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麗霞 梁振湖 張紅蕾
(河北省臨西縣人民醫(yī)院,河北 臨西 054900)
急性缺血性腦卒中(中經絡)辨證分型與血清炎性因子的關系
尚麗霞 梁振湖 張紅蕾
(河北省臨西縣人民醫(yī)院,河北 臨西 054900)
目的觀察急性缺血性腦卒中(IMS)中經絡不同證型血清炎性因子的水平,探討二者之間關系。方法106例IMS患者于入院始發(fā)狀態(tài)下進行辨證分型,抽血采集腫瘤壞死因子-α、白細胞介素6、白細胞介素1β等炎性因子的水平,比較不同證型間炎性因子水平的差異。結果IMS始發(fā)狀態(tài)下各證型中風痰瘀阻證所占比例最高(43.40%),實證所占比例為78.30%,實證炎性因子水平高于虛證(P<0.01)。結論IMS中實證炎性反應較虛證更為強烈,炎性因子可以作為辨證分型和愈后判斷的參考指標。
急性缺血性腦卒中 辨證分型 炎性因子
急性缺血性腦卒中(IMS)的病理基礎動脈粥樣硬化引起的血管壁的慢性炎性反應,及因缺血壞死后引起的腦組織的急性炎性級聯(lián)反應,在IMS疾病的發(fā)生與發(fā)展占有重要地位,炎性因子與因子間的網絡調控在其中發(fā)揮了重要作用[1]。運用先進的檢測手段進行中醫(yī)微觀辨證是中醫(yī)走向現代化的趨勢,對IMS各證型與機體炎性反應的關系進行探討成為當前研究的熱點,本研究對IMS中經絡5種不同證型患者、健康人群血清炎性因子腫瘤壞死因子-α(TNF-α)、白細胞介素6(IL-6)及白細胞介素1β(IL-1β)水平進行檢測,分析不同證型IMS與血清炎性因子的相關性,對中醫(yī)辨證分型的物質基礎進行探討?,F報告如下。
1.1 病例選擇 入選標準:西醫(yī)診斷符合2005年《中國腦血管病防治指南》中腦梗死的診斷標準[2],中醫(yī)診斷符合《中風病診斷與療效評定標準(試行)》[3]中風中經絡的診斷標準;均為初次發(fā)病,發(fā)病時間<72 h;經CT和/或MR檢查證實為腦梗死。排除標準:2周內存在感染性疾病或入院后繼發(fā)感染;一過性腦缺血發(fā)作、腔隙性腦梗死、腦栓死及混合性腦卒中;接受溶栓治療者;年齡在80歲以上者;存在惡性腫瘤、重度阻塞性肺氣腫、心肌梗死、周圍血管栓塞性疾病、免疫性疾病等難以控制疾病者。
1.2 臨床資料 選取2012年6月至2014年5月臨西縣人民醫(yī)院神經內科入院治療的IMS患者106例,其中男性58例,女性48例;年齡40~79歲,平均(65.30± 7.20)歲;發(fā)病至治療時間3~64h,平均(10.4±5.8)h。健康人群組30例選自健康來院體檢者,無重大疾病及長期服藥史,體檢生化指標正常,其中男性14例,女性16例;年齡42~78歲,平均年齡(64.60±5.20)歲。
1.3 研究方法 (1)中醫(yī)辨證分型方法。統(tǒng)一設計分型方案,統(tǒng)一進行人員培訓,依據1994年《中風病診斷與療效評定標準(試行)》中的中風中經絡的中醫(yī)辨證分型標準,分為5個證型即肝陽暴亢、風痰瘀阻、痰熱腑實、氣虛血瘀、陰虛風動,其中肝陽暴亢、風痰瘀阻、痰熱腑實為實證,氣虛血瘀、陰虛風動為虛證。由專職中醫(yī)主治醫(yī)師對IMS入院患者于始發(fā)狀態(tài)下進行辨證分型,并經中醫(yī)副主任醫(yī)師審核后確定。(2)炎性因子的檢測方法。于入院當日或次日清晨空腹狀態(tài)下采集靜脈血5 mL于試管內,放置于4℃冰箱內待其自然凝固,1500 r/min離心10 min分離出血清,置于-30℃冰箱內待成批檢測。采用雙抗體夾心酶聯(lián)免疫吸附法測定TNF-α、IL-6及IL-1β含量,試劑盒由北京科美東雅生物技術有限公司提供,由專人嚴格按試劑盒說明書操作步驟進行。
