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 娟
(吉首大學學工部,吉首416000)
自塞利格曼(Martin E.P.Seligman)等人于2000年在《美國心理學家》雜志上發(fā)表“積極心理學導論”一文以后,積極心理學就以一種全新的姿態(tài)、以一種勢不可擋的氣勢迅速廣泛傳播于全球,在短短的十余年間取得了豐碩的研究成果。
積極心理學運動一產(chǎn)生就受到人本主義心理學家的關注,在他們看來,積極心理學并不是什么新思潮,只不過是以“積極心理學”這個新瓶裝上了“人本主義心理學”的舊酒。無論基本主張還是研究主題都似曾相識,甚至連“積極心理學”這一概念本身也是來自馬斯洛的原話(Taylor,2001)。
而在積極心理學家一邊,早在“積極心理學導論”一文當中,塞利格曼就批評人本主義心理學沒有形成研究傳統(tǒng)、過度“自戀”、缺少對社會與群體的關注以及“反科學性”本質(zhì)(Seligman & Csikszentmihalyi,2000)。這種批評一點也不比對“消極心理學”的批評來得柔和,以此體現(xiàn)積極心理學區(qū)別于人本主義心理學的立場。
縱觀積極心理學與人本主義心理學現(xiàn)有的基本主張和研究實踐,兩者最大的爭議存在于方法論上。正如人本主義心理學家弗里德曼(Harris Friedman)所指出的那樣:“積極心理學與人本主義心理學之間爭論的核心似乎集中在了研究理念上,尤其是方法上”(Zeno,Harris,& Mike,2008)。本文嘗試著對人本主義心理學與積極心理學在方法論上異同進行初步探討,以厘清兩者在學術研究上的基本立場和探究未來兩者攜手同行的可能性。
所有的心理學方法論主張都是建立在對心理學的研究對象——人的理解上的。20 世紀60 年代,人本主義心理學以對行為主義和精神分析抗議的“第三勢力”的形象登上心理學歷史舞臺。它首先抗議傳統(tǒng)心理學對人的曲解,主張心理學回歸到“真實的人”身上,心理學應該“研究人類本真的存在”。人本主義心理學家從以下幾個方面論述了人類本性:(1)人類本性當中固有著樂觀、善良等積極方面;(2)人是自我實現(xiàn)的,有發(fā)展自我潛能的內(nèi)在動力,人是自我決定的,能對自己的生活進行選擇并對自己的選擇負責的人,不是被動的被決定的人;(3)人是整體的,是不能還原為各個部分的有機體;(4)每一個個體都是具體而獨特的存在;(5)人是情景與社會性的存在,需要將人置于特定的環(huán)境背景下才能理解人的心理與行為(孟娟,2007)??梢?,人有著不同于動物的本質(zhì)特征,有著自己獨特的價值與尊嚴,也有著自我發(fā)展、自我成長的巨大潛能和自我管理、自我實現(xiàn)的內(nèi)在動力。這充分體現(xiàn)在羅杰斯的來訪者中心療法、馬斯洛的自我實現(xiàn)理論以及動機理論當中。正是對人的這種特定的理解,人本主義心理學主張心理學的任務就是為人的這種自我發(fā)展、自我實現(xiàn)提供良好的環(huán)境。自心理學誕生以來,人本主義心理學把人的本性與價值第一次提到了心理學研究對象的首位,開拓了心理學研究人類許多高級精神生活的領域(車文博,1999)。
產(chǎn)生于20 世紀末期的積極心理學也像人本主義心理學一樣對傳統(tǒng)心理學在研究對象上的立場進行了批判,這些批判主要集中在“消極性”方面。在積極心理學看來,在過去的近一個世紀中,心理學家的主要注意力集中于消極心理學研究,局限在對人類心理問題、心理疾病診斷與治療,“心理學家對如何促進人類的繁榮與發(fā)展知之甚少,一方面是對此關注不夠,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們戴著有色眼鏡妨礙了對這個問題的價值的認識”(Kennon & Laura,2001)。正是因為傳統(tǒng)心理學缺乏對人類積極品質(zhì)和力量的關注,導致心理學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空檔,限制了心理學的發(fā)展與應用。積極心理學以填補心理學的這一巨大空檔為己任,主張心理學要以人固有的、潛在的、具有建設性的力量以及美德和善端為出發(fā)點,提倡用一種積極的心態(tài)來對人的心理現(xiàn)象做出新的解讀,從而激發(fā)人自身內(nèi)在的積極力量和優(yōu)秀品質(zhì),并利用這些積極力量和優(yōu)秀品質(zhì)來幫助人們最大限度地挖掘自己的潛力,實現(xiàn)豐滿人生。
