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安強+林乾森+黃超+賴韋文
摘要:“代耕農”作為特殊農民群體,在珠三角勞作生活30多年,對當地經濟社會發(fā)展具有歷史貢獻。他們來自他鄉(xiāng),異地務農,漂泊游移,居無定所,屬于社會底層的弱勢群體,其流動路踐與分布規(guī)律值得關注?!按r”主要分布在深圳、中山、珠海、佛山、東莞和惠州等地區(qū)。但其分布區(qū)域正在發(fā)生變化,珠三角邊緣地區(qū)的“代耕農”群體在不斷壯大,從經濟發(fā)達城市退至經濟較為落后城市,是近年來“代耕農”群體遷移的趨向。
關鍵詞: “代耕農”;分布區(qū)域;流動路踐;珠三角
中圖分類號:F127 ? ? ? ? ? ? ? 文獻編碼:A ? ? ? ? ?DOI:10.3969/j.issn1003-8256.2014.06.004
20世紀70年代末80年代初,珠三角農村的第二、三產業(yè)迅速發(fā)展,不少當地農民洗腳上田,離鄉(xiāng)離土,或留鄉(xiāng)離土。為解決耕地丟荒問題和定期上交公糧,“代耕農”作為一種暫時的勞動力輸入正式進入珠三角,為其農業(yè)生產注入了強大活力?!按r”是在珠三角改革開放、經濟騰飛,農民棄農從商從工的時代大背景下形成的歷史產物,他們“離鄉(xiāng)不離土”,作為一個特殊的農民群體,在珠三角生活、勞作了30多年,為當地經濟和社會發(fā)展做出了一定的歷史貢獻。“代耕農”們來自他鄉(xiāng),異地務農,漂泊游移,居無定所,一直屬于社會底層的弱勢群體,其流動路踐、分布規(guī)律及生存狀況值得關注與研究。
1 ? ?“代耕農”及其流動路線
1.1 ? “代耕農”概念界定
直到現在,“代耕農”還沒有統(tǒng)一的定義,人們從不同角度對其性質及內涵進行界定。首先,從公共管理角度出發(fā)。為方便人口流動及土地流轉管理,各地方政府有不同定義,如中山市坦州鎮(zhèn)鎮(zhèn)政府的定義較為詳細,界定的范圍相對狹窄,它認為“代耕農”是指“1989年前自愿與鎮(zhèn)、村委及生產隊以書面(或口頭)形式訂立農田代耕合同并承擔代耕田公購糧任務,從事農業(yè)生產的非本市戶籍農民”[1]。江門市則把“代耕農”的范圍稍稍放寬,將其定義為“自愿與鎮(zhèn)、村或農戶訂立農田代耕關系,并承擔耕田公購糧任務,從事農業(yè)生產的外地農民”[2]。而珠海市的定位最為寬泛,認為“外來代耕農是指從外地進入我市進行代耕、承包種養(yǎng)、搞開發(fā)性生產,并簽訂承包合同,辦理暫住手續(xù)的人員”[3]。其次,根據“代耕農”的來源及目的進行定義。如研究中山市“代耕農”戶籍問題的白景坤等人認為“代耕農”是指“放棄戶籍所在的耕地,到經濟相對發(fā)達,土地相對肥沃的地區(qū)去耕種其土地的農民”[4]。第三,從經濟學角度對“代耕農”進行定義。陳海真等人認為“代耕農”是在經濟利益驅動下,進入珠三角,以耕種土地為生,與當地村民或村組之間形成租約關系的外省農民。也可稱為“租約農民”[5]。
根據田野調查的實際情況并綜合學術界各方觀點,我們給“代耕農”一個較為明確的定義:從20世紀70年代末80初年代初開始,與珠三角農村基層組織或農戶簽訂代耕合同或口頭商定代耕協(xié)議,進行代耕土地以及承包種養(yǎng)活動的外來非本地戶籍人員。
1.2 ? “代耕農”流動路線
