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方洲集》是明朝中期有名的諫臣張寧的詩文別集，目前傳世的版本有明許清編刻本、明錢升重刻本、清四庫全書本。文章將對張寧的生平及著作；《方洲集》的版本、詩文補遺以及其文獻學價值上進行探討，為對整本書的研究作基礎工作。

關鍵詞：張寧；《方洲集》；版本；價值

《方洲集》的成書為弘治年間，為張寧門人輯錄編刻而成，這本書收錄了張寧的詩文詞賦等，目前學術界很少有學者對其進行系統(tǒng)的討論，因此有較高的研究價值。

一、張寧的生平及著作

張寧字靖之（或靜之），號方洲（或芳洲），浙江海鹽人。明代中期著名的書畫家，詩文創(chuàng)作俱有名氣，有名的諫臣。其父親張翥“與鄉(xiāng)老結社賦詩，有香山洛下之風”[1]，有弟名張寬在朝廷任職。張寧于景泰年間以明經科及第，封禮科給事中。天順四年，奉皇命出使朝鮮，解決朝鮮王朝與毛憐衛(wèi)女真部落之間的沖突，較為妥善的完成了使命。張寧在朝鮮與朝鮮文臣進行詩文唱和，唱和集收錄編刻為《庚辰皇華集》。歸國后輯錄出使路途中所作詩文，編為《奉使錄》上下兩卷，下卷為名題“《皇華集》朝鮮刻本”，其與《庚辰皇華集》收錄的內容及詩歌的題目等有差異。后擢都給事中，率六科，以規(guī)諫有名。成化初因得罪權要，被貶出京城，任汀州府知府，以簡靜為政，在任上有所作為。成化丙戌間，引病辭歸，居家三十年，不仕，卒于住所。

張寧的著作，據《明史藝文志》、《千頃堂書目》中記載以及現(xiàn)存書目確定有《方洲集》三十二卷、《方洲雜言》一卷、《奉使錄》兩卷。除此之外在《千頃堂書目》當中有記張寧另有《王濟張寧浙西唱和詩》，另據《惜陰堂匯刻明詞》中有收錄《方洲詩余》一卷，為編者抄錄自《方洲集》中“新詞”等。

二、《方洲集》的版本及詩文補遺

（一）《方洲集》的版本

《方洲集》的版本最早應為四十四卷本，據錢升重刻本《方洲先生集》的跋文當中所述：“先生集，為其門人徐明夫、朱文濟輩手輯四十卷，最后為其姻家崔都尉所續(xù)者，復四卷，共四十四卷”[2]后散佚，現(xiàn)存有許清編刻本四十卷，四十四卷本已不存。明萬歷間錢升有重刻本，其以許清四十卷本為底本，對收錄內容進行合并、調序重編為三十二卷，清修四庫全書時未能得見許清編刻四十卷本，最終以錢升重刻三十二卷本為底本進行重抄校對仍為三十二卷。

1.明許清編刻《方洲張先生文集》四十卷本

明許清編刻本《方洲張先生文集》成書于弘治五年冬，它的版式是半頁十二行二十三字，粗黑口，四周雙邊，雙黑魚尾。在書的版心部分標有方洲集卷數及每一卷的頁碼，每一卷的卷首的位置刻有“海昌許清編校，門人朱祚校正”。該版本目前在中國國家圖書館、廣東省省立中山圖書館、臺灣“中央圖書館”各收藏一部，存數少，刻字較清楚。

該版本有序言五篇，其中三篇序位于卷首位置，兩篇位于卷末位置。其卷首為南京大理寺卿仁和夏天所作正序《方洲張先生文集序》，次一篇為吳伯通于弘治甲寅間所作《方洲先生文集序》，第三篇為漳浦吳原作于弘治癸丑間的《題方洲集后》。卷末的兩篇為朱祚、許清所識《序方洲張先生文集后》。在這五篇序言當中為我們簡單地交代了張寧的生平、為人、詩文的評價、文集的刊刻情況等等。此本是現(xiàn)存的三種版本中唯一保留有書目的本子。其目錄為，第一卷：殿試策對、議、表、奏劾等；第二卷：奏疏、弾章、榜；第三卷：賦、頌；第四卷：四言古詩、五言古詩上；第五卷：五言古詩下；第六卷：七言古詩上；第七卷：七言古詩下；第八卷：古辭；第九卷：五言律詩上；第十卷：五言律詩下、五言排律；第十一卷至第十四卷分別：七言律詩（一）、（二）、（三）、（四）；第十五卷：五言絕句；第十六卷：七言絕句上；第十七卷：七言絕句下、古樂府；第十八卷：書簡；第十九卷：箴銘文、新詞等；第二十卷至第二十二卷：序（上）、（中）、（下）；第二十三卷：碑；第二十四卷：記；第二十五卷：說、跋語；第二十六卷：論、辨、題、贊；第二十八卷：解、引、傳、祭文；第二十八卷：墓碑、墓碣、墓表；第二十九、三十卷：墓志銘（上）、（下）；第三十一卷：墓銘、行狀；第三十二卷：雜言；第三十三、三十四卷：奉使錄（上）、（下）；第三十五至四十卷為讀史錄六卷。

