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躍紅,王 璐
(大連外國語大學 英語學院,遼寧 大連 116044)
敘事學視角下《阿Q正傳》的英譯本研究
霍躍紅,王 璐
(大連外國語大學 英語學院,遼寧 大連 116044)
《阿Q正傳》是魯迅先生的代表作品,其敘事技巧既獨特新穎又具有一定的代表性。譯者對原作整體敘事技巧的把握和處理能夠影響作品整體藝術效果的創(chuàng)造,因而從敘事學視角研究翻譯作品可以從形式和內(nèi)容兩個方面準確地解讀原文。然而,現(xiàn)有文獻對其英譯的研究大都忽略了其敘事學特征。本文從敘事學視角出發(fā),采用定量和定性研究相結(jié)合的方法,從人物話語表達方式和敘述視角兩個方面對《阿Q正傳》的兩個英譯本——楊憲益、戴乃迭譯本和藍詩玲譯本進行了對比分析。研究發(fā)現(xiàn):兩譯本基本再現(xiàn)了原文的敘事特征,然而由于漢英語言習慣不同,譯者在敘事策略和技巧選擇上呈現(xiàn)出一定的差異。在人物話語表達上,楊氏譯本的翻譯對應重合度高于藍詩玲譯本;在敘述視角轉(zhuǎn)換方面,譯者在保留原文本敘述視角的基礎上,表現(xiàn)出從第一人稱敘述視角向第三人稱敘述視角轉(zhuǎn)換的傾向。
敘事學;《阿Q正傳》;人物話語表達方式;敘述視角
自20世紀90年代起,緊跟西方翻譯界研究潮流,即因不滿足于從文化視角研究翻譯作品而向敘事學轉(zhuǎn)變的趨勢,我國少數(shù)學者也開始將敘事學研究視角和方法引入文學翻譯研究。申丹教授從文學文體學與敘事學相結(jié)合的層面構(gòu)建小說翻譯批評的體系[1],唐偉勝[2]運用敘事學分析了小說翻譯中的引語轉(zhuǎn)換。盡管已有一些嘗試,從敘事學視角研究翻譯仍不充分。究其原因,一方面是廣大學者還沒有將敘事學視角對于小說翻譯研究的重要性、可行性以及其發(fā)展前景納入研究視野,另一方面是研究者們過于關注敘事學理論,而非敘事學理論在特定譯本或特定翻譯活動中的應用。事實上,在研究小說翻譯時引用敘事學的視角與方法,可實現(xiàn)“神”與“形”相互之間的完美闡釋,能夠巧妙地將文學作品的行文內(nèi)容、表達形式、美學意義一一展現(xiàn)。
魯迅作為我國新文學的奠基人,其作品的英譯研究有助于魯迅作品乃至我國文化的對外傳播。在魯迅先生的小說作品中,《阿 Q正傳》有非常重要而特殊的地位。這篇小說以辛亥革命前后的未莊為背景,不僅塑造了深受精神毒害的貧苦農(nóng)民阿 Q的形象,而且給后人留下了“阿 Q精神”這一具有豐富內(nèi)涵和深刻文化含意的術語[3]。為了更好地再現(xiàn)阿Q精神以及典型的中國農(nóng)民形象,譯者們做出了諸多嘗試。自1997年始,學者們從功能、文化、風格、符號學和順應論等文學和語言學視角對《阿 Q正傳》英譯本進行了研究,但從敘事學視角進行的研究尚不多見?!栋?Q正傳》具有獨特的敘事技巧,在小說中作者運用了大量的對話和心理描寫烘托人物性格,推動情節(jié)發(fā)展。其中通過對話主語對象的不斷變化以及話語表達方式的更迭來控制敘事視角的改變從而達到情感的變化。從敘事學角度切入研究,使魯迅獨特而深邃的創(chuàng)作思想和敘事藝術得到了進一步彰顯。因此,研究《阿 Q正傳》譯本的敘事學特征會為其作品的英譯研究提供一個新視角,豐富魯迅作品研究的層次,拓寬翻譯研究的視野。
由此,本文采用定量和定性相結(jié)合的研究方法,通過文本細讀考察《阿 Q正傳》及其兩個英譯本的敘事特征及敘事策略的選擇,一方面橫向比較原文本和英譯本,以期考察譯文在小說中人物話語表達方式和敘述視角兩個方面是否忠實地再現(xiàn)了原文的敘事學特征;同時縱向比較兩個英譯本在傳譯原文敘事特色時所采取的不同的翻譯策略。
(一)敘事學及其在翻譯研究中的應用
