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在外的日子將The National僅存的理智推向了極限。但在這趟穿越歐洲的巡演中，Laura Barton卻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摸索出了在一個移動罐子里過兩年的生存之道。

午飯后片刻，在比利時布魯塞爾市著名的Cirque Royal大劇院的后臺，這午后的氣氛渾然已冷靜到“狂歡勿入”的節(jié)奏。滿臉喜悅的The National吉他手Aaron Dessner正抓著一捆胡蘿卜和兩顆青蘋果在餐區(qū)找榨汁機(jī)。不遠(yuǎn)處，他那也是吉他手的雙胞胎兄弟Bryce則忙著算計他還有沒有時間趕在倫敦的演出開始前趕到西敏寺彈一下風(fēng)琴。而此時此刻，鼓手Bryan Devendorf滿不在乎地站在茶壺邊上，屁兜里還插著根香蕉。

那些對The National及其作品諳熟于心的人都知道，這個樂隊素以自律聞名。錄音室里過硬的品質(zhì)，他們沉穩(wěn)的音樂風(fēng)格，當(dāng)然，還有12年磨礪出6張專輯的高產(chǎn)，這其中就包括今年那張完美無瑕的作品《Trouble Will Find Me》。在音樂里，他們探討著死亡、失敗、恐懼，還有愛和憂郁。也是因為這些音樂，挑剔的樂評人也止不住追隨他們的步伐，盡管他們有鮮明的政治立場（曾助奧巴馬總統(tǒng)獲選并連任，是其競選團(tuán)隊中的重要成員），甚至不時寫出一些超乎常人理解范圍的作品，比如他們會與先鋒派作曲家Philip Glass以及法國四重奏樂隊Kronos合奏弦樂。

做采訪時他們會強(qiáng)調(diào)自己的笨拙，在攝像師面前擺造型也總是緊繃著。他們會套上西裝、馬甲、深沉的表情。不過他們也會帶著撲克臉和清醒的腦子坐在一起爭論自己歌詞里隱晦的黑色幽默，他們歌曲中總有不少智慧與活力，更難能可貴的是他們的現(xiàn)場演出還總是那么激烈且扣人心弦。

比起場面，他們在演出中更關(guān)注緊湊的節(jié)奏和表演上的張力，還有主唱Matt Berninger突發(fā)奇想的掉拍。每一場演出他都要借助點(diǎn)酒精，因此他的狀態(tài)會在無言的淡定、摔玻璃杯、狂野砸器械間隨機(jī)切換。在比利時的這一夜，就和絕大多數(shù)的The National表演并無二致，當(dāng)他跳水的時候，技師總小心翼翼地給他扯著話筒線，好讓他或上陽臺或下樓梯，用他自己的方式去演繹“Mr. November”?！拔沂切沦F族，”他嘶吼著歌詞，“我是偉大的救世主！”

今年，他們還發(fā)行了一部電影，名字叫《Mistaken For Strangers》，是由Berninger家小弟Tom完成的，主要是記錄2010年的“High Violet”巡演。巡演之初，Tom就成了樂隊的雜役，工作內(nèi)容包括用保鮮膜把三明治包起來，準(zhǔn)備好干凈的毛巾和水，還有確保巡演車?yán)锏娜乔煽肆τ啦粩嘭洝Ｈ欢鋵?shí)并不擅長這些事兒，而且在自己兄長的監(jiān)督下尤甚。因此這電影就變成一邊搞笑一邊深情地描述有個明星弟兄會帶來多少額外壓力，加上他還要身兼一個巡演中的搖滾樂隊的貼身工作人員——那些壓力，現(xiàn)場演出需要的專業(yè)技術(shù)還有在路上的生活；更需要夜復(fù)一夜場復(fù)一場忙碌的持久耐力。

