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豐
(中南財經政法大學經濟學院 湖北 武漢 430073
廣西師范大學經濟管理學院 廣西 桂林 541004)
傳統中國的土地制度從共有、國有和大土地所有并存到私有制的產生、擴散并鞏固。而單純從土地制度系統來看,中央政府、大地所有者和普通農戶三者之間的進化博弈是傳統中國土地制度變遷的推動力。如果視野放寬,那么自然環(huán)境、制度結構和人的認知水平之間的共生演化才是傳統中國土地變遷的源動力。本文運用演化經濟學、進化博弈論和制度變遷理論,對傳統中國長達3000年的土地制度進行了初步梳理,研究的焦點集中于土地私有產權演進和確立及其動力機制。
中國古代實行過井田式的土地公有制,先秦古代文獻中多有記載,春秋以前的文獻《周禮》有此記載,戰(zhàn)國時期的作品如《孟子》、《司馬法》等都有有關井田制的記載?!吨芤住ぞ浴飞嫌涊d“改邑不改井”,有人解釋為水井的井,其實應該是井田的意思,即《周禮·小司徒》所說的“四井為邑”的井。從字源字義方面來看,也是如此,甲骨文中有些田字寫成“井”字形,表明殷商時期的確有這種制度。
戰(zhàn)國時期思想家孟子對土地制度頗有研究,在《孟子·騰文公》中有關井田的記載有如下幾處:請野九一而助,國中什一使自賦。卿以下必有圭田,圭田五十畝,余夫二十五畝。死徒無出鄉(xiāng),鄉(xiāng)田同井,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則百姓親睦,方里而井,井九百畝,其中為公田,八家皆私百畝,同養(yǎng)公田。夏后氏五十而貢,殷人七十而助,周人百畝而徹,其實借什一也。徹者,徹也;助者,藉也。詩云:“雨我公田,遂及我私”,惟助為有公田由此觀之雖周亦助也。這表明,孟子希望糅合助法、徹法,再加上圭田的規(guī)定,及對余夫的處理,形成一個新的土地公有授田制度。雖然因為史料的原因,論述比較簡單,但是這個時期時間跨度較大,孟子在論述土地制度時特別強調了“演變”這個觀念。孟子提出曾發(fā)生演變的第一點就是公有土地授田額是隨著農民耕作能力的提高而逐漸提高的。50畝、70畝、100畝就是這種演變的過程。
助法和徹法是上古井田制兩種不同的公有土地授配方法。前者有公田,后者無公田。前者以八家農戶為一單位,集體配授土地,后者以每一農戶為單元,個別配授土地。但很多史學家往往不能把兩種制度區(qū)分開來,經常將其描寫成一種土地制度。事實上,助法和徹法的土地規(guī)劃方式也是不同的。根據《司馬法》,井田的劃分是:“六尺為步,步百為畝,畝百為夫,夫三為屋,屋三為井”;《周禮·小司徒》中記載:“九夫為井,四井為邑,四邑為丘”;《韓詩外傳》中也有:“方里為井,廣三百步,長三百步”的描述。
井田制是三三制加上四四制的規(guī)劃原則。徹法因為不受“井”字形的約束,以百畝為一單位,故采用自然的十進位制?!吨芏Y·遂人》篇記載:“十夫有溝,溝上有畛。百夫有洫,洫上有涂。千夫有澮,澮上有道。萬夫有川,川上有路,以達于畿?!边@種土地規(guī)劃就是所謂的阡陌制度。其典型的規(guī)劃方法是以南北橫寬百步乘東西縱長一步為一畝。如果東西縱量一百步,就是一陌,也就是一百畝地。如果南北再橫量一千步,便是陌的十倍,即得千畝,稱為阡。所以阡陌制的土地規(guī)劃是助法演變?yōu)閺胤ㄖ蟮漠a物。至于助法是在何時演變?yōu)閺胤ǎ瑒t很難考證了。連孟子也不敢肯定,他在回顧上古土地制度時,先是說商助周徹,但后來又發(fā)現“雖周亦助”也。大概說來,西周初年還是實行了助法的井田制。有學者認為大約到了周宣王才首創(chuàng)徹法,因為有“宣王即位,不藉千畝”的說法。
助法一旦改為徹法,土地制度演變過程就加速了。其一,沒有了八家公耕的公田作為公有土地的象征,實現了土地所有權的單一化,使之更加清楚明晰。其二,在徹法下以家為授田單位,也沒有易居換田的必要,每人可能終身只授一次田,長期在這塊土地上耕作。這樣其實就很接近私有財產制度了。徹法的不斷改進為以后賦稅制度的形成奠定了基礎。
