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鑒易知錄》選讀

除秦苛法 約法三章

【綱】沛公入咸陽，還軍霸上，除秦苛法。

【目】沛公西入咸陽，諸將皆爭取金帛財物；蕭何獨先入收丞相府圖籍藏之，以此得具知天下阨塞、戶口多少、強弱之處。沛公見秦宮室、帷帳、寶貨、婦女，欲留居之。樊噲諫曰：“凡此奢麗之物，皆秦所以亡也，公何用焉！愿急還霸上，無留宮中！”不聽。張良曰：“秦為無道，故公得至此。夫為天下除殘賊，宜縞素為資。今始入秦，即安其樂，此所謂‘助桀為虐’。且忠言逆耳利于行，毒藥苦口利于病，愿聽噲言！”公乃還軍霸上。悉召父老豪杰謂曰：“父老苦秦苛法久矣！諸侯約，先入關(guān)者王之；吾當王關(guān)中。與父老約，法三章耳：殺人者死，傷人及盜抵罪。余悉除去。凡吾所以來，為父老除害，非有所侵暴，毋恐！”乃使人與秦吏行縣、鄉(xiāng)、邑，告諭之。秦民大喜。惟恐沛公不為秦王。

【綱】劉邦率軍隊進入秦都咸陽，后又回軍霸上，并廢除了秦朝嚴酷的法律。

【目】劉邦率軍向西進入咸陽，他的部將爭先恐后地掠奪金銀、布帛等財物，唯獨蕭何先入秦丞相府收取地圖、戶籍等檔案，并將其藏好，借此可以全面掌握天下的山川要塞、戶口的多少及各地力量的強弱。劉邦看到秦王朝富麗堂皇的宮室、五彩的帷帳、貴重的寶器和宮女，便想留在宮中居住。樊噲勸諫說：“這些奢侈華麗之物，都是導(dǎo)致秦朝覆滅的東西，您要它們有什么用！希望您盡快返回霸上，不要留在宮里！”劉邦不聽。張良進一步勸說：“秦朝因為奢侈無道，您才能夠來到這里。為天下人鏟除殘暴之賊，應(yīng)當以清白儉樸為本?，F(xiàn)在您剛剛進入秦的都城，就要安享其樂，這就是‘助桀為虐’了。況且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藥苦口利于病，望您能聽取樊噲的勸告！”劉邦于是率軍返回霸上。劉邦將當?shù)氐母咐虾陀新曂娜硕颊偌饋?，對他們說：“父老鄉(xiāng)親遭受秦朝嚴刑苛法的迫害已經(jīng)很久了！諸侯們曾約定，先入關(guān)中的人為王；據(jù)此我就應(yīng)該在關(guān)中稱王了?，F(xiàn)在我與父老們約法三章：殺人者處死，傷人者和搶劫者接受應(yīng)有的懲處。秦朝的苛法一律廢除。我之所以到這里來，是為了替父老們除害，不會對你們有所侵擾和傷害，請你們不必害怕！”隨即派人和秦朝的官吏一起巡行各縣、鄉(xiāng)、城鎮(zhèn)，向人們講明道理。秦地的百姓歡喜異常，唯恐劉邦不在秦地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