換句話說,積極心理學家眼中的人既不是行為主義心理學當中的“動物”,也不是精神分析心理學當中的“患者”和認知心理學當中的“機器”,而是存在缺陷的“天使”。
可見,人本主義心理學和積極心理學在展現(xiàn)了與傳統(tǒng)主流心理學完全不同的人的形象的同時,也各有側重。在反對傳統(tǒng)主流心理學對人的消解上,積極心理學與人本主義心理學兩者是站在同樣立場上的。它們都主張心理學應該以大寫的“人”作為研究主題,而不是以動物或者機器。都承認人具有不同于動物的特有屬性,如人的主動性、獨特性、社會性等。但是在對人的理解上,兩者也還存在不同。相較于積極心理學,人本主義心理學對傳統(tǒng)心理學在對人的問題上的批評更徹底,所描繪的“人”的形象更豐滿、更全面。由于受存在主義和現(xiàn)象學哲學的影響,人本主義心理學強調(diào)研究人的“真實的存在”,人所有的存在體驗、價值追求都應該是心理學的研究主題,而積極心理學由于是從“積極”與“消極”的視角確立自己的基本主張,因而,它對心理學研究主題和對象的闡述主要集中在人的“積極性”方面,這無疑在客觀上造成對人的某些體驗的忽視,它的這種忽視被一些心理學家批評為“積極的霸權”(Barbara,2004)。
在心理學歷史上一直存在兩種文化的沖突:科學主義與人文主義,兩種文化的沖突在方法論上呈現(xiàn)為人文科學心理學方法論和科學主義心理學方法論。人本主義心理學與積極心理學在一定程度上也成為這兩種方法論的代表。
第一,人文科學與自然科學的科學觀。人本主義心理學主張心理學的人文科學特征。人本主義心理學批評傳統(tǒng)心理學不顧自己研究對象的特殊性而一味模仿物理學的做法,認為物理學是對物質(zhì)世界的研究,以此為標準而建設起來的心理學勢必導致對人的“物”化處理,而人之為人的特性在心理學中就會遺落。為此,“心理學不僅需要零碎的修補,而是要進行徹底的變革。它需要一個更好的哲學基礎,以更好地指導對現(xiàn)象本質(zhì)探索的方法,提供一個對心理學整個學科的更適當?shù)目蚣堋?Giorgi,2000),這個框架就是人文科學心理學。在心理學歷史上雖然不乏人文科學心理學的遺產(chǎn),但是真正明確主張并將它理論化、系統(tǒng)化的正是人本主義心理學。人文科學心理學堅持兩個根本點:首先是心理學的研究要面向人,把人置于心理學研究的核心地位。以往的心理學也研究人,但是在這些心理學中,所研究的不是真實的人,而是經(jīng)過處理了的人或者概括化的、抽象了的人。其次,人文科學心理學研究要采取與人的特征相適應的研究方法,這些方法就是以現(xiàn)象學與存在主義哲學為基礎發(fā)展而來的質(zhì)化研究方法。
積極心理學就像人本主義心理學家所描述的那樣,是對傳統(tǒng)心理學的一種零零碎碎的修補。它并沒有拋棄傳統(tǒng)心理學的科學觀,仍然堅持實證主義和客觀主義的基本立場。也就是說,積極心理學仍然將自己歸屬于科學主義心理學的陣營當中。這一方面體現(xiàn)在積極心理學的宣言中,也可在其對傳統(tǒng)心理學和人本主義心理學的批評上可見一斑。從2002 年開始積極心理學就公開否認自己是一次心理學革命,它一直自稱是對上世紀二次世界大戰(zhàn)以來傳統(tǒng)主流心理學的補充,最多說是一種發(fā)展(任俊,葉浩生,2005)。其對傳統(tǒng)心理學的批評相較于人本主義心理學更溫和,“積極心理學從不攻擊整個傳統(tǒng)主流心理學,甚至還在各種場合多次指出傳統(tǒng)主流心理學的貢獻,它只是用一種不太響亮的聲音指出傳統(tǒng)主流心理學的不足——忽視了培養(yǎng)人的積極方面,偏離了心理學的平衡觀(任俊,葉浩生,2005)”。它希望通過對“積極”的關注以實現(xiàn)心理學的平衡。積極心理學對人本主義心理學批評則主要集中在研究方法論上,這種批評是與傳統(tǒng)心理學的比較來進行的,在積極心理學看來,相較于傳統(tǒng)心理學,人本主義心理學沒有形成研究傳統(tǒng),這里的研究就是指以實證主義哲學為基礎的“科學”研究。這也彰顯了積極心理學對傳統(tǒng)心理學“科學觀”的堅持。
其次,主觀研究范式與客觀研究范式
