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偉　馬海涌　楊蕾

[內容摘要]當一個碳市場允許其參與者使用來自于其他碳市場的碳配額或碳信用以滿足本國的履約義務時，碳市場對接便產生了。目前，中國碳市場已經通過CDM機制與《京都議定書》附件1中一些國家的碳市場實現(xiàn)了單邊對接。為充分獲取碳市場對接的收益，同時規(guī)避其風險，中國的決策者需要斟酌碳市場對接目標，積極嘗試電子交易系統(tǒng)對接，以及加強碳市場風險監(jiān)控與國際政策協(xié)調。

[關鍵詞]碳市場；碳市場對接；碳配額；碳信用

近年來，受國際金融危機與世界經濟衰退的影響，國際碳市場體系發(fā)展緩慢。尤其是國際碳商品的價格大幅下降嚴重阻礙了國際碳市場的發(fā)展與完善。《京都議定書》的延續(xù)、新興碳市場的構建，無疑給國際碳市場的發(fā)展注入了一劑強心劑。此時，國別碳市場之間的對接計劃及其實施對國際碳市場發(fā)展的推動作用已非比尋常。其中，歐盟碳市場與加州碳市場、歐盟碳市場與澳大利亞碳市場的對接計劃都格外引人注目。

目前，中國碳市場已經通過CDM機制與《京都議定書》所規(guī)定的一些附件1中國家的碳市場實現(xiàn)了單邊對接，但中國企業(yè)并未充分獲得碳市場對接的全部收益。實際上，中國碳市場建設的目標之一即是通過國內碳市場與國際碳市場的對接，促進節(jié)能技術研發(fā)并降低減排成本。中國的碳市場建設需要從國際碳市場對接的實踐中學習經驗。

在上述背景下，筆者在述評碳市場文獻的基礎上，對碳市場對接的理論內涵、兼容性及經濟效應等問題進行了初步探討，同時針對中國碳市場發(fā)展問題提出了幾點建議。希望本研究能夠豐富國內碳市場對接的文獻資料，并對中國碳市場的發(fā)展與完善起到一定的積極作用。

一、碳市場文獻綜述

自2005年國際碳市場建立以來，學者們對碳市場問題的關注不斷增加，研究熱點主要圍繞著碳交易價格、碳市場績效及碳市場發(fā)展等問題。

（一）碳交易價格

碳交易價格問題是學者們關注的熱點之一。魏一鳴等（2010）認為，碳交易價格受國際談判、國家配額分配、政府公告等多因素的影響。郭日升等（2010）進一步指出，碳交易價格與可供交易的排放權和排放指標的總量基本上成負相關。同時投機等因素也對短期內價格生成有很大影響。Albemla等（2008）的實證研究顯示，歐盟碳配額的現(xiàn)貨價格對能源價格和意料之外的溫度變化均有反應。Leeonte等（2010）認為，碳價格的頻繁波動是因為缺乏有效的政策與標準的碳定價工具。

（二）碳市場績效

設計碳交易市場機制的目的是幫助各國以一種符合成本效益的方式實現(xiàn)碳減排目標，鼓勵私人機構為碳減排行動做出貢獻，鼓勵發(fā)展中國家積極參與，促進其可持續(xù)發(fā)展，以及增加向這些國家的技術轉讓和投資（Murphy等，2009）。碳交易市場建立后這些目標是否實現(xiàn)，即碳交易市場績效問題得到學者們的廣泛關注。Bousquet（2010）考察了減排交易對企業(yè)的短期投入需求和長期生產決策產生的影響。研究得出，企業(yè)的決策取決于平均成本效應、邊際可變效應及技術效應的相互作用。Chappin和Dijkema（2009）考察了引入碳排放交易機制對荷蘭電力市場的影響，他們發(fā)現(xiàn)，碳排放交易的影響較小，并且起作用的時間較晚，碳排放交易的經濟影響比選擇用煤發(fā)電的經濟激勵要小。魏一鳴等（2010）認為上述研究存在明顯缺陷——忽視了電力需求彈性問題，也沒有對基于排放和基于產出的配額分配方式進行比較。他們利用Agent方法和實驗經濟學平臺進行了模擬研究并得出，碳配額機制使得環(huán)境的外部性實現(xiàn)了內部化，從而提高了電價；碳配額機制可以顯著地影響電源結構。