1.4 統(tǒng)計學處理 應用SPSS16.0統(tǒng)計軟件。計量資料以(±s)表示,計數資料采用χ2檢驗,采用t檢驗。P<0.05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2.1 IMS始發(fā)狀態(tài)下中醫(yī)證型分布特點 見表1。IMS始發(fā)狀態(tài)下各證型中風痰瘀阻證所占比例最高(43.40%),最低為氣虛血瘀(7.55%),其中實證所占比例為78.30%,虛證所占比例為21.70%。
表1 IMS始發(fā)狀態(tài)中醫(yī)證型分布特點(n)
2.2 IMS實證、虛證及健康人群組炎性因子水平比較見表2。IMS實證和虛證炎性因子水平均較健康人群組明顯升高(P<0.01),但實證炎性因子水平較虛證升高更為顯著(P<0.01)。
表2 IMS實證、虛證及健康人群組炎性因子水平比較(pg/mL,±s)
表2 IMS實證、虛證及健康人群組炎性因子水平比較(pg/mL,±s)
與健康人群組比較,△P<0.01;與虛證組比較,▲P<0.01。下同。
組別 T N F -α I L -6實證 2 5 . 4 5 ± 5 . 2 6△▲5 2 . 4 2 ± 1 8 . 7 3△▲n I L -1 β 8 3 2 8 . 2 5 ± 1 1 . 3 4△▲虛證 1 8 . 0 6 ± 3 . 1 8△ 3 8 . 5 4 ± 1 5 . 3 6△2 3 1 9 . 6 5 ± 5 . 2 4△健康人群組 3 0 1 1 . 7 3 ± 3 . 6 8 5 . 6 2 ± 1 . 2 6 1 9 . 3 8 ± 1 0 . 3 2
2.3 IMS不同證型炎性因子水平比較 見表3。各證型炎性因子水平與健康人群組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1),實證肝陽暴亢、風痰瘀阻、痰熱腑實證炎性因子水平分別高于虛證氣虛血瘀、陰虛風動證 (P<0.01)。
表3 不同證型IMS炎性因子水平比較(pg/mL,±s)
表3 不同證型IMS炎性因子水平比較(pg/mL,±s)
與陰虛風動、氣虛血瘀證比較,*P<0.01。
中醫(yī)證型 T N F -α I L -6肝陽暴亢 2 6 . 1 8 ± 3 . 4 6*△5 4 . 2 5 ± 1 5 . 7 3*△n I L -1 β 2 6 3 0 . 6 5 ± 1 2 . 5 4*△風痰瘀阻 2 2 . 2 5 ± 5 . 0 6*△4 9 . 3 4 ± 1 2 . 5 6*△4 6 2 6 . 1 3 ± 1 0 . 2 5*△痰熱腑實 1 1 2 9 . 5 2 ± 1 1 . 4 3*△ 2 3 . 4 2 ± 2 . 8 5*△5 0 . 3 5 ± 1 0 . 2 6*△氣虛血瘀 8 2 0 . 8 3 ± 1 0 . 7 5△ 1 0 . 3 4 ± 2 . 1 9△ 3 9 . 5 2 ± 1 1 . 4 6△陰虛風動 1 5 1 8 . 3 2 ± 1 8 . 3 2△ 1 1 . 4 6 ± 2 . 2 4△ 3 7 . 2 5 ± 1 0 . 6 3△健康人群組 3 0 1 1 . 7 3 ± 3 . 6 8 5 . 6 2 ± 1 . 2 6 1 9 . 3 8 ± 1 0 . 3 2
