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細雨中呼喊》這部小說整體是沉浸在緊密細雨的逼迫以及壓抑的生活狀態(tài)之中。從小說題目中我們可以看出,作者用“細雨”和“呼喊”兩個詞來暗示著人類生活的艱難以及在壓抑難耐時的吶喊。雖然,這樣瞬息間的追求是虛無縹緲的,是不存在的,但是,這樣的“呼喊”卻極力的顯示出作家追求終極生命的勇氣。
一、“細雨”象征著生命的背景——荒涼
小說的地點是兩個江南小鎮(zhèn)——南門河孫蕩,主要的人物是孫光林,主要講述的內(nèi)容是“我”出生于南門,但是在6歲的時候被孫蕩的一個穿軍裝的王立強所收養(yǎng),一直長到12歲,在“我”12 歲的時候,王立強去世了,其妻子也就是“我”的養(yǎng)母也離家出走了,在萬般無奈之下,“我”不得已又回到了南門。在兩個不同的地方是兩種不同的成長經(jīng)歷,從而也極度的展現(xiàn)了孫光林的孤苦無依,艱難苦恨的童年。整部小說立足于一種陰冷的、昏暗的基調(diào),給人一種害怕又同情的感覺。小說在開始部分把背景設置在一個空曠的雨夜之中,本來是寂靜的,卻從遠處傳來一聲聲帶著哭腔的女人的呼喊聲,“我”有些害怕,期盼著另一種聲音的到來,但是并沒能遂愿,“我”在焦急和不安中靜靜的等待,而這種聲音更加的讓“我”膽戰(zhàn)心驚。在這里,用“細雨”來象征這想遠離又不能揮之而去的痛苦,這是一種真實的生命狀態(tài)。漫漫人生路,幾乎所有的人都被“細雨”所侵蝕著,沒有溫暖和關(guān)愛。同時,“細雨”還象征著小說人物的命運苦難色彩,在小說中每個人物都在忍受著“細雨”般的苦難。這種苦難的來源不是單方面的,不僅僅包括生活的不容易和艱難,還包括人性的。在“細雨”連綿不斷的空氣中,人們感覺到前路茫茫,遙遙無期,甚至于呼吸都變得十分的艱難。在《在細雨中呼喊》這部小說中,作者余華在描述故事發(fā)生的背景時,有意的進行淡化處理,然而這種淡化并不是說把小說的故事與實際社會歷史真實脫離開來,只是在敘述時在不斷的告誡讀者要謹記歷史真實。從小說的構(gòu)成方式來看,人物、時間、故事相互錯亂的交織在一起,但是又有統(tǒng)一的情緒主體,這就使讀者在閱讀時不會產(chǎn)生一種凌亂的感覺,而且小說中包含一種內(nèi)在的詩意,從而使小說形成了一個較為完整的空間。不僅強調(diào)了“我”在童年時期成長過程中產(chǎn)生了一種悲觀和寂寞感,而且在復雜紛亂的人際關(guān)系中,使人物的苦難經(jīng)歷得到一定的強調(diào),使人物的經(jīng)歷看似在意料之外,但實際上又在情理之中。這樣的寫作方式使得人物之間具有一個時間的距離,從而使小說和讀者以及作者之間的聯(lián)系更加的緊密,更符合小說所描述的一個狀態(tài)。
除此之外,在《在細雨的呼喊》這部小說中,“細雨”同時還象征著人物的一種艱難苦恨的生存狀態(tài),每個人物都飽受靈魂的折磨?!凹氂辍边@一意象同時也較為突出的體現(xiàn)了“我”對黑夜、死亡以及生理所產(chǎn)生的害怕之感,人在不同的生活階段和不同的生活層次之中會獲得不同的生活感悟,而這就存在著艱難的生存。整部小說以“煙雨蒙蒙隔斷橋”為環(huán)境背景來展開人物以及故事情節(jié)的敘述。主要以“我”的回憶在不斷的開展故事情節(jié)的發(fā)展,在回憶中,所出現(xiàn)的每一位人物都會產(chǎn)生一種寂寞、困苦、難耐之感。