人本主義心理學堅持的是主觀研究范式。馬斯洛認為:心理學的研究對象是人,人類本性中的許多方面往往是靠主觀體驗到的,因此應該在邏輯實證主義經(jīng)驗論和存在神秘主義的私人主觀世界之間保持平衡,主張主觀范式與客觀范式的結合。羅杰斯在其來訪者中心治療實踐中,堅持主觀主義范式,認為治療師必須對來訪者無條件的積極關注,真正進入其內(nèi)心,才能完全地理解其體驗與感受。并指出,科學與心理治療乃至人的一切方面都植根于、奠基于人的直接主體體驗。研究者只有通過移情性的理解,才能實現(xiàn)對這些主體體驗的認識和理解。在他看來,沒有主觀性的參與,任何工作都無法完成,所以消除主觀性不是解決的辦法,客觀性本身也是通過主觀性活動實現(xiàn)的。心理學研究歸根到底是主觀的。
積極心理學研究人的主觀主題,但是它是對主觀主題的客觀化研究。翻開積極心理學的研究文獻,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積極心理學仍然遵循著客觀主義的基本原則,他們堅持客觀實證的立場,以自然科學的“客觀”方法,如觀察、實驗、測量、條件反射法等來獲得關于某一領域的普適性的結論,而非對人內(nèi)心世界的理解。比如影響人們幸福感的因素,人們幸福感的平均水平等。因此,在研究范式上,積極心理學總體上仍然是客觀研究范式。
第三,整體主義與還原主義研究路線
人本主義心理學堅持整體主義研究路線。與整體主義研究路線相對立的是還原主義研究路線。在對人及其心理本質(zhì)問題的理解上,還原主義認為,人及其心理像世界其他萬物一樣,都是由一些最基本的原子或元素所構成的。各元素或原子均彼此孤立、靜止,其間即便存在著某種關系,也是一種線性因果的關系。與此相應,在心理學的研究原則上,還原主義所堅持的乃是還原原則。按照這一原則,任何科學研究都必須先將復雜現(xiàn)象(尤為生理現(xiàn)象和心理現(xiàn)象)還原為簡單現(xiàn)象(如物理現(xiàn)象、元素或原子),然后再從簡單現(xiàn)象中尋求對于復雜現(xiàn)象的解釋。在心理學研究的具體方法上,還原論堅持的是還原分析法。這一方法的基本程序是,先將復雜、高級的東西化簡為一些基本的、不可再分的元素或低級的層次,將元素、部分從事物的整體中抽離出來孤立、靜止地考察,然后以線性因果觀或“算術和”說明元素或部分間的關系以及事物的性質(zhì)。積極心理學在研究路線上并沒有明確的主張和理論闡述,但是從其現(xiàn)有的研究及其成果上看,積極心理學并不是追尋對一個人內(nèi)心體驗的整體理解,而是對這一體驗因素的分析,仍然遵循了還原的研究路線。
而人本主義心理學認為,心理學的研究對象并不是一些孤立的、靜止的元素,而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有機整體。在有機體與環(huán)境之間,有機體各個部分之間亦不是簡單的線性因果關系;就整體與部分的關系而言,“整體大于部分之和”,具有部分所不具有的新性質(zhì)。人的這些特征注定了必須采取整體的研究路線,以獲得對人類經(jīng)驗的理解。最能體現(xiàn)整體研究路線的就是質(zhì)化研究。在這一點上,魯克總結到:“人本主義最核心的概念就是其整體論,或者換句話說就是反對還原主義,而積極心理學則信奉與還原主義一致的觀念”(Mruk,2006)。
第四,質(zhì)化研究方法為主與量化研究方法為主
早期的人本主義心理學家提出與傳統(tǒng)心理學不同的“人”的概念以后,希望找尋與之相適應的研究方法。在人本主義心理學家看來,人的主觀體驗為個體所獨有,不可能重復和實證,必須采用現(xiàn)象學的、描述的等質(zhì)的整體研究方法,例如直覺、頓悟去研究。但是,早期人本主義心理學過于側重對傳統(tǒng)心理學的批判和概念的闡述與理論的探討,實踐研究嚴重不足,研究方法不夠具體,導致人本主義心理學經(jīng)歷了50、60 年代的繁榮后走向危機。新一代人本主義心理學家反思人本主義心理學的境遇,他們看到了人本主義心理學在研究上的不足,在借鑒心理學傳統(tǒng)和其他人文科學研究經(jīng)驗的基礎上,形成并發(fā)展了一系列的質(zhì)化研究方案(孟娟,2009)。在這些研究方案當中,他們嘗試著形成一些普遍的研究程序和過程。內(nèi)省、直覺、體驗、理解、解釋是這些研究方案當中常用的方法,以此而獲得“體驗的心靈”。
