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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熹對待揚雄與《反離騷》態(tài)度及其原因探析

        2015-03-19 06:42:36
        關鍵詞:揚雄楚辭朱熹

        徐 涓

        (廈門大學人文學院,福建廈門361005)

        一、揚雄與《反離騷》

        揚雄,字子云,成都人,少時好學,所好不為章句、訓詁,博覽群書。為人簡易平和,口吃不能多談,沉默而好深思,性清凈,寡欲望,不汲汲于富貴,不戚戚于貧賤,不慕虛名,不修產業(yè),以讀古今圣賢書自娛,亦好辭賦。

        漢成帝時,揚雄從成帝去秦離宮甘泉,歸作《甘泉賦》以諷諫,后又上《河東賦》、《校獵賦》、《長楊賦》以諷勸皇帝。著作有《解難》、《太玄》、《法言》、《訓纂》,意欲以文章而成名于后世。揚雄初并不追附勢利,仕漢三世未升官。后追隨王莽得以升遷,王莽代漢,號曰“新”,時揚雄效仿司馬相如上封禪文曰《劇秦美新》,歌頌王莽新政,此文見于《文選》卷四十八。唐李善為《文選》作注,就對揚雄此行為予以譴責:“王莽潛移龜鼎,子云進不能辟戟丹墀,亢辭鯁議;退不能草玄虛室,頤性全真;而反露才以耽寵,詭情以懷祿,素餐所刺,何以加焉!”[1]678王莽篡漢,指出揚雄既不能直言相諫,又不能隱居不仕,反而露才邀寵,獻文歌頌新莽,實乃不可取。后王莽因上符命事誅殺心腹大臣甄豐之子等,欲收監(jiān)揚雄,時揚雄正在天祿閣校書,以為不能免,遂投閣下,差點摔死。當時京師以揚雄《解嘲》之語諷刺說:“惟寂寞,自投閣;爰清靜,作符命?!盵2]3584

        據(jù)《漢書》載,揚雄傾慕同鄉(xiāng)司馬相如之賦,作賦常以司馬相如為范,又責怪屈原文過相如,批評屈原沉江而死之舉,投書岷山江流以悼念屈原,“先是時,蜀有司馬相如,作賦甚弘麗溫雅,雄心壯之,每作賦,常擬之以為式。又怪屈原文過相如,至不容,作《離騷》,自投江而死,悲其文,讀之未嘗不流涕也。以為君子得時則大行,不得時則龍蛇,遇不遇命也,何必沉身哉!乃作書,往往摭《離騷》文而反之,自崏山投諸江流以吊屈原,名曰《反離騷》,又旁《離騷》作重一篇,名曰《廣騷》,又旁《惜誓》以下至《懷沙》一卷,名曰《畔牢愁》,《畔牢愁》、《廣騷》文多不載,獨載《反離騷》”[1]3515。《反離騷》全文見《漢書》揚雄本傳。

        對于《反離騷》,晁補之評曰:

        又揚雄為《反離騷》,反與變果異乎!曰《反離騷》非反也,合也。蓋原死,知原唯雄……乃作書,往往摭《離騷》文而反之。雖然非反其純潔不改此度也。反其不足以死而死也,則是《離騷》之義,待《反離騷》而益明。何者原惟不為箕子而從比干,故君子悼諸不然與日月爭光矣。[3]10

        晁補之以為《反離騷》中反之意為合也,指出屈原死后,知屈原者唯有揚雄,揚雄此文并非反對屈原之純潔不改此度,而是反對其不當死,所以說《離騷》之意義,待《反離騷》而更加明白。待洪興祖作《楚辭補注》時,則不以為然,他在對《離騷》中“耿吾既得此中正兮”句補充注釋說:“《反離騷》云:‘吾馳江潭之泛溢兮,將折衷乎重華;舒中情之煩或兮,恐重華之不累與?!嗫种厝A與沉江而死,不與投閣而生也。”[4]25對揚雄投天祿閣事給予辛辣譏諷。

