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麗

(陜西理工學(xué)院 文學(xué)院，陜西 漢中 723000)

在我國悠久的歷史中，有賢君、賢臣令人稱贊，因為他們在歷史的發(fā)展中有著不可磨滅的功績和影響，但同時也會有昏君和奸佞小人誤國誤民，令人擔憂，使賢能之士內(nèi)心自然而然地生出一種憂國憂民的憂患意識?！八^憂患意識，是以戒懼而沉毅的心情對待社會和人生的一種精神狀態(tài)，也是理想和現(xiàn)實沖突中否定意識占主導(dǎo)地位的一種情感狀態(tài)，但它絕不是盲目的恐怖、絕望，也不是放棄自己的責任，而是一種敢于承擔人間憂患的悲憫情懷，它是對國家和民族命運的自覺意識，是以天下為己任的時代使命感和社會責任感，也是完善自我，實現(xiàn)自我價值的強烈要求?！盵1]107所謂“尚賢”，就是樂于與賢能之士為伴，尊重并重用有才能的有識之士，為國為民謀福利，從而實現(xiàn)人民的安居樂業(yè)、國家的穩(wěn)定和繁榮富強?！对娊?jīng)》中對這些懷有遠大抱負及憂國憂民情懷的仁人志士的記載不僅讓今人思考，而且在當今社會的建設(shè)中其崇高的精神境界更是具有永不磨滅的價值。

一、對賢者的界定

古往今來，賢者一直都是社會的主流。《說文解字》曰：“賢，多才也，從貝，臤聲，胡田切；能，是才能。”[2]《詩經(jīng)·小雅·賓之初筵》“其湛曰樂，各奏爾能”中的“能”字便是才能的意思。墨子曰：“賢良之士，厚乎德行，辯乎言談，博乎道術(shù)者?！盵3]這是墨子對“賢能之士”的一個概括，從這句話中人們可以看出：一個賢能之士需要符合三個條件：首先，要有德行；其次，要有能言善辯的口才；第三，還要精通道術(shù)。德行的要求是為了讓人才能有良好的思想道德素質(zhì)和人格修養(yǎng)，有正確的價值觀和服務(wù)社會的意識，做有利于國家和人民的事；擁有能言善辯的口才和縝密的思維，才能向社會宣傳德行教育，才能更好地推行國家的政治主張，同時還能周游列國，通過三寸不爛之舌游說其他王國大臣，實行仁政，從而減少國家的戰(zhàn)爭，趨利避害，有利于國家的安居樂業(yè)，蘇秦就是這方面一個典型的例子；精通道術(shù)是要有淵博的知識和處事的技能，這樣才能更好地為國家效力。另外，賢者還應(yīng)是合乎禮儀規(guī)范的人。這樣，其更易成為百姓禮儀規(guī)范中的榜樣，有利于提升一個國家的禮儀文明。所以，我們完全可以把賢者歸結(jié)為是有高尚思想修養(yǎng)的人、有能言善辯的本領(lǐng)的人、有淵博知識的人、有遠大理想和報國之志的人，更是樂于為人民服務(wù)的人。

二、《詩經(jīng)》中尚賢思想觀念的體現(xiàn)

縱使一位國君很賢明，若不善于任用賢能之士，那么他仍不能使一個國家富強。孟子曰：“不信人賢，則國空虛”。[4]“國人皆曰賢，然后察之，見賢焉，然后用之?！盵4]所以，一個國家的繁榮富強與善用賢能是密切相連的；一個國君也只有任人為賢，從而尋求治國良策，這才是明智之舉。