敘事學最早發(fā)軔于法國,后成為一種國際性的文學研究趨勢,主要分為經(jīng)典結(jié)構(gòu)主義敘事學和后經(jīng)典敘事學兩大類。經(jīng)典敘事學研究關注的是文本的內(nèi)容,探討敘事作品的結(jié)構(gòu)規(guī)律和各種要素之間的關聯(lián)[4]。而后經(jīng)典敘事學到20世紀90年代才出現(xiàn),出現(xiàn)即引起了諸多學者的關注。直到近年來,在研究者們的不斷探索之下,敘事學的意義有了更為廣闊的拓寬,它開始將研究重點轉(zhuǎn)移到小說文本內(nèi)部,著重研究小說的形式技巧、創(chuàng)作結(jié)構(gòu)以及敘事模式。
同時,翻譯研究在其自身的學科發(fā)展過程中,跨學科、多界面的研究方法越來越引起學者的重視。在此發(fā)展過程中,Mona Baker首先通過框架設定理論把敘事與翻譯聯(lián)系起來。她認為,無論從字面意義或隱喻意義上來看,翻譯本身可以被視為一種框架設定[5]。譯者會有意識地進行翻譯材料的選擇,翻譯重點的選擇,翻譯策略的選擇。敘事學和翻譯研究的融合,開創(chuàng)了一個嶄新的翻譯研究視角。前人的研究或從敘事學中的單一視角例如敘事空間、人物引語來推進,或采取雙學科相結(jié)合的角度進行抽象的籠統(tǒng)分析,始終未能完全走出理論為主的框架,也難以建立敘事學翻譯研究范式。本文將采用實證研究進一步分析翻譯文本與原文本之間以及不同翻譯文本之間的敘事差異。
(二)人物話語表達方式
小說中的人物話語表達受到了各界學者越來越多的關注。目前,學術界對人物話語的研究主要集中于語言學、文學、敘事學等領域。人物話語是小說的重要組成部分。在傳統(tǒng)文學批評中,人們一般僅注意話語本身——看其是否符合人物身份,是否具有個性特征,是否有力地刻畫了人物等。隨著敘事學和文體學的興起,學者越來越關注表達人物話語的不同方式。Leech和 Short[6]將英語小說中的引語形式按敘述干預程度不同和敘事距離的遠近,劃分為四種類型:直接引語 (帶引導句和引號的人物話語模仿)、間接引語(引語的人稱、時態(tài)和敘述語一致)、自由直接引語以及自由間接引語。其中,自由直接引語在用于人物對話時特征表現(xiàn)得最為明顯,常包含疑問句、感嘆句、介紹背景的狀語、句子結(jié)構(gòu)不完整的口語、俚語等。自由直接引語比直接引語更自由,擺脫了引號的束縛,但其對讀者有更高的要求。在直接引語和間接引語中,讀者大多依賴敘述者的介紹和解釋,而在自由直接引語中,敘述者隱匿了,只剩下人物的聲音,因而需要讀者自己去判斷和理解并最終進行語言選擇。
自由間接引語是敘述者省掉引導詞以第三人稱從人物的視角敘述人物的語言、感受、思想的話語模式[7],其作用在于加強語氣或增強反諷效果,自由間接引語在表達方式上的自由度更大,省掉引導語,敘述者能將自己的情緒加入其中,形成諷刺鄙薄的效果;而當敘述者完全帶入作品中人物情感時又能有效地讓讀者產(chǎn)生對于作品中人物的同情和憐惜。
這四種表達同一內(nèi)容的不同語言形式,自然會吸引敘事學家和文體學家的注意力。其中敘事學家將話語的形式作為其關注重點,而文體學家卻傾向于研究語言選擇,即表達形式在語言上的特征,包括除人稱、時態(tài)的變化外,還有詞匯、句型、標點的種種變化。由此,本文從人物話語表達方式即人物引語和控制敘事距離的敘述視角入手進行深入探討。
本文分析的是翻譯家楊憲益夫婦 1953年譯本The True Story of Ah Q和英國學者藍詩玲(Julia Lovell)2009年譯本The Real Story of Ah-Q。前者出現(xiàn)年代較早并且具有廣泛的影響力,后者是魯迅作品英譯中最新的一部。本文選取的這兩個英譯本從年代、譯者的國別和譯本本身都具有很強的代表性和影響力。
本文將按照Leech 和Short[6]對人物話語表達方式的劃分,并結(jié)合申丹對敘述視角的分類和界定,從直接引語、間接引語、自由直接引語和自由間接引語四個方面對《阿Q正傳》的具體文本進行分析。
(一)人物話語表達方式的翻譯轉(zhuǎn)換
