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聞天

（浙江工商大學，浙江 杭州 310018）

從評論理論視角解讀米歇爾·奧巴馬在北大的演講

童聞天

（浙江工商大學，浙江 杭州 310018）

Martin在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的基礎(chǔ)上提出了評價系統(tǒng)理論，該理論可以更好地研究人際意義。從Martin的評價理論出發(fā)，用該理論中的介入系統(tǒng)、態(tài)度系統(tǒng)以及極差系統(tǒng)分析米歇爾·奧巴馬在北大的演講，揭示其表達的觀點、態(tài)度、立場以及其如何與聽眾建立聯(lián)盟。

評價理論；米歇爾·奧巴馬；北大演講

引言

不同于國際上其他國家的第一夫人，美國第一夫人積極參與外交事物，活躍在國際舞臺上。美國前總統(tǒng)克林頓夫人和布什夫人強調(diào)婦女權(quán)力問題，肯尼迪夫人關(guān)注人權(quán)問題。2014年3月19日，現(xiàn)任美國總統(tǒng)的夫人米歇爾·奧巴馬受中國第一夫人彭麗媛的邀請單獨訪問中國，這場被稱為“教育之旅”的訪華備受各方關(guān)注。3月22日，米歇爾·奧巴馬在北大斯坦福中心發(fā)表了以“留學”為主題的演講。本文將運用Martin的評價理論解讀該演講中的觀點、態(tài)度、立場等，從而更好地理解演講背后所體現(xiàn)的思想。

1. 理論背景

著名語言學家Halliday創(chuàng)立了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認為語言是社會符號（social semeotic），具有意義潛勢（meaning potential），并認為作為社會符號的語言具有三大元功能：概念功能，人際功能和語篇功能。

20世紀90年代，James Martin在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的基礎(chǔ)上提出了評價系統(tǒng)（Appraisal Systems）理論，進一步發(fā)展了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Martin（2003）認為評價系統(tǒng)是關(guān)于評價的，即語篇中所協(xié)商的各種態(tài)度、所涉及到的情感的強度以及表明價值和聯(lián)盟讀者的各種方式。中國學者王振華（2001）在《評價系統(tǒng)及其運作—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的新發(fā)展》一文中指出，評價系統(tǒng)的中心是“系統(tǒng)”，焦點是“評價”。語言在該系統(tǒng)中是“手段”，透過對語言的分析，評價語言使用者對事物的立場、觀點和態(tài)度。因此，評價是指通過分析語言的表層意義，解讀和闡釋語言背后的深層意義。

評價系統(tǒng)包括三大子系統(tǒng)：介入（engagement）、態(tài)度（attitude）和極差（graduation）。同時，各子系統(tǒng)中又包含其次系統(tǒng)（王振華，2001）。本文將從介入系統(tǒng)、態(tài)度系統(tǒng)以及極差系統(tǒng)的角度分析米歇爾·奧巴馬在北大演講，解讀其中所包含的態(tài)度和觀點。

2. 介入系統(tǒng)分析

Martin（2005）認為，介入系統(tǒng)是用來系統(tǒng)描述那些把某一話語或語篇構(gòu)建為一個多聲的場所的意義類型，這一多聲的場所混雜了對先前話語、不同觀點的話語以及期待產(chǎn)生的話語。簡言之，就是語言使用者用介入這一手段，來調(diào)節(jié)或轉(zhuǎn)移其對所說內(nèi)容本需要承擔的責任和義務(wù)。王振華認為，語言使用者是否“介入”責任，可以通過投射（projection）、模糊詞語（hedging）和情態(tài)（modality）等的手段來評判。介入系統(tǒng)分為自言（monogloss）和借言（heterogloss）。自言沒有投射，排除對話性。自言可以表明語言使用者是事件的參與者，因此增加話語的可信性。而借言有參照對話性（reference dialogism），主要由間接投射、直接投射、話外投射和領(lǐng)域投射來實現(xiàn)。使用借言，可以使話語顯得客觀，從而擺脫或推卸責任。