《詩經(jīng)·周南·卷耳》云：“采采卷耳，不盈頃筐，嗟我懷人，寘彼周行……?！盵5]此詩共四節(jié)八句，“崔嵬”、“高崗”、“馬病”等寫出了主人公奔波的勞苦。詩云：“嗟我懷人，寘彼周行”，全詩中詩人為了尋找自己思念的賢人而不辭勞苦。王先謙引魯說曰：“思古君子官賢人”，詠《卷耳》則忠臣喜，蓋人君志在得人，是以賢才畢集，樂為效用，而國勢昌隆也。”。[6]23“蓋文王當日以官人為急慮，巖棲谷隱伏而不出，不憚跋涉勞瘁，躬親訪求，故有“崔嵬”、“高崗”、“馬病”之事，獵呂尚于磻，舉顛夭于山林，皆其明證。[6]27《毛詩序》云：“《卷耳》，后妃之志也。又當輔佐君子求賢審官，知臣下之勤勞，內(nèi)有進賢之志，而無險詖私謁之心，朝夕思念，至於憂勤也。”[7]31這是君王思慕賢人的詩，君王欲得賢人而長途跋涉，不辭勞苦，且思念深長。

《小雅·鹿鳴》此詩三章，章八句，以鹿起興，言鹿得萍草為美食，呦呦相乎，呼喚其友的到來，來喻人君用美食、美樂、美酒款待賢者的到來；“人只好我，示我周行”，表達的意思是誰若以美好的德行來對待我，示我以忠信之道的人，我則把他放置在周的列位，整句是言人君唯賢是用的迫切愿望；“我有旨酒，嘉賓式燕以熬”，言人君有美酒招待嘉賓，且嘉賓有孔昭之明德可則效也，可以示天下之民；“我有旨酒，以燕樂嘉賓之心”是說人君愿意做出最大的努力來滿足嘉賓的需要，期盼賢能之士能來協(xié)助自己，目的是希望嘉賓能竭盡全力地為其提供治國良策?！睹姟沸蛟疲骸把嗳撼技钨e也，既飲食之，又食幣帛筐篚，以將其厚意，然后忠臣嘉賓得盡其心矣。”[7]314《鹽鐵論·刺復(fù)篇》云：“無《鹿鳴》之樂賢”。[8]曹操的《短歌行》以“呦呦鹿鳴，食野之萍，我有嘉賓，鼓瑟吹笙”四句融入自己的詩中，以抒發(fā)自己求賢若渴的殷切情懷。從這些詩中人們可知：人君愿意付出美食、美樂和美酒來厚待嘉賓，希望有明德的賢者來投靠自己，顯示出一種上下和厚的融洽的氛圍。

《秦風(fēng)·蒹葭》全詩三章，章八句，這是一首很優(yōu)美的抒情詩，詩中敘述了主人公對伊人的追尋。從“道阻且長”、“道阻且躋”、“道阻且右”可知主人公越過了迂回險阻的山路，一路追尋到最遠處的艱辛之苦；從“白露為霜”、“白露未晞”、“白露未已”可知主人公追尋“伊人”的時間之長；從“宛在水中央”、“宛在水中坻”、“宛在水中沚”寫出了“伊人”的隱約縹緲和難以尋求之狀。而對于這首詩需要指出的重要一點是“伊人”其實就是主人公內(nèi)心渴盼的賢能之士。魏源云：“不知自強之道在于求賢，其時故都遺老隱居藪澤，文武之道，為墜在人，特時君尚詐力，則賢不至，故求治逆而難；尚德懷則賢人來輔，故求治順而易，溯回不如溯游也。襄公急霸西戎，不遑禮教，流至春秋，諸侯終以夷狄擯秦，故詩人興霜露也?！盵6]448《詩經(jīng)原始》曰：“《蒹葭》惜招賢難致也?！盵9]《詩經(jīng)通論》：“此自是賢人隱居水濱，而人慕而思見之詩?！盵10]整首詩雖然顯示了追尋“伊人”的艱難及“伊人”位置的飄渺不定，但人君并未放棄對“伊人”的追尋，可見人君對賢者深切的思慕之情。

