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林
(廣州科技貿(mào)易職業(yè)學院 公共課教學部,廣州 510403)
功能對等視角下古典詩詞英譯的意境重構(gòu)
李茂林
(廣州科技貿(mào)易職業(yè)學院 公共課教學部,廣州 510403)
中國古典詩詞以營造意境見長,情、景的互化引發(fā)了無限的思緒和想象。優(yōu)美的譯文不僅要注意語言層面的轉(zhuǎn)換,尤其要注重意境的重構(gòu)。對于古典詩詞這種特殊的藝術(shù)形式,不妨用功能對等這種翻譯標準來衡量譯文的優(yōu)劣。以古典詩詞英譯為例,讓譯文讀者不僅欣賞譯文的語言美,更重要的是體會譯者重構(gòu)的意境美,唯有如此才能達到翻譯的目的。
功能對等;古典詩詞;英譯;意境;重構(gòu)
英國歷史上第一位“桂冠詩人”及翻譯家約翰·德萊頓(John Dryden)曾經(jīng)說過:“翻譯是一門藝術(shù),譯者必須具有藝術(shù)家的氣質(zhì),具有敏銳的藝術(shù)鑒賞力和豐富的表現(xiàn)力才能把握和再現(xiàn)原作的藝術(shù)特征;譯者必須考慮譯文的讀者和對象。”[1]詩歌翻譯更是如此,尤其是中國古典詩詞的翻譯。因為古詩善于營造意境,言有盡而意無窮,可以任由讀者的思緒馳騁。譯者不僅要分析原作,解讀深藏在語言文字之后的內(nèi)涵,更要體會作者創(chuàng)設的獨特意境,還要考量譯文讀者的理解能力、欣賞品位,重構(gòu)讀者可以心領(lǐng)神會的意境,最終達到翻譯的目的。
意境,是中國美學獨創(chuàng)的一個概念,它是指抒情作品中呈現(xiàn)的那種情景交融、虛實相生、活躍著生命律動的韻味無窮的詩意空間[2]。這種詩意空間是作者創(chuàng)設的,但是需要讀者的細心領(lǐng)悟,才能化景物為情思,達到情、景的和諧統(tǒng)一。它的源頭可追溯至《莊子》,書中提出了虛化的“境”的概念。王昌齡在《詩格》中提出了詩歌創(chuàng)作的“物鏡、情境、意境”三境說,其中以“意境”為上。司空圖闡述了“象外之象、景外之景”、“思與境偕”的美學思想。嚴羽在形容唐詩時說“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鏡中之像,言有盡而意無窮”。至意境論的集大成者王國維的《人間詞話》,對意境更有獨特的見解。他說“詞以境界為上,有境界者則自成高格,自有名句”。“紅杏枝頭春意鬧”,一“鬧”字寫出了杏花簇擁枝頭、蜂飛蝶舞、生機勃勃的春意盎然之境界。“云破月來花弄影”,一“弄”字則展現(xiàn)了花在月下翩翩起舞的動態(tài)畫面,同時又和作者“借酒消愁愁更愁”的孤寂心情形成強烈鮮明的對比。又比如“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使人體會到了游子感嘆時光流逝的惆悵?!帮w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虛實相生,既有瀑布凌空而出的氣勢,又想落天外,奇思無限?!皽I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秋千去”的有我之境和“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無我之境足以讓讀者神思遐想,幻化出種種生動而飄渺的景象。由此可見,中國古典詩詞的首要因素并非韻和形,而是意境的營造,它是古典詩詞的生命。
茅盾曾說:“文學翻譯是用另一種語言,把原作的藝術(shù)意境傳達出來,使讀者在讀譯文的時候能夠象讀原作時一樣得到啟發(fā)、感動和美的感受?!保?]歷來中國古典詩歌的翻譯就是文學翻譯中的最高藝術(shù),最難之處就是如何重構(gòu)原文的意境。由于外國讀者與中國讀者的文化背景、社會習俗、價值觀念不同,導致比較難以體會原文的意境。好的譯文要能夠展現(xiàn)原文的意境,讓譯文讀者像原文讀者那樣感悟文化內(nèi)涵,身臨其境,體會到譯文的意境。如孟浩然的《過故人莊》“開軒面場圃,把酒話桑麻”,推窗面臨院子和菜圃,和好友飲酒暢談農(nóng)家生活和農(nóng)事,讀者仿佛看到莊稼的成長和收獲,體會到了恬靜的田園生活樂趣。許淵沖先生的譯文“The window opened,we face field and ground,And cup in hand,we talk of crops of grain”中連用field、ground、crops of grain等詞,重構(gòu)了一副生動的農(nóng)家生活畫面,同時也烘托出詩人怡然自得的心境[4]。