借著改革開放和實施農村聯產承包責任制的契機,珠三角農村開始吸收外來勞動力,不少當地農村勞動力向非農產業(yè)部門轉移,村民洗腳上田,把田地轉給外來勞動力代耕。在這次數量龐大,規(guī)模罕見的人口遷移中,除珠三角地區(qū)的內部流動外,外來的勞動力以四川、湖南、廣西為最,浙江、江西次之。他們的流動路線大體如下:首先是東線,包括廣州、深圳、東莞等地;其次是中線,包括中山、佛山、珠海、順德等地;再次是西線,包括江門、新會、臺山等地;第四是外環(huán)區(qū),包括惠州、清遠、從化等地。其中東線外來勞動力最多,中線和西線次之,外環(huán)區(qū)最少。“代耕農”在珠三角的流動路線與之也非常相似,其主要分布區(qū)域也是深圳、中山、珠海、佛山、東莞和惠州等地。時至今日“代耕農”仍廣泛分布在珠三角地區(qū),以種菜為主。
2 ? ?“代耕農”主要分布區(qū)域
2.1 ? 中山市
中山市位于珠江三角中部偏南的西、北江出??冢诟母镩_放之前以水稻和甘蔗生產為主,是廣東省主要的產糧和產糖區(qū)。改革開放后,為解決因當地農民“離土”而造成邊遠良田丟荒棄耕的問題,緩解上交公糧的壓力,中山市基層組織和農村干部通過各種關系,尋找廣東省邊遠山區(qū)的農民前來代耕農田。于是,邊遠山區(qū)及周邊省份的大批農民涌進中山市,成為該市首批真正意義上的“代耕農”,他們主要來自粵東、粵北、粵西的邊遠山區(qū)及湖南、江西、廣西等省的農村。
根據2003年中山市公安局戶政科的統(tǒng)計,在1989年前與中山市鎮(zhèn)區(qū)、村委會以書面方式訂立農田代耕合同關系,并承擔耕地公糧任務、從事農業(yè)生產的“代耕農”共有1732戶, 8213人,主要分布在南部的8個鎮(zhèn)區(qū)。其中,板芙鎮(zhèn)475戶, 2011人;神灣鎮(zhèn)174戶, 873人;三鄉(xiāng)鎮(zhèn)126戶, 624人;南朗鎮(zhèn)13戶, 50人;南區(qū)21戶, 122人;開發(fā)區(qū)103戶, 567人;港口鎮(zhèn) 7戶, 13人;坦州鎮(zhèn)813戶, 3953人。之后,通過老鄉(xiāng)介紹、親戚“助耕”等流入方式,“代耕農”的隊伍不斷壯大。據不完全統(tǒng)計,直至2003年,中山市內要求以外來代耕農身份解決相關問題的外來農民約有5千多戶,近2萬多人。2003年之后,中山市政府開始著手處理因戶籍問題而引起的一系列“代耕農”歷史遺留問題,“代耕農”開始慢慢退出歷史舞臺。據統(tǒng)計,由于地方建設發(fā)展需要征用了代耕的土地,在早期進入中山市的“代耕農”中,不少人已轉為從事二、三產業(yè),或到工廠打工,只有小部分仍留守農田。他們當中,從事二三產業(yè)的有2821人,待業(yè)的有1283人,從事其他行業(yè)的有1494人。在居住條件方面,租房住的有270戶,住在臨時鐵木棚屋的有119戶,住磚瓦平房的有1215戶,自建鋼筋混凝土結構樓房的有334戶[6-8]。他們大多聚居在一起,形成各種各樣的代耕農村落。
除此之外,那些沒有申請入戶,居無定所,在各鎮(zhèn)各村流動代耕,為生計而疲于奔命的“代耕農”數目龐大,無法估計。他們大多住在田邊地頭的棚屋,起早摸黑地干活,并被貼上“黑戶”的標簽,劃分入流動人口的管理范疇,在城市的邊緣,艱難度日。
2.2 ? 珠海市
珠海市位于珠三角的南端,農業(yè)主要集中在城市的西區(qū),即金灣區(qū)。珠海市金灣區(qū)遠離市區(qū),20世紀80年代之前以水稻種植為主,后改種甘蔗。金灣區(qū)既有傳統(tǒng)意義上的農民與集體經濟組織之間的農業(yè)承包合同關系,又存在著農場與農村職工及臨時工之間的農業(yè)承包合同關系。珠海市的“代耕農”主要就是農場中所謂的的臨時工。20世紀中期“圍墾灘涂,開發(fā)農地”。當時農場圍墾需要大量勞動力,于是相關部門向全省各地以及周邊省區(qū)公開招收農民。引進的勞動力主要分為兩種類型,一是通過勞動部門審批的、正式錄用的農場職工;還有一種是未經當地勞動部門的正式手續(xù),直接進入農場務農的臨時工,即“代耕農”。