主人公孫光林在一個人際關(guān)系冷漠的家庭中生長,6歲的時候跟隨王立強離開南門去孫蕩生活,但是天公不作美,等到12歲的時候,王立強的離世,使其不得不從孫蕩回到南門。與此同時,他也成為了一個另類之人,不僅僅在現(xiàn)實生活中沒有家,在精神上也失去了家,在現(xiàn)實生活中“無家可歸”,在精神世界中彷徨無路。因此,讓讀者感受到孫光林的苦難能夠抨擊內(nèi)心世界的最深處的靈魂。除了孫光林之外,其他的人物的情感也是伴隨著一定的苦難的,這種苦難使得“細雨”的象征意義更加的廣泛,使得人類的苦難深深地存在于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之中。在浮華之中,人們時時刻刻的經(jīng)受著生命和成長帶來的憂慮,同時還經(jīng)受著極度的悲哀。余華的這部小說從廣闊的精神世界出發(fā),來真實的反映出實際生存的細小的情節(jié),用普通的生命,以普通的人物心理為輔導,從而更為真切的表達出人對真實存在的自己的關(guān)心,從而產(chǎn)生一種對虛幻世界的害怕以及抗爭。
二、“死亡”象征著生命的歸宿——思考
在這部小說中,作者主要是從死者的角度出發(fā),從而去追尋死亡所存在的內(nèi)部規(guī)律,整部小說前前后后寫了孫光明、父親、母親、王立強等眾多人的死亡?!拔摇痹?歲的時候就經(jīng)歷了第一次的死亡,同時還產(chǎn)生了情感體驗,認為死亡是和睡著了一樣,從而在“我”脆弱的心靈之中留下了一個對黑暗和睡覺的恐懼之感。在眾多的死亡描寫中,孫光明和蘇宇的死亡是最為令人思考的。余華從他人的死亡之中來進行感知,從而進行死亡的情感體驗。通過對一個沒有經(jīng)歷過死亡的孩子在經(jīng)歷死亡之后產(chǎn)生的情感體驗,從而在更高的層次上對死亡展開了討論。小說有一段這樣的描寫:“我看到了這樣的真實場景: 生者將死者埋葬以后,死者永遠躺在那里,而生者繼續(xù)走動”。這是對“我”弟弟的死亡的描寫,充分的表達出人的生命就是一段規(guī)定的時間,在這段時間內(nèi),你可以自由自在的進行活動,出了這段時間,生命也就走到了盡頭,只能躺在那里。他從死的角度來看生,把死亡變成一種具體可感的形象,從而對人生命的價值進行追問,而后作者又對死亡進行了一次假想,這樣的假想使得整部小說多了一些寓言的韻味,在面對生命的時候,用一種帶有神秘色彩的方式對人產(chǎn)生的困難進行思考,不僅對生與死進行探索,同時也探索可生命本身的存在價值。然而縱觀全書,蘇宇的死是最能夠觸動讀者內(nèi)心世界的一部分,通過無限的想象來表達出作者對死亡的強烈體驗。在瀕臨死亡的時候,蘇宇對生活的珍惜,就像是為其臨命終時演奏了一首挽歌,事實上,沒有一個活著的人能夠感受到死亡給人帶來的畏懼之情。余華通過想象的方式來對死亡進行一系列的討論。在瀕臨死亡的境地之時,人不一定都對死亡產(chǎn)生強烈的情感體驗,可能會對生活中的一些瑣事產(chǎn)生濃厚的興趣。在邁向死亡的過程中,沒有一個人會因為生活的不如意而厭倦這個世界。即便是生活在黑暗的世界之中,人們也不愿意慷慨赴死,寧愿在艱難的掙扎中慢慢的結(jié)束苦難。(作者單位:保定幼兒師范高等??茖W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