（三）碳市場發(fā)展

在國際碳市場發(fā)展問題上，爭論焦點之一是是否需要建立全球一致的碳價格。Ackerman（2008）認為，從經濟學理論來說建立全球統(tǒng)一的碳價格是不必要的。因為在一個不均等的世界中，市場經濟的邏輯意味著一個富國實際上應當有著更高的碳價格。與之相反，在斯特恩報告中提到：一個全球大致相同的碳價格是國際集體行動以減少溫室氣體排放的必要元素。對于碳市場對接問題，目前尚沒有可借鑒的中文文獻，而國外學者已經取得了一些成果。Edenhofer等（2007）探討了碳市場對接的意義。認為，碳市場對接有助于國際減排合作和獲得更多低成本減排機會。Lanzi等（2012）也認為，碳市場對接能夠降低實施國的減排壓力，并有助于碳價格調整。而Marschinski等（2012）指出，由于一般均衡效應和市場扭曲，市場對接并不總是有利于所有參與國。此外，Perdan和Azapagic（2011）指出了市場對接的必要條件——需要不同交易體系的技術調整和協(xié)調，也需要明確的監(jiān)管和政策信號、持續(xù)的政治支持以及穩(wěn)定的經濟環(huán)境。

關于中國碳市場發(fā)展問題，李萌、權圣容（2010）認為，發(fā)展碳交易市場需要采取金融支持，重點是建立碳交易的統(tǒng)一的國內平臺。鄢德春、（2010）認為，我國更應強調創(chuàng)設與CERs相關的市場機制，從搭建賣方價格機制的角度建設我國的碳排放市場。于同申等（2010）同樣認為中國碳交易市場構建應以供給為導向。龍乾（2012）設計了我國碳排放交易體系建立的“三階段”方案。李繼峰（2013）進一步指出，我國碳市場建立會在短期內提高一些行業(yè)和企業(yè)的生產成本。

綜上，國內學者的著眼點主要集中在國內碳市場建設問題上。而國外學者已經將研究重心轉移到國際碳市場的對接問題。國際碳市場對接的理論和現(xiàn)實將對我國碳市場的建立和發(fā)展產生重要影響。

二、碳市場對接的內涵與現(xiàn)實

Mehling和haites（2009）將碳市場對接定義為：“某個碳排放交易計劃中的參與者可以使用其他合規(guī)碳排放交易計劃中管理者所發(fā)放的碳配額或碳信用”。換言之，當一個碳市場允許其參與者使用來自于其他碳市場的碳配額或碳信用來滿足其國內的履約義務時，碳市場對接便產生了。

國際碳市場體系以《京都議定書》為基礎，在《京都議定書》所設計的“聯(lián)合履約”（JI）、“清潔發(fā)展機制”（CDM）和“國際排放交易”（ET）機制之下，形成了以總量控制與排放交易體系為基礎的碳排放交易市場和建立在減排信用體系下的碳抵消市場，碳市場類型的不同使得碳市場對接呈現(xiàn)出不同對接模式及特點。

（一）碳排放交易體系內的市場對接模式

在碳排放交易體系內部，兩個都以總量控制與排放交易體系為基礎的碳市場，單向或者多向地接受了對方的碳配額，便形成了碳市場的直接對接。根據(jù)其交易方向，這一直接對接模式可以分為單邊對接、雙邊對接和多邊對接三種類型。