        二、朱熹對待揚雄及《反離騷》的態(tài)度

        朱熹從洪興祖之意,他對《反離騷》中“舒中情以煩或兮,恐重華之不累與。陵陽侯之素波兮,豈吾累之獨見許”句注釋時就引用洪興祖所言,并稱贊洪氏的評價極為恰當。他說:“言屈原欲自投江以陵素波,舜必不許之也。洪興祖曰:‘吾恐重華許原之沉江以死,不許雄之投閣而生也?!寡缘弥印!盵5]239不僅如此,朱熹在《楚辭辯證》中還詳細分析了洪興祖之所以有如此之論,是因為洪氏有浩然正氣,所以才會忤逆秦檜而遭貶死[5]177。

        故而,朱熹未將《反離騷》錄入“續(xù)離騷”類,而是將其放在《楚辭后語》中作為反面材料予以批判。他在《楚辭集注·序》中說:

        若揚雄則尤刻意于楚學者,然其《反騷》,實乃屈子之罪人也,洪氏譏之,當矣。舊錄既不之取,今亦不欲特收,姑別定為一篇,使居八卷之外,而并著洪說于其后。[5]172

        朱熹認為揚雄之《反離騷》,實為屈原之罪人,前人既然未選入,朱熹《楚辭集注》也不予錄入,而是置于《楚辭后語》中,并將洪興祖的批評附在其后,以供讀者品鑒。不僅如此,朱熹還將揚雄與宋玉、司馬相如、賈誼等人比較,認為揚雄作品為最下:

        自原之后,作者繼起,而宋玉、賈生、相如、揚雄為之冠,然較其實,則宋、馬辭有余而理不足,長于頌美而短于規(guī)過;雄乃專為偷生茍免之計,既與原異趣矣,其文又以模擬掇拾之故,斧鑿呈露,脈理斷續(xù),其視宋、馬猶不逮也。[5]206

        朱熹指出揚雄遠不如宋玉、司馬相如,其實是抓住揚雄貪生怕死之事,同時也是對揚雄攀附新莽政權的痛恨,認為此乃失節(jié)。朱熹在《楚辭后語·序》中說:

        至于揚雄,則未有議其罪者,而余獨以為是其失節(jié),亦蔡琰之儔耳。然琰猶知愧而自訟,若雄則反訕前哲以自文,宜又不得與琰比矣。今皆取之,豈不以夫琰之母子無絕道,而于雄則欲因《反騷》而著蘇氏、洪氏之貶詞,以明天下之大戒也。[5]9

        朱熹批評揚雄之罪乃是失節(jié),并將他與漢中郎蔡邕之女蔡琰相比較。蔡琰為胡騎所虜,為匈奴王生二子,后曹操以重金將蔡琰贖回。朱熹認為兩人同屬失節(jié),但蔡琰猶知后悔,而揚雄卻反諷前賢,又不能與蔡琰相比,揚雄以《反離騷》而招致貶詞,足可以明大戒。朱熹在《楚辭后語》中為《反離騷》作序,對揚雄其人其賦都予以嚴厲批評。他據(jù)史書對揚雄其人之本末加以闡述,認為早在王莽為安漢公時,揚雄作《法言》將王莽比為伊尹、周公便是阿諛。后王莽篡漢之時,揚雄趨附王莽,得以升遷,又獻《劇秦美新》來諂媚王莽,得以校書天祿閣。后因劉尋事牽連,揚雄恐懼,至投閣未死,招致京師人諷刺。朱熹便斷定揚雄為屈原之罪人,其賦《反離騷》為《離騷》之讒賊[5]236~237。

        朱熹的批評還表現(xiàn)在《楚辭后語》中他注釋《反離騷》時,不斷指出揚雄的錯誤。以下試舉幾例說明。如在注釋“精瓊靡與秋菊兮,將以延夫天年。臨汨羅而自隕兮,恐日薄于西山”一句時,朱熹說:“此又譏原欲餐玉以延年,而反懷沙以求死。蓋雄知生固我所欲,而不知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也?!盵5]239在注釋“累既攀夫傅說兮,奚不信而遂行?徒恐鷤之將鳴兮,顧先百草為不芳”一句,他說:“言既慕傅說,何不自信其言而遽去,徒以鷤之將鳴為憂,而不慮反先百草以就死也。余音義亦見《騷經》。然傅說乃巫咸之語,雄誤以為原詞也?!盵5]240朱熹先解釋此句意思,然后認為這是巫咸所說之話,而揚雄錯誤地以為是屈原所說。他還將“既亡鸞車之幽藹兮,焉駕八龍之逶迤?臨江瀕而掩涕兮,何有《九招》與《九歌》”一句解釋為“此言原實無車可乘,無馬可駕,又方就死湘淵,何有歌舞之樂?譏《騷經》之言不實也”[5]240。對于“昔孔子之去魯兮,婓婓遲遲而周邁。終回復于舊都兮,何必湘淵與濤瀨”一句,朱熹認為孔子之事與屈原之事全不相同,“孔子,異姓之臣,其去魯也,但亂政耳,未有危亡之釁也,可去而去,可歸而歸,與屈原事全不相似,雄說誤矣”[5]240。