這些具有臨時工色彩的“代耕農”,大部分雖然沒有經過勞動部門審批,但在進入農場之初就與當地的分場或生產隊簽訂了代耕合同,或兩方協(xié)商達成口頭約定。他們主要來自粵北、粵西、粵東和周邊省份,離開原籍,落腳珠海。如紅旗鎮(zhèn)小林村有耕地1300畝,20世紀80年代初每個村民可分到耕地10—20畝不等,地多人少,出現部分耕地無人耕作的情況。于是生產隊招來一批“代耕農”,并與其簽訂代耕合同。這些“代耕農”大部分是1984年從陽春、德慶到當地代耕的,流動性極弱,當中有百分之八十的人已經從當地村民手中購買宅基地,自建住房,常住于斯。這部分“代耕農”不僅有自己的房子,孩子在當地上學、就業(yè),有的還加入了小林居委會的城鎮(zhèn)戶口,小部分是小林村農業(yè)戶口。而平沙農場的“代耕農”則主要集中在其各分場下的生產隊,人數約占每個生產隊總人數的8%—10%,原籍多為廣東信宜、羅定和廣西。平沙農場和紅旗農場里以臨時工身份招來的“代耕農”大部分在20世紀80年代初就進入當地代耕務農,擁有自己的房子和固定的代耕土地,其第二代也在珠海出生成長,就讀當地的學校,基本上都沒有返回原籍的打算。據統(tǒng)計,直至2007年,平沙農場以臨時工的形式招進來的“代耕農”約有3800人,其中沒有戶口的有900多人;而紅旗農場以臨時工的形式招進來的“代耕農”約有3537人,至今仍未入戶的只有24人。除農場以臨時工形式集體招來的“代耕農”,珠海市還存在著一部分自主前來,與當地村民個人直接簽訂合同的“代耕農”。他們也主要散落在金灣區(qū)的各個村鎮(zhèn)。以三灶鎮(zhèn)的魚林村為例,全村共有10個村民小組,常住約為493戶計1971人,其中“代耕農”有95戶,每個村民小組有10—20戶不等。這些“代耕農”主要是1990年后到來的,以豐順人為多,流動性極大。他們與村民直接商定代耕問題,沒有入戶承諾,平時住在臨時搭建的棚屋里,生活條件十分之差。代耕一年算一年,來年若沒有地可耕,則另覓他處,舉家再遷[3]。
珠海引進的具有臨時工色彩的“代耕農”, 他們自身及他們的第二代、第三代都已經融入珠海的生活。雖然不是農場的職工,但大部分已經落戶當地,也擁有自己的房子,與本地人差異不大。但是,那些非集體組織,自主尋來的“代耕農”則大不相同。他們都是“代耕農”,待遇卻有極大的差異,前者已經基本被當地社會接納,成為當中一員;后者卻仍然居無定所,令人嘆息。
2.3 ? 深圳市
深圳市位于廣東省南部,毗鄰香港,改革開放以來,農民紛紛洗腳上田,耕地拋荒情況常常出現。深圳于20世紀80年代初出現“代耕農”,他們代耕土地,承交公糧。
“代耕隊”是深圳“代耕農” 代耕農田的主要形式之一。深圳的“代耕隊”通常由100—200名“代耕農”組成,隊內有代耕隊長,負責統(tǒng)領全隊,并以集體的名義與當地簽訂代耕合同。所謂“代耕隊”就像當地的生產隊一樣,聚居在一起,在同一區(qū)域內務農,并形成頗有規(guī)模的“代耕部落”。如深圳市寶安區(qū)上合村有5個“代耕隊”,主要由村基層領導從信宜、惠東、陸豐、陽春、高州5個縣招來的農民組成,共一千多人。其中信宜代耕隊在1983年就已經在當地代耕,是歷史最為久遠的“代耕隊”之一。其與當地生產隊簽訂承包合同,代耕上合村第一、第二、第三生產隊360多畝的土地,每年保證完成公糧征購的任務,并需向各生產隊上交管理費。信宜“代耕隊”在上合村生活了20多年,繁衍生息,現已有96戶人家,共計360多人[9]。
