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鴻，劉漢利

(武警學院 部隊管理系，河北 廊坊 065000)

黨委統(tǒng)一的集體領導下的首長分工負責制的歷史考察
——抗戰(zhàn)時期的制度恢復和發(fā)展的歷史契機分析

王 鴻，劉漢利

(武警學院 部隊管理系，河北 廊坊 065000)

2014年全軍政治工作會議強調(diào)堅持黨對軍隊絕對領導一整套制度，其中起定海神針作用的是黨委統(tǒng)一的集體領導下的首長分工負責制。這一制度的確立經(jīng)歷了一個探索過程，抗戰(zhàn)時期我軍黨委制獲得恢復和發(fā)展的獨特歷史契機對這一根本制度的恢復、發(fā)展和確立起了重要作用。

黨領導軍隊的根本制度；黨委制；廢止；恢復；確立

2014年10月30日，全軍政治工作會議在古田召開。對于加強和改進新形勢下我軍政治工作,習近平同志強調(diào)著力抓好鑄牢軍魂工作。堅持黨對軍隊絕對領導一整套制度，起定海神針作用的是黨委統(tǒng)一的集體領導下的首長分工負責制?！吨袊嗣窠夥跑娬喂ぷ鳁l例》規(guī)定：“黨委(支部)統(tǒng)一的集體領導下的首長分工負責制，是黨領導軍隊的根本制度?！边@一制度的最終確立經(jīng)歷了一個歷史過程。1931年11月，蘇區(qū)黨的第一次代表大會通過的決議案決定取消紅軍中的各級黨委員會，黨委制由此中斷?？箲?zhàn)時期，我軍黨委制獲得了一個恢復和發(fā)展的獨特歷史契機，這個歷史契機不僅使黨委制得以恢復，而且超越了中斷前的發(fā)展程度。新中國成立后，黨委制最終被認可并固定下來。本文對我軍黨委制在抗戰(zhàn)時期得以恢復和發(fā)展的獨特歷史契機進行歷史考察。

一、蘇維埃政府取消后黨委統(tǒng)一領導不再被看成權宜之計

雖然紅軍時期短暫地實行過黨委制，但黨委制是作為政府沒有成立時的權宜之計建立的。蘇維埃政府成立后，黨委制自然廢止了。到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建立后，人們才逐漸認識到黨委制的意義。

(一)軍隊國家化教條導致紅軍黨委制的嘗試成為權宜之計

在紅軍初期，人們曾普遍地教條地認為，軍隊應該由政府指揮，不應該由黨直接指揮。因此，黨委制被看成沒有建立政府時的權宜之計。1929年9月1日，陳毅在《關于朱毛紅軍的黨務概況報告》中說：“在此無蘇維埃政府的指揮時期，紅軍的指揮，只能直接受命于黨，縱然成立一個革委會，實際仍然是黨的直接指揮……當然會有黨公開指揮軍隊，造成黨軍，黨的政府等毛病，但此問題在前委沒有好方法來更正。”[1]257不過，由于蘇維埃政府沒有成立，黨直接指揮紅軍的做法沒有遇到太大的阻力。

當時的人們認為，有了蘇維埃政府，應由代表政府的政治委員指揮紅軍，黨委制也就應該被廢止。1931年11月，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成立。同月通過的《中央蘇區(qū)第一次黨代表大會黨的建設問題決議案》和《中央蘇區(qū)第一次黨代表大會紅軍問題決議案》都反對黨來包辦一切和國民黨“以黨治國”理論。為此，“左”傾教條主義者反對黨直接指揮紅軍?！吨醒胩K區(qū)第一次黨代表大會紅軍問題決議案》認為“紅軍是蘇維埃政府一部分”。還說“政治委員和政治部是代表黨和政府在紅軍中最高的黨的政治機關和人員。打破黨的包辦主義，把在紅軍中超過政治委員政治部的職權的各級黨的委員會取消，黨的一切組織都應該在政治部管理之下，這樣才是徹底實行政治委員制度的主要前提”。這些資料證明了紅軍黨委制的廢止是教條主義嘗試軍隊國家化的必然惡果。