但是有些譯文卻使得原文的意境喪失殆盡,并有可能引起譯文讀者的誤解。如美國譯者白英(R.Payne)曾翻譯了杜甫《春望》中的名句“城春草木深”:In spring the streetswere green with grass and trees。原詩是說長安城由于戰(zhàn)亂而人煙稀少,草木叢生,以此來襯托國家殘破。譯文的意境卻和“春風又綠江南岸”相似,而和“國破山河在”大不協(xié)調(diào)[5]36-37。如此譯文盡管字面翻譯準確,卻絲毫沒有傳達出原文的意境,很難認為它是優(yōu)美的譯文。
因此,在翻譯詩歌時,我們要避免“戴著腳鐐跳舞”的一字一譯,以免晦澀難懂,以辭害意,不知所云。也要避免過度闡釋,以免天馬行空,與原文大相徑庭。而要如實展現(xiàn)原文的意境似乎絕非易事,就如中國古典詩詞里的很多意向,就有可能讓譯文讀者難以理解,比如李煜的“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許渾的“滿天風雨下西樓”;李清照的“雁字回時,月滿西樓”;晏幾道的“西樓月下當時見,淚粉偷勻”。在這些詩詞里,西樓只是一個意向,也許是閨房,也許是曾經(jīng)聚會之所,也許是孤獨寂寞的居所,也許是登高望月懷遠之處。面對沒有中國文化背景的外國讀者,如果只是直接翻譯字面意思,譯文很難完全展現(xiàn)原文的意境。那么如何判斷古詩譯文的優(yōu)劣?奈達的功能對等理論給我們提供了較好的判斷標準。
奈達在他的翻譯理論中提出了功能對等的觀點。功能對等(Functional Equivalence)的翻譯,是指從語義到語體在接受語中用最切近的自然對等語再現(xiàn)源發(fā)語的信息。在功能對等的翻譯中,譯者不必拘泥于原文的語言結(jié)構(gòu)而要求形式對等,主要關(guān)注于原文的意義和精髓[6],強調(diào)的是翻譯的結(jié)果,看譯文讀者能否像原文讀者那樣有同樣的解讀,同樣的欣賞,同樣的體會,同樣的感悟。但是,功能對等不等于傳統(tǒng)意義上的“自由翻譯”或者“活譯”,因為功能對等要求處在不一樣的語言結(jié)構(gòu)中的譯文盡可能完整地重構(gòu)、再現(xiàn)原文意旨,它其實對翻譯有著嚴格的要求。
中國古典詩詞是以含蓄雋永、凝練質(zhì)樸見長,同時又能達到言有盡而意無窮的境界。因此,古詩詞的英譯不應該拘泥于一字一詞,受到詩歌表面形式的束縛,而應該傳神地翻譯出原作的唯美意境,使譯文讀者像原文讀者那樣受到美的熏陶和感受,體會到原文的意境。
但是要想傳神地表達原詩的意境,絕非容易,譯者不僅要有深厚的漢語、英語的語言知識,還要熟悉中國古典詩歌的時代背景與文化背景。王天明從信息論的角度指出:詩詞翻譯的意境傳達,屬于一種軟信息傳達。對于這種軟信息,讀者不可能在文字的表層信息中尋到,甚至有時候在句子的深層信息中也無蹤跡。這是一種更高層次的信息,需要讀者從整體篇章的主信息和譴詞造句的特色中透露出來[7]。比如,我們了解了李煜《虞美人》的整體篇章的主信息后,就會很好地理解作者的行文用詞,也就更好地體會這首生命絕唱的意境,在翻譯時,才能重構(gòu)譯文的意境,使譯文功能對等,效果一致。
此外,要想在譯文中重構(gòu)原文的意境,還要了解中國古典詩歌的意象表達。比如,以“東籬”表現(xiàn)潔身自好的品格或者高雅的情趣;以“綠窗”來代表閨閣情境或者溫馨的家庭氛圍;以“秋色”寫愁緒,寫思緒;以“落葉”比喻身世飄零,孤單凄冷;以“落花”比喻青春已逝、紅顏不再的落寞和傷感;用“浮云”來描述遠行的游子。這種審美意象的選取不是憑空想象的,它真實可感,強調(diào)情與景的互相映現(xiàn)、互相融合的思維過程,同時也體現(xiàn)了審美的歷時認識維度和價值關(guān)照,這在古典詩詞的翻譯思維過程中重構(gòu)意境所必須考慮的一個維度[8]。
詩詞英譯的意境重構(gòu)不是一蹴而就的,它是一個漸進而復雜的過程。首先,必須有一個原作者營造的意境;接下來,譯者欣賞原文,體會情、景的融合,品味詩詞獨特的意境;然后,譯者以自己的感悟在譯入語中進行對等轉(zhuǎn)換、整合;最后,根據(jù)譯語文化重構(gòu)意境于譯語中,再現(xiàn)原文情景,譯文讀者同樣獲得美的享受。
下面我們就以古典詩詞的英譯為例,以功能對等的視角看譯者是怎樣重構(gòu)原文意境的。