米歇爾·奧巴馬在演講中，使用了大量自言的介入手段，第一人稱的使用率非常高，以此直接表達自己的觀點和態(tài)度。其中，不僅使用了第一人稱單數(shù)“I”，同時也大量使用了第一人稱復(fù)數(shù)“we”?！癐”的使用表明說話者是事件的直接參與者，拉近與聽眾的距離，從而增強話語的可信度。如例（1）和例（2）中，米歇爾·奧巴馬用第一人稱“I”來強調(diào)出國留學對人生發(fā)展的重要意義，以及列舉自己的例子來體現(xiàn)出生背景并不決定個體的教育背景，以此來鼓舞更多的學生奮發(fā)向上，走出國門，增長見識?！皁ur, we”等第一人稱復(fù)數(shù)詞匯的使用，可以使話語顯得更加的客觀，引起聽眾的共鳴，從而得到大家的認可。如例（3）中，米歇爾·奧巴馬，采用了“we”和“our”來表明自己的觀點和立場和聽眾是一致的。說明第一夫人出訪進入大學演講具有巨大的意義，可以更好的推進教育事業(yè)的發(fā)展。同時，也強調(diào)了出國留學不僅對個人的發(fā)展具有巨大的作用，它更可以促進國家之間的和平、穩(wěn)定和共同繁榮。

（1）So I guarantee you that in studying abroad, you’re not just changing your own life. You’re changing the lives of everyone you meet.

（2）You see, I came from a working family. My parents didn’t get to attend college, and I was focused on getting into a university and earning my degree so I could get a job and support myself.

（3）Because we believe that relationships between nations are not just about relationship between governments or leaders. They’re about relationships between people, particularly our young people,

米歇爾·奧巴馬在演講中不僅使用了直言的介入手段，也使用了不少的借言手段。借言手段體現(xiàn)對話性，來調(diào)節(jié)自己說話的責任、義務(wù)或增強自己話語的可信度，使話語顯得客觀公正。在米歇爾·奧巴馬訪華期間，世界各國正在全力搜尋馬來西亞失聯(lián)航班MH370，米歇爾引用美國總統(tǒng)奧巴馬的話語（例（4）），不僅表明了美國對該事件的關(guān)注度，體現(xiàn)美國是一個負責任的、有擔當?shù)拇髧?，同時更是進一步表明了自己關(guān)心馬航失聯(lián)這一事件，使自己的話語更具有說服力。同樣的，例（5）、（6）中，米歇爾·奧巴馬又引用奧巴馬的話語，鼓勵文化多樣性，同時表明美國政府歡迎并鼓勵更多的中國留學生到美國學習。通過使用借言手段，引用領(lǐng)導(dǎo)人的話語，可以使說話者的觀點更加的可信，讓聽者更大層度的認同自己的觀點。

（4）As my husband has said, the United States is offering as many resources as possible to assist in the search.

（5）And as my husband said, we respect the uniqueness of other cultures and societies.

（6）My husband visited China back in 2009, he announced our 100,000 Strong initiative to increase the number and diversity of American students studying in China.

米歇爾·奧巴馬此次演講的主題是“留學”，強調(diào)了海外留學對于那些想?yún)⑴c全球事務(wù)的人的重要性。米歇爾·奧巴馬引用了中國古詩句（例（7））“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北京大學?？山淌诘脑L學感受（例（8）），俄亥俄州羅亞爾·尼克爾森在上海的交流體會（例（9）），以及美國前重要領(lǐng)導(dǎo)人肯尼迪的話語（例（10）），來強調(diào)說明個人不僅僅要學習書本上的知識，更要放開視野，走向世界，認識這個日益發(fā)展的國際化社會。通過留學，可以拓寬視野，改變?nèi)松龠M國與國之間的交流。從中，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講話者通過借言的手段，引用古詩句，歷史人物的話語以及親身經(jīng)歷者的話語，使自己的觀點更加的客觀、準確、有說服力，從而達到與聽眾的共鳴。

（7）As the Chinese saying goes: “It is better to travel ten thousand mile than to read ten thousand books.

（8）Professor Niu Ke from Peking University was Fulbright Scholar in the U.S last year and he reported, and I quote, “the most memorable experience were with my American friends.”

（9）Take the example of Royale Nicholson from Cleveland, Ohio who attends New York University’s program in Shanghai. Of her experience in Shanghai, she said, “This city oozes persistence and inspires me to accomplish all that I can.

（10）As the great American President John F. Kennedy once said about foreign students studying in the U.S, “I think they teach more than they learn.”

