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股市在俄羅斯出兵烏克蘭當周大幅波動——道瓊斯指數一度下跌逾200點,隨后收復了全部失地,并觸及一周高位。
短線狀況往往備受關注,但對多數投資者來說,更重要的問題卻是長線。你的長線預期是理財計劃的關鍵。它決定了你要存多少錢才能達到財務目標,你有望達到什么樣的目標,你什么時候能夠退休——對一些人來說甚至是究竟能不能退休。
如果你跟著流行的經驗法則或是華爾街銀行、共同基金公司或專業(yè)理財顧問的標準說法走,你可能會期望獲得5%到10%的年回報率。
基金經理們會根據溯及20世紀20年代的歷史數據告訴你,以往股票的長期年度總回報率約為10%,而債券約為5%——這也就意味著,由60%的股票和40%的債券構成的標準“平衡型”投資組合年回報率會略高于8%。
這些預期是否現實?是否合理?它們是否建立在嚴密的邏輯和對過往數據的正確解讀之上?
若認真審視數據,我們會發(fā)現其中存在許多令人不安的錯誤和邏輯缺陷。我們面臨一種嚴重的危險,即投資者可能在自欺欺人,今后的回報率或許會與許多人的期望或想象相距甚遠。
這種情況以往曾經發(fā)生過。在過去一些年里(比如在20世紀30年代末,還有20世紀60年代和70年代),對平衡型股票和債券基金的投資最終陷入多年虧損(經通貨膨脹調整后)。
這些投資者不僅遠未能獲得年度利潤,實際購買力反倒有所下降,而且這些還是剔除稅費之前的損失。
華爾街策略師羅布·阿諾特(Rob Arnott)和彼得·伯恩斯坦(Peter Bernstein)(已故)在2000年互聯(lián)網泡沫破裂后不久發(fā)表的研究中解釋了由過去推斷未來的危險。他們表示,從20世紀20年代到90年代末,投資者獲得過某些一次性的巨額回報,但這種高回報水平無法(或者很難)復現。
而華爾街不會告訴你這個。
比方說,從20世紀20年代到20世紀90年代初,股票投資者僅靠派息就能獲得4%的年平均回報。如今,這一回報率還不到2%。按照邏輯,我們應該預計未來的總回報率至少要再降2%。
分析師稱,20世紀50年代,美國股市基于過去一年每股收益的平均市盈率約為11倍。在20世紀40年代和80年代初,市盈率曾一度低至8倍。
但市盈率在1982年之后大幅上升。如今,標準普爾500指數的市盈率約為18倍。預計市盈率還將出現同等幅度的飆升其實是遵循一種“泡沫邏輯”——也就是相信事物只要曾經上漲過,以后還會繼續(xù)上漲。
道指會回歸10000點嗎?
只要股市估值回落到20世紀50年代所認為的正常水平,那么道瓊斯指數就應該在10000點左右,而不是16400點。
接下來要考慮通貨膨脹這個小因素——20世紀20年代金本位制下的通貨膨脹率實際為零,但到了20世紀40年代和1980年,年通貨膨脹率觸及14%。通貨膨脹讓投資回報看起來比實際要好。你的股票收益確實會翻番,但租金和日用品花費也會翻番。
20世紀20年代中期以來股市的復利收益中,有逾90%只是通貨膨脹的產物。這些并不是實際回報。
阿諾特近期暗示,如果剔除這些一次性利得和通貨膨脹因素,對投資者來說比較現實的預期是獲得1.5%左右的年收益外加股息——也就是說,當前環(huán)境下扣除通脹因素的年回報率在3.5%左右。這遠遠達不到10%的水平。
假設年回報率為10%,那么用10000美元投資20年時間,你將獲得70000美元。如果回報率為3.5%,那么你只能獲得20000美元。
理財顧問也許會雙手合十,祈禱以往的高收益能夠重現,但他們也應該謹慎地對待這些期望。
這是因為,上世紀曾預測出股市下挫的幾項最可靠的股市指標現在又發(fā)出了下跌信號。其中一項指標被稱為“周期調整市盈率”,又叫席勒市盈率(Shiller P/E ratio),得名于耶魯大學經濟學家、諾貝爾獎得主羅伯特·席勒(Robert Shiller)。該指標將股價與過去10年的平均每股收益進行對比。
在股市最近的一輪牛市中,席勒市盈率達到25倍以上——這一水平值得警惕。舉例來說,在1929年大崩盤、2000-2002年和2007-2009年的大滑坡前夕,席勒市盈率均超過了25倍。席勒市盈率高于20倍通常意味著股市在之后十年里回報會不盡如人意。
問題在于,投資者是否為極有可能出現的失望局面做好了充分準備。最睿智的哲學依然是,抱最大的希望,做最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