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國光:資源配置的兩個層次和政府市場的雙重作用
習近平總書記在《關于<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放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的說明》中指出:“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并不是起全部作用”??梢姡袌龅脑谫Y源配置中“決定性作用”是有限制的。根據(jù)這個精神,《決定》在指出市場的“決定性作用”的同時,也強調了政府和國家計劃的作用。就是說政府和國家計劃要在資源配置中起“導向性作用”。這樣,市場與政府、市場與計劃的在資源配置中的“雙重調節(jié)作用”的思想就凸現(xiàn)出來了。既然在資源配置中是雙重調節(jié)作用,而不是單純的“市場決定”,那么,在資源配置的調節(jié)中,市場和政府或計劃,怎么分工?依我看,按照資源配置的微觀層次和宏觀層次,劃分市場與政府或計劃的功能,大體上是可以的。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應該限制在微觀層次(即市場主體之間供求競爭)的領域;而政府職能如行政審批活動的縮減,也主要在微觀領域。至于宏現(xiàn)層次上以及微觀經濟活動中對宏觀產生重大影響(如供需總量平衡、部門地區(qū)比例、自然資源和環(huán)境保護、社會資源的公平分配以及涉及國家安全、民生福利等)領域的資源配置問題,政府要加強計劃調控和管理,不能讓市場這只“看不見的手”盲目操縱,自發(fā)“決定”。
(來源:《社會科學報》2014年6月5日)
楊禹:中國不需要“繡花鞋”式民主
鞋合不合腳,只有腳知道。鞋是幫腳走路的。對于一個國家或地區(qū)來說,什么是“最適合的民主”?兩個衡量指標:一是能讓現(xiàn)代化進程順利前行,讓你的腳往前走;二是能在溝通中達成妥協(xié),讓你兩只腳雖然側重點不同,但能往一個方向走。 “最適合的民主”,就是既能維護大家的根本利益、共同利益,也能兼顧不同群體的特殊利益;既能避免共同利益上的撕裂,也能找到不同利益中的最大交集。簡單以“網上此刻最大聲音”來判定是非,粗暴地以街頭對抗的聲勢來決定一項努力的存廢,不是理性健康的民主??鋸埖刈非缶植坷孀畲蠡萋蚀驍嘀袊谋匾l(fā)展,這不是負責任的民主。在中國道路上,現(xiàn)代化的內涵異常豐富。我們向往藍天、討厭霧霾,也需要長久地面對“肚子”問題;我們樂見這是一個充滿包容性的“眾聲喧嘩”的社會,也需要這個國家時時刻刻都有主流價值觀、有決斷力、有辦事能力。我們尊重別人挑別人要穿的鞋。我們也要給自己找一雙合腳的鞋。當代中國的一雙腳板必須往前走,必須往一個方向使勁。任何讓這雙腳板停下來的“民主”,都虛幻而無益。我們不想穿上一雙看上去美麗、卻讓中國裹足不前的繡花鞋。
(來源:《環(huán)球時報》2014年6月6日)
梅榮政:牢牢把握住解讀中國實踐的話語權
用中國理論的話語體系解讀中國實踐,把話語權牢牢掌握在中國人民自己手里,這是黨和國家對學術界、理論家提出的重大而緊迫的課題。其重大意義在于提出如下幾點。首先,關系中國實踐能否得到科學解讀。其次,關系抵制錯誤思想,筑牢思想防線。再次,關系“削中國實踐之足、適西方理論之屢”現(xiàn)象的改變。最后,事關擴大中華文化的國際影響力。增強中國理論的話語權,首先,要強基固本。在國際關系中,話語權的有無和大小是以實力為基礎的,這是長期以來西方大國得以壟斷世界話語權的原因所在。在國內生活中,中國理論的話語權的根基、血脈和力量存在于人民群眾之中。因為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chuàng)造者,只有人民群眾接受了的東西,才最具偉力。其次,要大力推進馬克思主義大眾化。最后,要積極推進中國理論和學術研究話語體系的完善和創(chuàng)新。
(來源:《重慶郵電大學學報》2014年第3期)
萬俊人:主流話語如何實現(xiàn)其立言達道的目標
主流話語表達應當既具有對社會意識、觀念的導引、感召之力,又有超拔并提振市儈流俗輿論和時尚言詞之能,并能真正傳達社會核心價值觀念和社會正能量的“文化政治”力量,包括感召民眾、動員社會、引領先行的話語能量。因此,主流話語的流動傳播方式應當是“自上而下”與“自下而上”的相向互動,即:將國家政治的上層建筑和意識形態(tài)傳播到社會大眾,同時又從社會大眾的日常生活之經驗世界中吸取鮮活的思想文化資源,尋找主流話語的“詞源”、“詞根”和“詞意”暢達溝通交流的語境暨語場,以便為主流話語傳播開辟更廣闊深厚的接受空間和受動效果。進而言之,主流話語若要“自上而下”,必須把嚴肅嚴格的政治話語轉化為社會大眾可接受的文化話語,包括學術理論化的學術話語、文學藝術化的文藝話語和社會大眾化的新聞傳播話語;而其“自下而上”則需要把主流話語轉化為社會大眾的積極回應或主動反應,從而生成積極向上的社會文化風尚、雖差異互見卻能形成良性互動和較高共識的社會公共輿論,以及自由而良序的社會言論空間和對話場所,更重要的是,如此生成的社會文化風尚、公共輿論和自由言論,不僅能夠對主流話語產生批評改進的能動作用,而且對整個社會的政治、經濟和文化生活發(fā)揮積極的社會監(jiān)督、批評和反省的思想力量。如此,則所謂主流話語及其充分表達才能真正實現(xiàn)其立言達道的目標。
