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理想國》中，就正義到底是什么給出了不同的定義，只因為出發(fā)點不同，正義作為一種獨立的道德價值，目的與結(jié)果哪個更具優(yōu)先性，就區(qū)別于有效善和優(yōu)秀善。

關鍵詞：有效善；優(yōu)秀善；正義；道德價值；正當

有效善者認為目的和利益完全獨立于正當，支配著正當。正當僅僅是一種達到利益最大值的手段，甚至正義只是一種好名聲。在此意義上，有效就包括了正當，有效的東西總是正當?shù)模陨頃o出正當?shù)睦碛?。有效的目的可以證明一切手段。退一步說，有效確實不能完全脫離正當，但有效更為根本。正當要參照人的需要和目的來確定，他常常是作為較次要的原則活動，善是一種價值，但并非一種最高的價值，或者它只是最高價值的一部分，所以有效優(yōu)先于正當。

在《理想國》中，色拉敘馬霍斯說："正義為強者服務，不正義專管那些老實的人。”正義者和不正義者合伙經(jīng)營，分紅時，正義的人總是少分一些，不正義的人卻得到了不應得的利益。其實色拉敘馬霍斯是在說不正義可以獲得更多的利益，不正義的人總比正義的人過得好，只要是可以獲得利益，就可以不考慮行為是否正當，是否符合道德規(guī)范，因為他認為個人的目的和利益具有優(yōu)先性，就像牧羊，牧羊人只是為了賺錢，而不是為了羊群的利益。

優(yōu)秀善則是正當與善存在著某種關系，在實踐中的正當行為需要考慮到效益和道德結(jié)果，否則就很難說是正當?shù)摹５敳⒎且蕾囉谏?，正當并非是達到善的目標的手段，它本身即為自在的目的，本身就有價值。善是一種最重要的目的，而且定義善不能脫離行為的正當性。如果從純粹的優(yōu)秀善來說，他是正當獨立于行為的善，支配著目的。一個人的善性依賴于其行為的正當性，一個行為的正當性無需考慮其結(jié)果、效益、內(nèi)容和利益，而只需按其本性或準則合乎社會公認的道德標準，純粹出乎某種動機。甚至善可以看作唯一真正的好，唯一值得追求的價值，只要是不符合善的標準和道德準則就是不正義的，就是要禁止的，所以正當性優(yōu)先于目的性。

蘇格拉底在反駁色拉敘馬霍斯時，便說牧羊人必須要顧及羊群的利益，牧羊的過程是不包括賺錢這個環(huán)節(jié)的，獲得利益是屬于賺錢術，技藝的目的是為了對象的利益，正義不能只考慮個人的需求，必須兼顧各方面的利益。對于色拉敘馬霍斯的不正義是強者的利益，蘇格拉底從優(yōu)秀善出發(fā)，從純粹的道德高度去證明正義本身是善的，因為不正義既聰明與正義者既蠢又壞是自相矛盾的，不正義與聰明和好是不可能相類的，不正義只是行為不合乎道德，不合乎規(guī)范，是愚蠢的低俗的。同時證明正義與智慧是天然的同盟，因為在一個城邦中，只有正義才會使每個人友好和諧，主動合作，不正義只會使人分裂與斗爭，最后是自相殘殺，城邦面臨土崩瓦解，如果每個人都不正義的話，那么誰也別想獲得好處，只會處于一片廝殺的混亂之中，所以正義比不正義更有力，正義的人是德性和功能發(fā)揮得好，正義是心靈的德性，行為正義便會使心靈獲得快樂，所以正義者比不正義者更快樂。

有效善的極端可能走向完全以目的證明手段的合理性的非道德主義，而優(yōu)秀善的極端可能是徹底割斷利益與個人生活的聯(lián)系，或者只是純粹為了追求道德的完滿而可以放棄不正當?shù)睦妫蚴欠艞壙梢垣@得更多利益的機會，使道德成為一個人追求的唯一目的。

道德上的正義是社會的首要價值，要優(yōu)先于其他社會價值，如利益，這便是優(yōu)秀善在社會觀方面的優(yōu)先性，正義要優(yōu)先于功利。這便是蘇格拉底在證明正義過程中的思想，是人的心靈功能發(fā)揮得好的基礎上的美德，這是從社會存在的目的出發(fā)的。

格勞孔站在有效善的角度，宣揚既要獲得正義的好名聲，又要行不正義之事，從性惡論的立場出發(fā)，認為人只要有能力作惡，是不會去主動行善的。如果給好人和壞人以同樣無比的力量，最終他們的行為會趨同，因為行不正義之事總會獲得自己所想要的利益，只要能滿足個人的欲望便是善，同時正義是好的名聲，所以不正義也要千方百計地獲得正義的好名聲，憑借好名聲獲得更多的利益，達到兩全其美的境界。

柏拉圖就不得不站在超個人的立場首先去觀照整個城邦的正義，然后以大見小去看個人的正義，從更高的意義上來看，正義本身是好的，城邦的各階層都各盡其職就是正義，將士要勇敢和忠誠，保衛(wèi)者不需要考慮自身能否獲利，個人的靈魂各部分在理智的領導下發(fā)揮作用便是個人的正義，個人德性發(fā)揮得好就是正義。一個靠不正義去獲利，同時又要爭取正義的名聲，那豈不是又認為正義好，又不好，這本身就是自相矛盾的，因為正義是要追求道德倫理上的“真是”，而不是“好像是”，有效善只是從利益出發(fā)的倫理學。也就是說優(yōu)秀善的正義論是為了共同體的存在為目的的道德上的善，它必將影響到我們的實踐，不是虛偽的口頭上的說辭，他要成為一種行為準則，改造我們的行為，甚至是社會制度。

有效善的正義觀是允許個人以目的為理由去侵犯他人的權(quán)利，直到人們覺得有效善準則不和，不得不提出社會契約論。社會契約論一定程度上是正義為善與不正義為善的中間狀態(tài)，它既不排斥有效善，也不排斥優(yōu)秀善，但每個人都必須遵守契約，用契約去規(guī)范人們的行為，不管你什么目的，行為正不正當，一切都取決于是否符合契約。按有效善的觀點，正義對自己沒有益處，正義對別人有好處，即行正義之事有利于別人，有損于自己，或者說行不正義之事有利于自己，有損于別人，正義與不正義都是對人的，人人都行不正義之事，那就會互相損害。最好的辦法是訂立契約，在無法保證每個人人格高尚的時候，可以使人既不得不正義之利，也不受不正義之害，這樣可以避免有人光吃虧，有人光得利的不良社會現(xiàn)象。

格勞孔認為正義不是本身就好，柏拉圖認為正義本身就好，有效善只站在個人利益的立場，受智者派的影響，追求正義的虛名，以純粹的利益去證明行為的正當性，而優(yōu)秀善則是站在超個人的立場去定義正義，就個人心靈的利益來說，就是要使心靈各成分能發(fā)揮自己的功能，達到協(xié)調(diào)，便是正義的美德，正義與技藝沒有必然聯(lián)系，也不需要考慮個人的利益追求，只要去發(fā)揮心靈美德，這便是優(yōu)秀善追求正義的原則。

[參考文獻]

[1]理想國[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6.

[1]正義論[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8.

作者簡介：徐金云，南昌大學人文學院中國哲學研究生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