在一部以敘事為主的文學作品中,話語是作者思想傳達的媒介,是讀者和作者互相理解的橋梁。在進行小說翻譯時人物話語無疑是譯者關注的重點,在翻譯中對引語形式進行恰當?shù)霓D(zhuǎn)換對傳達文章的敘事意義和藝術效果起著重要的作用。
通過文本細讀統(tǒng)計發(fā)現(xiàn)在《阿 Q正傳》的原文中有以下四類引語形式共175例,涵蓋全部引語類型。表1所示的是原文及譯文中的引語數(shù)量對應情況。
表1 《阿Q正傳》原文、譯文中的引語數(shù)量
通過對文本的定量分析統(tǒng)計,《阿 Q正傳》原文中有直接引語146處,領先其他所有引語形式,占引語數(shù)量比例的84 %。
通過上表數(shù)據(jù)的分析統(tǒng)計可知,兩譯文中直接直接引語數(shù)量與原文幾乎相同,原文中的直接引語表達基本均以直接引語的形式再次出現(xiàn)。兩位譯者在對原文中直接引語的翻譯過程中,鮮活地再現(xiàn)了原文的人物語言,成功地傳譯出原文在敘事技巧上的藝術效果。
間接引語是小說中特有的表達方式,在《阿 Q正傳》原文中可以確認的間接引語形式共有12例,占所有引語形式的 6.9%,雖然數(shù)量比例不及直接引語多,但是作者在原文中通過間接引語的運用來調(diào)節(jié)敘述距離、控制敘述語速以豐富小說的敘事技巧。由表 1可知兩個譯文中對應譯成的間接引語數(shù)量與原文有較大差異,以下舉例說明:
原文:知道的人都說阿Q太荒唐,自己去招打;他大約未必姓趙,即使真姓趙,有趙太爺在這里,也不該如此胡說的。[8]
楊譯文:All who heard this said Ah Q was a great fool to ask for a beating like that.Even if his surname were Zhao—which wasn’t likely—he should have known better than to boast like that when there was Mr.Zhao living in the village.[9]
藍譯文:When news of the incident got about, everyone declared that this time Ah-Q had gone too far, that he had been asking for his beating.Likely as not, he was about as closely related to Mr Zhao as he was to the emperor.And even if they were related, he shouldn’thave shot his big mouth off about it.[10]
在楊、藍兩英譯文中,譯者采取的轉(zhuǎn)換方式頗為相似,均由間接引語轉(zhuǎn)為間接引語+自由間接引語,由原先的全知敘述轉(zhuǎn)為讓人物自己說話,由此在拋棄引導句之后將人物本身的意見觀念凸顯出來,同時使其更有話語權和靈動性。
《阿Q 正傳》中自由直接引語有7例,占引語總量的4%,雖然比例比較少,但是魯迅用自由直接引語來豐富文章的話語形式,表現(xiàn)主要人物阿 Q以及其他人物的漫談和復雜的內(nèi)心想法,使人物形象更加豐滿,故事情節(jié)更加生動。統(tǒng)計發(fā)現(xiàn),兩位譯者處理自由直接引語翻譯的方式不盡相同:原文中有 7例這樣的引語形式,在楊憲益夫婦的譯本中,2例得到了直接對應,3例被轉(zhuǎn)換成自由間接引語(以實現(xiàn)諷刺或其他目的),1例被轉(zhuǎn)換成間接引語(加快敘事進程),1例被轉(zhuǎn)換成直接引語(以突出人物性格特點);而在藍詩玲譯文中,1例得到了直接對應,3例被轉(zhuǎn)換成自由間接引語,2例被轉(zhuǎn)換成間接引語,1例被轉(zhuǎn)換成敘述體。由此,我們發(fā)現(xiàn)在漢英小說翻譯中,原文的自由直接引語在譯文中很難實現(xiàn)直接對應。自由直接引語在翻譯中形式復雜,翻譯難度高,同時在表達上又靈活和自由,敘述者隱匿了,只剩下人物的聲音,因而需要譯者根據(jù)原文的上下文語境和敘事需要進行判斷、解釋和重建之后再選擇相應的翻譯策略。于是,大部分的自由直接引語均被轉(zhuǎn)化成為自由間接引語,用以表達諷刺或詼諧、增強同情感之效果。