深圳早期的“代耕農”以種糧為主,后為適應城市發(fā)展,改為種植蔬菜和水果;進入20世紀90年代,因發(fā)展所需,深圳政府征用農地的面積不斷擴大,耕地租金也隨之上漲,不少“代耕農”已“轉戰(zhàn)”中山、惠州等地,留守在深圳的“代耕農”越來越少。到21世紀初,深圳“代耕農”和“代耕隊”與政府相關部門因征收耕地,強制遷移而頻頻沖突,情況不斷惡化,甚至出現暴力對峙的局面[10] [11]。這個南北交融,極具兼容性的城市,卻對“代耕農”表現出令人驚訝的排斥之舉。
2.4 ? 東莞市
東莞市位于廣東省中南部,珠江口東岸,東南部以山地為主,中南部丘陵連片,東北部為埔田區(qū),西北為圍田區(qū),西南部為沙咸區(qū),總耕地面積較小,農業(yè)資源也較為稀缺,并不是發(fā)展農業(yè)的理想之地。但改革開放后,當地農民不再以種地為生,土地閑置丟荒的問題也隨之而來。于是當時一些村委會就到信宜、高州等地招募農民代耕土地,完成糧食統(tǒng)購的任務?!按r”大約在20世紀80年代中后期正式進入東莞市。
最初,東莞的“代耕農”以種糧為主,大多舉家遷往,放棄了老家的房子和田地。大概一個村子里有幾戶“代耕農”,每戶“代耕農”代耕幾畝田地。如清溪鎮(zhèn)謝坑村有一個形似“村中村”的“代耕農”聚居部落,名叫“紫金圍”,“紫金圍”中的“代耕農”大多來自于河源市的紫金縣,在20世紀80年代中期到東莞代耕。最初只有4、5戶人家,代耕不足20畝的水田,到2003年則已發(fā)展到17戶人家100多人,占謝坑村總人數的七分之一[12]。20世紀90年代,東莞的“代耕農”基于市場供求和經濟效益的考量,轉以種菜為主。除了早期的“代耕農”,一批批從廣州、深圳退下來的“代耕農”也加入了東莞的種菜行列。如望牛墩鎮(zhèn)寮廈村就聚居了100多戶“代耕農”,他們主要來自江西的農村,經老鄉(xiāng)介紹,從廣州轉移到東莞種菜。這些以種菜為主的“代耕農”不少才30出頭,由于教育的缺失,“子承父業(yè)”,在各鄉(xiāng)村和各城市的邊緣游離。據市農業(yè)部門的不完全統(tǒng)計,目前東莞的“代耕農”約有15000多戶,總人口超過4萬人,八成左右以種菜為生[13]。除了戶籍、住房等歷史問題值得我們去探求解決之道外,“子承父業(yè)”新一代“代耕農”的出現也值得我們去關注和思考。
2.5 ? 江門市
江門市位于廣東省的中南部,西江下游,珠江三角州的西部。20世紀80年代后期,江門市的“代耕農”才慢慢多起來,如雙合鎮(zhèn)西元村中存在著一個叫“云南村”的“代耕農”聚居區(qū),他們在1993年才遷入江門市,代耕村中無人愿種的荒僻之地。與其他地區(qū)村組織招募“代耕農”不一樣,當時來自云南省廣南縣曙光村的村民是主動到西元村詢問代耕事宜的。恰好西元村內春花朗一帶地勢偏僻,人煙稀少,種田的經濟效益較低,一直無人耕種,于是兩者協(xié)商,決定將土地交由“云南村”代耕,農業(yè)稅也由其一并承擔,而雙合鎮(zhèn)政府則口頭答應幫“云南村”的“代耕農”辦理入戶手續(xù),讓其在江門安家就業(yè),于是這批來自云南的“代耕農”共32戶162人正式扎根江門。據不完全統(tǒng)計,截至2005年,江門市已有“代耕農”1.6萬戶,約為6.04萬人,當中有527戶共計2142人加入江門戶籍;“代耕農”的代耕的土地面積約有34.734萬畝,形成小有規(guī)模的“代耕農”聚居區(qū)911個[14]。