對樂隊來說，這部電影也讓他們有機(jī)會從一個客觀的角度來審視自己的巡演，盤點(diǎn)一下樂隊整體或每位成員個人在路上的需求。“電影讓我意識到帶著我弟去上次巡演簡直痛不欲生，”在后臺休息的Berninger，給自己斟上當(dāng)晚的第一杯紅酒，“他的存在更讓其他工作人員痛苦不已。但對我們來說，他是專心專注的，或者說起碼投入了很多心血，而且成為團(tuán)隊里氣氛不和諧時的救火隊員。而就我來說，他也忍受了很多我的焦躁情緒，他是我能依靠的人同時也是我的發(fā)泄對象?！盇aron在他的另一邊笑了，“也許我們還是該帶上Tom，是Tom把Matt從他自己的小世界里帶出來的?！?/p>

在“Mistaken For Strangers”這首歌的誘導(dǎo)下他們開始認(rèn)真思考Berninger老師講過的那些生活小竅門，好比“可以讓出差生活變輕松的小事”。The National這樣以埋頭于錄音室著稱的樂隊也還是不可避免地要出來走走，在“Trouble Will Find Me”那一輪巡演中，他們都在努力避免自我耗盡。“每一位成員都闖過了自己的難關(guān)，”Berninger坦陳，“每個人都曾在不同的牢籠里掙扎過，我覺得我們不是簡單地掙脫出來，而是每一個人都摸索到了正確的方法來處理。”

對Berninger來說，這個方法是逃離排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耐茝V晚宴和慶功宴?！耙驗槊刻煳夷軌蚪哟幚淼纳缃皇聞?wù)有限，”他企圖解釋，“事實(shí)上，對我來說演出就是派對。所以通常表演結(jié)束后我就滾回自己的床位或者回酒店了?！?/p>

他是用了多長時間才找到這個方法的？“12年？”他笑了起來，“在這趟巡回中我才真正開始這么做的。不過大家都有自己的方法來避免事態(tài)失控。我說的聽起來好像很糟糕，可事實(shí)上就是有很多誘惑你得會避開。”

這里所說的誘惑，其實(shí)也就是那些派對的必備要素，女人、縱飲、深夜、糟糕的食物還有各種違禁品。但對他們這些或年逾而立或已邁入不惑之年，并且都已有穩(wěn)定家庭的樂手來講，這些誘惑已經(jīng)變得缺乏吸引力?！班牛?，呃，”Berninger有點(diǎn)磕巴，“對我們來說，毒跟黃真的都不算事兒，我是說這是過去的事兒了已經(jīng)……對我來說（困境是）在一個永遠(yuǎn)熙熙攘攘的環(huán)境中，永遠(yuǎn)靜不下來，關(guān)于樂隊的每一件事都在吞噬你的時間跟大腦。所以我開始厭惡這一切，因為這奪走了其他一切，蠶食著我的能量和精神；我開始累，開始想家，然后灌下很多酒，所有的這一切都在為心中已成型的憤懣火上澆油?！彼f著就喝上了，給自己斟滿第二杯酒。“我也樂意去派對，也樂意去晚宴，可我真是累壞了，情緒上我無法控制好自己去對別人友好相待。而這不是因為我不喜歡他們，只是因為我不擅長社交。我真是沒有辦法在派對或者晚宴上跟人信口閑談。我是有點(diǎn)怪怪的。所以我就想出，‘回到巴士上，放松一下，要么給（他老婆）Carin掛通電話，要么看個爆米花電影，就是盡量做些跟樂隊沒關(guān)系的事?！壳皝碇v是有用的，情況開始好轉(zhuǎn)，進(jìn)入良性循環(huán)?！?/p>

反觀Aaron，巡演中的社交活動則能幫助他從這一天中沉淀下來?！拔野l(fā)現(xiàn)跟大家交流真的很有幫助，不然你對演出的印象就只有一片空白?！彼恼f法頗為有趣，“如果你看了電影就會發(fā)現(xiàn)，我們剛開始巡演的時候，樣貌看起來要年輕很多很多，這會讓你意識到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久，那么多的表演攪合在一起記憶都開始模糊。但觀眾……你會記得觀眾。”