        朱熹在注釋《楚辭》時,對揚雄及其《反離騷》是持批評否定態(tài)度的。他對揚雄失節(jié)之事念念不忘,以至在撰寫史書《資治通鑒綱目》中都著揚雄以貶斥之詞。他在與友人尤延之的書信中曾討論過此事:

        蒙教揚雄、荀彧二事,按溫公舊例,凡莽臣皆書“死”,如太師王舜之類,獨于揚雄匿其所受莽朝官稱而以“卒”書,似涉曲筆,不免卻按本例書之曰“莽大夫揚雄死”,以為足以警夫畏死失節(jié)之流,而初亦未改溫公直筆之正例也。[6]1631

        垂喻揚雄事,足見君子以恕待物之心。區(qū)區(qū)鄙意正以其與王舜之徒所以事莽者雖異,而其為事莽則同,故竊取趙盾、許止之例而概以莽臣書之,所以著萬世臣子之戒,明雖無臣賊之心,但畏死貪生而有其跡,則亦不免于誅絕之罪。此正《春秋》謹嚴之法。[6]1632

        朱熹指出,對當年攀附王莽的大臣,按司馬光著作《資治通鑒》之舊例,都須寫“死”,而對于揚雄則有所隱匿而以“卒”書,可以按照例書改為“死”,這樣可對那些失節(jié)畏死之人以示警戒。而這正是《春秋》筆法。不僅如此,朱熹晚年與諸生講學,經常讓學生評價董仲舒、揚雄、王通、韓愈四人優(yōu)劣,并對揚雄其人其學予以批評:

        揚雄則全是黃老。某嘗說,揚雄最無用,真是一腐儒。他到急處,只是投黃老。如《反離騷》并“老子道德”之言,可見這人更無說,自身命也奈何不下,如何理會得別事?如《法言》一卷,議論不明快,不了決,如其為人。他見識全低,語言極呆,甚好笑!荀、揚二人自不可與王韓二人同日語。[7]4237

        朱熹這里指出揚雄之學出于黃老,并認為揚雄是腐儒,最無用,對其《反離騷》中著錄老子之言予以批評。

        以上說明朱熹確實對揚雄攀附新莽政權極盡批評諷刺,但如果以此認為朱熹對揚雄只持全盤否定態(tài)度,那也不對,其實他對揚雄深沉會思索之處也表示過贊賞,只是他對揚雄之學問還是以批評居多,據(jù)《語類》記錄:

        立之問:“揚子與韓文公優(yōu)劣如何?”曰:“各自有長處。韓文公見得大意已分明,但不曾去子細理

        會。如《原道》之類,不易得也。揚子云為人深沉,會去思索。如陰陽消長之妙,他直是去推求?!盵7]4243~4244

        學生問,揚雄與韓愈孰優(yōu)孰劣?朱熹回答,兩人各有所長,韓愈文章如《原道》見得大意分明,但學問做得粗疏,而揚雄好學深思,所見如陰陽消長的妙處,他都能去推求。他評價說:“揚子云韓退之二人也難說優(yōu)劣。但子云所見處,多得之老氏,在漢末年難得人似它。亦如荀子言語亦多病,但就彼時亦難得一人如此?!盵7]4244朱熹指出揚雄、韓愈難分優(yōu)劣,揚雄所見多得老子之學,但在其所處漢末那個時代來說,當時難得有人能像他那樣有學問。就像荀子一樣,雖然言語也多不對,但那時也難得一人可與之相比。朱熹將揚雄學問與韓愈、荀子比較,還是能歷史地看待揚雄的學問成就。