(二)紅軍黨委制廢止下通過黨團提議制謀求黨的間接領導

黨不公開指揮軍隊，那么怎樣實現(xiàn)黨對軍隊的領導呢？當時的主張是通過黨團的影響力實現(xiàn)間接的領導。這個主張在黨委制廢止前就提出，黨委制廢止后自然只能間接領導了。1929年9月28日，《中共中央給紅軍第四軍前委的指示信——關于軍閥混戰(zhàn)的形勢與紅軍的任務》提出：“黨對軍隊的指揮盡可能實現(xiàn)黨團路線，不要直接指揮事(軍)隊，經(jīng)過軍部指揮軍事工作，經(jīng)過政治部指揮政治工作。以后成立上層政權則組織黨團，經(jīng)過黨團指揮之。黨的系統(tǒng)，軍事系統(tǒng)，政治系統(tǒng)，要弄清楚?！盵1]286這句話說得不太清楚，參考地方黨團提議制的描述有助于理解這句話。1930年7月22日全國組織會議通過的《目前政治形勢與黨的組織任務》中說：“蘇維埃是工農(nóng)群眾政權組織，與黨絕對不能相混合的，黨在政治上是領導蘇維埃，但在組織上不能直接指導和命令蘇維埃，黨只能運用在蘇維埃中的黨員起黨團作用，實現(xiàn)黨的領導，黨只能得到群眾的邀請，公開派代表參加蘇維埃大會，不能直接由自己經(jīng)常出席蘇維埃一切會議?！K維埃的決議與法令，當然事先要經(jīng)過黨團討論與決定，然后由蘇維埃中的黨員向蘇維埃提議，即或蘇維埃的決議與法令，如有修改或取消之必要時，也必經(jīng)過黨團向蘇維埃提議，絕對不能由黨直接命令。”[2]176這一做法，實質(zhì)上是主張黨政分開，當然是正確和必要的。然而，把這一做法機械地套用到軍隊中，黨委制就被否定了。

實踐證明，黨團的間接影響并不能保證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1927年10月，李立三在一份報告中說：“軍部方面的組織比較好，各種會議也比較的多，不過與前委的關系很壞，因為軍部在組織上是獨立的，就是一切政治的指導都須完全經(jīng)過軍部，同時軍委亦很弱，所以黨的政治的方針很難深入到軍隊的同志中去。這是黨的組織上一個很大的弱點。”[2]352

(三)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取消后逐步轉向黨的直接領導

1937年9月6日，國共合作后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最后一個政府機關“中央政府西北辦事處”變更為“中華民國陜甘寧邊區(qū)政府”。同年9月22日，“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正式宣布取消。那么，紅軍改編后如果繼續(xù)倡導由政府領導軍隊就等于把共產(chǎn)黨的軍隊交給國民黨領導，人民軍隊逐步轉向追求黨委統(tǒng)一的直接領導體制。

