價值基礎和意義構(gòu)架,一個孕育新生命的蛹體?!保?]他在《水上的弦子》中這樣描述:“我感受吾人正生活于大黃昏之中,所做的乃是紅月亮流著太陽的血,是春之五月的血……一面是巨大的死,一面是弱者的生,美從拇指姑娘長成維納斯,唯賴心的掙展,舍此別無他途,母性巨大的陣痛產(chǎn)出僅一六斤嬰兒,生之規(guī)律大概都是這樣的?!保?]可見,其對行動的力量的重視,這行動既指廣義上的生命個體,也喻指詩人自身的自我期許和使命。

        詩的最后一節(jié),再次出現(xiàn)了“河流”:

        而那些

        潔白堅硬的河流上

        飄灑著綠色的五月

        這一節(jié)以清晰的畫面透露了春之五月的希望與熱情,和對生命歷程的堅持和穩(wěn)步前行?!熬G色的五月”在色彩上與前面的金黃、紅色這兩個暖色調(diào)形成對照。整首詩正是在“紅”與“綠”的色調(diào)的強力沖擊下,織就了黃昏的彌漫之景,富有張力。

        總體上看,全詩形成了有序的生命律動,飽含著駱一禾高遠視角下的文明哲思,及其所持的詩是“生命的自明”的詩學觀念。對“燃燒”的強調(diào)和“生命律動的損耗”的堅持,使得詩作中散發(fā)出的對詩歌創(chuàng)作的虔誠和敬意,極具感染力,令人震撼和感動。在看似隱晦、跳躍的意象之中,涌動著遼遠的生命思索和希望之光。

        三、“一個孕育新生命的蛹體”

        《大黃昏》一詩之所以重要,不僅僅是由于它為我們進入駱一禾詩歌世界提供了一條有效途徑,使我們能夠觸摸其詩作中的典型意象群的概貌,領(lǐng)略其詩歌王國的風貌。更重要的是,這首詩所包含的內(nèi)容非常豐富而獨特,幾乎可視為駱一禾詩學觀念的一個微縮?!洞簏S昏》不僅飽含了他詩作中普遍具有的強烈生命感受,而且囊括了一些詩人對詩歌本身的思考,其中尤其體現(xiàn)了一種對詩歌的期待和寄寓。

        正如西渡所言:“駱一禾始終是一個生命的熱情謳歌者?!保?0]在駱一禾看來,詩歌是生命的象征。他在詩論《春天》中這樣寫道:“以智力駕馭性靈,割舍時間而入于空間,直達空而堅硬的永恒,其結(jié)果是使詩成為哲學的象征而非生命的象征。”[7]將“生命”與“詩歌”對應起來,“生命”成為理解駱一禾詩歌和其詩學觀念的一個重要關(guān)鍵詞。榮格將文學創(chuàng)作活動的內(nèi)驅(qū)動力歸結(jié)為源于集體無意識的自主情結(jié):“創(chuàng)作沖動從藝術(shù)家得到滋養(yǎng),就像一棵樹從它賴以汲取養(yǎng)料的土壤中得到滋養(yǎng)一樣。因此,我們最好把創(chuàng)作過程看成是一種扎根在人心中的有生命的東西。在分析心理學的語言中,這種有生命的東西就叫做自主情結(jié)(autonomous complex)。它是心理中分裂了的一部分,在意識的統(tǒng)治集團之外過著自己的生活?!保?1]與榮格觀點既有所相似又截然不同,駱一禾將藝術(shù)創(chuàng)作的內(nèi)驅(qū)力歸結(jié)為一種非藝術(shù)家本身的存在,但這種內(nèi)驅(qū)力卻不是集體無意識,而是生命。生命成為詩歌創(chuàng)作的內(nèi)驅(qū)動力,因此,他用“情感本體論的生命哲學”來概括他所討論的詩歌創(chuàng)作論。駱一禾認為:“生命作為歷程大于它的設想及占有者?!保?]他所論及的“生命”并非生命個體,“個體生命只是生命進程的一個次點”[8],而是指由無數(shù)個體生命實體構(gòu)成的,包含了過去、未來和現(xiàn)在的生命歷程。駱一禾的詩歌創(chuàng)作論則緊緊圍繞“生命”展開,在他看來,詩歌創(chuàng)作是一種“燃燒”,“它意味著頭腦的原則與生命整體,思維與存在之間分裂的解脫”[8]。詩歌創(chuàng)作的真髓在于“身心合一”,詩歌的欣賞則應是個體生命與藝術(shù)的直接匯通,實現(xiàn)藝術(shù)思維的發(fā)揮而非藝術(shù)原則的生搬硬套。

