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 勵
(興義民族師范學院 文學與傳媒學院, 貴州 興義 562400)
邵榮芬《〈集韻〉音系簡論》一文把《集韻》重出小韻分為“重紐”、“音變”、“非語音對立的重出”三類分別進行討論,又鋪陳了八條理由來闡釋如賄韻“磊/魯猥切”、“累/路罪切”等小韻之間的重出屬“非語音對立”,并不表示語音上的差別[1]352-378。
關于《集韻》重出小韻,據(jù)筆者的統(tǒng)計分析,另有如下四條不同的意見。
(一)《集韻》新增重出小韻共149個。其中唇、牙、喉音小韻113個,占新增重出小韻的75.84%;三等小韻共109個,主要分布在山、止、臻、蟹、攝等具有重紐的韻攝中。
(二)《集韻》既然要“務從該廣,經(jīng)史諸子及小學書更相參定”(《集韻·韻例》),說明《集韻》音切本身有多種來源,則其部分字反切與《經(jīng)典釋文》(后簡稱“釋文”)等經(jīng)籍文獻所載音切相同并不奇怪。邱棨鐊《集韻研究》曾分經(jīng)、史、子、集列出《集韻》所引書目達百余種,同時指出《集韻》所引先儒舊音、未注出處的唐以后眾經(jīng)師音等數(shù)十家[2]31-42。
(三)眾所周知,反切通過兩個漢字表示拼合,上字表聲,下字表韻,它能區(qū)分音類,但并不表示具體音值。因此《集韻》編著者們在收集各種來源的反切音讀材料時,也不可能還原各反切原來的音值。這樣,編著者就只能依照其藍本——《廣韻》(或《切韻》)的音類,或自己口耳相傳的語言事實來辨析,同樣的道理也適用于《王三》、《五音集韻》等。
(四)《集韻》的編著者明確地提到“欲乞朝廷差官重撰定《廣韻》,使知適從”(《集韻·牒文》),且《集韻》對《廣韻》有不同程度的增、刪、并、改,那么,同樣《集韻》在同韻里另立重出小韻,也必定有其理由。
鑒于以上情況,筆者對《集韻》新增重出小韻反切上、下字做了全面的音類分析,并根據(jù)小韻重出對立的不同情況對小韻進行了分類歸納。
北宋初期,通語音已經(jīng)有濁音清化、濁上歸去等現(xiàn)象,這些都得到了學界的公認。唐李涪《刊誤·切韻》卷下云:“吳音乖舛,不亦甚乎!上聲為去,去聲為上?!边@就是晚唐濁上歸去的例證[3]259。周祖謨《宋代汴洛語音考》指出:“全濁之仄聲已讀同全清,全濁之平聲已讀同次清矣。”[4]591周祖謨《關于唐代方言中四聲讀法的一些數(shù)據(jù)》又引安然《悉曇藏》材料以佐證唐代平、上、去、入四聲便各分陰陽[5]47。
平山久雄對《集韻》反切上字的聲調(diào)分析做過統(tǒng)計分析,認為“平聲反切力求采用平聲上字,上聲反切力求采用上聲上字,入聲反切力求采用入聲上字”,并認為《集韻》反切用字的選擇還在于“使反切切合全濁和次濁聲母的音值隨聲調(diào)而發(fā)生分歧的情況”[6]11。
我們比照聲母清濁及聲調(diào)的關系,分析了《集韻》所有重出小韻的切下字,并認為濁上歸去等有關聲調(diào)的音變會引起“新增小韻與原有小韻重出”。請看下面的例子。
例(1)《集韻》上聲賄韻新增“累”小韻路罪(從母/全濁上)切,與同韻“磊”小韻魯猥(影母/全清上)切重出。