1937年7月22日，彭德懷在紅軍中黨的高級干部會議上的報告中說：“實行單一首長制后，軍隊中黨的組織如下：師以上組織軍政委員會，向黨中央及上級軍政委員負責，領導軍隊中黨、政、軍全盤的工作。此軍政委員會之委員由中央及軍委指定?！盵3]可見，軍政委員會就是統(tǒng)一領導軍隊的黨的組織，它不是對南京國民政府負責，而是對黨中央負責。因而，軍政委員會制已經(jīng)是向黨委制過渡的形態(tài)。1945年到1947年是黨委制最終恢復和發(fā)展的時期，大致經(jīng)歷了決定、試行、推廣三個階段。羅瑞卿1947年3月25日的《如何加強軍隊政治工作》大致描述了這一過程：“關于軍隊中黨的組織形式，決定將現(xiàn)狀加以改變，按照古田決議前后時期的方針，建立軍隊中團以上各級黨的委員會(野戰(zhàn)軍由團到縱隊，地方軍由團到旅及分區(qū)屬之獨立團等組織)?！驗楦骷夵h的委員會，為軍隊各級的最高領導機關，所以屬于軍隊工作中的許多帶大政方針性質(zhì)的問題(如部隊行動、政策執(zhí)行、軍事工作、政治工作、干部教育及調(diào)動等)，必須經(jīng)過黨的委員會的民主討論后，才能決定?！衍婈牭氖组L制，置于黨委會的領導之下，既不妨害首長制的必要方面與正確方面，又可避免單純首長制的某些可能發(fā)生的缺點。這個問題七大會議時，曾經(jīng)提出討論，并在原則上按上述方針決定下來。這種軍隊中黨的組織形式在內(nèi)戰(zhàn)的初期與中期，曾實行過，證明是正確的；七大后在太行山試行過，也證明是正確的?！盵4]

二、實行單一首長制后政委全權代表制轉向了集體政委領導制

政治委員制度是學習蘇聯(lián)紅軍的結果，紅軍時期的政治委員全權代表制有時也被歸咎于照搬蘇軍。《光明日報》2006年9月20日發(fā)表的《長征恢復廢止的黨委制》一文中說：“以王明為代表的‘左’傾教條主義1931年初在黨內(nèi)取得統(tǒng)治地位后，在軍隊領導制度上即照搬蘇軍建軍初期的做法，在紅軍中取消各級黨組織，實行政治委員的全權代表制度，把對部隊的領導權交由政治委員個人?！盵5]

蘇軍雖然多次采用過雙長制，但在1925年到1937年間采用的是一長制，在1931年蘇軍并沒有實行政治委員全權代表制。此外，在決定實行政治委員全權代表制的《中央蘇區(qū)第一次黨代表大會紅軍問題決議案》中只字未提要學習蘇軍建軍初期的做法，而當時的文件習慣于說明原因。1928年7月，中共六大制定的《軍事工作決議案(草案)》中提出，我軍應“采用蘇聯(lián)紅軍組織的經(jīng)驗，實行政治委員與政治部制度”。這個政治委員制度并不是政治委員全權代表制，這時王明還沒有在黨內(nèi)取得統(tǒng)治地位?？傊J為政治委員全權代表制是以王明為代表的“左”傾教條主義照搬蘇軍的結果，恐怕是缺乏說服力的臆斷。

政治委員全權代表制帶來了一系列惡果。以政治委員的個人領導取代黨委的集體領導，容易導致獨斷專行。在政治委員全權代表制下，黨的組織只能依靠通過黨團向蘇維埃政府提議等方式來間接影響紅軍，不能有效地保證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例如，凱豐1937年2月27日指出：“國燾同志自己對于黨與紅軍的關系就根本不了解。在中央爭論的問題沒解決以前，可以私自召集紅軍的干部會議，進行反對中央的工作，自己身為總政治委員可以不服從中央的命令和指令?！盵6]這充分顯示出了政治委員全權代表制是有弊端的。然而，在與張國燾的斗爭中，尚未把重點放在廢除政治委員全權代表制的個人專斷上。正如1937年3月31日，《中共中央政治局關于張國燾同志錯誤的決議》中說：“張國燾同志對于中國共產(chǎn)黨在領導中國革命勝利中的決定的作用，是忽視的?！踔磷叩揭攒婈爜硗浦醒?，依靠軍隊的力量，要求改組中央。在軍隊中公開進行反中央的斗爭。”之所以如此，是因為當時黨組織對政委的監(jiān)督還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1929年9月1日《關于朱毛紅軍的黨務概況報告》中說：“只交給軍官指揮，則一個人的處置常常要錯的，因此四軍在經(jīng)過許多討論后，仍然覺得現(xiàn)在的指導方式是很方便于斗爭的?！盵1]257可見，監(jiān)督個人專斷的問題開始于軍事首長。