        駱一禾對于生命原初感受的強調(diào),使我們不難理解其詩作中所透露出的強烈生命感受。與此同時,不難發(fā)現(xiàn),他的這種以“生命”為核心的詩學觀念與其深重的文明意識有著密切聯(lián)系。20世紀文明解體現(xiàn)象帶給詩人駱一禾的是一種被他稱為“人之無?!钡摹皞ゴ蟮暮诵牡目謶帧薄KJ為這種恐懼與“我們最基本的情感,我們整個基本狀態(tài),形成共同的原型”[8],而這種“原型”則是詩歌創(chuàng)作中所不應該回避的。與榮格所強調(diào)的原型不同,駱一禾所說的“原型”并不是集體無意識的載體和形式,而是一種更加具體的實在。他所指的“原型”指的是面臨文明解體所產(chǎn)生的危機意識與人類基本情感和基本狀態(tài)的融合。通過對“原型”的觸動和感知而形成的創(chuàng)作,飽含了生命意識的律動。因此,駱一

        禾所看重的并不是玩弄意象拼貼而獲取某種技巧高度的詩歌,而是詩人直面“原型”,并在其驅(qū)動下所創(chuàng)作出的詩歌,這種詩歌所包含的意象序列具有整體的律動。

        20世紀文明解體現(xiàn)象給予詩人駱一禾“生命易逝”的感受,使其更注重對“生命”的強調(diào),同時,他也從“生命”本身探尋到了精神的出路。正如“生命是一場偉大的運動,在這個不朽與長生的運動里,生命開辟創(chuàng)造,一去不返,迅暫不可即離,剎生剎滅,新新頓起,不斷使生命燃亮精神,也就是使語流成為生命”[8]。文明解體所帶來的也不會是文明的終結(jié),“時代的建筑物是建筑在有血有肉的個體身上的,除去個體之外,沒有任何一種東西真正死去過:紅蜂在死前預先把卵子產(chǎn)生在螟蛉身上;一個文明在解體前,往往有一個外部的戰(zhàn)群來占領(lǐng)它造成一個亞種。”[8]在駱一禾看來,詩歌創(chuàng)作不僅要融匯于生命,實現(xiàn)生命自明,形成意象序列的整體律動,同時也要使精神世界通明凈化。駱一禾認為內(nèi)心是一個世界而非一個角落,如果任由自我中心主義發(fā)展,內(nèi)心空間的擠壓會使得詩歌意象自身的勢能受到壓制,從而形成瑣碎的拼貼。相比之下,他更傾向于對意象序列本身張力的保護?!叭f物自有光明”,語言不應成為壓制意象的枷鎖,而應使語詞展現(xiàn)出自身的表現(xiàn)力,缺乏藝術(shù)造型的詞符本身是沒有魔力的,但出于生命內(nèi)驅(qū)力而將其置于一定的文本語境中,則會使它的魔力得以顯現(xiàn)出來。在詩歌創(chuàng)作中,駱一禾所看重的并非是藝術(shù)規(guī)則和藝術(shù)手法的運用,而是“生命自明”。

        駱一禾曾說:“當我寫詩的活動淹沒了我的時候,我是個藝術(shù)家,一旦這個動作停止,我便完全地不是?!保?]駱一禾的這個觀點與榮格對藝術(shù)家與藝術(shù)創(chuàng)作之間關(guān)系的辨析十分相似。榮格認為:“藝術(shù)是一種天賦的動力,它抓住一個人,使他成為它的工具。藝術(shù)家不是擁有自由意志、尋找實現(xiàn)其個人目的的人,而是一個允許藝術(shù)通過他實現(xiàn)藝術(shù)目的的人?!保?1]但是不同于榮格過分注重集體無意識對藝術(shù)家的掌控,而將藝術(shù)家個人在藝術(shù)創(chuàng)造活動中的作用抹殺。盡管駱一禾在其詩歌創(chuàng)作觀念中十分強調(diào)“生命”作為詩歌創(chuàng)作核心內(nèi)驅(qū)力的觀點,但在其詩學觀念中,詩人不僅發(fā)揮著一定的主觀能動性,同時,他也強調(diào)詩人所應有的擔當和責任意識。這種責任意識與20世紀文明解體現(xiàn)象息息相關(guān),無論是受80年代整體洋溢的理想主義激情氛圍的影響,還是他自身文明觀念的驅(qū)使,駱一禾在詩作中所展現(xiàn)的詩歌理想與抱負,“都顯示了某種逾越20世紀80年代詩歌框架的努力”[12]。在文明黃昏的心理負荷下,駱一禾所希望創(chuàng)造出的是“一種具有一種類似希伯來和古希臘的體系性的史詩,為文明復興提供一個具有吸附力的價值基礎和意義構(gòu)架,一個孕育新生命的蛹體。”[3]與他的這種詩歌理想緊密聯(lián)系的則是其詩學觀念中的另外一個關(guān)鍵詞——“修遠”。

