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詠中
前一段時期,不少媒體都報道了這樣的消息:廣西都安弄豆教學點生源逐漸減少,現(xiàn)在只剩下老師藍啟飛和學生藍孟源在堅守著。筆者檢索了相關(guān)報道,發(fā)現(xiàn)江西贛州瑤族雙語小學的邱紹平、邱珍玉師生,金溪縣后龔村小學的鄭正印、龔嚴智芳師生也在演繹著同樣的故事。這樣的僅?!耙粠熞簧痹诹羰氐膶W校,可謂“孤島學?!薄?/p>
毋庸諱言,“一校一師一生”的現(xiàn)象并非廣西獨有的個案,其他地區(qū)也存在著。這樣的學?;蜣k學點雖僅有“一師一生”,但升旗、上課、活動、輔導工作樣樣不少,師生的那份執(zhí)著和堅守深深地感動了我們。邱紹平老師說:“只教一個學生,看似輕松其實很累?!边@些學校師生特有的艱辛可想而知。
一方面,“一校一師一生”的現(xiàn)象,折射出地方政府和教育行政部門在執(zhí)行辦學法規(guī)中嚴謹、審慎的“堅守”態(tài)度和兩難的心態(tài)。
另一方面,我們在感佩這些學校師生的同時,又為他們的心理健康而憂慮。鄭正印老師的一段話則明確表達了這樣的意思,他在為學生龔嚴智芳的成長而憂慮時說:“缺少同齡人陪伴,導致孤獨感太強,這對孩子心理的健康發(fā)展很不利。如果學生多一些,哪怕就多一個,這個校園也會更有生氣?!笨陀^地講,鄭老師憂慮的問題在這類學校學生身上都存在著。
不僅如此,在這類學校,即便是老師,其心理健康也不容樂觀,值得關(guān)注。湖北省宣恩縣天井堡小學也是這樣的學校,趙國清是天井堡小學唯一的老師,也是“校長”兼“伙夫”,他在天井堡小學這座“孤島”上工作了一輩子。一次,他到另一所師生較多的學校去辦事的時候,竟然像小學生一樣漲紅了臉,不知怎么開口。顯然,趙國清已不擅長和學生、家長以外的人打交道,盡管他有時要履行校長的職責。
如何讓這類學校的師生雖然身處偏僻之地,卻心靈不孤僻,信息不封閉,眼界不局促,交流不阻隔,值得我們思考解答。當然,地方政府和教育行政部門應當承擔起應有的職責。
2014年8月,教育部啟動了《義務教育學校管理標準(試行)》的實驗工作?!肮芾順藴省泵鞔_提出“為需要幫助的兒童提供情感關(guān)懷”,“根據(jù)學生身心發(fā)展特點,科學開展心理輔導”。這些要求體現(xiàn)了國家層面對兒童情感發(fā)展和心理健康的關(guān)注。呵護心理健康,不能忘記“一校一師一生”。而且,為“一校一師一生”的心靈助力,尤為必要和迫切。這也是教育公平均衡的必然要求。
如何去做呢?筆者不揣淺陋,思考如下。
這樣的學?;蜣k學點,一般都在偏遠的鄉(xiāng)村。在其教學設(shè)施得到保障的前提下,應該給其提供比其他學校人均更為豐富的圖書、報刊,讓“一師一生”擁有豐富的精神食糧,讓他們的心靈獲得書籍的充分潤澤和滋養(yǎng)。有條件的,應該給他們配備電腦并提供網(wǎng)絡平臺。另外,還要讓“一師一生”獲得比其他學校師生更多的培訓進修和參與各類活動的機會。如此“傾斜”是幫助他們打開心靈窗戶和外面世界相通,讓他們放飛思維翅膀與時代同頻共振。不僅如此,地方政府和教育行政部門甚至可以安排心理健康教育專業(yè)人員,定期或不定期地到這樣的學?;蜣k學點,給師生做心理輔導。
十多年前,張藝謀拍攝了一部教育題材的電影《一個都不能少》。當下,我們可以借用這部電影的題目來說,在“一師一生”的學?;蜣k學點上,師生的心理健康一個都不能少。當我們?yōu)檫@些師生的執(zhí)著和堅守而感動的同時,應該思考給他們的心靈送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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