實行單一首長制后，利用政治委員全權代表制實現(xiàn)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已不現(xiàn)實，于是人民軍隊開始探索集體政委制，促進了集體領導。1937年“改編后的紅軍，為適應新的條件的變更，確定紅軍中實行單一首長制，以政治部主任為其政治的助手。同時為健全黨的組織，以集體的領導方式，來代替政治委員制度，故在師以上及獨立行動之部隊，則組織軍政委員會。這是黨的組織，它指導全部的軍事和政治工作，并向中央或上級軍政委員會負責”[7]。這時的集體領導方式是從政治委員全權代表制的個人專斷發(fā)展而來，經(jīng)常被稱為集體政委制。傅鐘1938年11月14日提出：“團如單獨行動時，則以團級首長并吸收營教導員參加成立黨委會，起集體政治委員作用，團政委為黨委書記?！眉壨瑫r成立黨務委員會及軍政委員會兩個組織，軍政委員會由師級領導機關指定，即集體政委制，討論與決定旅范圍內(nèi)一般大的問題。”[3]234可見，集體政委制就是黨委會或者軍政委員會的集體領導。單一首長制迫使人民軍隊加強了對集體領導制的探索。

三、敵后獨立行動后單一首長制轉向了軍政分工負責制

1927年，國民黨在軍隊內(nèi)實行清黨后，廢除了國民革命軍的黨代表制度，實行軍事指揮人員的一長制。蔣介石解釋說，中國古人說：“權出于一者強，出于二者弱”，既然委任了一個將領，就應該絕對的信任他，而不要用其它的方法來牽制他。所以在北伐之后，就取消黨代表制度，采取一元制，把一切事權集中于帶兵官。一元制必定比二元制要好，這是無可置疑的事。那么，一元制如何保證“聽黨指揮”呢？1926年4月8日，蔣介石在對中央軍校官生講話中提到：“現(xiàn)在軍隊官長都是黨員，用不著什么監(jiān)督，所以黨代表制度就可以廢除。”[8]

事實證明，軍事指揮人員即便是黨員，軍事首長的專斷也有問題?？谷彰褡褰y(tǒng)一戰(zhàn)線建立后，人民軍隊也被要求實行單一首長制，這類問題也被帶到人民軍隊中。1937年10月19日，經(jīng)朱德、彭德懷、任弼時審定簽署發(fā)往中央的電報中指出：“部隊改編，政治工作人員的公開地位降低，因而影響到政治工作人員積極性降低，政治工作已開始受到若干損失。而在各級指揮方面，仍有個別同志因為改單一領導不大接受他人意見，多數(shù)單一首長感(到)自己能力不夠，致使軍隊建設上也受到某些損失?！盵9]他們一致建議恢復政治委員制度。然而，這些問題在抗戰(zhàn)初期因需要服從統(tǒng)一戰(zhàn)線而沒有解決。

隨著抗日戰(zhàn)爭的深入發(fā)展，人民軍隊逐漸轉入敵后，行動的獨立性加強，日益脫離國民政府的控制，從而能夠不遷就國民政府，放棄單一首長制，建立軍政首長分工負責制。1937年10月19日，朱德、彭德懷、任弼時認為：最近閻錫山、胡宗南、陳誠、張發(fā)奎等感覺大革命時期黨代表及政治部組織恢復之必要，且聞已向蔣提議。閻已要我們起草政治組織條例，并在其決死隊內(nèi)已設立政委。故我們更不應遷就友軍。閻錫山是獨立性強的軍閥，他能夠在其決死隊內(nèi)設立政委。人民軍隊在獨立性加強后，也獲得了建立軍政首長分工負責制的歷史契機。組織的具體改變?nèi)缦拢骸耙?、團以上或獨立營執(zhí)行黨代表制度，爭取黨代表名義的公開。黨代表的職權一般與過去政委相同。應是負責保證黨的路線與上級命令之執(zhí)行，領導政治工作和黨的工作。對黨及政治工作有最后決定權力。二、估計到山地游擊戰(zhàn)爭任務和方式，部隊分開活動，旅應設政治處，負責全旅政治工作之領導。三、各營獨立行動時，可臨時派遣營黨代表，并由團政治處分配一部分工作人員，在營黨代表或教導員指揮之下，進行政治工作。四、師政訓處改為政治部，連仍為指導員。五、軍政委員會書記如不是黨代表兼任，則黨代表應任副書記職?！盵9]