        問揚雄。曰:“雄之學似出于老子。如《太玄》曰:‘潛心于淵,美厥靈根?!稖y》曰:‘潛心于淵,神不昧也?!死鲜险f話?!眴枺骸啊短贩帧顿潯酚谌倭障?,不足者乃益以‘踦贏’,固不是。如《易》中卦氣如何?”曰:“此出于京房,亦難曉。如《太玄》中推之,蓋有氣而無朔矣?!眴枺骸耙链ㄒ嗳⌒邸短分姓Z,如何?”曰:“不是取他言,他地位至此耳?!盵7]4241~4242

        學生問揚雄,朱熹指出揚雄之學出自老子,但也有不是處。當學生問朱熹所推崇的程頤亦取揚雄之學時,朱熹認為這與揚雄學問的地位有關,這里暗含的意思是揚雄學問本來就有很高成就,他對揚雄學問成就并非視而不見。

        又問:“程子謂‘揚子之學實,韓子之學華’,是如何?”曰:“只緣韓子做閑雜言語多,故謂之華。若揚子雖亦有之,不如韓子之多?!盵7]4244

        學生問,程頤認為揚雄學問實在,而韓愈學問浮華,這又怎么解釋呢?朱熹說那是因為韓愈做閑雜言語比較多,而揚雄雖然也有,但比起韓愈,還是要少。其實學生的追問說明朱熹平時批評揚雄很多,但學生認為連程頤都對揚雄表示贊賞,這又作何解?朱熹在這時候,頗能拋開揚雄是莽大夫的成見,對揚雄學問做客觀的評價,但這些評價里有些勉強的意味,事實如此又不得不承認。朱熹有時候講學,就直接引用揚雄之學,他說:“揚子云謂南北為經,東西為緯,故南北為縱,東西為橫。六國之勢,南北相連則合縱,秦據(jù)東西,以橫破縱也。蓋南北長,東西短,南北直,東西橫,錯綜于其間也。”[7]4248

        三、原因探析及評價

        這里有一個很有趣的現(xiàn)象。朱熹對于揚雄《反離騷》中用老莊之言,是持批評態(tài)度的。這可以與賈誼《鵩鳥賦》中著錄老莊之言進行比較。賈誼在賦作中加入老莊之言曾招致司馬遷批評:

        史公讀之,嘆其同死生,輕去就,至為爽然自失。以今觀之,凡誼所稱,皆列御寇、莊周之常言,又為傷悼無聊之故,而籍之以自誑者,夫豈真能原始反終,而得夫朝聞夕死之實哉!誼有經世之才,文章蓋其余事,其奇?zhèn)プ拷^,亦非司馬相如輩所能仿佛。[5]159~160

        朱熹反駁司馬遷并對賈誼在賦作中加入老莊之言表示理解,認為賈誼乃經世治國之才,而作文章乃其余事;對于揚雄《反離騷》中加入黃老之言,朱熹則認為這人更無說,見識極低,語言也呆板。何以相同之舉措,卻招致不同對待?

        有學者認為朱熹批評揚雄是出于政治原因:“朱熹為什么要對揚雄深惡痛絕呢?我們認為這是因為揚雄是屈節(jié)以侍新莽的貳臣,朱熹對揚雄進行批判,也就是對毫無民族氣節(jié)的秦檜等人進行鞭撻,這是一種借古諷今的斗爭手段?!盵8]267不錯,朱熹是主戰(zhàn)派,他對秦檜等投降派恨之入骨,每到一處,看到秦檜祠便要搗毀之。他在給皇帝上封言事時也多次明確表示自己對金抵抗的強硬主張。這種政治因素也確實是朱熹對揚雄批評的重要原因。而政治原因的背后,追根溯源,卻還得從朱熹的道文觀念說起。

