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

在19世紀末的中法戰(zhàn)爭中，孫中山目睹清政府賣國、專制和腐敗，開始產生反清和以資產階級政治改造中國的思想，經常發(fā)表反清言論，希望以資產階級的政治來組建中國。為此，在二十世紀初，孫中山領導眾多革命志士多次舉行武裝起義，目的是推翻清王朝。在這些運動中都有工人參加，這給孫中山創(chuàng)造了與工人相處和共同作戰(zhàn)的機會。孫中山通過這些運動看出來工人對整個社會的變革所起的作用，認為世界上的一切產物都是由工人血汗鑄成。所以工人可以稱得上是發(fā)達資本的功臣，也是整個人類的功臣。孫中山也評價了資本家和工人之間的剝削與被剝削關系，認為資本家壓抑了平民，對人民的痛苦一點也不負責任?？傊?，資本家是沒有良心的人。對于1917年俄國十月革命的勝利，孫中山第二年致電蘇維埃政府祝賀俄國革命的勝利，證明孫中山對該由工人階級組成的政府的認可與傾佩。1919年的五四運動使孫中山受到極大鼓舞，他察覺出在五四運動中工人階級的作用并預言出工人階級必將對一百多年來中國的社會變遷產生過巨大影響，同時也高度評價了學生運動。孫中山從1920年開始正式與蘇俄共產黨接觸，1921年在桂林會見共產國際代表，討論建立革命黨和革命武裝問題。孫中山先生以“世界潮流，浩浩蕩蕩，順之則昌，逆之則亡”為座右銘，強調要向內觀察中國國情，向外觀察世界的潮流，取長補短，從而創(chuàng)新。他十分關注俄國十月革命和馬克思主義在世界范圍的傳播，毅然實行了聯俄、聯共、扶助農工的三大政策。這些都表明孫中山給予工人很高的地位，并且非常信任工人階級。

在1920年底，孫中山參加了上海機器工會的成立，這是工人階級的第一個工會組織。之后，他為香港海員工會親筆題詞為“中華海員工業(yè)聯合總會”，讓海員工會在廣東政府登記，正式承認工會組織的合法性。孫中山還格外說明工會等的目的是為“同資本家爭地位”，為此在廣州工人慶祝國際勞動節(jié)時，孫中山號召工人團結起來“組織一個工人大團體”共同對抗剝削等，同時還頒布《陸海軍大元帥大本營工會條例》，規(guī)定工人的言論、出版、集會等自由以及罷工和組織工會等權利，目的在于承認勞工團體的地位，其次是承認勞工團體的權利及自由，最后是要消除勞工組織發(fā)展的障礙，擴大組織的自由。這表現出孫中山對工會的支持。此外，在1921初，孫中山還宣布取消北洋政府頒發(fā)的包含嚴禁工人罷工的條款的《治安警察條例》。1922年初，孫中山派人赴港慰問香港海員舉行的罷工，并且為其捐款支援。為支持京漢鐵路工人的罷工，孫中山通過張國燾送去兩千元。1924年5月，他又出席了廣州工人代表大會。孫中山多次接見罷工的工人，在政治和經濟上盡量給予幫助。孫中山在考察國外一些資本主義國家后，擔心貧富差距加大、階級對立的嚴重問題在中國出現，希望施行革命的時候，同時想辦法改良社會經濟組織，防止以后的社會變革，才能達到社會穩(wěn)定與和平。他主張待政權建立穩(wěn)固后，要首先對社會與工業(yè)進行改良，再把運輸業(yè)和交通業(yè)收歸國有，利用國家行政手段征收所得稅，一部分稅收投入到類似于國營單位的社會合作社來調節(jié)社會的公平分配，防止貧富相差懸殊，其實是讓稅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在孫中山的設想里面，他所成立的資本主義性質的民國，并不存在剝削問題，他認為經過一系列的經濟改革和國家調控等措施，中國就不再有大資本家，再加上由國家管理資本，對資本家所征收的高額稅務，都運用到全體民眾的身上，因此工人和資本家不會產生沖突，反倒會和諧相處。孫中山所推崇的“民生史觀”是想通過自上而下的方式，擴大社會生產，節(jié)制私人資本，促進公平分配等手段來解除工人的痛苦，調解工人與資本家之間的矛盾，進而實現大同。這種帶有鮮明社會改良色彩的解決方案，對于瘋狂追求剩余價值的資本家來說，他們絕不會同意，他們一定會成為社會發(fā)展的阻礙。孫中山試圖站在超階級的層面，使中國“資本家和工人的利益相調和”，以此解決工人問題，在當時矛盾叢生、斗爭尖銳的歷史環(huán)境中是必然失敗的。孫中山與毛澤東的工人觀，分別代表了國共兩黨解決工人問題的兩種趨向，盡管在同情工人遭遇、幫助工會組織和支援工人罷工等方面，兩者有一定程度上的相似性，但在如何認識工人地位和如何解決工人問題上則截然不同，鮮明地表現出資產階級的軟弱性和無產階級的徹底性。同時，我們應該從當時的歷史條件和中國資產階級的局限性出發(fā)，不能因此而忽視孫中山思想的進步方面，他在解決工人問題上的積極探索仍然值得肯定與借鑒。

（作者單位：哈爾濱師范大學社會與歷史學院）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