(來源:《光明日報》2014年5月10日)
廣東省紀委、監(jiān)察廳課題調研組:治理經濟特權的路徑
經濟政策中的“特殊優(yōu)待”。在經濟政策制定、執(zhí)行和評估過程中,違背公共利益優(yōu)先原則,公然為特定關系人給予傾向性政策照顧。如,市場監(jiān)管中的“靠山吃山”,經濟審批中的“區(qū)分對待”,資源調配中的“內部運作”,國企經營中的“強勢壟斷”,公共項目中的“違規(guī)干預”,經商辦企業(yè)中的“優(yōu)親厚友”。經濟特權存在的主要原因是:權力界限不清衍生經濟特權空間,監(jiān)督制約不力放縱經濟特權滋生,社會不良心理惡化經濟特權環(huán)境。經濟特權的治理對策和建議:隔離權力與市場,壓縮經濟特權生存空間;堅持陽光公開,減少經濟特權滋生機會;防止利益沖突,斬斷經濟特權利益紐帶;動員社會參與,壯大經濟特權防治力量;倡導公平誠信,凈化經濟特權治理環(huán)境。
(來源:《中國紀檢監(jiān)察報》2014年4月21日)
溫憲:美國最高法院也呈政治極化
現(xiàn)今美國最高法院內,難以看到共和黨背景的大法官持自由派立場,或民主黨背景的大法官持保守派立場。 其實,看似超然的大法官們,從一開始便未能在政治紛爭中“免俗”。美國總統(tǒng)對大法官的任命除了能力、宗教、種族、性別等多種考慮外,也常常夾帶對親朋好友投桃報李的政治“補償”私貨。近年來,美國總統(tǒng)對大法官的任命更看重政黨意識形態(tài),政黨背景也成為預測大法官判決投票傾向的重要依據(jù)。上世紀80年代,最高法院大法官的助手多無黨派色彩?,F(xiàn)在每位大法官的身邊均雇有持本黨派觀點的助手,這些助手反過來向大法官灌輸有強烈黨派傾向的信息。政治極化是近年來美國政治機制動輒梗塞的癥結所在。美國最高法院不久前所做出的取消政治捐款上限的判決無異于為“金錢政治”開綠燈,客觀上又為美國社會的政治極化現(xiàn)象推波助瀾。威廉瑪麗學院法學教授尼爾·德文斯認為,美國的政治極化已經將最高法院變?yōu)辄h派法院。在美國行政、立法機構早已陷入政治極化旋渦而難以自拔的情形下,黨派政治對最高法院的侵蝕將對其權威、聲望及司法公正造成長期傷害。
(來源:《人民日報》2014年6月9日)
[美]保羅·克魯格曼:巨額財富是對民主的威脅
隨著收入差距的拉大,人們對于“我們已經身處‘新鍍金時代”的說法早已習以為常了。法國巴黎經濟學院教授托馬斯·皮凱蒂在其著作《21世紀資本論》中指出,美國的收入不平等程度正在倒退回19世紀的水平,并有力地證明了美國正在倒退回“承襲資本主義”時代。在這樣的制度下,經濟的制高點不是由有才能的人所占據(jù),而是由出身的高低和所承襲的財富決定。這種觀點將改變我們看待社會和發(fā)展經濟的方式。事實上,在20世紀初,美國的許多知名人士就對財富極端集中的危險性發(fā)出了警告,呼吁利用稅收政策限制巨額財富的增長。1919年,經濟學家歐文·費雪也曾讓國民警惕“非民主的財富分配”的效應。許多有見地的美國人意識到,極端的貧富不均不僅會讓這種愿景成為空談,而且可能讓美國淪為由繼承財富主宰的社會。他們直言不諱地提出,公共政策應該限制貧富不均,這既是出于經濟原因,也是出于政治原因。因為,巨額財富是對民主的威脅。
(來源:《社會科學報》2014年5月22日)
[美]埃里克·波斯納:美國主導的“世界新秩序”已死
在上世紀90年代,人們可能會相信國際新秩序取代了冷戰(zhàn)的兩極體系。它曾被喬治·W·布什總統(tǒng)難忘地稱為“世界新秩序”,其特征是通過國際法庭和平解決爭端、普適人權、國際刑事司法及自由貿易和投資。 伴隨蘇聯(lián)崩潰所誕生的自由主義秩序所依據(jù)的是這樣一個謊言:所有國家都是平等并服從于同樣的規(guī)則的,因為這些規(guī)則反映的是普適的人類價值觀。當然,事實上這些規(guī)則是西方的規(guī)則,它們基本上由美國強行實施,而沒有人是能跟美國平起平坐的。今天,這個謊言已被戳穿,世界秩序看上去越來越像是19世紀的翻版:少數(shù)“大國”制定相互關系規(guī)則,并以大致平等為條件展開互動。小國則通過與大國結成依附關系生存下來。大國為爭奪這些依附關系互相競爭,在其他方面則試圖維持使貿易和其他形式的合作成為可能的穩(wěn)定環(huán)境。大國遭遇的重要挑戰(zhàn)是確保對附庸國的爭奪不致演變?yōu)槿鎽?zhàn)爭。
(來源:《參考消息》2014年5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