        朱熹持道文統(tǒng)一并以道在文先的道文觀念,認為“即文以講道,則文與道兩得而一以貫之,否則亦將兩失之也”[6]1305,表示文與道是一以貫之的統(tǒng)一關系。同時他又說:“道者,文之根本;文者,道之枝葉。惟其根本乎道,所以發(fā)之于文,皆道也?!盵7]4314朱熹表示“這文皆是從道中流出”[7]4298。朱熹認為,道者乃性之形體,而“性是心之道理,心是主宰于身者。四端便是情,是心之發(fā)見處。四者之萌皆出于心,而其所以然者,則是此性之理所在也”[9]225。性有仁、義、禮、智、信等道德,性為心之本體,“心有體用,未發(fā)之前是心之體,已發(fā)之際乃心之用”[9]225。性即理,而情感、意志、學問、文章,都是心之用,由心中發(fā)出。文從道中流出,因文都由心所寫,譬如“三代圣賢文章,皆從此心寫出,文便是道”[7]4314。朱熹認為性無不善,待發(fā)用之后,便有好有壞,而人之情感、學問、文章都根于心,唯有圣人之心無不正,所言無不為經,“圣賢之心,既有是精明純粹之實以旁薄充塞乎其內,則其著見于外者,亦必自然條理分明,光輝發(fā)越而不可掩蓋,不必托于言語、著于簡冊,而后謂之文,但自一身接于萬事,凡其語默動靜,人所可得而見者,無所適而非文也”[10]3374。圣人之心精明純粹,發(fā)而為言,也就是《六經》,朱熹進而認為“道在《六經》,何必他求”[6]1299。

        這樣,朱熹考察一個人的文章,并不單單從其文字角度看,而是首先關注“道”的層面,而道又需要從心之所發(fā)用處觀察,所以他從不喜歡就文章而討論文章。他不是追求文章背后所蘊含的道,而是通過對一個人的道德以及情感、意志、行為等多方面考察后,才確定文章好壞,也就是看文是否由心所發(fā),亦即文章是否從道中流出。這樣看來,他對揚雄與賈誼的不同態(tài)度就很好理解,他批評揚雄,便是因為他攀附新莽政權之事進而否定其人及其作品,對賈誼的推崇也主要是因為賈誼有經世安邦之才進而對他的《吊屈原賦》、《鵩鳥賦》極其推崇而增入《楚辭集注》。這里可增添一則材料加以佐證,如朱熹《楚辭后語》中錄入班婕妤之《自悼賦》時,對其文辭加以評述之后,便對其德行、學問進行夸贊:

        至其情雖出于幽怨,而能引分以自安,援古以自慰,和平中正,終不過于慘傷,又其德性之美,學問之力,有過人者,則論者有不及也。嗚呼賢哉!《柏舟》、《綠衣》見錄于經,其詞義之美,殆不過此云。[5]234

        朱熹認為班婕妤之《自悼賦》,文氣平和中正,并不過于凄慘憂傷,加之班婕妤本人德性賢淑、學識過人,以往評論者皆有所未論及,此等賢人之作當可與《詩經》之《柏舟》、《綠衣》相媲美。

        朱熹考察揚雄其人,對他的德行方面很不滿意,但是對他為學的好學深思處也不得不客觀評價,所以即使他在注釋《楚辭》時對揚雄深惡痛絕,但晚年在與學生討論學問時,對揚雄的學問在批評的同時也有所肯定。所以他對揚雄是抱著極其復雜的態(tài)度的。但總的來說,他對揚雄還是以批評居多。后學對朱熹批評揚雄,有贊同也有反對。這里試列舉幾家。

        早在南宋嘉定年間,朱熹的學生鄒應龍為《楚辭后語》作跋文時,就將朱熹批評揚雄的問題提了出來,他說:“獨論漢揚雄,則反復屢致其意。其序《反騷》也,則以為屈原之罪人,《離騷》之讒賊。其序《胡笳》也,則以為非恕琰,亦以甚雄之惡。夫揚雄以好深沉之思,作為雅麗之文,后世讀之,未有以為非者,而先生待之不少恕如此。抑應龍嘗就監(jiān)薄君借先生所作《資治通鑒綱目》之書讀之,見其所書雄之死,曰‘莽大夫揚雄卒’,則知先生之所以貶雄者,其意蓋有在也?!盵11]297①[宋]鄒應龍:《跋一》,轉引自《楚辭集注》附錄。學生一開始對朱熹批評揚雄有不太理解之處,認為朱熹不能寬恕揚雄竟到這樣地步,后來讀到《資治通鑒綱目》,方有所感悟,對朱熹之批評表示理解。明代張旭也同意朱熹之說,認為:“以故揚雄之《反離騷》、蔡琰之《胡笳》,朱子亦不去焉。蓋琰以失節(jié)之婦猶知有子,而雄以名世大儒反不知有君。故兩存之,其責之之意深矣?!盵11]303①[明]張旭:《沈圻刊本序》,轉引自《楚辭集注》附錄。張旭批評揚雄為世間大儒但不知有君,這是應該受到責備的。明代蔣之翹也持同樣的觀點,對朱熹的見解表示贊同:“況乎相如以浮詞媚主上,雄為莽大夫而復反其意以自文過,倘屈氏有鬼,必執(zhí)罪而問之,是尚得并稱歟?”[11]314②[明]蔣之翹:《忠雅堂刊本序》,轉引自《楚辭集注》附錄。

