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旨在研究中國古代百科全書《本草綱目》中的外來藥物?!侗静菥V目》中記載了不少外來藥物。本文梳理了其中由張騫出使西域而帶回的域外藥物,共計12種。這12種植物被李時珍分別記錄在草部、谷部、菜部和果部。這些從西域外土帶回的藥物豐富了中土的藥物寶庫。本文對這12種藥物進行了初步的研究。張騫出使西域帶回的藥物主要為藥食兩用的植物,而今已經(jīng)成為中原地區(qū)十分常見的植物了,體現(xiàn)了古代中外交流的成果。
關鍵詞:本草綱目;外來藥物;張騫
外來藥物是指我國疆土以外輸入的或者域外引種進入我國境內(nèi)的藥物,包括三種情況:只產(chǎn)域外,全靠輸入者;域外產(chǎn),域內(nèi)亦產(chǎn);先為域外產(chǎn),后引種入域內(nèi)者[3]。外來藥物豐富與發(fā)展了我國的本草學,大部分在臨床上得到了廣泛的應用。這里的域外,也包括了西域諸國。
《本草綱目》為明代李時珍以畢生精力,親歷實踐,廣收博采,對本草學進行了全面的整理和總結(jié),是本草學集大成的著作,被譽為\"中國古代百科全書\"。其中也收錄了不少的外來藥物。
張騫(約公元前175年~前114年),漢中人。漢武帝建元年間張騫位列朝廷郎官,公元前138年和公元前119年,兩次出使西域,訪問了西域的烏孫攻、大宛、康居、大月氏、安息、大夏、于闐等國,打通了絲綢之路[4]。
張騫兩次出使西域,帶回了不少彼地的藥材。本文對《本草綱目》中記載的張騫出使西域引種至本土的外來藥物進行了收集和整理,見表1。
按《中華本草》的記載,紅花為菊科植物紅花(Carthamus tinctorius L)的干燥花;番紅花為鳶尾科植物番紅花(Crocus sativus L)的上部及柱頭。紅花和番紅花的插圖見圖1?!侗静菥V目》中記載,\"紅藍花,即紅花也。《博物志》云,張騫得種于西域。\"\"番紅花,出西番回回地面及天方國,即彼地紅藍花也。按張華博物志言,張騫得紅藍花種于西域,則此即一種,或方域地氣稍異耳。\"《本草綱目》中紅藍花和番紅花的插圖見圖2。對照圖1和圖2,《本草綱目》中番紅花的葉子明顯與現(xiàn)今的番紅花葉子不同。李時珍筆下的紅藍花和番紅花的描述和插圖均為同一種,說明當時還未真正認識番紅花。胡麻,按李時珍釋名\"脂麻,俗作芝麻\"。據(jù)李時珍描述,\"胡麻即脂麻也,……其莖皆方。秋天開白花,亦有帶紫艷者。節(jié)節(jié)結(jié)角,長者寸許。有四棱、六棱者,房小而子少,七棱、八棱者,房大而子多,……其莖高者三四尺,有一莖獨上者,角纏而子少;有開枝四散者,角繁而子多,皆因苗之稀稠而然也。其葉有本團而未銳者,有本團而未分三丫如鴨掌形者。\"其描述與今之芝麻基本一致,即胡麻科植物芝麻(Semen Sesami Nigrum)。\"豌豆\"、\"蠶豆\",古時均有稱胡豆的。\"蠶豆\"條下記\"雖與豌豆同名、同時種,而形性迥別。太平御覽云:張騫使外國,得胡豆種歸。今蜀人呼此為胡豆,而豌豆不復名胡豆矣。\"蠶豆原植物應為豆科植物蠶豆(Vicia faba Linn)。\"葫,大蒜也\"。\"小蒜乃中土舊有,而大蒜出胡地,固有胡名\"。故葫應為百合科植物大蒜(Allium sativum L)的鱗莖。胡荽,原植物應為傘形科植物芫荽(Coriandrum sativum L)。苜蓿,\"二月生苗,一科數(shù)十莖,莖頗似灰藋,一枝三葉,葉似決明葉,而小如指頂,綠色碧艷。入夏及秋,開西黃花。\"故李時珍筆下的苜蓿為豆科植物南苜蓿(Medicago hispida Gaertn)。胡瓜,\"隋大業(yè)四年避諱,改胡瓜為黃瓜。\"黃瓜,為葫蘆科植物黃瓜(Cucumis sativus L)的果實。安石榴,原植物為石榴科植物石榴(Punica granatum L)?!侗静菥V目》中\(zhòng)"安石榴\"條下有甘石榴、酸石榴、酸榴皮、酸溜東行根、榴花,可見其入藥部位的廣泛?!吨腥A本草》中也載有石榴皮、酸石榴、甜石榴、石榴花、石榴葉、石榴根各條,基源均為石榴。胡桃,現(xiàn)今應為胡桃科植物胡桃(Juglans regia L)的種仁。葡萄,應為葡萄科植物葡萄(Vitis vinifera L)的果實。酒杯藤子收載于附錄諸果中。
《本草綱目》所載張騫帶回的藥物共計12種,其中草部2種,谷部2種,菜部4種,果部4種。再加上此處的\"紅藍花\"和\"番紅花\"并無清楚鑒定,其描述為同一種,而除此之外,張騫帶回的均為藥食兩用的植物??梢姡跐h代,以非醫(yī)藥專家的張騫為代表的普通民眾,最關注的還是食物的問題。
張騫所帶回的所有這些植物,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中原地區(qū)到處可見的尋常植物,已經(jīng)完全融入了中原文化。張騫作為中原前往西域的使者,起著紐帶的作用,對西漢的政治、經(jīng)濟、軍事等都有著積極的作用,其帶回的西域諸國的藥物,更是豐富了中國的藥物寶庫。
本文對《本草綱目》中張騫從西域帶回的這些外來藥物的研究,既是對《本草綱目》這一經(jīng)典著作研究的補充和完善,也是對張騫出使西域的另一角度的認識。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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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國家中醫(yī)藥管理局《中華本草》編委會.中華本草[M].上海:上海科學技術出版社,1999.
[3]金素安,郭忻.外來藥物傳入史略-宋金元至明清時期[J].中醫(yī)藥文化,2011,(2):23-27.
[4]趙天寶.西漢張騫與中華民族的形成[J].長安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9,11(1):120-124.編輯/王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