許清編刻本《方洲張先生文集》是《方洲集》目前所見的最早的版本，保存數量最少，目前只有三套。此本在古時已經不多見，在清朝編修《四庫全書》時已是未見此本，誤將錢升所重刻的《方洲先生集》認為是四十卷本。該版本是目前最接近錢升在跋文中所提到的四十四卷本，是張寧門人朱、許等人輯錄編刻而成的，因此在保存張寧詩文的原貌上高于后兩種，其保存價值也稍高于后兩種

版本。

2.錢升重刻刊行的《方洲先生集》三十二卷本

在錢升為《方洲先生集》所作的跋文當中為大家交代了此次重刻的原因，所依據的版本，時間和助刻者的姓名等信息。重刊本《方洲先生集》依據許清編刻四十卷本《方洲張先生文集》為底本，重刊中合并調整了部分文本，最終定本為三十二卷，其中正文二十六卷，附《讀史錄》六卷。目前在北京大學圖書館、北京師范大學圖書館、上海市圖書館、杭州市圖書館、天津市圖書館、南京市圖書館中有藏。

此版本經錢升等重刻者的重新編排，收錄詩文的正集有二十六卷，附六卷《讀史錄》，共三十二卷。其版式為半頁九行十九字，白口，左右兩邊為雙邊，單魚尾。在版心的地方有方洲集，沒有題卷數及每卷的頁碼。在部分分卷的卷末處有所刻字書以及鐫刻人員的姓名，如在第十一卷的卷末有題：“此卷共字七千七百三十五個 共 該寫刻本價銀三兩八錢六分五錢”。基本上在每一卷的卷首部分都刻有：“海昌許清編校，門人朱祚校正，后學錢升重?！?。其附錄《讀史錄》的卷題刻為“方洲先生卷之一”等。此版本以許清編刻四十卷本為底本，其中序言在重刻的過程中，只收錄許清編刻本的正序即《方洲張先生文集序》，除此外新添加的有謝丕所作《后序》。在此本中還收有《方洲集品藻》、《募刻方洲先生文集疏》等文。其中正序中較許清編刻本有改動，如許本中序言結尾處為“弘治四年歲在辛亥冬十月期 南京大理寺卿 致其可 仁和夏 整八十一歲自書于小三山世壽堂”[3]而錢升重刻本中為“弘治四年歲在辛亥 南京大理寺卿 仁和夏時正書”[4]。此本的卷末處略去許清朱祚所作序，新加入錢升所作跋文《張方洲先生集跋》。

此版本的目錄卷一與卷二同許清編刻本一致，卷三為賦、頌、古樂府、四言古詩；卷五至卷十合并各類體裁詩歌編為六卷；卷十一為七言絕句、古辭、新詞；卷十二卷十三為奉使錄（上）、（下）兩卷；卷十四至卷二十五為各類文體文，按順序可分為序；碑；記、說；跋語、跋題；跋；論、辯、解、贊、引；祭文、墓碑、墓碣、墓表；墓志銘；墓志銘、墓銘、行狀等七卷；卷二十六為雜著；卷二十七至卷三十為讀史錄六卷。此本與許清編刻本相較在卷數上、書中的編排次序上發(fā)生了一定的變化，明顯的如《奉使錄》在許清編刻本中位于正集之后，而在錢升重刻本中則處于正集的中間位置。