《鄘風(fēng)·干旄》全詩三章，章六句，是一首詠唱求賢進善的詩。古代招納賢士，多以弓旌車乘，此詩干旄、干旟、干旌都是歷舉招賢者之所建。詩中“素絲紕之”、“良馬四之”、“素絲組之”、“良馬五之”、“素絲祝之”、“良馬六之”，暗示了衛(wèi)大夫出車訪賢的盛大場面，寄予了君主的厚望和國人的期待。《毛序》言：“美好善也。衛(wèi)文公臣子多好善，賢者樂告以善道也?！盵7]122衛(wèi)文公為求得賢才，能向其咨以治國安邦之道，擺出如此隆重的場面，是令人敬佩的。序言：“衛(wèi)臣好善，即使招聘出于君意，干旄本以求賢，而將命往招亦是臣子之職，無妨是大夫建此旌旄，備此車馳。如蓋衛(wèi)文草創(chuàng)于喪敗之余，授方任能，勵精為國，其臣如寧莊子輩皆能宣揚德化，留意人才。故巖穴之儒，聞風(fēng)興起，思以善道告之，中興氣象固不侔矣?！盵6]251我國古代凡屬開明有為的君主，大都禮賢敬士，廣求善言，戰(zhàn)國時燕昭王筑黃金臺以招天下士，便是人們所熟知的一例。

《詩經(jīng)》中還有一些是贊頌賢君的詩，如《小雅·南有嘉魚》。此詩以南有嘉魚起興，贊美了君王樂于賢者，能以禮下賢者；《小雅·南山有臺》以南山、北山的草木起興，贊美君子的德行，用酒與賢者燕飲而樂也，故賢者歸往也；《小雅·菁菁者莪》贊美了君子能培育人才；《小雅聽·庭燎》贊美了周宣王能納諫改過、勤以政事；《大雅·思齊》美文王和顏悅色，對臣民愛之無厭，喜聞善言，招納賢士。由此可見，賢者是國家向前進的有力推動力，無論是賢君或是賢臣，只有樂于與賢者打交道，樂于招納賢士并尊重賢能，賢能之士才會竭盡全力地為國家效力，也只有這樣，一個國家才會逐漸地強大，君王的政權(quán)也才會更加穩(wěn)固。漢高祖劉邦在講到張良、蕭何韓信三人時說：“夫運籌策帷帳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鎮(zhèn)國家，撫百姓，給餽饟，不絕糧道，吾不如蕭何。連百萬之軍，戰(zhàn)必勝，攻必取，吾不如韓信。此三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11]381諸葛亮說：“治國之道，務(wù)在舉賢”。[12]《君子》云：“成王之于周公也，無所往而不聽，知所貴也；桓公之于管仲也，國事無所往而不用，知所利也。吳有伍子胥而不能用，國至於忘，倍道失賢也。故尊圣者王，貴賢者霸，敬賢者存，慢賢者亡，古今一也?！盵13]

由以上可見《詩經(jīng)》中諸如“尚賢”的這種理念為后代社會提供了寶貴的借鑒經(jīng)驗，能夠讓今人以史為鑒，從而深刻地反省自己及周圍的人和事，以《詩經(jīng)》中記載的懷有崇高精神的仁人之士為榜樣，為建設(shè)更加和諧的社會做貢獻。

三、《詩經(jīng)》中尚賢精神的升華

一部《詩經(jīng)》，使人們能夠從世俗中看社會，從個體中看群體，從際遇中看人生，從生活中看歷史。[1]16尤其是西周到春秋中期的社會生活和歷史政治是復(fù)雜多變的，從中人們可以看到朝代的變換，政治的興衰，也可聽到人們對賢君、賢臣的贊美，對奸佞小人誤國的痛斥之聲，更能聽到仁人志士滿懷報國之志的吶喊之聲。堯有舜，舜有禹，禹有皋陶，湯有尹伊，文王有閎天、泰顛等賢臣，所以他們做到了政治清明，天下太平的局面，被歷代人們稱贊，桀紂王因聽信讒言而誤國。尚賢國則興，近小人國則危，值得重視的是《詩經(jīng)》中有不少關(guān)于“尚賢”理念的詩篇，發(fā)人深省且對后世影響深遠?！对娊?jīng)》中正是有不少這這樣的賢者懷有“尚賢”的理念而憂國憂民。正是賢者內(nèi)心還有此種憂國憂民的情懷，才會有下面對君王的規(guī)勸。