孟子試圖恢復古制,設計了一套混合土地制度:助法行于野,徹法行于國中,一并恢復??上Т髣菟?,這種古制最終逃不掉退出歷史舞臺的命運。秦商鞅變法,改革土地制度,使土地私有得以合法化,從此土地可以公開買賣,土地私有制逐步建立。
筆者在上文已經提到過,在戰(zhàn)國時期由于徹法制度的演進,很多公有地在授出之后實際上已經變成私有土地,只是法律上沒有規(guī)定而已。到了秦孝公,商鞅變法,廢井田,開阡陌,私有土地合法化,私人正式取得政府認可的土地所有權。從此以后,土地私有制就成為中國歷史上最主要的土地所有權制度。雖然各個朝代也有各種形式的公有土地,但數量遠遠少于私有土地。在公元485-780年這近三百年的時間內,因為實行均田法,使私有土地為主的制度發(fā)生了變化,私有土地范圍大為縮小。到了唐朝中葉,這種制度逐漸廢棄,全國范圍內又恢復了以私有土地為主流的制度。
土地私有產權,原則上應該包括自由使用權、自由買賣以及遺贈的權利。不過有的朝代對于上述產權的行使曾多少設有一些限制。土地買賣,自秦漢開始已經是公開而合法的,但是還是有學者不承認這個時期有土地私有制。兩漢的史料中提及土地買賣的事情很多,例如:《史記》卷五三,《蕭相國世家》:“相國強賤買民田宅”。《漢書》卷五八,《卜式傳》:“式入山牧十一年,羊致千余頭,買田宅”。《后漢書》卷一四,《馬防傳》:“皆買京師膏腴美天”;卷一八,《吳漢傳》:“妻子在后買田業(yè)”;卷五二,《崔骃傳》:“剽賣田宅,起冢塋立碑頌”。
土地所有者將田產遺贈,也是從秦漢開始就有記載,《史記·白起王翦列傳》曾記載王翦向秦始皇要求:“請?zhí)镎瑸樽訉O業(yè)”;《漢書·卜式傳》也有記載:“以田畜為事,有少弟壯,式脫身出,獨取畜羊百余,田宅財物盡予弟”,這就是自由轉移產權的例子。以后各個朝代留傳下來的私家析產書閹書等文件頗多,充分證明了田產遺贈權的存在。
土地買賣或轉移時,雙方立有契約,以證明產權的轉讓與歸屬,這也是自漢代以來的慣例。目前發(fā)現的漢代地券有以下數項:建元元年(前140年),武陽王興圭買田鉛券。建元三年(前138年),宏光等人買地磚券。地節(jié)二年(前68年),巴州楊姓買山刻石。光和七年(184年),樊利家買地鉛券。中平五年(188年),房桃枝買地鉛券。建安三年(198年),崔坊買地鉛券。
這些契券表示漢朝的法律和習慣已經十分重視私有土地產權。當土地轉讓時雙方都要訂立契約,標明土地的方位和價格。這說明漢朝時期土地買賣已經相當普遍,各項有關私有土地產權的制度已經比較完善。秦漢時期,土地制度在不斷演進過程中最終確立了土地私有產權制度,這一土地所有權制度一直影響中國土地制度近兩千年。
從西漢初年至清朝末期,時間跨度長達兩千年。在如此漫長的歷史進程中,中國出現了限田制、屯田制、占田制、均田制等多種土地制度,這些土地制度安排并沒有脫離土地私有制度的大框架(除了前篇提到的在公元485-780年間實施均田法的時期)。換句話說,中國的土地制度安排是在土地私有產權制度的框架內變遷,因此筆者認為,中國的土地制度結構是相對穩(wěn)定的。
西漢是中國土地私有制度建立的初期,因此對土地私有制的評價相對保守,對地權分配不均的事較為敏感。后來漢哀帝實施限田政策,不過限田政策限定得過高,因此沒什么實際意義。在王莽政權時期曾一度恢復土地國有制,然后平均分配給農民,但是當時政府手中的國有土地有限,而強令將土地收歸國有,當然會引起強烈的反抗,結果就造成了“農商是也,食貨俱廢,民人至涕泣于市道”。最后王莽也不得不承認失敗,重新肯定土地私有權,之后雖然沒有人再試圖實施土地國有的激烈做法,但是限田的建議還是不斷有人提出。
西晉司馬炎平定東吳后,訂立占田法。有關占田制的史料記載不夠詳盡,因此學術界對歷史上的這一土地制度爭論極大。有關占田制的記載,主要見于《晉書·食貨志》的一段簡短描述:又制戶調之式,丁男之戶歲輸絹三匹,錦三斤,女及次丁男為戶者半輸。其諸邊郡,或三分之二。遠者三分之一。夷人輸賨布戶一匹……第九品十頃。