此版本較其他兩個版本上有每版刻字少，刻字清晰，字體易辨認等優(yōu)點，另此本有刻工以，刻板及刻銀價值的記述，這在其它兩個版本中是沒有的，同時這在眾多的明代刻本中也是少有的，因此在研究刻本、刻工、刻字價格等方面是有獨特的價值的。

3.清《四庫全書》所收《方洲集》三十二卷本

清代成書的《四庫全書》收錄了張寧的兩部作品《方洲雜言》一卷、《方洲集》三十二卷。此本《方洲集》同錢升所重刻本一致正集為二十六卷，附讀史錄六卷。目前該本已經被影印，在日常生活中易于得見，常見的影印本有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四庫明人文集叢刊》和臺灣所出的《影印四庫全書》。

《四庫全書》本《方洲集》卷首有刻“詳校官編修曹錫齡，中書劉源溥覆勘”、“本冊總校官編修王燕緒，校對官編修閔惇大，謄錄監(jiān)生劉清”。其版式為四庫版本版式。《四庫全書》總目提要中：“明張寧撰。寧有《方洲雜言》，已著錄。是集首有弘治四年仁和夏時正《序》，稱《方洲集》四十卷。又有馀姚謝丕《續(xù)集序》，稱‘夏復拾林下之作為四卷’。又有錢升募刻疏，稱‘僭作《補遺》’，是又在四卷外矣?！盵5]由此可知，在《四庫全書》收錄《方洲集》時并沒有看到許清編刻的四十卷本《方舟張先生文集》，誤認為錢升重刻本即是許清編刻四十卷本。并以錢升重刻本為底本，進行重抄?？保藭谄文夸浬吓c錢升重刻本相同。但在圖書的重抄過程中，人為地刪除了原書中所作的序文和跋文，這對于了解書本的刊刻情況是不利的。在編排上和其他所收錄的書籍一樣，正集前有一篇提要，幫助了解著者生平等情況。

（二）詩文補遺兩種

張寧引病辭歸后經常游山玩水，題詩遍布各地。其所題之詩有沒能收錄入《方洲集》中。據筆者目前收集的材料來看，有格律詩十九首，記一篇兩種。這十九首格律詩出自田汝成編寫的《西湖游覽志馀》，一篇記出自王同編《唐棲志》卷三。詩文的內容如下：

1.一種——《西湖游覽志馀》收十九首格律詩

《西湖游覽志馀》張寧小傳云：“張靖之寧，海寧人，號方洲，景泰天順間為給事中，有名。奉使朝鮮國，朝鮮之人雅重之集，所著作為刻皇華録，成化初忤權要，出為汀州知府，無何引疾歸田，雅好山水，歲率一再至杭州，至輒攜親朋出游西湖，訪孤山吊岳墳，登天竺彩舟蠟屐，隨意所之，興至呼筆，大篇短章頃刻立就，又善丹青，所著有方洲集?！盵6]

在《西湖游覽志馀》中共收錄了張寧十九首詩歌作品：《秋日游紫陽庵詩》一首；《題飛來峰詩》五首；《游三毛觀詩》二首；《游凈慈寺詩》一首；《游紫陽宮詩》二首；《滿地伴人行留題》一首；《登云絕頂詩》一首；《題虎跑寺詩》一首；《題石屋寺詩》一首；《游寶所塔詩》四首。

現(xiàn)舉《題飛來峰詩》中第二首作簡要分析：

翠擁螺攅玉作堆，一峰孤絶似飛來。

龍翔北海蒼鱗重，鳯落西湖錦翼開。

鬼斧鑿穿生混沌，神鞭驅出小蓬萊。

石門陰洞知多少，欲借丹梯上紫臺。

詩出自于田汝成《西湖游覽志馀》張寧篇，詩人在詩歌當中巧妙的運用了各種比喻，使“飛來峰”的絕美景色瞬間變得生動形象。在詩人的筆下，飛來峰的景象雄奇壯麗極富神韻。在詩歌的最后詩人向我們表達出了自己的對仙境的向往與追求的志趣。

2.二種——《唐棲志》收記一篇

在王同的《唐棲志》卷三《橋梁》“花園橋”條下載：“弘治間里人陳景清建，因名，海鹽張寧為作《花園橋記》。”[7]在此文中張寧記載了自己路過塘棲，旁征博引地去勸說建議新修橋梁題名“花園橋”之事。