《魏風(fēng)·園有桃》曰：“園有桃，其實之殽，心之憂矣，我歌且謠。不知我者，謂我士也驕……”?！肮糯娙嗽佁依罟?，時常有所寓意，他們借這些果實上薦與君王之前，比喻自己的政治抱負渴望得以實現(xiàn)，本詩在這方面可謂開風(fēng)氣之先。”[14]在這首詩中，詩人以“園有桃，其實之殽”、“園有桃，其實之食”起興，來說園中的桃子、棗子都可以供人食用，反興自己有德才而無所用的憂心苦惱之情，斥責奸佞當?shù)?，混亂朝政，慨嘆自己的滿腔抱負無施展之地，渴望自己的才能能夠被賢明的君王認可進而施展才能，報效國家。

《小雅·節(jié)南山》此首詩比較長，主要敘述的是周幽王時，朝中奸佞當?shù)?，政治昏暗。當?quán)的大臣中，有一個赫赫有名的太師尹氏，他高高在上，作威作福，又信用群小，任人唯親，由于他聽證不公，處事不當，朝政越來越瀕于危亡的邊緣，本詩正是揭露并批判了尹氏專權(quán)亂國，釀成禍亂的行為。尤其是詩的六、七兩章“昊天不平，我王不寧。不懲其心，覆怨其正。家父做誦，以究王讻。式訛爾心，以蓄萬邦?！庇纱丝梢娫娙说恼卫硐牒蜕鐣熑胃小?/p>

《小雅·巧言》共六章，章八句。這首詩是批評小人以巧言亂政的詩，痛斥小人進讒言亂政及君王聽信讒言的行為，并希望君王能嚴詞拒絕讒言且信用賢良；《小雅·青蠅》與《巧言》有相似之處，是要告誡君王：不要相信小人的讒言?！对娂瘋鳌吩唬骸霸娙艘酝鹾寐犠嬔怨室郧嘞夛w聲比之，而戒王以忽聽也。”[15]《小雅·巷伯》這首詩是孟子遭遇讒言后的抒情詩，詩人揭露并警告進讒者，還勸誡君王，希望君王警惕進讒者，不要因為聽信小人的讒言而誤傷賢臣，詩人的這一勸誡發(fā)人深省?！兑琢帧に柚畨吩疲骸稗q變白黑，巧言亂國，大人失福，君子迷惑?！边@也許正是賢者竭力勸諫的原因所在，同時也反映了當時真實的社會現(xiàn)狀。“人君無愚智賢不肖，莫不欲求忠以自為，舉賢以自佐，然亡國破家相隨屬，而圣君治國累世而不見者，其所謂忠者不忠，而所謂賢者不賢也?！盵11]2485楚懷王就是這方面一個典型的例子，由于他不分清事實的真相而誤信小人讒言，最后落得個身死他鄉(xiāng)的下場。

時事造人，對于誠實正直的人來說，讒言就像是從背后射來的暗箭，而如何警惕這暗箭誤人誤國才是賢君和賢臣最應(yīng)該關(guān)心的問題。以上詩中主人公抒寫的壯美的詩篇，不只是他們悲天憫人的感情宣泄，在很大程度上，這些詩人都是懷有遠大政治理想和報國之志的博學(xué)之士，是內(nèi)心充滿憂國憂民之憂患意識的賢能之士，他們并不是為了寫詩而寫詩，而更大的目的是想通過自己的作品喚醒世人，尤其是儆戒掌權(quán)的統(tǒng)治者，希望他們能冷靜地思考現(xiàn)實，認識到身邊所存在的潛在危機，要“遠小人，親賢臣”，不再讓賢能之士埋沒，不再讓賢能之士陷于孤軍奮戰(zhàn)之中。同時，《詩經(jīng)》中洋溢的這種崇高的憂國憂民的愛國情懷已經(jīng)超出了時代的局限，成為中華民族的優(yōu)良傳統(tǒng)之一，更是流傳后世的不朽的寶貴文化遺產(chǎn)，在塑造中華民族文化品格方面具有極其重要的價值。