        “修遠”代表了一種具有崇高理想的詩歌精神,是駱一禾對自身詩歌理想和詩人使命的提煉?!靶捱h”與其在文明意識下的詩歌構(gòu)想緊密相關(guān)。正如論者張?zhí)抑匏裕骸啊捱h’一詞的確體現(xiàn)了一種擔當,試圖回歸屈原那樣的詩人的高貴形象,但也可以說是對詩歌本身那種繁復的、復雜的技藝的追尋。”[12]駱一禾在詩作《修遠》中這樣寫道:

        修遠。我以此迎接太陽

        持著詩,那個人和睡眠,那陣暴雨

        有一條道路在肝臟里震顫

        那血做的詩人站在這里這路上

        長眠不醒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駱一禾詩作中反復出現(xiàn)的“背著長長的空布袋,走過沼澤地”的行者形象,幾乎可視為他對詩人形象的一個比擬。盡管《大黃昏》一詩并未出現(xiàn)這樣的行者,卻儼然是這樣的行者在黃昏背景下的低吟。在駱一禾看來,詩是生命的象征,詩歌創(chuàng)作則是生命的燃燒,詩作所凝聚的不僅是火光的溫度,更有血的濃度?!皫в徐`性敏悟的詩歌創(chuàng)作,是一個比較易說得無以復加的宣言更加緩慢的運作,在天分的一閃鑄成律動渾然的藝術(shù)整體的過程中,它與整個精神質(zhì)地有一種命定般的血色,創(chuàng)作是在一種比設想更艱巨的緩慢的速度中進行的?!保?]詩歌創(chuàng)作是一種有濃度的創(chuàng)作,這種濃度并不單純指物理時間上的長短,也包含了在詩歌創(chuàng)作中,詩人內(nèi)心的心理壓強。相比于智性的哲思,駱一禾所強調(diào)的是根源自生命本體的血色搏動。面對文明解體現(xiàn)象,“修遠”本身所擔負的神圣感與使命感都陡然上升。從駱一禾的詩論不難發(fā)現(xiàn),無論是其對“原型”的強調(diào),還是批駁當時“自我與孤獨”兩大母題充斥在新詩中的現(xiàn)象,駱一禾所強調(diào)的是詩歌所應擔負的文化

        責任和整體性的文化功能。正如詩中所言:“紅月亮/流著太陽的血/紅月亮把山頂舉起來”。

        正如有論者指出的,“駱一禾的那種氣象是對詩歌的一種期待,但是他沒有把它外在化,他在詩歌里面試圖包容而不是把它壓碎,用它填充詩歌,而是以詩歌自身包容這些東西——文化的、歷史的東西”[12]?!洞簏S昏》一詩飽含了詩人駱一禾強烈的責任意識和使命感,對宏大的“大詩歌”構(gòu)想的向往所體現(xiàn)出的真誠和熱情,讓人真切地感受了“我在一條天路上走著我自己”深遠意味。這個為華夏文明解體而憂慮痛苦,又對之抱以希望和深沉之愛的青年詩人,洋溢著青春激蕩的熱情和“黃昏時分/心靈的門向內(nèi)旋轉(zhuǎn)/我沉重地悸動”的思考,這個沉思“要背向你的前人/還要背向你的后人”,“以我的驚濤/站立在大地上/并以驚濤思想”(《沉思》)的青年詩人,盡管“我不知命運的突然/不知死亡怎樣來臨”(《頭》),卻也毫無畏懼,認定自己激蕩的青春:“我不愛死不畏死也不言說死/我不歌頌死/只因為我是青春”(《生命》)。命運將駱一禾的生命定格于28歲的青春,然而他的詩歌精神和他詩作中所涌動的生命律動卻將始終如春天:“這里堅硬/而/溫暖”(《春天(一)》)。

        注釋:

        ①文中引用的駱一禾詩作均出自張玞主編的《駱一禾詩全編》,上海三聯(lián)書店1997年版。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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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駱一禾.美神[M]//駱一禾詩全編.上海:上海三聯(lián)書店,1997.

        [9]駱一禾.水上的弦子[M]//駱一禾詩全編.上海:上海三聯(lián)書店,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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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榮格.心理學與文學[M].馮川,蘇克,譯.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1987.

        [12]姜濤,等.困境、語境及其他——新詩精神的重建[M]//內(nèi)外之間:新詩研究的問題與方法.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2.

        責任編輯:劉潔岷

        (Email:jiemin2005@ 126. com)

        作者簡介:林琳,女,湖北應城人,首都師范大學文學院碩士生。

        收稿日期:2015 - 05 - 10

        DOI:10.16388/j.cnki.cn42-1843/c.2015.05.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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