《重建花園橋記》

唐棲為仁和巨鎮(zhèn)，鎮(zhèn)之要有川，中斷東西，兩埂相望，雖盈盈數丈間，非溴梁呂梁比，而往來者塞則均病焉。鎮(zhèn)之義士景清陳君，號于其族之人，各捐金為梁于川之上，不再閱月告成。寧以王事入武林，維舟橋滸。聞市人談君義，予義其人往候焉。公以橋之名問余，余曰：子花園陳氏裔也，以名宗之裔，而能創(chuàng)前人之所未創(chuàng)，鹽陳之宗多矣，盍名其橋以花園？景清君辭不居。余曰：堰浮山潰而傷，靡功濟溱洧，惠匪政靡功，其君之結構乎？人情鎢而潺大功，必謀諸眾，而君止謀諸族；人情作舍猶謀諸道，而君則斷以己。慮杠之莫通輿也，而梁之；慮木之亟而朽也，而石之。神以倏，虹跨慢亭也；完以固，即天成天臺也；雄以壯，無異巍然天津也。君之功其偉哉。表橋以陳之居，則居者以橋勝；因橋以表君功；則行者知君功；又使為君之后者，因橋之功而公其心以制行，則君之后，必有利濟天下之英賢者出焉。奚止為斯橋之利濟云。

弘治三年庚戌（1490年）冬至日。[8]

三、《方洲集》的文獻學價值

《方洲集》作為一部個人別集其包含的內容頗雜，其價值也不一而足。筆者從文獻學的角度對其價值進行分析考察?！斗街藜返奈墨I學價值主要表現(xiàn)在三個方面。

（一）從版本的價值來看

《方洲集》的前兩個刻本即許清編刻本和錢升重刻

本為地方刻本，第三種版本為國家統(tǒng)一抄本，在這里不做闡述。

這兩種刻本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明代中期江浙一帶刻本的基本情況。兩種版本比較下，錢升的重刻本比許清編刻本的更有價值，這反映在錢升的重刻本中刻字字數、刻工、刻銀等。據統(tǒng)計錢升重刻本《方洲先生文集》字數共有二十八萬零九百三十五字，所用的銀子合計一百四十一兩五錢七分，有名的刻工一人，參與此次刻書的工匠大約有十幾人。對刻工造價等進行詳細記載的《方洲集》在有明一代的眾多刻本中并不多見。天津圖書館白利蓉在論文中如是說：“如此詳細記載各卷所刻字數，版刻工價，且將伙食費用折合其內，以及刻工姓名籍貫者實為難得”[9]。從古籍版本及古籍印刷的角度來說，錢升重刻本《方洲先生集》具有重要的刻板情況的原始參考資料。同時據錢升所作跋文可知：“聚白下高手梓行”，文中的“白下”實際指的是現(xiàn)實中的明代金陵，書中如此詳盡的記載刻板情況，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明代中期江浙一帶的刻工的基本資料，包括刻工的一般資料（姓名、籍貫等），對研究明代中期江浙刻本的情況提供基礎的背景資料。第三這種記載方式也為明代中期江浙一帶的刻書的版本的鑒定提供了可行性的依據。通過對刻工姓名的考訂，對刻板造價的分析，版式情況的整理等使我們更準確地鑒定一批刻本。