(1)柳宗元五言絕句《江雪》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此詩作于柳的貶所永州。詩的前兩句展現(xiàn)出了一幅大雪鋪天蓋地的畫面:眾山之上,難覓飛鳥的蹤影,小徑之間,難尋行人的蹤跡,寫雪景而不著一“雪”字。在孤零零的小船上,一個身披蓑衣、頭戴斗笠的漁翁不受嚴寒環(huán)境的影響,在大雪中仍然獨自垂釣。詩人借歌詠孤傲堅貞而又孤寂無援的漁翁形象,寄托了我行我素的情志。
許淵沖譯文:
Snow on the river:
From hill to hill no bird in flight;
From path to path noman in sight,
A lonely fisherman afloat,
Is fishing snow in lonely boat.
此詩譯者不僅兼顧了韻和形,更重要的是使原詩的意境得以重構(gòu)。首先是“千山”和“萬徑”的解讀。在中國古代文學里,三、九、千、萬常常是虛指,具有語義模糊性,只是言其多而已,就好像英語中常常用“seven”指代不確定的模糊數(shù)目,所以許譯為“From hill to hill”“From path to path”,不僅音韻和諧,又重構(gòu)了“千山”和“萬徑”的廣袤空間。此詩的點睛之筆是后兩句,譯者使用了雙重的“l(fā)onely”使得一個孤立無援的主人公躍然紙上,“afloat”的運用真是匠心獨運,因為“afloat”有雙重意義,一是“在船上”的意思,另一個意思是“漂浮在水上”。因此,譯文讀者可以看到一個重構(gòu)的畫面:大雪紛飛時節(jié),漂浮在水上的一葉孤舟,垂釣之人孑然一身,傲世而行。因此,譯文完全準確表達了原作那種凄清、空曠之美的意境,并且還原了一個堅強、孤傲,具有高尚情操的人物形象。譯文與原文異曲同工。
(2)杜牧《贈別》
多情卻似總無情,唯覺樽前笑不成。
蠟燭有心還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
此詩語言精煉流暢、清爽俊逸,表達了相愛之人依依惜別的情思,纏綿蘊藉,意境深遠,余韻不盡?!岸嗲閰s似總無情”表明一切話語均成多余,因為無論什么言語,都難以表達內(nèi)心的多情;舉杯道別,難展笑顏。以多情人觀蠟燭,蠟燭亦有情。蠟燭像人一樣有心惜別,替人垂淚,徹夜無眠。
許淵沖譯文:
Parting
Deep,deep our love,too deep to show.
Deep,deep we drink;silentwe grow.
The candle grieves to us part:
Itmelts in tearswith burnt-out heart
譯文除了講究音美以外,更注重了意境的重構(gòu),譯者一連用了五個“deep”,大有“庭院深深深幾許”的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意境,并有“余音繞梁,三日不絕”的韻味,并且讓讀者感受到相愛之人的愛之深切,然而舉杯道別,卻無語凝噎,句法像是把“楊柳依依”的疊字應用到英詩中來;“grieves”(使某人極為悲傷),譯文也運用了擬人的手法,蠟燭也像人一樣,為主人的離別傷心、難過。最后一句不僅說明了蠟燭熔化成淚,而且心都隨之碎掉了。整首譯詩重構(gòu)了一個相愛、離別、無語、不舍、心碎的意境。盡管英漢語言文字的形式不一樣,但是對于愛情、離別,英語讀者也一定能像漢語讀者一樣有同樣的感受,同樣的體會。
(3)李清照《聲聲慢》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這首詞以秋景渲染愁情的手法實寫晚景的凄涼,這也是中國古典詩詞常用的一個寫作手法。開頭七對疊字“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被認為是千古絕唱。建炎三年(1129)以后,李清照遭遇了一系列的殘酷打擊:國破、家亡、夫死、遇人不淑,經(jīng)過如此多的災難,如今擁有的只是一副孤獨寂寞的生命?!皩ひ捯挕彼膫€疊字表示女主人公強烈的尋覓愿望,也許是在尋覓殘存的記憶,也許是在尋覓老家幸福的生活,也許是在尋覓夫妻恩愛的點點滴滴,可是,尋覓終究成空,只能跳出記憶,回到現(xiàn)實,而現(xiàn)實的環(huán)境卻是如此冷清?!捌嗥鄳K慘戚戚”是由表層的描述直達內(nèi)心最深處。這三句由淺入深,由動而靜,刻畫出作者國破家亡、物是人非、今昔何夕、無人憐惜的凄涼、悲痛乃至絕望的心境。
許淵沖譯文:
I look for what Imiss;
Iknow notwhat it is.