甲 賄韻“累”小韻共收4字,分別是“累(畏累,山名)”、“類(偏頗也?!洞呵飩鳌罚盒讨H類。徐邈讀)”、“礨(堀礨,不平皃)”、“瘣(魁瘣,木枝節(jié)盤結皃)”;
乙 賄韻“磊”小韻承自《廣韻》,收“壘纍累(山畏壘,山名)”、“礨(礨空,小穴也。一曰小封)”、“瘣(魁瘣,本枝節(jié)盤結也)”等字,小韻內(nèi)不收“類”字。
按,《集韻》去聲隊韻有“纇”小韻/盧對切,其中收有“類(偏也。《春秋傳》:刑之頗類”、“礨(礨空,小穴。一曰小封。李軌說)”,不收“累(畏累、山畏壘)”、“瘣”。
通檢《釋文》,我們查找到以下幾條相關材料。
《釋文·周禮音義下·夏官司馬下》卷第九:“累牛,力追反。劉音類?!?/p>
《釋文·莊子音義下·莊子雜篇庚桑第二十三》卷第二十八:“壘,崔本作纍,同力罪反。向良裴反。李云:‘畏壘,山名也?;蛟圃隰?,又云在梁州。’”
《釋文·春秋左氏音義之五·昭四第二十三》卷第十九:“類,如字,事類也。一音力對反,注同。徐又力猥反?!?/p>
《釋文·莊子音義中·秋水第十七》卷第二十七:“礨,力罪反。向同崔音壘。李力對反?!?/p>
《釋文·爾雅音義下·釋木第十四》卷第三十:“瘣,郭盧罪反。施胡罪反。”
《釋文》給“礨”字注了力罪反、音壘、力對反三個讀音,說明陸德明有意區(qū)別這三個音?!都崱贰袄邸?、“磊”、“纇”3小韻分立則與《釋文》同。
又檢《集韻》,“猥”字有上聲賄韻鄔賄切、去聲隊韻烏潰切二音①,均釋為“犬吠聲”。而《釋文》“猥”字作烏罪反或溫罪反②,《廣韻》“猥”字作烏賄切,《玉篇》“猥”字作於隗切,都沒有去聲隊韻的讀法。另《集韻》“賄”字有2音:一為上聲賄韻虎猥切,一為去聲隊韻呼內(nèi)切。而《廣韻》“賄”字僅上聲賄韻呼罪切一音。又檢《釋文·儀禮音義·聘禮第八》卷第十:“賄用,呼罪反。劉音誨。下同。”《集韻》“誨”字音呼內(nèi)切(隊韻),《廣韻》作荒內(nèi)切(隊韻)?!都崱贰扳薄ⅰ百V”字都增補了去聲韻的讀音,而“猥”、“賄”均系清聲母字,按理不應讀去聲,只有假設其切下字“罪”經(jīng)歷了濁上歸去音變讀為去聲后,并影響其拼讀,方可解釋此現(xiàn)象。
既然罪、猥都可讀如去聲,說明路罪切、魯猥切二切音相同或相近,為什么還是要重出呢?我們應著眼于“罪”字,“罪”字所經(jīng)歷的音變會使得力罪反(同路罪切)拼起來與魯猥切下“磊”、“蕾”等大部分字不同音,則重出即意味著區(qū)別?!夺屛摹贰邦悺弊肿⑿戾阋袅︹矗都崱贰袄凇毙№?魯猥切中并沒有收“類”字,反而在“累”小韻/路罪切中收“類”字,并注“徐邈讀”,剛好從側面說明了“猥、罪”去聲讀法對《集韻》編著者折合音讀材料的影響。還有一個有意思的情況,《集韻》改《釋文》力罪反作路罪切,改《廣韻》落猥切作魯猥切,而路為去聲暮韻字,魯為上聲姥韻字,這是不是也在傳達某種信息?即路罪切讀如去聲,魯猥切讀如上聲。《集韻》中路罪切與魯猥切重出也不是孤例,此類現(xiàn)象還有賄韻“倄”小韻於罪(從/全濁上)切同“猥”小韻鄔賄(曉/全清上)切重出。