（二）書目文獻價值

在張寧《方洲集》中收錄了其對當地文人的集子所作的題詩、序言、跋文等，從這些文字當中我們能發(fā)現(xiàn)不少書目，且部分沒能后傳于世，在明代眾多的目錄學著作中未能提及，這樣《方洲集》中的序跋等就為當地的書目甚至是明代的詩文卷目錄編纂上有重要的價值。據筆者統(tǒng)計在《方洲集》中所提到的書目作品有近五十種。簡略統(tǒng)計如下：無價珍《無價珍詩卷》、劉公瑞，《荊樹春芳詩》、《物外心詩文卷》、周璟彥《昭忠錄》、《協(xié)忠錄》、《.送李狀元詩》、許清《南山終慕詩文冊》、《竹雪翁》、范棲云《瑞石山房集》、《晚香亭唱和詩》、徐公舉《甘谷堂詩》、魏仲禮《潛德卷》、沈稽勲《沈稽勲先生詩》、吳文肅《竹洲文集》、倪宗禮《懷鞠詩》、潘僉憲《終慕堂詩》、《西湖送別詩》、吳廷珪《北溪漁隱詩》、吳先生《退休詩集》、劉世經《武原詩錄》、董嗣杲《西湖百詠詩》、吳世昌《易齋詩文》、謝文順《沂陽八景詩卷》、劉竹泉《竹泉詩文卷》、《吳山書舍詩文卷》、夏太?！而P池春雨詩畫》、孫睿《一松詩文卷》、顧守恒《地理書》、孫學勤《漱石軒詩文卷》《游育王寺詩卷》、顏梅《顏梅詩文卷》《冰蘗稿》、《嘉興錢氏一節(jié)二貞詩文卷》、裘克明《植蘭詩卷》、《蒲庵詩稿》、劉景清《學詩齋卷》、《翠筠詩文冊》、鄭氏《鄭氏家范》《陸參政北征唱和詩》、范棲云編《紫陽庵游覽詩文》、陳廷采《陳廷采水竹卷》、瑞蕉卷《瑞蕉卷跋》、《錬雪齋詩文冊》、胡景容《二異卷》、李僉憲《東巡唱和詩》、周僉憲《大都亭送別詩文冊》、蘇正《自鳴集》、柳琰《嘉禾郡志》、《東津稿》、莫藏《佩？稿》、《詠史詩》、《素軒稿》。

（三）族譜編纂文獻價值

《方洲集》中所收錄的一些文章諸如序跋文、墓志等，可以成為地方性家族族譜編修的具有重要參考依據價值。如根據張寧所寫《松庵墓志銘》、《陳處士墓志銘》、《太學生張公墓志銘》等三篇文章，可以考訂明代浙江海鹽陳貴家的世系族譜。松庵即浙江海鹽人陳貴（1383～1470），字仲和號松庵；陳處士即陳貴的兒子陳璣，字廷用號竹軒；張公即陳貴孫女婿張鑒字克明。（見圖1）

在《松庵墓志銘》中，張寧開篇便敘述了兩家的淵源，陳璣即陳貴之子學于張翥（張寧之父），可謂與張寧有師兄弟之緣。因此張寧對其家庭情況也是了然于兄。在銘文中對陳家三代的情況進行簡單的敘說，陳文德、陳仲真父子兩人：“皆積德好儒，隱跡弗士?！盵10]；陳貴兄弟陳士杰、陳士華、陳士信三人：“士杰以高壽得官服而終，士華為邑庠弟子員，與士信皆蚤世?！盵11]等等。張寧在三篇文章中較為詳細的將浙江海鹽陳家家族世系圖給勾勒出來，對于后世族譜的修訂提供了可靠的依據。

張寧的《方洲集》中還有很多諸如此類的文章，如朱祚、許清等人的簡明族譜都可以從文集中搜集整理出來。因此《方洲集》在浙東海鹽地方的族譜修訂史志編纂上是有著重要的文獻資料價值。

四、結語

對《方洲集》的版本進行整理和分析有助于了解其版本的流傳情況，同時對版本的分析也有助于對文本內容的準確性進行校對，為其他的研究提供可靠的文本依據。論文中主要探討了其文獻學上的價值，無論是從版本學，抑或是從目錄學的角度，都能得出其獨特的價值。當然張寧的《方洲集》是其生平所作所有作品的合集，其內容含量是巨大的，其價值也是不一而足的，其他的價值需要更多更為深入的研究分析工作。通過論文的初步考察，為張寧及其《方洲集》的研究工作提供較為詳實的基礎性研究

材料。

注釋：

[1]王修彬.《海鹽縣志》[M].光緒三年刻本，早稻田藏書館藏

[2] 張寧.方洲先生集[M].北京：北京大學圖書館，古籍室

[3] 張寧.方洲張先生文集[M].北京：國家圖書館

[4] 張寧.方洲先生集[M].北京：北京大學圖書館，古籍室

[5] 永瑢.四庫全書總目提要[M].卷一百七十

[6] 田汝成.西湖游覽志馀[M].臺北：成文出版社，1980

[7] 王同.唐棲志[M].杭州：浙江攝影出版社，2006

[8] 同上

[9] 白利蓉.一份珍貴的明代刻書價銀資料——從《方洲先生文集》說起[J].圖書館工作與研究，2008，69-72

[10] 張寧.影印四庫全書方洲集[M].臺北：臺灣商務印書館，1986

[11] 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