《阿Q正傳》中使用10例自由間接引語,占引語總數(shù)比重的 5.7%。在兩個英譯本中均未有引語形式的變化,仍舊保存了自由間接引語的形式。究其原因在于自由間接引語給予了敘述者自由的身份,可隨時在作者或敘述者或人物之間不斷變換,更易于表達所選敘述人物的情感。兩譯文對于自由間接引語的處理方式相同。
通過上面對引語的翻譯研究我們發(fā)現(xiàn):
1.直接引語在內(nèi)容和形式上的對應轉(zhuǎn)換可以在翻譯中得到完全實現(xiàn)。在翻譯主要人物的話語以及能夠直接塑造或揭示人物形象的話語時,直接引語更簡單直接,生動強烈,可直接揭示人物性格,因此直接對應式翻譯可使人物性格更鮮活。
2.間接引語和自由直接引語起到提示敘述視角的轉(zhuǎn)換和加快敘述速度的作用,由于漢英語言的差異性,小說中的間接引語和自由直接引語在翻譯過程中不能完全實現(xiàn)對應轉(zhuǎn)換。在翻譯時譯者應該根據(jù)內(nèi)容和敘事需要轉(zhuǎn)換人物的話語模式。在翻譯轉(zhuǎn)換過程中,大部分都被轉(zhuǎn)換成了自由間接引語。
3.自由間接引語因其本身特點在小說中廣泛應用,在翻譯過程中可以實現(xiàn)完全的對應。
(二) 敘述視角的翻譯轉(zhuǎn)換
敘述視角是小說中極為重要的敘事手段。作者選擇不同的話語表達模式進行敘事往往會導致敘述視角的不同和轉(zhuǎn)換,因此在進行小說翻譯時不僅需要注意兩種語言在話語表達模式上的異同,在遵從原文的基礎上采取相應的翻譯策略進行人物話語的翻譯,也要注意原文敘述視角的表達和傳譯,準確地譯出原文的敘事技巧與特色。根據(jù)《阿 Q正傳》中敘述視角的具體情況,本文中將敘述視角分為第三人稱全知敘述視角(即從與故事無關的旁觀者立場進行敘述且洞悉故事中的一切)、第三人稱的有限視角(僅了解所用人稱指代人物的經(jīng)歷)和第一人稱的經(jīng)歷型有限視角(作為故事主人公其敘述視角受到角色身份的限制,不能敘述本角色所不知的內(nèi)容)進行研究。
總體來說,《阿 Q正傳》的敘述視角采用的是無固定視角的全知敘述。在這種傳統(tǒng)的全知敘述中,敘述者采用的是自己處于故事之外,從一個高高在上的角度將阿 Q這一人物完整無遺地展現(xiàn)在了我們的面前。然而現(xiàn)代小說往往不是單一的敘述視角來完成敘事過程,而是充滿敘述視角轉(zhuǎn)換或多種敘述視角的雜糅。表2是統(tǒng)計后得到的原文和兩個英譯本中對應發(fā)生敘述視角轉(zhuǎn)換的數(shù)據(jù):
表2.《阿Q正傳》兩英譯本中敘述視角轉(zhuǎn)換
有此可知,兩英譯本在基本保留原文敘述視角的同時,敘述視角也發(fā)生了很多轉(zhuǎn)換,基本全部轉(zhuǎn)向第三人稱,楊譯本的轉(zhuǎn)換多于藍譯本。
例:原文:“這斷子絕孫的阿 Q!”遠遠地聽得小尼姑的帶哭的聲音。
“哈哈哈!”阿Q十分得意的笑。[8]
楊譯文:“Ah Q, may you die sonless!” sounded the little nun's voice tearfully in the distance.Ah Q roared with delighted laughter.[9]
藍譯文:“May you die without descendants, Ah-Q!” the nun could be heard sobbing, as she fled.