        清代方苞則對朱熹提出批評,指出他批評揚雄的不對之處:“朱子定《楚辭》,刪《七諫》、《九懷》、《九嘆》、《九思》,以為類無疾而呻吟者,卓矣。而極詆《反騷》,則于其詞旨,若未詳也。吊屈子之文,無若《反騷》之工者,其隱疾幽憤,微獨東方、劉、王不及也,視賈、嚴尤若過焉。今人構疾罹禍殃,其泛交相慰勞,必曰此無妄之災也。戚屬至,則將咎其平時起居之無節(jié),作事之失中,所謂垂涕泣而道之也。雄之斯文,亦若是而已矣。知《七諫》、《九懷》、《九嘆》、《九思》之雖正而不悲,則知雄言雖反而實痛也。然雄之末路诪張茍免,未必非痛屈子之心所伏積而成。文雖工,其所以為文之意則悖矣。豈朱子惡其為文之意,于詞指遂忽焉而未暇以詳與?”[12]416③[清]方望溪:《書朱注楚辭后》,轉引自姜亮夫編著《楚辭書目五種》。方苞認為朱熹刪去東方朔、王褒、劉向、王逸等人四篇賦作,這是正確做法,但極其詆毀《反離騷》,卻是不對。他指出吊念屈原之文章中,無如《反騷》之工整與沉痛者,《七諫》、《九懷》、《九嘆》、《九思》之篇雖然形式端正但其實感情并不悲痛,而揚雄《反騷》雖然著反詞而其實情感沉痛。今人姜亮夫也支持方苞所言,對揚雄表示理解,他說:“《反騷》已入《后語》,今復入錄者,宋以來論《反騷》之當錄與否,多有爭論。至《后語》刻本中,有直刪去之者。大概以雄為莽大夫,事二姓,不足以污屈原者。士處不得已之時,如構疾罹禍,則反言以自慰,亦聊以慰其私痛,方氏言之悉矣?!盵12]416~417

        歷史客觀地看待朱熹批評揚雄及其《反離騷》,就知道朱熹批評揚雄,其實是與當時的政治環(huán)境相關,也與朱熹自己的道文觀有關,離開了當時的環(huán)境以及朱熹的學問體系單純來或褒或貶地評價朱熹對待揚雄的態(tài)度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四、結語

        作為理學家的朱熹,他對文學作品的評價始終離不開以“道為根本”的標準,而“道”則為人心之本體——性,心之發(fā)用而為人之情感、德行、意志、學問,對文學作品的作者之德行的考察,便影響他對文學作品本身的評價。揚雄攀附王莽政權是其德行之污點,這便是朱熹對揚雄及其《反離騷》進行批評的重要原因。

        [1] 蕭統(tǒng).文選:卷四十八[M].李善,注.北京:中華書局,1977.

        [2] 班固.漢書:卷八十七上[M].北京:中華書局,1962.

        [3]晁補之.雞肋集[M]//1030四部叢刊.上海:商務印書館,1929.

        [4] 洪興祖.楚辭補注[M].北京:中華書局,1983.

        [5]朱熹.楚辭集注[M].李慶甲,校點.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1979.

        [6]朱杰人,嚴佐之,等.朱子全書:第二十一冊[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

        [7]朱杰人,嚴佐之,等.朱子全書:第十八冊[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

        [8]莫礪鋒.朱熹文學研究[M].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2000.

        [9]朱杰人,嚴佐之,等.朱子全書:第十四冊[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

        [10]朱杰人,嚴佐之,等.朱子全書:第二十三冊[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

        [11]朱熹.楚辭集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

        [12] 姜亮夫.楚辭書目五種[M].北京:中華書局,19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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