四、尚賢思想發(fā)展的原因及影響

一定時期的文化是一定時期的社會政治和經(jīng)濟的反映。從政治層面講，一方面，西周到春秋中期，我國的社會生產(chǎn)力得到了很大的發(fā)展，鐵器的使用和推廣是這個時期生產(chǎn)力發(fā)展的重要標志，隨著生產(chǎn)工具的改進，農(nóng)業(yè)、手工業(yè)、商業(yè)獲得了很大的發(fā)展，為此時期文化的發(fā)展奠定了物質(zhì)基礎(chǔ)；另一個方面，春秋戰(zhàn)國時期是我國由奴隸制向封建制社會轉(zhuǎn)變的社會大變革時期，封建地主階級逐步掌握了政權(quán)，階級關(guān)系發(fā)生了巨大變化，新舊勢力劇烈斗爭，從而促進了學(xué)術(shù)思想的活躍，為文化的繁榮提供了思想基礎(chǔ)；其次，西周政治實行的是“分封制”的政治制度，各個國家為保持自己的生存和擴大國土的勢力，都相繼稱王，獨霸一方。為了加強中央集權(quán)，改革圖治，爭取別國的“合縱”、“連橫”，各國的君王都紛紛搜羅賢才并重用賢能，希望能為其鞏固統(tǒng)治提供良策，客觀上是有利于尚賢文化的發(fā)展和尚賢文化繁榮的。從賢能之士自身的層面上講，他們飽讀詩書，內(nèi)心懷有滿腔的報國之志，又渴望實現(xiàn)自我的人生價值，再加之面臨“百家爭鳴”的局面，賢能之士的思想空前活躍，為尚賢文化的進一步發(fā)展和繁榮起到了很大的推動作用。

國家和個人的關(guān)系就像魚和水的關(guān)系，魚失去了水，魚也就不能活了。同樣，國家的興亡也決定著個人的前途，正如齊人所說：齊國失了，即使薛城筑到天一樣高也庇護不了靖郭君。但古今不少人，就像靖郭君原來所想的一樣，只是考慮個人的利益而不顧國家的利益，結(jié)果是國破了，家也亡了，個人利益也就喪失了，齊人以魚水關(guān)系開導(dǎo)靖郭君，幫助他擺正了個人與國家的位置。而靖郭君能納齊人之諫，停止了筑薛城以發(fā)展私家勢力的打算，這可作為那些只汲汲于謀個人私利而不顧國家利益的人的一面鏡子?！对娊?jīng)》作為古代優(yōu)秀的文化遺產(chǎn)，具有豐富的思想內(nèi)容，其蘊含的尚賢文化思想，對后的世影響更是不可估量。幾千年來，這種尚賢文化絲毫沒被丟棄，儒家創(chuàng)始人孔子說：“先有司，赦小過，舉賢才”；[16]中國戰(zhàn)國初期思想家墨子的政治主張：“夫尚賢者。政之本也”；戰(zhàn)國時期的偉大詩人屈原的作品也繼承了《詩經(jīng)》的尚賢思想和現(xiàn)實主義精神，充滿了愛國激情和憂患意識，抒發(fā)了自己的遠大理想和對祖國的熱愛；漢高祖劉邦的《大風(fēng)歌》和曹操的《短歌行》都表達了對賢者的渴求，再到漢代陸賈《新語》的仁政思想無不受《詩經(jīng)》尚賢思想的影響。早在西周中期，《詩經(jīng)》就為人們塑造了眾多的知識分子形象，他們具有滿腔的政治熱情和敏銳的洞察力，關(guān)心君國大事且憂慮人民生活的艱難，在不良的政治環(huán)境下，敢于對昏君佞臣進行規(guī)勸和大膽的諷刺，為后世樹立了良好的榜樣，這些思想在《王風(fēng)·黍離》、《小雅·節(jié)南山》、《小雅·正月》等詩中都有充分的表現(xiàn)。除此之外，《詩經(jīng)》的尚賢思想也滲透到《史記》和《漢書》中：劉邦與項羽的爭霸中，正是劉邦的知人善用及自身從史書中不斷學(xué)習(xí)治國之道，才使其能在爭霸中勝出……再到后來李白、杜甫所處的盛唐詩壇……直到當今也一直崇尚這種尚賢思想來治理國家。

在我國悠久的歷史長河中，人才選拔制度不斷完善，“尚賢”的治國理念，世世代代不可須臾缺乏。它是古今治國的靈魂，尤其是對建設(shè)現(xiàn)代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有著非常寶貴的借鑒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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