1937年10月22日，洛甫、毛澤東致電朱德、彭德懷、任弼時、鄧小平并周恩來：“關于恢復政治委員及政治機關原有制度，我們完全同意，請即速令執(zhí)行。惟黨代表名義不妥，仍應名為政治委員?！盵9]我們最終確立了軍政首長分工負責制。

我軍黨委制廢止后，又在抗戰(zhàn)時期獲得了恢復和發(fā)展的新的歷史契機：蘇維埃政府取消后黨委統(tǒng)一領導不再被看成權宜之計，實行單一首長制后政委全權代表制轉向了集體政委領導制，敵后獨立行動后單一首長制轉向了軍政分工負責制。新中國成立后，黨委制最終被認可并固定下來。黨委(支部)統(tǒng)一的集體領導下的首長分工負責制是在特殊歷史契機中形成的，然而其符合了科學的軍隊領導規(guī)律，從而一直延續(xù)下來并得以發(fā)展完善。

[1] 總政治部辦公廳.中國人民解放軍政治工作歷史資料選編:第一冊[G].北京：解放軍出版社,2002.

[2] 中央檔案館.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六冊,第三冊[G].北京：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83.

[3] 總政治部辦公廳.中國人民解放軍政治工作歷史資料選編:第四冊[G].北京：解放軍出版社,2004：5.

[4] 總政治部辦公廳.中國人民解放軍政治工作歷史資料選編:第八冊[G].北京：解放軍出版社,2007：633.

[5] 齊彪.長征恢復廢止的黨委制[N].光明日報,2006-09-20(9).

[6] 總政治部辦公廳.中國人民解放軍政治工作歷史資料選編:第三冊[G].北京：解放軍出版社,2002：728.

[7] 中央檔案館.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十冊[G].北京：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85：274.

[8] 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蔣介石年譜初稿[M].北京：檔案出版社,1992：562.

[9] 吳銘.政治工作永遠是我軍的生命線[N].解放軍報,2014-07-03(11).

(責任編輯 李獻惠)

A Historical Investigation on the System of Division of Power with Leaderss Individual Responsibility under Party Committee’s United and Collective Leadership —The Historical Opportunity of the Restor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the System during the Anti-Japanese War Period

WANG Hong， LIU Hanli

(DepartmentofForceManagement，TheArmedPoliceAcademy，Langfang，HebeiProvince065000，China)

In 2014， the PLA political work conference stressed the need to uphold the system of the party’s absolute leadership to the army. This important system is the system of division of power with leaders’ individual responsibility under Party Committee’s United and collective leadership.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system experienced a process of the exploration. The system had a good choice of the recovery and establishment during the period of anti-Japanese war.

party’s absolute leadership to the army； party committee system； abolish； recovery； establish

2015-03-12

2014年度河北省社會科學發(fā)展研究課題“黨的軍內(nèi)組織運行體系建設的歷史考察”(2014031608)

王鴻(1975— )，女，山東日照人，教授； 劉漢利(1976— )，男，山東莒縣人，副教授，南京政治學院在讀博士研究生。

E297

A

1008-2077(2015)05-0047-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