積極心理學在研究方法上和主流心理學相比并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突破,雖然它宣稱自己在研究方法上更具有包容性,也有的研究采用了非實證的方法,如演繹推理和文化解釋學方法。但總體來講,積極心理學的主流依然承繼了西方現(xiàn)代主流心理學的常用研究方法,換句話說,積極心理學是“利用心理學目前已比較完善和有效的實驗方法和測量手段,來研究人類的積極力量和美德等積極方面的一個心理學思潮”(李金珍,王文忠,施建農(nóng),2003)。其具體研究方法主要有實驗法、量表法、問卷調(diào)查法、訪談法等。目前有關積極情緒、主觀幸福感、積極人格特質(zhì)的研究大都采用的是訪談、調(diào)查、量表等研究方法;而在有關積極情緒及其與身心健康的關系研究以及有關創(chuàng)造性思維的腦機制研究等則經(jīng)常采用實驗法或?qū)嶒灧ㄅc訪談、量表相結合的研究方法,以此而獲得“計算的心靈”。
顯然,人本主義心理學與積極心理學在方法論上的差異十分顯著。無論是對于科學觀的基本立場還是研究范式、研究路線以及具體的研究方法,兩者的主流分屬人文科學與科學主義不同的陣營。甚至有人將兩者命名為“人本的積極心理學”和“實證的積極心理學”(Mruk,2006)。而這些差異也成為它們相互指責與批評的主要方面。
目前,人本主義心理學與積極心理學都因為方法論問題存在很多難題。對于人本主義心理學來說,如何讓自己的研究更具清晰性、明確性,而不是停留于理論的倡導,對于積極心理學來說,如何以客觀的方式實現(xiàn)對主觀體驗的理解,都是它們需要亟待解決的問題。但無論如何,堅持以問題選擇方法,而非為了方法的“科學性”而選擇方法是它們未來在方法論上的基本出發(fā)點。
人本主義心理學與積極心理學都主張心理學的研究對象是人,反對將心理學的關注點聚焦到動物、機器類比以及有欠缺的人身上。因為各自的認識論基礎上的差異,人本主義心理學關注“本真的”人,積極心理學關注“積極的”人。因而,在對人的認識上,人本主義心理學更傾向于一種整合視野,而積極心理學更傾向于單一緯度。進而在研究主題上,積極心理學關注的是人類的品格力量和美德以及可以提升人類幸福的因素分析,人本主義心理學則涵蓋人類實際存在的所有經(jīng)驗,如自我實現(xiàn)、高峰體驗、價值追求、寬恕、遭受犯罪侵害后的體驗等等。
方法論方面,魯克的“人本的積極心理學”和“實證的積極心理學”是對兩者方法論差異的最佳闡釋。人本主義心理學堅持人文科學方法論、主觀研究范式、整體主義研究路線和直覺理解等質(zhì)化研究方法,最終實現(xiàn)對人類內(nèi)在體驗的理解;而積極心理學堅持科學主義方法論、客觀研究范式、還原主義研究路線和實驗、測量等量化研究方法,最終找尋到人類豐滿狀態(tài)的外在條件。
盡管所走的道路不同,但兩者在各自的研究當中都取得了巨大成就。人本主義思潮對西方乃至世界文化、教育、管理以及臨床實踐都產(chǎn)生了重要影響,積極心理學也在短短的十幾年時間內(nèi)在教育、管理領域留下深深的烙印。與此同時,我們也看到不管是人本主義心理學還是積極心理學都面臨著不同的難題。人本主義心理學因為缺乏有說服力的實踐研究而在學術領域缺少話語權,越來越被邊緣化,積極心理學也因為在高速發(fā)展背后理論根基不牢、循環(huán)論證等問題而備受責難(Kristja'n Kristja'nsson,2010)。為解決這些難題,我們看到人本主義心理學家和積極心理學家已經(jīng)有了更多的交流與溝通。積極心理學和人本主義心理學由較早時期的相互指責與怨恨已經(jīng)走向更多的對話與尊重(孟娟,2010)?,F(xiàn)在越來越多的積極心理學家已經(jīng)意識到人本主義心理學在真正地進行一些主觀體驗的研究,而不是主觀主題的客觀方面,所以積極心理學應該借鑒人本主義的一些研究方法,“積極心理學可以從更早的研究和理論當中學到有用的東西,我們希望在之前存在的怨恨以不斷呈現(xiàn)的相互尊重和合作而取代(Joseph & Worsley,2005)。在人本主義心理學家這一方面,他們也從積極心理學所取得的成就當中進行反思,在方法論上持更開放、更包容的立場(Zeno & Mike,2008),并不排除量化研究方法與質(zhì)化研究方法的結合,甚至是采用單純的量化研究。林立與約瑟夫在對人本主義心理學和積極心理學加以比較之后說,“它們之間的相同點已經(jīng)遠遠超過差異點”(Linley & Joseph,2004)。未來,在方法論多元化的基礎上,兩者是否能有更加密切的合作、如何彌合方法論上的鴻溝、構建合作的基礎,我們將拭目以待。