IMS屬中醫(yī)理論“中風”范疇,中風的物質基礎為“風、火、痰、瘀、氣虛、陰虛”諸端,病之初始,風火互煽致氣血逆亂,腦脈痹阻引發(fā)中風。輕者風痰橫竄經絡為中經絡,重者風痰夾火上閉清竅為中臟腑。其病性為標實本虛,上盛下虛。根據辨證的原則,將中經絡分為肝陽暴亢、風痰瘀阻、痰熱腑實、氣虛血瘀、陰虛風動等五證型,其中前三者為實證,后二者為虛證,在中風的初始狀態(tài)下以風邪、痰熱及血淤等實證為主,后期逐漸演變成氣虛、陰虛兩虛之證。楊志波等[4]研究發(fā)現,IMS急性期以實證居多,而在恢復期則以虛證為主。本研究亦表明,在IMS的始發(fā)狀態(tài)下,實證所占比例為78.30%,虛證所占比例為21.70%,以風痰瘀阻所占比例最高。
中醫(yī)學對IMS的研究經歷了數千年,積累了豐富的經驗,但中醫(yī)的辨證施治存在因人而異的主觀性和隨意性,隨著中西醫(yī)結合及先進檢測手段的不斷發(fā)展,學者們普遍認為中醫(yī)辨證分型存在物質基礎,IMS的辨證分型與客觀指標(如CT、血脂、血液流變學等)的關系成為研究的熱點。IMS的病理基礎動脈粥樣硬化引起的慢性炎性反應,腦組織缺血改變引發(fā)急性炎性級聯(lián)反應,導致炎性因子TNF-α、IL-6、IL-1β等的表達明顯增高,因此炎性因子可作為IMS疾病程度及愈后判斷的微觀參考指標。倉志蘭等[5]研究發(fā)現,中風患者TNF-α、IL-6、IL-1β等炎性因子的表達較正常健康人組升高,且火熱證組較非火熱證組升高更為明顯。本研究通過觀察始發(fā)狀態(tài)下不同證型IMS的炎性因子水平,對IMS辨證分型與炎性因子的關系進行探討。研究表明,肝陽暴亢、風痰瘀阻、痰熱腑實等實證炎性因子水平明顯高于氣虛血瘀、陰虛風動等虛證,可能因為實證中由于火熱、痰濁、血瘀等實邪的存在,致腑實不通,邪毒內結,邪郁化毒化火無以下行;而虛證中氣血虛少,肝腎陰虛,故實證的炎性反應較虛證更為強烈,可能加劇IMS病情,臨床治療中應重視對火熱、痰濁、血瘀等實邪的辨證施治。
雖然IMS中醫(yī)辨證分型與炎性因子的相關性研究在某些方面取得一定的成果,展現出中醫(yī)微觀、客觀辨證的美好未來,但所有研究仍舊存在分型標準不統(tǒng)一,研究樣本數量偏少,尚未找到反映證型本質的特異性指標等缺點[6]。今后仍需進一步細致深入多層次跨學科的研究,揭示中醫(yī)證候的微觀實質。
[1] 劉旭強.缺血性腦卒中患者血清HbAlc、hs-CRP及中醫(yī)證型相關性[J].山西中醫(yī),2013,29(10):50-52.
[2] 饒明俐.《中國腦血管病防治指南》摘要(三)[J].中風與神經疾病雜志,2006,23(1):4-8.
[3] 任占利,王順道.中風病診斷與療效評定標準[J].北京中醫(yī)藥大學學報,1996,19(1):17-19.
[4] 楊志波,梁婷,王健,等.缺血性腦卒中中醫(yī)辨證規(guī)律的研究綜述[J].中西醫(yī)結合研究,2012,4(6):319-320.
[5] 倉志蘭,姜亞軍.急性腦梗死中醫(yī)證型與細胞因子的關系研究[J].四川中醫(yī),2006,24(7):19-20.
[6] 羅喜鳴,黃曉明.缺血性腦卒中辨證分型與客觀指標相關性研究綜述[J].山西中醫(yī)學院學報,2006,7(5):57-58.
R255.2
B
1004-745X(2015)02-0329-03
10.3969/j.issn.1004-745X.2015.02.055
2014-07-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