3. 態(tài)度系統(tǒng)分析

3.1 情感（attitude）

情感類的詞可以分為現(xiàn)實型的和非現(xiàn)實型的。前者表示過程反應(yīng)型。后者表示欲望型?，F(xiàn)實型的情感類詞可以分為三類：快樂/非快樂，安全/非安全，滿意/非滿意。如例（11）所示，演講者米歇爾·奧巴馬通過使用現(xiàn)實型的情感意義詞匯“pleasant”，“honor”來表示來到北京大學的喜悅和激動之情，以及表達對在座人士熱烈歡迎的感激之情，從而進一步拉近了與各位聽眾之間的距離。同樣，例（12） 中，評價型詞匯中的情感類詞匯“thrilled”的使用體現(xiàn)了米歇爾對那些有機會出國留學的人們感到由衷的欣慰和激動，希望越來越多的人可以把握機會，走出國門，放眼世界。

（11）It is such a pleasant and honor to be here with all of you at this great university.

（12）I’m thrilled that more and more students are getting this opportunity.

非現(xiàn)實型的情感詞，總是外物導(dǎo)致，包括外物導(dǎo)致的恐懼或由外物引起的欲望（王振華，2001）。在演講結(jié)尾，米歇爾·奧巴馬多次使用該類情感詞匯，如例（13）、（14）、（15）所示，表達她期望更多的學習者能夠擁有留學的經(jīng)驗，促進各國文化交流，牢固國與國之間的友誼，將此次演講的主題推向了高潮，更明顯地表達了對留學這一教育活動的支持和鼓勵。

（13）So I hope you will keep seeking these kinds of experience.

本試驗中混凝土配合比為某混凝土面板堆石壩面板混凝土，采用安徽海螺水泥股份有限公司生產(chǎn)的普通硅酸鹽水泥(強度等級為42.5)，選用的粗骨料為粒徑5 mm～30 mm的二級配天然卵石，細骨料為河砂(細度模數(shù)2.68)。試驗還選用了寶鋼電廠的Ⅱ級粉煤灰，以及聚羧酸高效減水劑和三萜皂甙引氣劑兩種外加劑。

（14）And I hope you’ll keep teaching each other and learning from each other and building bonds of friendship that will enrich your lives and enrich our world for decades to come.

（15）You all have so much to offer, and I cannot wait to see all that you achieve together in the year ahead.

3.2 判斷（judgment）

判斷系統(tǒng)屬于倫理范疇，是根據(jù)倫理道德的標準來評估語言使用者的行為（王振華，2001）。該系統(tǒng)又可以分為社會評判和社會約束。判斷是對人的行為的一個評定。在米歇爾的演講中，多次使用了“that’s……”這一語法結(jié)構(gòu)（如例（16）、（17）），直接點名原因和方式，是對留學這一活動所作的一個隱形，并且肯定的判斷。這種判斷又被稱為“標記”，通過與其他判斷手段的相互配合。標記能引起讀者在判定上的肯定或者否定的反應(yīng)（陳曉燕，2007）。在演講中，米歇爾·奧巴馬沒有使用顯性的詞匯如“重要性”來進行判斷，而是通過隱形的標記，來使讀者做出和自己一樣的判斷，即出國留學可以更有效的促進兩國人民之間的認識、個人的發(fā)展、社會的繁榮等等。這種系統(tǒng)的使用，顯得更加的客觀，從而讓聽眾產(chǎn)生和說話者一樣的態(tài)度和觀點。

（16）No one country can confront them alone. The only way forward is together, that’s why it’s so important for young people like you to live and study in each other’s countries.

（17）That’s when the connections you make as classmates or labmates can blossom into something more.