在一個單邊對接中，碳市場A接受了碳市場B中的碳配額，但碳市場B不接受碳市場A中的碳配額。或者說，碳市場A中的企業(yè)可以購買并使用來自于碳市場B中的碳配額來滿足其國內的履約要求，反之則不可以。在單邊對接中，碳市場B中的碳配額在兩個碳市場中具有同樣的履約作用，而碳市場A中的碳配額不能在碳市場B中發(fā)揮履約作用，歐盟碳市場（第一階段）與挪威碳市場的對接便屬于這種類型。如果碳市場A與碳市場B均同意接受對方發(fā)放的碳配額，這兩個碳市場便實現(xiàn)了雙邊對接。歐盟與澳大利亞計劃于2015年啟動的碳市場對接便屬于這種類型（參見表1）。在一個雙邊對接中，碳配額可以在兩個碳市場中自由交易。每個碳市場中的碳配額在兩個碳市場中具有同樣的履約效用。如果碳市場參與者的數(shù)量超過兩個，則形成了一個多邊對接。此時，碳配額的流通區(qū)間與履約效用已經擴大到整個對接區(qū)域。

（二）碳排放交易體系與碳減排信用體系之間的市場對接

如上所述，京都議定書為了促進減排，建立了三種機制。其中，包括CDM在內的碳減排信用機制不要求交易主體繳納碳信用或碳配額。同時，在總量控制與排放交易體系的碳交易管轄權中設置了一項條款，承認來自于碳信用體系的碳配額或碳信用。設定這一條款的目的是想通過創(chuàng)造一種外來的需求來保證碳信用體系的運行。因此，碳排放交易體系與碳減排信用體系之間的市場對接，只能是碳排放交易體系中的管轄主體單方面接受碳減排信用體系中的碳信用或碳配額，這明顯也是一種單邊對接模式。典型實例是歐盟碳市場與CDM或JI的對接。歐盟在2004年頒布了“對接指令”（2004/101/EC）——允許歐盟的碳市場參與者可以從2005年開始使用CDM中的CEils，從2008年開始使用JI中的ERUs來履行其減排義務。

除直接對接模式外，還存在一種間接對接模式。兩個碳市場即使并未直接對接，它們也可以通過和一個共同的第三方體系（或碳市場）進行獨立的單邊對接來實現(xiàn)間接對接。典型實例是，挪威的碳市場與歐盟碳市場（第一階段）建立了單邊對接，而歐盟的碳市場與CDM機制也建立了單邊對接。這樣，挪威的碳市場與CDM機制之間便構成了碳市場的間接對接。

三、碳市場的兼容性分析

在進行碳市場對接過程中，對接主體需要首先考慮碳市場的兼容性問題。實際上，對接主體在碳配額的監(jiān)控、儲存條款、注冊與登記條款、對新進者及停業(yè)的監(jiān)管規(guī)則、承諾期與分配方法等方面所存在的市場差異并不能構成碳市場對接的主要障礙。對待以上問題，對接主體比較容易達成一致。相比之下，雙方在碳商品設計原則、減排目標的嚴格度、碳抵消信用標準、價格調控手段等方面存在的市場差異將成為影響碳市場對接的巨大阻力。

（一）碳商品設計原則

《京都議定書》是依據(jù)總量控制原則建立的國際碳交易機制，多數(shù)碳市場也是依據(jù)這一原則構建的，或者準備根據(jù)這一原則建立。同時也有少數(shù)一些國家準備利用碳強度目標原則來設計本國的碳市場。日本的自愿碳市場就是在碳強度目標基礎上建立的。顯然，一個以碳強度目標為基礎的碳市場與一個以總量控制為目標的碳市場之間很難進行對接。比如，加拿大計劃籌建的碳市場準備采取碳強度目標，它所發(fā)放的碳配額不太可能與《京都議定書》下的履約單位相交換。因為加拿大的企業(yè)不能通過購買CDM機制中的CERs來抵消本國的履約責任，所以加拿大的碳市場很難與《京都議定書》所規(guī)定的非附件1國家的碳市場建立單邊對接。

