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華
(江蘇聯(lián)合職業(yè)技術學院連云港財經分院,江蘇 連云港 222003)
影響翻譯實踐的社會和文化因素
張志華
(江蘇聯(lián)合職業(yè)技術學院連云港財經分院,江蘇 連云港 222003)
翻譯實踐的復雜性不僅僅表現為語言的相異性,更表現為語言賴于生存的社會文化語境的異質性。全球化視域下,文化的沖突和交融進一步凸顯,社會的運行模式、文化的內在差異、文明的顯性沖突等域外環(huán)境因素都對翻譯實踐造成客觀的影響。如何規(guī)避社會文化因素之于翻譯實踐的影響并確保翻譯信息的準確性和等值,是翻譯實踐研究的重要命題。本文基于此探討中西文化交流中語言、社會風俗、價值信仰、文化傳統(tǒng)等社會文化因素對翻譯實踐的影響,并提出具體的解決措施,以期為翻譯實踐研究的推進提供參考。
翻譯實踐;社會文化因素;影響
翻譯不是一個簡單的語言文字轉換行為,也不是機械的解碼和編碼的過程,而是涉及源語和目的語兩種文化及兩種文化語境中諸多因素的一個非常復雜的交往行為。[1]翻譯是實現文化交流、經濟貿易、政治交往的基本載體和基礎,尤其在當前全球化背景之下,國家與國家之間交流的深度在不斷拓深,翻譯實踐的重要性更是不言而喻。然而,在不同文化境遇下,翻譯實踐必然受到社會文化差異下的多重因素制約,具體可以表現為語言、社會風俗、價值信仰、文化傳統(tǒng)等等。要實現對影響翻譯實踐的社會文化的規(guī)避,需要科學分析這些因素的影響,并提出合理的解決措施。筆者正是基于此,探討影響翻譯實踐的社會和文化因素,并在自身從事多年翻譯實踐工作的基礎上,試圖從語境意識、文化差異的彌合等方面提出解決的方法,以期為翻譯實踐研究的推進提供參考。
隨著時代的進步和跨文化交流的增強,不同文化體系下的翻譯實踐勢必各有不同,進而影響翻譯的信息等值和信度。
(一)語言因素對翻譯實踐的客觀影響
語言是跨文化交流得以實現的最直接、最有效載體,文化交流信息假如離開了語言中介的轉換,信息的傳達勢必成為無源之水、無本之木。語言的功能同樣適用于翻譯的整個過程。語言是翻譯最直接的操作對象,翻譯的過程就是語言的意義符號運用的過程,其實質就是語際間的意義轉化,簡而言之,就是對文本或者言語交流信息的語言意義的解讀和表達。[2]基于此,翻譯過程的核心問題可以概括為語言意義的解讀和表達問題。眾所周知,語言的形成和發(fā)展具有相對獨立性、地域性和約定俗成性等特征,語言的特征規(guī)定了語言符號意義和承載文化底蘊方面的差異性和分歧性,這勢必對翻譯過程產生較大的影響。因此,翻譯人員在翻譯過程中所關注的重點問題必然是對不同語言符號所顯現的意義的理解和表達,并通過恰如其分的目的語將其轉換出來。
比較下列兩例中文文本的英譯:
(1)做人難,做男人更難。
Its’ hard to be a human being, harder still to be a man.
(2)門開了,一個人走了出來。
The door opened, and a human being walked out.