對他來講，樂隊在巡演路上的寧靜內(nèi)心和自我空間都可以通過跑步來找到?！拔业奶幚矸绞胶臀乙恢币詠韺沟统钡姆绞蕉家粯?，就是做運(yùn)動?！彼f道，“說來好笑，因為這么做不太搖滾，但我們四個人每天起床后都去跑步，這也是一種方法來瀏覽我們所身處的城市。所以對我來說破解方法是做運(yùn)動，當(dāng)然還有嘗試下其他類型的音樂。”

另外，他們還從音樂前輩那里偷學(xué)過歡度巡演期的訣竅。“我是說我們跟R.E.M.一起巡演，Michael （R.E.M.主唱）雖沒細(xì)說，卻也曾告誡我們，‘但凡還有人喜歡你們、關(guān)注你們、來看你們的表演，你們就得悠著點(diǎn)兒。'”Berninger坦白，“日子一久就容易忘記這則訓(xùn)誡。他們可是經(jīng)歷過無比黑暗的時刻的，他們可以整個巡演中都完全不搭理彼此，天曉得他們是怎么走到那一步的?！彼恍?，“倒不能說我們避開了所有錯誤，這顯然是不科學(xué)的，不過以我們樂隊來說，我們組隊的時候起碼夠成熟，知道哪些事不該做?！?/p>

在2005年“Alligator”巡演期間，Aaron被公認(rèn)為成長速度最驚人的團(tuán)員。他承認(rèn)：“那段時間是一團(tuán)糟，因為我們不知道撐過整整兩年的巡演究竟需要多少體力和耐力，而且如果你頭一天喝高了第二天就會過得很糟糕。所以現(xiàn)在，演出前我們都不再會敞開了喝酒?！?/p>

然而一個多小時之后的鎮(zhèn)子另一頭，樂隊吃上了他們演出前的晚餐，就著青口輕啜玫瑰酒。Berninger早前已經(jīng)一個人先吃過了，抱著一盒比利時巧克力的他居然還正好趕上咖啡時間?，F(xiàn)在還是他們巡演的初期，加上專輯的推廣異常順利，心情愉悅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Ｓ捎谡尉謩莶环€(wěn)定，伊斯坦布爾的表演在最后一刻被取消；之后在巴黎Point Ephémère劇場狹小并且演出安排得又倉促，這些前一晚演出中淡淡的不滿情緒，現(xiàn)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對稍后演出的雀躍期待，他們說這份激動還因為比利時的觀眾對他們的喜愛程度，絲毫不輸給愛爾蘭、葡萄牙的歌迷。

回到Cirque Royal，此刻9點(diǎn)剛過，聽眾期待著也焦躁著，心神不寧地坐在紅色皮椅上，場地內(nèi)升騰起被他們沸騰身體感染的燥熱的空氣。樂隊用一首新歌開場，“Don’t Swallow The Cap”收獲了一致好評?！斑@場地太棒了！”Berninger開始跟眼前這3000人交流。之后，霓虹燈閃爍的后臺休息室，一場派對悄然成型。朋友們和熟人們的人一小撮一小撮地占領(lǐng)了各個沙發(fā)，砰砰砰的開好了啤酒，貝斯手Scott Devendorf準(zhǔn)備了一套小型揚(yáng)聲系統(tǒng)，放起了Pavement和Iron Maiden的歌，并盡興地隨之跳上一段。Berninger則溫柔地笑著。