I feel so sad,so drear,
So lonely,without cheer.
楊憲益譯文:
Seekingseeking,
Chilly and quiet,
Desolate,painful and miserable.
對比許、楊兩個譯文,我們認為,許譯確實注重了譯文的音美,如miss、cheer和“覓”、“戚”音似,miss和is押韻,drear和cheer押韻。但是直白的譯文是否深刻表達出原詞那種孤獨凄涼的意味呢?是否重構(gòu)了原詞的意境?記得許先生曾提出譯詩要講究“意美”“音美”“形美”,并且把“意美”放在首位,他說:“意美是指譯詩要和原詩一樣能感動讀者的心;音美是指譯詩要和原詩一樣有悅耳的韻律;形美是指還要盡可能保持原詩的形式(如長短、對仗等)?!保?]85譯文的意思是“我在尋找我失去(思念)的;我不知道那是何物。我感到如此悲哀、如此憂傷。如此孤獨,快樂不再”。與原文相比較,譯文在用詞的凝練含蓄方面、意境的重構(gòu)方面稍顯不足。
楊譯還是較好地體現(xiàn)了原詞的意境?!皩ひ捯挕敝?,尋就是覓,覓就是尋,于是,楊譯把中國詩詞的疊詞用法用在了英譯之中,連用了兩個seeking,不但節(jié)奏感強,更給讀者帶來了視覺的沖擊,讓讀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很好地把女主人公那種若有所失、彷徨無依的神態(tài)表現(xiàn)了出來?!袄淅淝迩濉弊g為“Chilly and quiet”,一方面描寫了周圍環(huán)境的冷清,另一方面又指詞人內(nèi)心的寂寞?!癉esolate”是“凄涼而孤獨的”,“painful”指“痛苦的”,“miserable”則指“悲戚的”,“Desolate,painful and miserable”用詞也一個比一個強烈,同原文一樣由淺入深,充分表達了作者孤獨、痛苦、凄慘的晚景。整個譯文也包含著恍惚的動作、凄清的環(huán)境、悲涼的心境的三層遞進的意境,細致而深入地描繪出詞人整個愁緒生發(fā)的心理過程。
文學翻譯是一門藝術(shù),尤其是中國古典詩詞的翻譯。古典詩詞用詞凝練、含蓄,“不著一字,盡得風流”,講究的是營造讀者能夠心領(lǐng)神會的意境。翻譯時不必拘泥于字、詞以及句式的表面結(jié)構(gòu),應該把握住詩詞的整體意境,在譯語中通過再次構(gòu)思、整合,重構(gòu)原文的意境,使譯文讀者和原文讀者一樣獲得美的享受,體會一樣的悠遠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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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柳克
Reconstruction of Artistic Conception of Translating Classical Chinese Poems into English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Functional Equivalence
LIMao-lin
(General Courses Department,Guangzhou Vocational College of Technology and Business,Guangzhou 510403,China)
The classical Chinese poetry is characterized by creating artistic conception,paying attention to the interfusing of emotion and scene,making receivers imagine infinitely.Good translation is skilled in restructuring artistic conception as well as transforming language.The classical Chinese poetry,a special artistic form,the translation should be evaluate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functional equivalence.Taking the translation of the classical Chinese poems for an example,wemake the receivers not only appreciate the beauty of the language but also experience the beauty of restructuring artistic conception,which is the purpose of translation.
functional equivalence;classical Chinese poem;translation;artistic conception;reconstruction
H315.9
A
1009-3907(2014)05-0615-04
2013-12-24
李茂林(1968-),女,湖南邵陽人,副教授,碩士,主要從事翻譯理論研究與實踐以及英語教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