盡管Ellis和Tirpak（2006）的研究認為，一個依據(jù)總量控制原則構建的碳市場與一個依據(jù)碳強度指標構建的碳市場之間也存在對接的可能性，但二者的對接仍將困難重重。在一個依據(jù)碳強度指標構建的碳市場中，碳配額的分配一定意義上是在鼓勵增加產出，在促使企業(yè)提高產出的同時也將增加碳排放。與一個采取了總量控制目標的碳市場相比，碳強度的分配被視為一種補貼，二者的對接必將引發(fā)對競爭力的擔憂。此外，當一個依據(jù)碳強度指標構建的碳市場成為一個依據(jù)總量控制原則構建的碳市場中碳配額的凈買者，前者可以通過增加更多的生產來對后者的環(huán)境有效性施加影響。

基于以上分析，當前狀況下，從政治障礙、對接成本等方面考慮，在短期之內，總量控制與排放交易市場更易于將本國的碳配額與《京都議定書》中所規(guī)定的履約單位進行交換。換言之，總量控制與排放交易市場非常有可能與CDM或新的碳配額機制實現(xiàn)單邊對接，進而實現(xiàn)間接的市場對接。

（二）減排目標的嚴格度

減排目標的嚴格度可以從限額水平、執(zhí)行行業(yè)范圍、監(jiān)控嚴格度等方面進行考察。不同碳市場所規(guī)定的排放限額標準、涉及減排的行業(yè)以及執(zhí)行監(jiān)控的嚴格程度并不一致。比如，在歐盟碳市場內的排放限額或多或少的比其他國家承諾的限額更加嚴格。在減排目標嚴格程度不同的碳市場之間的對接，實際上等于將減排成本從減排目標較弱的碳市場向減排目標較嚴格的碳市場的一種轉移或分配。減排成本間的差異與重新分配是連接兩個碳市場的重要經濟動因，但同時也可能成為重要的政治障礙。對接市場在減排目標嚴格度上所存在的差異是否在雙方可接受的區(qū)間內，成為決定市場對接成功與否的重要因素之一。

《京都議定書》為參與國提供了一個可接受的責任承擔規(guī)則。但是從市場對接的角度而言，《京都議定書》對排放限額的規(guī)定仍不夠充分，參與國可能還會要求各國在減排目標嚴格度上可以相互兼容。實際上，即使缺乏《京都議定書》類型的協(xié)議，各國仍然可以就其碳市場達成類似的嚴格的碳排放限額。要保證碳市場的長期績效以及重振市場參與者的信心，嚴格執(zhí)行至關重要。

（三）碳抵消信用標準

碳抵消是指經濟主體通過購買碳信用額度的方法來抵消它所產生的溫室氣體。在不同的碳市場中，碳抵消信用標準并不一致。比如，一些美國國內的碳市場（如加利福尼亞州的碳市場）允許參與者使用來自國內的農業(yè)、森林業(yè)的碳信用，以及來自于發(fā)展中國家的減少森林砍伐和退化造成的溫室氣體排放計劃（REDD）中的碳信用，但是他們并不承認來自于CDM的碳信用。與之相反，歐盟碳市場只接受來自于CDM的碳信用，而并不承認森林碳信用。顯然，對接碳市場在碳抵消信用標準上存在的差異將成為碳市場對接的直接障礙。

值得強調的問題是，如果對接碳市場中僅一方接受了某些碳信用，他們利用這些碳信用滿足國內的履約要求后，將國內的碳配額銷售給未接受這些碳信用的碳市場，這將影響對接體系中碳配額的總體供給水平，繼而對碳配額的價格產生影響。這一問題將困擾對接碳市場中的決策者。此外，在兩個對接碳市場中，其中一方對碳抵消信用進行了折扣，而另一個碳市場沒有對這些碳抵消信用進行折扣，這將導致對接碳市場間的套利行為，并由此阻礙市場對接。

（四）價格調控手段

在碳市場運行過程中，政策決策者可以通過碳配額的價格限額、貿易限制、借貸行為、分配方式等手段調控碳價格，進而達到其政策目標。對接市場所采取的價格調控手段對碳市場對接有重要影響。