西晉的占田法與三國的屯田制及后來北朝的均田法不同,占田法并不要求土地國有化,而是將土地平均分配給農民耕種。上面引用的這段文字并沒有提到土地的還授,其他晉代的史料也未言及土地還授的事。因此,可以認定占田法基本上是肯定土地私有制的,不過在私有制下政府要平均地權,也就是采取限田的辦法。在占田法中還規(guī)定了“邊郡”、“遠地”、“極遠地”的不同待遇,從這里可以看出,占田法是要在全國推行,并不是一種地區(qū)性的局部土地制度。事實上,占田法是為實施課田法而制訂的一種輔助性法規(guī),其目的在于方便政府推行新的賦稅制度。占田法和課田法最終都沒有得以很好的實施,到了東晉初期基本已經廢棄。
北魏時期實行的均田制是中國歷史上一個重要的土地制度類型,“是晉以后最重要的土地制度變革,也可以說是自秦廢井田以后兩千年內最重要的一次土地制度變革”。北魏至孝文帝時已統一中國北方大部分地區(qū),為了解決土地利用和分配的不合理問題,大臣李安世上疏孝文帝,提議,清查戶口,將境內土地收歸國有,按勞動力多寡分配給農民。于是孝文帝在太和九年(公元485年)下詔實行“均田法”?,F摘錄如下:諸男夫十五以上受露田四十畝,婦人二十畝,奴婢依良;丁牛一頭受田三十畝,限四牛。所受之田率倍之,三易之田再倍之……諸宰民之官,各隨地給公田,刺史十五頃,太守十頃,治中別駕各八頃,縣令郡丞六頃,更代相付,賣者坐如律。
這是中國歷史上少見的一篇詳盡的土地制度立法,從摘錄的內容里我們可以得出幾點結論。其一,均田法的首要目的是使耕地得到合理的配置,不至于留下大片荒田,也不能讓土地過分的集中。其二,均田制的基礎是土地國有化。北魏政府把因長期戰(zhàn)亂而遺留下來的無主荒地,產權不確定的土地,以及有主的私有土地一概收歸國有。不過均田法也沒有完全放棄土地私有制,還是制訂了類似限田制的相關法令,人們可以通過土地買賣來維持法令所限定的私有土地數量。均田法的基本原則是地盡其用,因此男女的授田額是不同的。
在均田法實施的三百年中,其弊端日益暴露,它本身也在不斷變質,最終瓦解。導致均田制崩潰的一個重要原因是當時國內的耕地面積趕不上人口的增長。從唐朝初年,唐高宗永徽三年(公元652年)到天寶十三年(公元754年)的一百多年間,全國戶數從380萬戶增加到900多萬戶。盡管統計數據不夠精確,但是人口增加的趨勢是不可否認的。到了唐朝中葉中央政府和各地節(jié)度使都極力擴張屯田和營田,同時還設立了很多屬于中央政府或皇室的官莊。官莊與中央政府經營的民屯及營田性質接近,但也有許多區(qū)別。官莊召民耕種沒有強制性;官莊生產多樣化,除生產糧食谷物,還有其他物品;而且官莊是純經濟性的。官田的經濟效果因管理好壞而不同。五代時期的周太祖就很了解國家直接經營農業(yè)生產的弊?。旱墼诿耖g,素知營田之弊,至是以天下系官莊田僅萬計,悉以分配見佃戶充永業(yè),是歲出戶三萬余。百姓既得為己業(yè),比戶欣然,于是葺屋植樹,敢致功力。從中可以看出,將官田分配給農民之后生產效率大大提高了,這也充分證明了私有土地制度對農業(yè)耕作者具有很強的激勵作用,換句話說,私有土地產權制度安排是有效率的。
北宋建國后為了抵御北方的契丹,設立屯田制,專門由屯田史掌管(趙岡、陳鐘毅,1981),且宋朝時期一直采取“不抑兼并”方針,因此土地越來越集中,大土地所有制空前發(fā)達,當時占全國百分之六、七的地主,擁有全國百分之七八十的土地。(烏廷玉,1992)。
屯田即是官田,因此趙岡認為宋朝時候的官田比重是上升的,也即國有土地的比重增加了。但是岳琛(1990)認為,宋朝推行的“不立田制”、“不抑兼并”政策使得大土地私有制得到迅猛發(fā)展。顯然,二者的觀點是相悖的,而烏廷玉(1992)的研究似乎可以解釋這個疑惑。烏廷玉在其著作《中國租佃關系通史》中引用了下面兩段文字:《歐陽文忠集》卷五十九《原弊》記載:“今大率一戶之田及百頃者,養(yǎng)客數十家,其間用主牛而出己力者,用己牛而事主田以分利者,不過十余戶,其余皆出產租而僑居者,曰浮客。”《宋會要輯稿》中《食貨》二《營田雜錄》紹興三年條記載:“太尉武成感德軍節(jié)度使充江南東西路宣撫使韓世忠言:今相度欲先將建康府管下根括到近城荒田,除戶絕田一面措置耕種外,其有主而無力開墾者,散出文榜,限六十日許人戶自陳頃田,著實四至。如情愿將地段權與官中合種,所用人戶牛具種糧,并從官給……庶幾不致荒閑田畝,軍民兩有所濟?!?/p>