3.3 鑒賞（appreciation）

王振華認為鑒賞系統(tǒng)屬于美學范疇，主要是針對評價對象傳達其在美學和非美學層面上的意義。該系統(tǒng)又可以分為反應(yīng)、構(gòu)成和價值。價值指從社會標準的角度出發(fā)來看評價對象是否具有價值。在米歇爾·奧巴馬的演講中，大量使用了“價值”評價。如例（18）中，演講者使用了“vital”一詞，來強調(diào)海外留學項目不僅僅是學習者良好的機會，更是美國政府重要的外交政策，可以促進國家關(guān)系的穩(wěn)定發(fā)展，以此表達對該項目的支持和肯定。例（19）中，并列的三個句子，使用了三個表價值的詞匯“save”、“improve”、“inspire”, 來證明中美兩國科學技術(shù)、文化的交流可以更好地提高兩國人民的健康水平、生存環(huán)境以及建筑設(shè)計的傳播。例（20）中，米歇爾·奧巴馬通過使用正面的價值評價詞“best”、“creativity”、“optimism”、“unwavering”，肯定了中國人民積極樂觀、堅定不拔的優(yōu)秀品質(zhì)以及其擁有的創(chuàng)造力，表達了其歡迎中國學生到美國學習，從而相互學習，共同發(fā)展。

（18）We view study abroad programs not just an educational opportunity for students, but, also as a vital part of American’s foreign policy.

（19）That cures discovered here in Beijing could save lives in America. The clear energy technologies for Silicon Valley in California could improve the environment here in China. The architecture of an ancient temple in Xi’an could inspire the design of new buildings in Dallas or Detroit.

（20）All of you are American’s best face, and China’s best face to the world. Everyday you show your countries’ energy, creativity, optimism and unwavering belief in the future.

4. 極差系統(tǒng)分析

極差系統(tǒng)是對態(tài)度介入程度的分級資源，包括語勢（force）和聚焦（focus）兩個子系統(tǒng)。其中，語勢調(diào)節(jié)包括強勢（raise）和弱勢（lower）。聚焦是把不能分級的態(tài)度范疇分級。聚焦分為明顯（sharpen）和模糊（soften）（王振華，2001）。

米歇爾·奧巴馬在演講的開頭，表達了自己以及美國政府對馬來西亞航班MH370失事事件的關(guān)注，對在此次空難中遭遇不幸的乘客和其家庭成員表達了同情之心，并表示美國政府與他們同在，將努力搜救失聯(lián)航班MH370。例（21）中聚焦模糊詞“possible”以及例（22）中語勢強勢詞“please”的使用，體現(xiàn)了美國對生命、對人權(quán)的高度關(guān)懷。同時美國政府已經(jīng)動用了盡可能多的巨大的援助資源極力搜救失聯(lián)航班MH370，進而展示了美負責任的大國形象。

（21）As my husband has said, the United States is offering as many resources as possible （聚焦，模糊）to assist in search.

（22）And please（語勢，強勢） know that we are keeping all the families and lived ones of those on this flight in our thoughts and prayer at this very difficult time.

例（23）中，語勢強勢詞“shouldn’t”的使用，表達了米歇爾支持權(quán)力人人平等，強烈反對海外留學成為某些特權(quán)人員的權(quán)力，期望越來越多的學習者可以擁有一樣的權(quán)力和機會走向世界。

（23）And that’s not acceptable, because study abroad shouldn’t （語勢，強勢）for student from certain backgrounds.

結(jié) 語

本文以Martin的評價理論為理論框架，從介入系統(tǒng)、態(tài)度系統(tǒng)以及極差系統(tǒng)的角度分析了米歇爾·奧巴馬在北大的演講。通過分析，發(fā)現(xiàn)演講者通過使用借言手段、極差詞匯、具有評價意義的詞匯來使自己的觀點、態(tài)度等顯得更加的客觀、公正、有說服力，從而增強了語篇的渲染力，構(gòu)建了更緊密的人際關(guān)系,和聽眾建立了良好聯(lián)盟。

[1]陳曉燕. 英漢社論語篇態(tài)度資源對比分析[J] . 外國語，2007 ，（3）: 39-46.

[2]李戰(zhàn)子. 評價理論：在話語分析中的應(yīng)用和問題[J] . 外語研究，2004，（5）: 1-6.

[3]王振華. 評價系統(tǒng)及其運作：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的新發(fā)展[J] . 外國語, 2001，（6）: 13-20.

[4]Martin, J.R. and D. Rose. Working with the Discourse: Meaning Beyond the Clause [M]. Sydney; Hong Kong: Continuum Press, 2003: 23.

[5]Martin J. R. & P. R. R. White, The Language of Evaluation: Appraisal in English [M]. London Palgrave, 2005.

2014-06-18

童聞天（1991—），浙江紹興人，浙江工商大學外國語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外國語言學及應(yīng)用語言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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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3340（2015）01—0084—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