對碳信用的進口限制將阻礙碳市場對接。為了防止引入低成本碳信用對本國碳配額價格的影響，政策制定者往往會通過限制碳信用進口的方式，來調控本國的碳排放額，使其保持在一個既定的水平上。實際上，碳信用進口限制本身即是對碳市場對接的否定，采取進口限制的一方必將遭到另一方的反制措施。從碳配額的分配方式上看，國際上慣用的兩種方式是免費發(fā)放和采取拍賣制度。與采用拍賣方式發(fā)放配額的碳市場相比，免費發(fā)放配額的碳市場相當于給本國履約企業(yè)的一種補貼，對接后的價格趨同也將帶給該國企業(yè)更多的收益，顯然，市場對接需要對接雙方在碳配額分配方式上進行協(xié)調。

四、對中國碳市場建設的啟示

目前，中國碳市場正在通過CDM機制與《京都議定書》中的附件1國家的碳市場進行著單邊對接。隨著中國碳市場的不斷發(fā)展與完善，這一對接將更加緊密，與其他碳市場的雙邊對接或多邊對接也將成為可能。因此，中國需要從國際碳市場對接的理論與現(xiàn)實中學習經驗，做到未雨綢繆。

（一）碳減排目標的選擇

中國屬于《京都議定書》規(guī)定的非附件1國家，不承擔強制減排的要求。并且作為發(fā)展中國家，在重視減排的同時，中國仍將以經濟增長為首要目標。前文的分析結論顯示，依據(jù)碳強度指標構建的碳市場要比依據(jù)總量控制的碳市場對經濟增長的抑制作用要小。因此，短期內，中國應該依據(jù)碳強度指標來構建國內的碳交易體系。從市場對接的角度分析，中國當前的市場對接依據(jù)的是以總量控制原則為基礎的CDM機制。從長期看，這一模式仍將是中國市場對接的主要模式。因此，中國需要在長期中轉向基于總量控制下的碳市場。

另一種可供選擇的方案是實行地區(qū)差異策略——在國內較發(fā)達區(qū)域，直接采取總量控制原則建設碳市場，而發(fā)展相對滯后的區(qū)域短期內采取碳排放強度指標，長期內轉向實施總量控制指標。

（二）電子交易系統(tǒng)對接

盡管中國的碳市場通過CDM機制與附件1中一些國家的碳市場實現(xiàn)了單邊對接，但是這一對接并不全面，中國企業(yè)沒有完全獲得市場對接的財富轉移。例如：國內公司出售的CEils價格遠遠低于歐盟的碳配額價格，主要利潤被金融中介機構所獲取。

碳商品無實體形態(tài)，僅僅以電子記錄方式存在于某個注冊機構中。在中國碳市場與其他碳市場的市場對接中，為充分獲取市場對接的收益，需要進行電子交易系統(tǒng)對接，使碳配額及碳信用可以在兩個注冊機構中轉移。通過電子交易景統(tǒng)的對接，一家外國履約企業(yè)可以直接購買中國合規(guī)的碳配額并將其直接轉移到其在國外的注冊機構的賬戶中。然后，他可以將國外的碳配額轉移到本國管理者在國外的注冊機構的賬戶中，用其來履行強制減排義務。這樣，國際金融中介機構的獲利空間就會大大降低。

（三）風險監(jiān)控與政策協(xié)調

碳市場對接能夠為對接主體擴大市場規(guī)模，有助于碳排放者選擇減排成本更低的項目，從而減少總體減排成本。但與此同時，也可能影響對接市場的經濟競爭力，尤其是造成對接碳市場的碳泄漏風險。因此，在積極謀求碳市場對接的同時，中國必須加強自身碳市場的建設與發(fā)展，強化中國碳市場的風險監(jiān)控能力，防止碳市場對接給中國碳市場帶來的過度價格波動，尤其是碳配額價格上漲給減排帶來的負面影響。

誠然，僅通過本國碳市場的獨立調節(jié)，其作用也是有限的。為平衡市場對接的福利分配，加強與其他碳市場之間的國際政策協(xié)調是十分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