江門市政府承諾在2010年基本解決“代耕農”遺留的歷史的問題。但事實上,關于代耕土地面積、代耕租金、代耕年限以及戶籍等方面的問題一直存在,甚至有“代耕農”和當地村民之間武力對抗的情況出現[15]。如上文所提到的西元村的“代耕農”就面臨著合同契約到期,無地可耕的困境,留在江門,當地村民卻要求他們退還耕地,撤離本村;不如歸去,卻舍不得十幾年的勞作心血,所建的房屋、所搭的豬舍、所挖的魚塘頓成烏有。近年來,江門出現了所謂的“打工回潮”,即許多在外打工的人紛紛回鄉(xiāng)另覓生計。當日的人少地多,變成今天的人多地少,“代耕農”代耕土地也變成所謂的“霸占土地”,“代耕農”的地位變得十分尷尬。
2.6 ? 惠州市
惠州市位于廣東省東南部,珠江三角州東端,自古就有“嶺南名郡”的美稱。與其他珠三角的城市一樣,惠州市的“代耕農”也出現在改革開放,農民“洗腳上田”的時代大背景之下。他們也在20世紀80年代到達惠州,以種水稻為主,零散地分布在各鄉(xiāng)各村。近年來,隨著深圳、中山、東莞等地的農業(yè)用地被大規(guī)模地征收,耕地緊缺,租金上漲,“代耕農”紛紛轉移陣地,而惠州則成為接收“代耕農”再次遷移的理想地。
據調查,現居惠州的“代耕農”大部分以種菜為主,到惠之前,已幾經遷移,從廣州、深圳退到中山、東莞,再落腳惠州,具有一定的特殊性。如博羅縣的石灣鎮(zhèn)、園州鎮(zhèn),惠陽區(qū)的鎮(zhèn)隆鎮(zhèn)、新圩鎮(zhèn),惠東區(qū)的坪山鎮(zhèn)、大嶺鎮(zhèn)、多祝鎮(zhèn),惠城區(qū)的汝湖鎮(zhèn)等地區(qū)都分布著數量不一的“代耕農”,多則數百人,少則兩三戶人家;來惠的時間也有長有短,長則十幾二十年,短則一兩年。
惠州毗鄰深圳、東莞,每天為其輸送大量的新鮮蔬菜,而這些蔬菜的輸出主要由當地的“代耕農”支撐。他們每天凌晨起來割菜上筐,天亮之前拉至農貿市場,或直接運到深圳和東莞,勞作時間超過12個小時;他們在地租上漲或土地征收時則舉家再遷移到下一處落腳地,流動性非常大;他們有著熟練的種菜技巧,并自主尋找銷售渠道,或自己擺攤,或過貨給菜販,或與人商定價格定期收購,是“新一代”的“代耕農”。
2.7 ? 其他城市
珠三角及其附近的其他城市,如廣州、佛山、陽江、清遠、河源等地也分布著一定數量的“代耕農”。
3 ? ?結語
從宏觀角度看,珠三角“代耕農”的分布區(qū)域也正在發(fā)生變化。例如,“代耕農”在廣州、深圳、中山、珠海等其早期主要流入地的人數正在慢慢減少,可耕之地也越縮越少。取而代之,在珠三角邊緣地區(qū)的一些經濟稍為落后的城市里,“代耕農”的群體在不斷壯大,代耕人數和代耕規(guī)模都有所增擴。從經濟發(fā)達的城市退至經濟較為落后的城市,是近年來“代耕農”群體遷移的趨向。在珠三角,農業(yè)占主體的地區(qū)大多是經濟欠發(fā)達的地區(qū),而經濟欠發(fā)達的地區(qū)恰恰是“代耕農”一再轉移的歸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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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保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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