車文博.(1999).人本主義心理學評價新探.心理學探新,19(1),4 -15.
李金珍,王文忠,施建農(nóng). (2003). 積極心理學:一種新的研究方向.心理科學進展,11(3),321.
孟娟.(2007).對立與融合:人本主義心理學與科學主義心理學心理治療比較研究.吉首大學學報,28(4),159 -162.
孟娟.(2009).走向人文科學心理學.成都:成都電子科技大學出版社.
孟娟.(2010).人本主義心理學與積極心理學:愛恨情仇.教育研究與實驗,3,78 -82.
任俊,葉浩生.(2005). 西方積極心理學運動是一場心理學革命嗎?心理科學進展,13(6),856 -863.
Barbara,S.H.(2004).The negative side of positive psychology.Journal of Humanistic Psychology,44(1),9 -46.
Giorgi,A. (2000). Psychology as a human science revisited.Journal of Humanistic Psychology,40(3),56 -73.
Joseph,S.,& Worsley,R. (2005). A positive psychology of mental health:The person-centered perspective.In S.Joseph& R. Worsley(Eds.),Person - centered psychopathology:A positive psychology of mental health(pp.348 -357). Ross -on-Wye:PCCS Books.
Kennon,M.S.,& Laura,K.(2001).Why positive psychology is necessary.American Psychologist,56(3),216 -217.
Kristja'n Kristja'nsson.(2010).Positive psychology,happiness,and virtue:The troublesome conceptual issues.Review of General Psychology,14(4),296 -310.
Linley,P.,& Joseph,S. (2004). Preface. In P. Linley & S. Joseph(Eds.),Positive psychology in practice(pp. xv - xvi).Hoboken,NJ:Wiley.
Mruk,C.(2008). The psychology of self - esteem:A potential common ground for humanistic positive psychology and positivistic positive psychology. The Humanistic Psychologist,36,143 -158.
Seligman,M. E. P.,& Csikszentmihalyi,M. (2000). Positive psychology:An Introduction. American Psychologist,55,5 -14.
Taylor,E. (2001). Positive psychology and humanistic psychology:A reply to Seligman. Journal of Humanistic Psychology,41,13 -29.
Zeno,F(xiàn).,Harris,F(xiàn).,& Mike,A.(2008). Are qualitative methods always best for humanistic psychology research?A conversation on the epistemological divide between humanistic and positive psychology.The Humanistic Psychologist,36,159-2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