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省心連心藝術團 050000)
二胡從出現(xiàn)至今已有一千多年歷史。今天的二胡是有唐代之前的奚琴發(fā)展而成的。據(jù)考證,奚琴是生活在我國東北部的少數(shù)民族—奚族的樂器。有詩云:“奚琴本是奚人之樂,奚人聞之雙淚落?!庇纱丝磥恚那吧響獨w為少數(shù)民族樂器之列??v觀華夏五千年文明,漢民族文化在整個華夏文明的發(fā)展中占了主導地位,奚琴和其它外來樂器一樣,被博大精深的漢民族文化消融,漢化了。唐代詩人岑參所載“中軍置酒飲歸客,胡琴琵琶與羌笛”的詩句,說明胡琴在唐代已開始流傳。二胡音色接近人聲,情感表現(xiàn)力極高,廣為大眾接受。1920年代,二胡始作為獨奏樂器出現(xiàn)在舞臺上。之前多用于宮廷宴樂、民間絲竹音樂演奏或民歌、戲曲的伴奏。
隨著二胡的發(fā)展提高,逐漸在我國文藝舞臺中占領了不可或缺的地位,除了在民樂團中占據(jù)半壁河山外,還常常以獨奏的形式演奏。自從二胡作為獨奏樂器登上舞臺,就以莊重嚴肅、大方得體的演奏姿勢示人,(無論采用平腿式還是疊腿式)必須頭正身直,腳落實地,如鐘如松。有的甚至常常以長衫作為演出服。因為二胡音色酷似人聲,具有很強的敘事性和訴說性,擅長表達人的內心世界,尤其是悲慘、哀怨的愁緒。所以直到1990年代,二胡雖然進入了高等學府,登上大雅之堂,但幾乎僅僅局限在嚴肅認真的教學和正襟危坐的演奏,似乎這才是二胡的固定形象。
改革開放后廣大群眾對文娛生活的追求不斷提高,晚會舞臺演出的審美情趣也在不斷提高。為了在晚會中占一席之地,二胡也與時俱進,不斷地進行著創(chuàng)新和包裝。從此,二胡在晚會舞臺不可或缺地活躍起來。1991年女子十二樂坊的風靡世界就是二胡表演形式的極致發(fā)揮,被稱為“樂坊現(xiàn)象”。聽眾驚奇地發(fā)現(xiàn),原來二胡可以這樣演奏,原來二胡可以這樣時髦這樣歡快這樣迷人!有的人甚至是從這里才開始知道二胡,了解二胡。毫不夸張地說,女子十二樂坊的出現(xiàn),為中國二胡這件古老的獨行俠器樂吸引了無數(shù)的粉絲,發(fā)展了無數(shù)的愛好者和發(fā)燒友。讓封閉在中國的古老樂器煥發(fā)了第二個春天,成功地走向世界。從這個意義上說,創(chuàng)新的表演形式不僅做到了娛樂大眾、雅俗共賞,也實實在在地位中國二胡的傳承和發(fā)展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期間還發(fā)生了一個有趣的第一之爭、專利之爭現(xiàn)象,好多人站出來聲稱是第一個采用站姿演奏二胡的,有甚至申請專利。筆者曾在大連新聞網(wǎng)看到“……1999年,在一次演出中,房益發(fā)站著拉了一曲《賽馬》,激情四溢的演出震驚了全場,曲子結束后,掌聲經(jīng)久不息,房益發(fā)成為中國第一個“滿臺飛”的二胡演奏家。……”《華西都市報》上看到這樣字句“……中國音樂家協(xié)會二胡學會理事、西南民族大學藝術學院副院長譚勇透露,其絕活是獲得國家專利的二胡站立式演奏……”
世界在矛盾中發(fā)展,任何新生事物的出現(xiàn),都不可避免地會伴隨著爭議,一時眾說紛紜、褒貶不一。反對者說:“樂坊現(xiàn)象”偏離了二胡的本身的根本,充其量只能算著娛樂,談不上藝術,對民族音樂的發(fā)展極其有害。他們多為二胡權威專家和學者,中央音樂學院副教授章紅艷表示,女子十二樂坊在演奏會上“公然作假”,嚴重損害了中國音樂藝術的純潔性。二胡界權威人士、著名二胡演奏家閔惠芬批評說:“藝術不是靠露肚臍眼的美女上陣、蹦蹦跳跳包裝出來的?!保ㄕ曰ヂ?lián)網(wǎng))
當然,反對者中也不乏非專家學者,一位叫“茶色人生”的網(wǎng)友說:幼時聽阿炳的《二泉印月》,常常淚流滿面,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也戳瞎!其后學過一年,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敢站起來!現(xiàn)在,看到站著拉二胡者,就迅速逃跑,跑不掉就緊捂雙眼,眼里的血會氣出來,和著淚水從手指縫奔流……也許有人說十二樂坊是民族音樂與時俱進的產(chǎn)物,可總覺得她們象包裝精美的月餅,圖有虛表的美人,聊齋中的畫皮,一眼看上去很美,你剝開看一看,你還愿意再看下去嗎?蹦著跳著拉二胡和用嘴叼毛筆寫字、鼻吹笛子、倒立唱歌、美女身上就餐……,是創(chuàng)新?還是沉倫?(摘自互聯(lián)網(wǎng))
盡管如此,自“樂坊現(xiàn)象”后,國內許多演出團體紛紛效仿,廣大觀眾喜聞樂見,足以證明其存在的合理性。筆者認為,不管是支持者還是反對者,他們各自站在自己的立場必然具有自己的觀點,都是可以理解的。但不能互相對立,不能互相詆毀。專家學者的主要職責應該是引領二胡的發(fā)展,做好二胡的研究和教學;二胡表演者的主要職責是“接地氣”,利用所學的二胡技術服務廣大觀眾。音樂的目的本身就是為了愉悅聽眾的,聽眾喜愛的就是好音樂?!皹贩滑F(xiàn)象”是在傳承發(fā)展的基礎上順應時代要求,滿足市場需要,不是嘩眾取寵,不是只要迎合市場不要藝術創(chuàng)作(其代表作《自由》就是很好的例子)。
不管是研究、提高還是演藝、普及,他們的最終目的都是為了服務于人民大眾。就連向以嚴謹治學的中國二胡學會會長宋飛也說,二胡離開了廣大觀眾將是無本之木。
以筆者所在的河北省心連心藝術團為例,藝術團以扎根基層,面向基層,堅持文化惠民為宗旨,精心編排了一臺又一臺人民群眾喜聞樂見、雅俗共賞的晚會。先后開展了“走進革命老區(qū)”“走進文明生態(tài)村”“助力城鎮(zhèn)面貌三年大變樣——慰問農民工”“為了大地的豐收”“放歌新農村”等系列文化活動,叫響了一個又一個演出品牌。筆者在藝術團擔任二胡獨奏,在十多年的演出實踐中,以多種舞臺表演形式呈現(xiàn)給觀眾,受到廣大觀眾的熱烈歡迎。在演奏經(jīng)典名曲江河水,二泉映月時,也多采用坐姿。在演奏動感、時尚的流行樂曲時采用站姿,這種二胡演奏形式更能跟數(shù)千萬觀眾交流互動,盡情舒展表現(xiàn)二胡的現(xiàn)代藝術魅力和二胡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