The National組隊以來的第一次巡演始于“911”之后的那個月?！拔覀冏约喝ゼs的演出，”Aaron還記得很清楚。于是Berninger也記起來了，他笑著說：“我們用信用卡租了臺貨車，頭9年刷的都是我的私人卡?！薄皠傞_始的幾場巡演，我們雖然四處做演出，但其實(shí)還沒有發(fā)行專輯，所以也就沒有推廣。沒有媒體報道，沒有海報，什么都沒有，我們就是找了些同意讓我們駐場的美術(shù)館和咖啡店，我們自己腦補(bǔ)了一下，覺得如果我們就這么堅持下去，指不定哪天真的能發(fā)生什么，”雖然Aaron說這話的時候還是有點(diǎn)迷茫，“大多數(shù)時候風(fēng)平浪靜?！?/p>

“有一場表演在蒙特利爾，”Berninger在回憶著，“吧臺上有三個人在看（智力競賽節(jié)目）Jeopardy！我們就在那邊窩在一個角落里，酒吧樓上面公寓的廁所水管還漏水，都滴到了我們身上……”不過那是蒙特利爾，”Aaron補(bǔ)充道，“也是我們第一次邁過邊境線出國演出，大伙兒可興奮了，演完一起去吃午飯，某些團(tuán)員喝得太醉幾乎斷片?！盉erninger趕緊搖頭自辯：“反正不是我，但是這些表演也帶來了莫名的恐慌?！盌essner接過話茬：“可一旦這種恐慌得以紓解，我們就開始變得更好。這樣的巡演經(jīng)歷我們有過很多。在那之后不久，我們跑了一趟英國，我跟Matt一路上就窩在連窗戶都沒有的貨車后頭?！盉erninger點(diǎn)頭附和：“我們倆就坐在備用輪胎上，還點(diǎn)了根蠟燭。但后來聞到一股尾氣的味道，我們就想也許應(yīng)該把蠟燭吹滅吧。所以后來的畫面就成了一片黑漆漆中，我們坐在那兒，而屁股底下是輪胎?！?/p>

們依然在學(xué)習(xí)，不止琢磨著他們的音樂，還想著怎樣更完善地將音樂表達(dá)給觀眾。跟R.E.M.和Arcade Fire一起巡演的經(jīng)歷幫助他們打造了一種舞臺技術(shù)，盡管這種技術(shù)曾經(jīng)被The Walkmen使用過，但就像Berninger說的，這真的“點(diǎn)燃了火種”。“顯然我從（The Walkmen的主唱）Hamilton那兒暫時偷師了幾招，”他不加掩飾，“他的舞臺表現(xiàn)方式真的很獨(dú)特。他一副威風(fēng)凜凜的樣子，看起來有15英尺那么高，就像征服了特拉華州的喬治·華盛頓。他的聲音足以把體育場的屋頂掀掉。他們還有非常豐富的實(shí)戰(zhàn)經(jīng)驗?！?/p>

他承認(rèn)，現(xiàn)在的他在臺上還是會感到不自在：“這可不容易，但我們都在改變，經(jīng)過一段時間我也想通了，應(yīng)該試著忘掉舞臺范兒，忘掉表演技巧。有些困擾總是不期而至，但在我想明白后，無論怎么尷尬都無所謂，勇敢去做就行?！彼ｎD了一下，“我在很多地方看過Cat Power的表演，從沒見過她那眾所周知的大崩潰，我都是看視頻才看到一些的……呃，我想說，人們?nèi)タ船F(xiàn)場表演不是想看Tony Bennett杵在那兒的。好吧，他們也會想看，但我想表達(dá)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是Tony Bennett，就別硬學(xué)他了。所以我想人們對這樣的僵硬還是能接受的。我們是有一點(diǎn)點(diǎn)僵硬，不過我們對此已經(jīng)欣然接受了?！?/p>

到了倫敦，這是一個柔和的周中夜晚，在溫暖的天氣下，Roundhouse里的觀眾顯得有點(diǎn)昏沉沉的，而他們給的承諾正在夜色掩護(hù)中蓄勢待發(fā)。這時Berninger一掃疲憊，神采飛揚(yáng)地出現(xiàn)了，用他的話說，得感謝法國人的非處方睡眠藥。