兩句翻譯都用“a human being”來翻譯“人”這一名詞,但是否貼切有待推敲。第一句中,“人”的語義是高度抽象的,而在英語詞匯意義中,“a human being”更加傾向于生物學或神學意蘊,因而第一句的翻譯是有些牽強的。在第二句中,“人”變得極為具體,但又不確定性別,所以,用“a man”或“a person”顯得不妥,而應該用“somebody”來替代。從這兩個例子可以看出,語言因素對翻譯的影響是顯而易見的。
(二)社會風俗對翻譯實踐的錯位影響
俗話說:“入鄉(xiāng)必要隨俗。”強調的是民俗民風對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人們生活方式的影響,假使不隨俗就極有可能產生文化上的誤解甚至沖突。毋庸置疑,社會風俗對特定環(huán)境下人們的行為方式有著潛移默化的控制作用,甚至對該環(huán)境下社會成員的語言表達產生重要影響。就翻譯實踐而言,社會風俗的影響是客觀存在并不可忽視的。如艾米莉·勃朗特在小說《呼嘯山莊》中寫道:“She cried, reaching up to salute him.”其中的“salute”一詞便呈現了中西方問候風俗的不同:西方人比較開放,一般以親吻、擁抱等為禮;東方人比較內斂,一般以握手、作揖為禮。因此,在西方社會風俗的語境下,“salute”應該翻譯為“親吻、擁抱”。由此可見,假使未充分了解社會風俗,翻譯實踐就極有可能出現錯位的影響。[3]
(三)價值信仰對翻譯實踐的觀念影響
價值信仰作為一種社會價值觀,是人們對事物、行為的根深蒂固的原初信念、評價標準和行事態(tài)度。價值信仰勢必對翻譯實踐產生難以預料的影響。價值信仰在意識形態(tài)上表現的觀念差異性,影響了翻譯語句的感情色彩。假使翻譯人員難以把握其中的價值信仰原則,就極有可能導致翻譯產生歧義。如香港出版的英國《牛津高階英語詞典》的漢譯版中有這樣一句話:“the peasant uprisings in the history of China”,該詞典將“uprisings”一詞譯為“叛亂”,但按照中國的價值信仰,該詞應為“起義”之意,表達的是“人民群眾對于封建反動政權的抗爭并推動了社會的變革和發(fā)展。”“叛亂”與“起義”褒貶程度不言自明。[4]因此,在翻譯實踐中,譯者必須對不同國度的價值觀念有深入的理解,避免詞匯翻譯中的感情色彩誤差而導致翻譯的紕漏或者失誤。
(四)文化傳統(tǒng)對翻譯實踐的差異影響
文化傳統(tǒng)作為各個民族在歷史長河中傳承和發(fā)展下來的精神內核,貫穿于民族成員的行為習慣、生活方式、話語表達等過程之中,并彰顯著特色性和獨特性。在不同的文化傳統(tǒng)下,翻譯實踐深受其影響。歸結起來,中西之間的文化傳統(tǒng)差異主要表現為三個方面:第一,文化背景的差異。中華文化的構建以“農耕文明”為背景,而西方文化的構建以“工業(yè)文明”為背景,此種差異導致了“人情社會”與“法制社會”的社會運行模式的不同。在商務合同訂立中,中國人一般在合同中寫上“本著平等互利”、“經過雙方反復協(xié)商”等語句,西方人則覺得多余,因為合同的法律效力是由法律規(guī)定的,無需贅言。第二,文化心理的不同于。東方人較為含蓄,強調中庸之道與集體主義;西方人則熱情奔放,強調自由平等與個人主義。在不同的文化心理下,翻譯實踐必然遭致嚴重的挑戰(zhàn),如關于問候禮節(jié)的翻譯,需要強調實事求是,還需要迎合不同的文化心理,否則就會出現誤差甚至不必要的誤會。[5]第三,文化元素不同。在不同的文化心理下,中西方人對不同事物的理解是不一致的,如關于數字的了解,“1314”在中國人看來是“一生一世”的吉祥數字;而在西方,“13”這一數字是不祥的,一些酒店甚至沒有13層。此外,8、6這樣的數字在中國極受歡迎,西方人卻極為避諱??梢钥闯?,文化傳統(tǒng)是影響翻譯實踐的關鍵因素。
(一)以語境意識的培養(yǎng)來規(guī)避社會風俗因素對翻譯的影響
翻譯是傳播文化知識的重要媒介。社會風俗對翻譯實踐產生著翻譯錯位的影響,導致不同國度下的文化知識傳播出現誤差。造成誤差的主要原因在于翻譯人員文化語境意識的不足,因此,要規(guī)避社會風俗對翻譯實踐的影響,必須要落實在對母語國特定社會風俗的充分理解上。要通過廣泛閱讀中西方社會風俗方面的著作來彌補,如《英美概況》、《中國文化概論》、《中國社會風俗史》等。通過對這些著作的涉獵和研讀,感受中西文化的差異,感知不同文化語境下的民族特色、節(jié)日特點、地理歷史、經濟生活、教育文化制度等,以使自己確立不同社會風俗維度下的語境意識,進而助推翻譯實踐。[6]例如,在《傲慢與偏見》一書中,貝內特太太習慣性地稱呼自己的丈夫為“My dear Mr. Benbnet”,這是英國人一種特有的風俗稱呼,假使對這一風俗不了解的話,就會翻譯成“我親愛的貝內特老爺”,但“老爺”是帶有尊卑色彩的,而英國的夫妻之間不存在“男尊女卑、男強女弱”的現象。因此,在充分結合語境的前提下,此處翻譯為“親愛的貝內特先生”較為貼切??梢妼崿F翻譯的準確性與文化語境意識的培養(yǎng)是極為密切的。
