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正剛

給予學(xué)生一些刻畫人物肖像的方法
——結(jié)合《列夫·托爾斯泰》的教學(xué)來談

◎田正剛

《列夫·托爾斯泰》可能是學(xué)生不愛學(xué)的經(jīng)典，那么怎樣讓學(xué)生一課一得呢？我想除了感受人物的精神外（這個必須要借助資料讓學(xué)生讀懂托爾斯泰這個人的思想行為），可以讓學(xué)生認真學(xué)習(xí)如何刻畫人物的肖像。

那么我們可以精讀兩段：

A：架在小窗上方的橫梁——小眼睛上方的額頭，倒像是用刀胡亂劈成的樹柴。皮膚藏污納垢，缺少光澤，就像用枝條扎成的村舍外墻那樣粗糙，在四方臉中間，我們見到的是一只寬寬的、兩孔朝天的獅子鼻，仿佛被人一拳頭打塌了的樣子。在亂蓬蓬的頭發(fā)后面，怎么也遮不住那對難看的招風(fēng)耳。凹陷的臉頰中間生著兩片厚厚的嘴唇。留給人的總印象是失調(diào)、崎嶇、平庸，甚至粗鄙。

B：他生就一副多毛的臉龐，植被多于空地，濃密的胡須使人難以看清他的內(nèi)心世界。長髯覆蓋了兩頰，遮住了嘴唇，遮住了皺似樹皮的黝黑臉膛，一根根迎風(fēng)飄動，頗有長者風(fēng)度。寬約一指的眉毛像糾纏不清的樹根，朝上倒豎。一綹綹灰白的鬈發(fā)像泡沫一樣堆在額頭上。不管從哪個角度看，你都能見到熱帶森林般茂密的須發(fā)。像米開朗基羅畫的摩西一樣，托爾斯泰給人留下的難忘形象，來源于他那天父般的猶如卷起的滔滔白浪的大胡子。

首先讓學(xué)生找準每段描寫托爾斯泰特點的詞語，然后圈點相應(yīng)的描寫部位，畫出相關(guān)的修辭手法，試著品讀文段，找出人物描寫的方法。

師生交流后總結(jié)：1．抓住主要特征，細致描繪。選取最能反映人物身份與性格的特征，捕捉最能表現(xiàn)人物內(nèi)心情感與個性特征的瞬間畫面，而不要面面俱到。2．描寫要有一定的順序。描寫人物外貌時還要合理安排好描寫順序，一般先寫整體再寫局部，局部描寫時按照從上到下的順序。3．運用修辭，增加文采。如果能適當(dāng)用一些形容詞、確切的比喻和適當(dāng)?shù)目鋸垇韺懭宋铮瑫谷宋锔r明生動。4．情感蘊含在描寫中。

學(xué)以致用，布置作業(yè)：結(jié)合課文所學(xué)的肖像描寫的方法，用自己的話來描述泰戈爾的外貌。（必須跟學(xué)生說明：泰戈爾和托爾斯泰有類似的地方，但是經(jīng)歷不一樣，精神世界也不一樣）

下面是學(xué)生佳作：

（吳子靜）泰戈爾生就一副多毛的臉龐，植被多于空地，兩側(cè)的毛發(fā)梳得整整齊齊，如同柳絮一般搭在他的頭上，長髯覆蓋了兩頰，從耳邊一直蔓延到嘴唇，嚴嚴實實遮住了下半邊臉。濃密花白的胡須像填充枕頭的棉絮，然不顯凌亂，十分精神。他的眉毛濃墨似的黑，就像一個好手藝的織工，把兩段黑線恰到好處地縫制在他那平實寬闊的額頭下方。然而人們第一時間注意到的卻是他那雙眼睛，它深邃得像望不見底的山谷， 但在最深處卻閃著耀眼的光芒。那樣深邃的眼睛，又像平靜無波的湖水，在湖水流動的一股更為清澈透亮的流光，是他閃動的思想。被這樣的眼睛盯著，就像自己藏于內(nèi)心的丑惡都暴露在陽光之下，會不由自主地感到羞愧。它就像一把利刃，一個電鋸，能把人最強硬的偽裝割開，還原真實和自然。這樣的眼神，只有他這樣的人才會擁有。

（張彤彤）泰戈爾的長髯布滿了臉頰，毛發(fā)在歲月的浸染下變得全白，雜亂地堆在腦袋上、臉上。額頭飽滿、光潔。他所有的智慧都聚集在這非凡的額頭里。眉毛深刻、尖銳、突兀，刀砍斧削，凌厲無比。在一對如此無情的眉毛下竟生著這么一雙眼睛：這雙眼睛是深邃的，沉靜的，似乎無論如何都在思考，在感悟；但又溫和，滿是悲憫眾生的情感。仔細看看，你還能從中讀到一些嚴肅的逼問，痛苦的懷念……一切豐富的情感，蘊含在泰戈爾的雙眸中。他的嘴緊緊抿著，險些被埋藏在那胡叢之下，堅定，由于信仰而堅定。泰戈爾頗有些仙骨，眉宇之間能見長者之風(fēng)。具有如此一張臉龐的人，必定能看清世上的苦難，必會真誠地歌頌愛和光明。

“一千個讀者有一千個哈姆雷特。”盡管我們抓住了人物的特征去描寫，但是情感的傾向、人生的閱歷會讓我們寫出不一樣的泰戈爾。但教師在授課的同時，適當(dāng)給予一些寫作方法，將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教師們只要做個有心人，課文本身就是一個大素材庫，有取之不盡的瑰寶。

（附：徐志摩寫泰戈爾）他是三春和暖的南風(fēng)，驚醒樹枝上的新芽，增添處女頰上的紅暈。他是普照的陽光。他是一派浩瀚的大水，來從不可追尋的淵源，在大地的懷抱中終古地流著，不息地流著。我們只是兩岸的居民，憑借這慈恩的天賦，灌溉我們的田稻，蘇解我們的消渴，洗凈我們的污垢。他是喜馬拉雅積雪的山峰，一般的崇高，一般的純潔，一般的壯麗，一般的高傲，只有無限的青天枕藉他銀白的頭顱。

（廣東省汕頭市潮陽實驗學(xué)校；515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