當(dāng)晚的演出可謂精彩紛呈，觀眾如癡如醉，氣氛癲狂熱烈。媒體們?yōu)橹蜕衔逍呛迷u，隨后的派對演員Clive Owen和Mumford Sons樂隊都跑來捧場，一些威士忌、一輛巡演大巴、一場連Berninge都肯現(xiàn)身的罕見深夜派對。但現(xiàn)在，觀眾還沸沸揚(yáng)揚(yáng)地擠滿劇場，樂隊也蓄勢待發(fā)地準(zhǔn)備登臺，我正在回想著Berninger和Aaron前一晚這一路上告訴我的故事，他們?nèi)胱×艘患椅挥诳八_斯城還是鳳凰城具體他們也忘了哪里的連鎖酒店后，才發(fā)現(xiàn)酒店正在辦一場“海南盛宴”。

“那可是凌晨2點(diǎn)啊，剛結(jié)束了一場只有三兩觀眾的演唱會回到酒店，我們都累癱了，看到那些我們就想，‘什么？’”Berninge分享著這段回憶，“我們還在摸鑰匙，正好遇到那些浪蕩子們在游行，一排的人，一車的人。有個女的打扮成埃及艷后的樣子，另一個則是拉拉隊長，還有一個是護(hù)士，都是各種制服?！闭f到這里，他忍不住笑起來，“‘我們組的是個搖滾樂隊，反而是這酒店里最不酷炫的！’”他搖著頭輕呷了口酒，“我們還透過貓眼觀察走廊上的動靜，我看到了拉拉隊長坐在她房門外的地板上哭。那真是史上最悲慘的場面，沒有之一?！?/p>

但當(dāng)他們站上舞臺，我卻被這樣一支巡演樂隊所傳達(dá)的理念打動了：在一個滿是深夜派對和悲傷拉拉隊長的世界里，卻有這么一支樂隊靜靜站在一群荒亂的人中，窺視著所有的崩壞。

Q精選，最好的The National

從開懷痛飲到政治積極分子……

1 29 Years

選自《The National》，2001

噼啪作響的美式lo-fi，充滿著對酒精的向往

2 Cardinal Song

選自《Sad Songs For Dirty Lovers》，2003

Matt Berninger將歌詞完全寄托在了這個關(guān)于浪漫的疏忽和迷惘的故事上。

3 About Today 選自《Cherry Tree》（EP ），2004

一首短小卻有神秘心結(jié)的歌，證明了樂隊有讓音樂變得寧靜古樸的天分。

4 Mr November

選自《Alligator》， 2005

粗糲而又急切，是The National政治歌曲里最有現(xiàn)場氣氛的作品。

5 Fake Empire

選自《Boxer》，2007

歌詞敏銳，節(jié)奏具有實(shí)驗性，“Fake Empire”的伴奏曾被Barack Obama在2008年的總統(tǒng)大選中使用。

6 Slow Show

選自《Boxer》，2007

是2001年專輯《29 Years》的再現(xiàn)，喚醒樂隊越來越美的詩般音墻。

7 Terrible Love

選自《High Violet》，2010

這種充盈著悵惘愁緒的將死情歌就是The National最擅長的。

8 Bloodbuzz Ohio

選自《High Violet》，2010

很奇葩的歌曲，從開始構(gòu)造緊張的情緒，一步步發(fā)展成盡情墮落。

9 Sea Of Love 選自《Trouble Will Find Me》，2013

在這首歌里，The Nationa展現(xiàn)了如果制作一首既親切又陌生卻完美無瑕的流行歌曲。

10 I Need My Girl

選自《Trouble Will Find Me》，2013

新專輯中最絕望的一刻，有潛力成為史上最寂寞吉他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