由此,“累”小韻/路罪切與“磊”小韻/魯猥切重出的問題便增添了新的解釋,同時這也印證了濁上歸去會引起“新增小韻與原有小韻重出”這個命題。此外,還有一個需附帶解決的問題,即《集韻》編著者為什么不把“累”小韻/路罪切移入去聲隊韻?其實,《集韻》隊韻有“纇”小韻/盧對切,如果僅是移入,同樣會造成小韻重出。若完全并入“纇”小韻/盧對切,又難以反切再現(xiàn)其音切本來面目,況且不合《集韻》所錄字音必有所據(jù)的要求[7]?!都崱啡绱颂幚怼袄邸毙№嵟c“磊”小韻,既體現(xiàn)了對《廣韻》(或《切韻》)音系的尊重,又體現(xiàn)了其嚴謹求實的精神。
例(2)有韻新增“柚”小韻/羊受切,與同韻承自《廣韻》的“酉”小韻/以九切重出。
《集韻》“受”字有4音,其中有韻作是酉切音(《廣韻》作殖酉切),禪(全濁)母開口三等。《集韻》“九”字有2音,其中有韻作己有切音(《廣韻》作舉有切),見(全清)母開口三等。羊受切與以九切的反切上字在《廣韻》音系中都是以母字,區(qū)別在于反切下字聲母有全濁與全清的對立。若“受”字受濁上歸去的規(guī)律支配,則聲調(diào)應讀與去聲相同或相近,從而與“九”字不同。以母字為次濁字,按照以反切上字定清濁、下字定聲調(diào)的反切拼合原則,如果是在平、上、去、入四聲的音系里,那么羊受切與以九切應是完全同音的。但如果是在平分陰陽、濁上歸去的規(guī)律發(fā)生了以后或者是與之同時,那么“受”字與“九”字的調(diào)值與調(diào)類就會不同,這樣“羊受切”及“以九切”的拼讀音同樣也會有所不同。
按,《釋文·周禮音義上·天官冢宰第一》卷第八:“柚,羊救反。一音羊受反。或音喻。”《集韻》柚字羊受切與《釋文》所載同,《集韻》柚字余救切音則與《釋文》所載羊救反同(《集韻》柚字余救切、羊受切都釋義為“橘,枳屬”)。柚字有韻羊受切、宥韻余救切二音之同義異讀同樣從側面反映了濁上歸去的變化。
張渭毅對《集韻》麻、支、魚、虞韻系小韻反切上字的開合對立做了統(tǒng)計分析,他指出“除了唇音反切外,《集韻》不少反切下字的開合,是能夠從反切上字得到反映的”,“總的來看,開口反切的上字有讀開口的趨勢,合口反切的上字有讀合口的趨勢”[8]141-147。雷勵《〈廣韻〉、〈集韻〉反切上字的開合分布》一文全面比較了二書非唇音小韻的反切,并指出“《集韻》趨向于改《廣韻》反切上字與被切字同呼”[9]425。
下面我們舉例說明《集韻》新增重出小韻切上字開、合對立的情況。
例(3)稕韻新增“隱”小韻/於刃切,與同韻承自《廣韻》的“印”小韻伊刃切重出。
《集韻》稕韻於刃切“隱”字注“據(jù)也”。另檢《釋文·禮記音義之一·檀弓下第四》卷第十一:“可隱,於刃反。注同。據(jù)也?!?/p>
《集韻》稕韻伊刃切“印”字注:“《說文》‘執(zhí)政所持信也?!卑?,《廣韻》印字於刃切,《說文》大徐音印字亦作於刃切。又檢《釋文·春秋音義之一·隱公第一》卷第十五:“印段,因刃反?!薄夺屛摹ご呵镒笫弦袅x之三·成下第十三》卷第十七:“子印,一刃反?!?/p>
綜合隱、印二字的材料,《集韻》改《廣韻》及《說文》印字於刃切作伊刃切,而隱字於刃切與《釋文》音義皆同。按理《集韻》可以把隱字直接歸入印小韻,就算是存疑保留《釋文》所載隱字的音切,也用不著改《廣韻》印字於刃切的上字為“伊”,再另立於刃切而造成小韻重出。《集韻》稕韻“隱”小韻與“印”小韻中間只相隔了三行,編著者也不至于前后難相顧而疏忽。而《釋文》印字因刃反、一刃反,切上字都用開口字,那么最有可能的是《集韻》參照《釋文》注音,并承認於刃切、伊刃切有開合的對立。