(二)以思想覺悟的提升來彌補價值信仰對翻譯的影響
在翻譯活動中,意識形態(tài)的差異影響著文化交流、國家外交的有效進行。因此,一名合格優(yōu)秀的翻譯人員必須謹記周恩來同志提出的“站穩(wěn)立場、掌握政策、熟悉業(yè)務、嚴守紀律”的翻譯原則,以思想覺悟的進一步提升來彌補價值信仰對翻譯活動的影響。翻譯活動的目標在于推動交流和文化進步,因此在具體的翻譯活動實踐中,要強化愛國主義精神,保持正確的價值信仰,以確保翻譯過程中的感情色彩傾向。如在“The peasants and workers were hand in glove with one another in the struggle against the landlords and capitalists who worked hand in glove with each other”這句話中,“hand in glove with”出現了兩次,但在形容不同的主語時,其翻譯的感情色彩顯然是不同的。在中國的價值信仰維度下,形容“The peasants and workers”這一主語時,是“萬眾一心、團結一致”的意思;而在形容“the landlords and capitalists”時,則是“狼狽為奸”的意思。因此,整句話應翻譯為:“萬眾一心的農民和工人反對狼狽為奸的地主和資本家。”[7]
(三)以正確對待文化差異來避免文化傳統(tǒng)對翻譯的影響
翻譯過程并不是一個簡單的詞匯轉換過程,其復雜程度是難以言表的,其復雜性在于語言的異質性,更在于語言產生、發(fā)展、生存的社會文化環(huán)境的差異性。翻譯過程不是一個直線式的從母語到目的語的語言轉換過程,而是在充分把握和理解社會文化因素基礎上的語境解讀、語義正確表達的動態(tài)過程。語言因素、文化的差異、文明的沖突是客觀存在的,這也是世界共同體場域下文化多樣性的鮮明表現。文化差異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對待文化差異時的文化心態(tài),“理解差異、求同存異”理應是翻譯人員乃至國民在面對文化差異時的文化自信表現。當然,為保證翻譯的準確性,翻譯人員必須通過深刻了解各國的文化傳統(tǒng)和民族文化以樹立良好的文化意識。假使譯者沒讀過《圣經》,就不可能明白“伊甸園”、“諾亞方舟”、“逾越節(jié)”、“摩西十誡”等詞匯背后的深刻內涵;反之,假使譯者不熟讀中國的四大名著,也不可能知道“西天取經”、“桃園三結義”、“梁山聚義”、“黛玉葬花”、“煮酒論英雄”等故事背后的意旨,更不用說文化元素上的文化差異。[8]
影響翻譯實踐的社會文化因素不可謂不多,本文僅探討語言、社會風俗、價值信仰、文化傳統(tǒng)等社會文化因素對翻譯實踐的影響,并在此基礎上提出了解決社會文化因素影響翻譯的具體對策,以期為翻譯活動的順暢進行以及翻譯的準確性和信度提供借鑒。當然,仍有諸多社會文化因素影響著翻譯實踐,并弱化跨文化交流的效果,這需要翻譯人員更加深入地研究和學習,以實現社會進步和文化傳播的目標。
[1]謝天振.文化轉向:當代翻譯研究領域的新拓展[C]∥跨文化對話15.上海:上海文化出版社, 2004:126-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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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王英.翻譯過程研究的文化視角[J].昆明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6(12):73-77.
[4]楊雪松.影響翻譯實踐的社會文化因素[J].山西煤炭管理干部學院學報,2013(8):102-103.
[5]郭建中.翻譯中的文化因素:異化與歸化[J].外國語:上海外國語大學學報,1998(2):12-18.
[6]譚載喜.中西翻譯傳統(tǒng)的社會文化烙印[J].中國翻譯,2000(2):14-18.
[7]李曙光.翻譯中文化因素的辯證處理[J].新疆教育學院學報:漢文版,2000(2):56-58.
[8]袁晶.論翻譯中的文化歸屬現象[J].銅陵學院學報,2002(3):47-48.
2014-01-18
江蘇省高校哲學社會科學研究基金項目(2013SJD740008)。
張志華(1971- ),男 ,江蘇東海人,江蘇聯(lián)合職業(yè)技術學院連云港財經分院講師,從事高職英語教學及課程改革研究。
H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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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5-7602(2014)05-0095-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