“Hahahaha!” Ah-Q laughed merrily.[10]
在楊譯文中原文的第一人稱經(jīng)歷型有限視角被處理成了第三人稱全知敘述視角,從參與活動的人物中抽身出來旁觀整個場景,將未莊人民目睹整個事件發(fā)生的反應更為客觀地描寫出來。反觀藍譯文沿用原文中的第一人稱經(jīng)歷型有限視角,借人物自己的反應將整個事件更直觀地展現(xiàn)出來,同時將阿 Q和小尼姑之間的對壘刻畫得更為生動,從而使阿 Q色厲內(nèi)荏的性格特征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總體看來,雖然兩位譯者均表現(xiàn)出從第一、二、三人稱有限敘述視角向第三人稱全知敘述視角轉(zhuǎn)換的傾向,但在某些情況下,楊譯文更充分地理解了原文本的語言特點,其表達更接近漢語語言習慣,而藍譯文則更傾向于主觀直接的敘事方式,符合英語語言習慣。
本文采用定量和定性研究相結(jié)合的方法從敘事學視角對《阿 Q正傳》及其兩個英譯本做了對比分析,研究發(fā)現(xiàn)兩譯本均能夠基本再現(xiàn)原文的敘事特征,然而由于漢英兩種語言的特點不同,譯者的翻譯習慣受其特定語言背景所影響必然會有所不同,在敘事策略和技巧選擇上便會呈現(xiàn)出一定的差異性。在人物話語表達上,直接引語和自由間接引語在翻譯中可以實現(xiàn)內(nèi)容和形式上的完全對應轉(zhuǎn)換;而間接引語和自由直接引語在翻譯轉(zhuǎn)換過程中大多數(shù)都被轉(zhuǎn)換成了自由間接引語,而且楊譯本的翻譯對應重合度高于藍譯本;在敘述視角轉(zhuǎn)換翻譯上,譯者在傾向于保留原文本敘述視角的基礎上,更多表現(xiàn)出從第一人稱敘述視角向第三人稱敘述視角的轉(zhuǎn)換。楊譯本的表達更接近漢語語言習慣,而藍譯本則更多采用主觀直接的敘述視角。
將敘事學和翻譯研究相結(jié)合的跨學科研究既為文學翻譯理論及實踐提供了新的研究視角,為敘事學研究開辟了更大的應用領域,豐富了其理論研究的層面,又為翻譯(尤其是小說翻譯)批評提供了重要的評價工具,對翻譯實踐及其批評具有借鑒指導作用。
[1]申丹.敘述學與小說文體學研究[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8.
[2]唐偉勝.從《阿Q正傳》看引語形式的漢英轉(zhuǎn)換策略[J].天津外國語學院學報,2003(5):1-6.
[3]路旦俊.從《阿Q正傳》的兩個英譯本看魯迅小說翻譯中的“信”與“雅” [J].魯迅研究月刊, 2005(4):63-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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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Lu Xun.The True Story of Ah Q [M].Beijing: Foreign Languages Press, 2000.
[10]Julia Lovell.The Real Story of Ah-Q and Other Tales of China [M].London: Penguin Group, 2009.
Narratological Study of the English Version of A Q Zheng Zhuan
HUO Yue-hong,WANG Lu
(School of English Studies, Dalian University of Foreign Languages, Dalian 116044, China )
A Q Zheng Zhuan, a masterpiece by Lu Xun, is of significant cultural value and unique representation.The mastery of the original by the translator and process have an immense influence on the creation of the whole artistic effect of the works, the original can thus be decoded if interpreted from form and content when studied from narratological perspective.The research obtained so far is overlooked in the translated versions.This paper makes a comparative study of the English versions of A Q Zheng Zhuan by either Yang Xianyi and Dai Naidie and the other by Lan Shiling in narration and expression with quantitative and qualitative methods from narratological perspective, and discovers that both represent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original, while there are also some differences in the choice of strategies applied and the narrative methods.And in the expressions of the characters concerned the translated of Yang performs better than that of Lan in meaning matching, while in narrative perspective transforming, the translator goes more from the first person to the third person perspectives while keeping the taste of the original.
Narratology; A Q Zheng Zhuan; Speech presentation; Narrative point of view
H315.9
:A
:1008-2395(2015)02-0076-06
2014-06-25
2014年大連外國語大學研究生創(chuàng)新項目
霍躍紅(1967-),女,博士,大連外國語大學英語學院教授,主要從事文學翻譯研究。
王 璐(1991-),女,大連外國語大學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翻譯理論與實踐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