上面兩段文字,第一段是描述大土地所有制的,而第二段顯然是描寫政府進行屯田,把土地收歸國有的。很明顯,岳琛將土地集中與土地私有制搞混淆了。筆者還是比較認同趙岡的觀點,在宋朝土地國有得到了加強,特別是南宋時期,官田面積空前擴張。
明代在前朝的基礎上官田面積又有所擴大。據《明史·食貨志》載,弘治十五年時,官田占全國土田1/7,這個數遠遠超過宋朝時的官田比例。按這一年全國所有土田數422萬頃計算,官田共有60萬頃,這個數已經比明初時大為減少。洪武年間僅軍屯的總面積就有893000余頃。到了明朝中后期,這種官田減少的趨勢更為明顯。明朝萬歷六年(公元1578年)7.842億畝耕地中,民田為7.014億畝,官田為0.8282億畝,官田占全國耕地總面積的11%。到了清代順治十八年全國耕地面積為5.5億畝,其中民田為5.243億畝,官田為0.257億畝,官田約占全國耕地總面積的4.6%。清朝中后期延續(xù)了這種國有土地比例減少的趨勢,因此土地私有制度是當時的主流。
永佃制是中國土地制度演進過程中出現的非常重要的一種產權制度安排(租佃制度)。永佃制中農民的永佃權通常稱之為“田面”或“田皮”,即農民所取得的土地的長期使用權。在這樣的產權制度安排下,地主相對于土地只有所有權,即“田底”或“田骨”權,他們只是有權收地租,不準任意撤佃。
烏廷玉(1992)認為,永佃制萌芽于南宋,在元朝又進一步得到發(fā)展。到了明朝,很多地方都出現了永佃制。永佃制的產生緣于佃農在耕種土地時投入的大量成本,取得永佃權時佃農應得的報酬。另外,定額租的出現從一定程度上也影響了永佃制的發(fā)展,到了清中葉,特別是江南地區(qū),永佃制已相當發(fā)達。趙岡(1981)總結了永佃制度產生的幾個原因:其一,主客雙方為提高租佃制的穩(wěn)定性而簽訂長期租佃契約;其二,明朝詭寄田產及投獻行為的產生;其三,世仆或莊仆制的出現;其四,業(yè)主對本來貧瘠土地大力改造,形成沉沒成本;其五,押租制的出現。
一旦永佃制成了慣例,地主就把土地的產權分割為兩部分,然后將永佃權賣給佃戶。因此,在永佃制下土地的所有權與使用權是分離的,這種土地產權分割的現象是中國租佃制度的特色之一。永佃制下由于土地合約的長期穩(wěn)定性,可以提高佃農的生產積極性,促使其增加對土地的投入,改善生產條件,從而可以促進農業(yè)績效的提高。在中國傳統社會時期,永佃制是比較先進的一種土地產權制度安排。在永佃制下佃農已經享有一半的土地產權,實際上佃戶已經是“半個自耕農”。永佃制還限制了地主的權力,地主擁有的土地產權已不完整,他們對佃農的控制力也相應的減弱了。永佃制的出現大大提高了農業(yè)的生產效率,這一點是之前分益租制無法比擬的,實際上這對中國當代農地制度創(chuàng)新具有借鑒意義。
傳統中國的土地制度從共有(公有、王有)、國有和大土地所有并存到私有制的產生、擴散并鞏固,這一脈絡是清晰的。單純從土地制度系統來看,中央政府、大土地所有者和普通農戶三者之間的進化博弈是傳統中國土地制度變遷的推動力。如果將視野放寬,那么自然環(huán)境(包括耕地面積)、制度結構和人的認知水平之間的共生演化才是傳統中國土地制度變遷的源動力。本文只限于梳理傳統中國土地制度變遷的過程,至于什么原因導致土地制度變遷及如何演化等更為復雜的問題將另文再述。
(注:基金項目:“廣西哲學社會科學規(guī)劃項目:“農村土地產權制度創(chuàng)新與城鎮(zhèn)化內生機制研究”(13CJL001)和“廣西文科中心青年專項項目(QNYB13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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