例(4)泰韻新增“饖”小韻/乙大切,與同韻承自《廣韻》的“薈”小韻/烏外切重出。
《集韻》泰韻饖字注“食臭敗也”。乙字,《廣韻》質韻于筆切,影母開口三等;烏字,《廣韻》模韻哀都切,影母合口一等。乙大、烏外二切,其切上字呈開、合口對立。
按,《釋文·爾雅音義下·釋草第十三》卷三十:“薈,烏外反?!薄稄V韻》泰韻“薈”字亦作烏外切。《集韻》“薈”字音切與《釋文》、《廣韻》同。又《釋文·爾雅音義中·釋器第六》卷二十九:“饖,於吠反。《說文》云:飯傷熱也。《字林》乙大反?!渡n頡篇》云:食臭敗也?!薄都崱佛娮忠掖笄信c《釋文》所載《字林》注饖字切語同。
《集韻》新增重出小韻里有此類小韻10組,今列于下以資參考(按,列舉體例同上):
① 蓬蒲恭(逢符容|逢符容) 通合三平鍾並
② 脢茫歸(微無非|微無非) 止合三平微明
③ 磌旁君(汾符分|汾符分) 臻合三平文並
④ 冕忙晚(晚武遠|晚無遠) 山合三上阮明
⑤ 猵鋪畏(費芳未|費芳未) 止合三去未滂
⑥ 糹鬼兵廢(廢放吠|廢方肺) 蟹合三去廢幫
⑦ 瞥普吠(肺芳廢|肺芳廢) 蟹合三去廢滂
⑨ 燹妨正(聘匹正|聘匹正) 梗開三去勁滂
⑩ 匚甫玉(革菐逋玉|革菐封曲) 通合三入燭幫
《集韻·韻例》明確提到編著時“凡字之翻切,舊以武代某,以亡代茫,謂之類隔,今皆用本字。”這意味著當時的語音輕、重唇音已經(jīng)分別。
上面列出的這10組重出小韻,一方面有可能是類隔切漏改[1]362;另一方面也可能是《集韻》編著者確實因幫、非組二聲母的不同而有所區(qū)別。這10對小韻中,有些切下字還有清、濁的對立,如第①對,但這10對間不是整齊劃一的。
邵榮芬對《集韻》重出小韻中的重紐韻做了統(tǒng)計分析[1]353-357,指出《集韻》新增了重紐小韻,為我們研究重紐小韻提供了更多的材料③。張渭毅《〈集韻〉重紐的特點》一文對《集韻》重紐做了更詳細的分析研究,認為《集韻》重紐大體保留了《廣韻》的歸類標準,同時普三與重三混、普四與重四相混,說明“《集韻》在維系《廣韻》重紐辨類標準的同時,還采用了時音標準”,至于小韻重出,則是“為了保留前代舊音的來源”[8]108-109。李秀芹《中古重紐類型分析》對《集韻》重紐小韻統(tǒng)計分析后發(fā)現(xiàn):《廣韻》重紐格局在《集韻》中基本保留[10]112-125。筆者暫無新的觀點及材料補充,因此對該問題不做過多論述,具體可以參看二文。
現(xiàn)列舉幾組新增重紐小韻如下(括號外為《集韻》新增的小韻,與括號內(nèi)承自《廣韻》的小韻重出對立。括號內(nèi)有兩個小韻及反切,其中“|”后為《廣韻》的小韻及反切,前為《集韻》的小韻及反切,系承自《廣韻》):
② 瘈吉曳(猘居例|猘居例) 蟹開三去祭見
《集韻》新增重出小韻中,有一些比較特殊的對立,不能簡單地歸到以上幾類之中,因此,可把它們單獨列為一類。例如:
例(5)清韻新增“騂”小韻/許營切,與同韻承自《廣韻》的“貝旬”小韻/翾營切重出。
《集韻》騂字有3音:
(1)思營切,注“牲赤色,或從牛”;
(2)翾營切,注“牲赤色”;
例(3)許營切,注“牲赤色”。
按,《釋文·毛詩音義中·谷風之什第二十》卷第六:“以騂,息營反。《字林》許營反?!庇帧夺屛摹っ娨袅x中·魚藻之什第二十二》卷第六:“騂騂,息營反。調(diào)和也。沈又許營反?!墩f文》作弲,音火全反。”④
《字林》騂字又作火營反,如《釋文·毛詩音義下·文王之什第二十三》卷第七錄“騂牡,息營反?!蹲至帧坊馉I反?!薄陡结屛幕プ⒍Y部韻略》、《增韻》的清韻都不收許營切、翾營切之音切,唐五代韻書中也沒有收。
《廣韻》清韻有“貝旬”小韻/火營切?!都崱非屙崱膀H”小韻/許營切下收“騂、貝旬”2字,又清韻“貝旬”小韻/翾營切下收“貝旬、騂、滎、熒”4字?!稄V韻》“滎、熒”2字在青韻“熒”小韻/戶扃切(該小韻亦收“貝旬”字)?!锻跞非屙崯o“貝旬”字火營切音,而“貝旬、滎、熒”3字均在青韻,胡丁切??梢?,“貝旬、滎、熒”3字本作青韻匣母字,《廣韻》“貝旬”字火營切音以及《集韻》清韻“貝旬、滎、熒”3字翾營切音則均由青韻匣母之胡丁切音演變而來,而“騂”字許營切錄自《字林》。
需要進一步解釋的是,為什么《集韻》改《廣韻》“貝旬”小韻/火營切作翾營切,并另立許營切?《字林》“騂”字本作火營反,直接折合入《廣韻》“貝旬”小韻/火營切即可。盡管《集韻》因存疑而保留《字林》所注“騂”字音,也毫無必要在清韻“騂”小韻/許營切中再收“貝旬”字;又若許營切與翾營切同,則為何“騂”小韻/許營切不收“滎、熒”2字。該例中是否確因讀音不同而造成小韻重出,需要更多的材料來證明,暫付闕如。
綜上五個方面,我們不能簡單地把《集韻》所有的小韻重出都斷定為非語音對立,而應具體分析重出小韻的不同音切來源及其反切的細微差別,很有可能這種重出對立就體現(xiàn)了宋初的實際語音面貌。
宋初距《切韻》初編時已有數(shù)百年,中間經(jīng)歷兵燹無數(shù),人口流變甚廣,語音面貌必有變化,況且《集韻》非一人之力完成,自是不能完全統(tǒng)一,因此,新增小韻中有反映時音的情況,并不為怪。《集韻》編著者亦不能復原《切韻》時代傳乎口耳之音,折合不同來源的音切僅能以《廣韻》(或《切韻》)音系所體現(xiàn)出來的音類,或《集韻》編著者熟習之音歸并字音[11]。其實,折合字音就是找同音字組的過程,從我們列舉的這些例子來看,亦是如此,如果找不到同音字組,或要表現(xiàn)其與同韻其他小韻之間的語音差別,就得另立小韻。
注釋:
① 《說文》大徐音“猥”字作烏賄切。
② 《釋文·毛詩音義下·生民之什第二十四》卷第七“猥來,烏罪反”?!夺屛摹ざY記音義之一·王制第五》卷第十一“猥卒,溫罪反。下七忽反”。
③ 邵榮芬認為《集韻》脂韻、之韻、清韻據(jù)韻圖列字,應都有重紐小韻,具體請參看邵榮芬《〈集韻〉音系簡論》。
④ 弲字《說文》段注云:“騂,‘《說文》作弲,音火全反?!岁懯现颊`,蓋角部稱‘觲觲角弓’,陸當云‘《說文》作觲’,而誤云‘作弲’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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