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近年來,我國經濟飛速發(fā)展,城市化和工業(yè)化進程進一步加快,由此帶來了一系列嚴重的社會問題。在這些社會問題中,失地農民土地權益保護問題不容小覷。文章擬從國內外保護失地農民權益的相關制度中探求解決我國失地農民土地權益保護的重要舉措,進而維護社會穩(wěn)定,推動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構建。
【關鍵詞】失地農民 國內外權益保障 土地權益
我國失地農民權益受損現(xiàn)狀
土地征用制度不明確。首先,我國現(xiàn)行法律對公共利益的界定不甚相同,矛盾重重,導致土地征收范圍過于寬泛?!稇椃ā返谑畻l規(guī)定:國家的土地征收行為,必須以公共利益的正當性以及征收行為的公共目的性才能成立。而《土地管理法》并不排除基于自身利益考慮對土地進行征收。其有“任何單位和個人為非公共利益需要使用土地時,必須先依法申請將農村集體土地征為國有”的規(guī)定。這些立法上的紕漏無形中為某些利益群體創(chuàng)造了可以施展并且逃避法律責任的空間。此外,當前我國還缺乏界定土地征收公共利益糾紛的專門裁判機構。一般是由政府許可任何單位和個人為非公共利益進行土地征收,同時,法律又賦予政府對土地征收行為是否合乎公共利益的裁判權。政府身兼二職,先行體制又缺乏必要的監(jiān)督和制約,某種程度上會影響到對失地農民合法權益的保護。
土地補償機制不合理。土地征收補償機制關系到失地農民的切身利益,也是土地征收工作能否順利進行的關鍵。我國現(xiàn)行的土地征收仍依據(jù)2004年國土資源部頒布的《關于完善征地補償安置制度的指導意見》設定的補償標準,補償費用明顯偏低。近年來經濟發(fā)展,物價急劇上漲,土地市場價格也是一翻再翻,況且低標準的補償費用落實到失地農民的手里也是難之又難,致使失地農民權益受損。此外,土地補償方式的單一化,某種程度上也威脅到失地農民的合法權益。
土地產權制度不健全。我國《憲法》和《土地管理法》中都有“農村土地歸農村集體所有”的規(guī)定。然而農村集體是個抽象意義的概念,是一個沒有法律人格意義的集合群體,是一個虛置的權利主體。①欲對其科學界定絕非易事,其外延非常寬泛,大可以指鄉(xiāng)和鎮(zhèn),小亦可以指村和村民小組。由于農村集體土地所有權主體和產權關系不明確,也影響到法律賦予農民的土地承包權益。
土地征收程序不完善。土地征收程序健全與否直接關系到土地征收工作能否順利進展及土地征收結果的公正性。我國關于土地征收程序的法律制度并不完備,其亦未對土地征收程序、土地征收涉及主體的權利、義務做出明確規(guī)定。這些無疑影響到土地征收程序的規(guī)范化和公正性,侵犯了失地農民在土地征收過程中的知情權與參與權。此外,我國被征地農民的救濟機制不健全,失地農民權益受損。
農民社會保障體系欠缺。受我國城鄉(xiāng)分割的二元經濟體制的影響,我國的社會保障制度突顯出二元性。我國有關城市社會保障的立法已經出臺且相對成熟,農村社會保障卻尚未進入立法階段,法律基礎欠缺。
目前,有些地方政府通過出臺效力較低的規(guī)章、條例對失地農民的養(yǎng)老、醫(yī)療等社會保險方面規(guī)定,其并不能全面保障失地農民合法權益,我國也尚未設立有關失地農民的法律援助制度,同時農村社會保障的內容涵蓋面也遠低于城市。
國外失地農民權益保障經驗
土地征用制度明確。目前,世界上多數(shù)國家和地區(qū)都有相對明確的土地征用制度。美國規(guī)定征用土地必須符合公共利益需要,其所有的公共利益評判都由司法機關根據(jù)必須的要價調價進行最終判定,進而確定利益的公、私性質,進而建立土地征用的法律依據(jù)。②日本《土地征用法》中有“征用土地必須從公共利益出發(fā),公共利益主要包括依據(jù)《城市規(guī)劃法》、《河川法》、《港灣法》進行的公路、防洪設施和港灣建設等”的規(guī)定,其公共利益界定較明確、具體,操作性較強。我國臺灣地區(qū)突破了為公共目的征收土地的局面,其規(guī)定征收土地只要能達到公共利益需要即可。
土地補償機制合理。西方發(fā)達國家和地區(qū)大多建立了合理的征地補償機制。美國憲法明確規(guī)定:“非有合理補償,不得征用私有財產供公共使用。”美國土地征用補償?shù)挠嬎銟藴适峭恋乇徽饔们暗氖袌鰞r格,它既補償被征土地的現(xiàn)有價值,也補償土地可預期的未來價值,而且還補償因征地導致的相鄰土地所有者、經營者的損失等,充分考慮并且保障土地所有者的權益。日本通過制定相當補償?shù)臉藴蔬M行土地補償,其土地補償費用的確定主要考慮征用損失賠償、通損賠償、離職者賠償和事業(yè)損失賠償和少數(shù)殘存者賠償?shù)确矫?。③我國臺灣地區(qū)關于土地補償?shù)南嚓P規(guī)定主要散見于《土地法》、《平均地權條例》、《國民住宅條例》、《科學工業(yè)園區(qū)設置管理條例》、《促進產業(yè)升級條例》之中。臺灣的征地補償費主要由地價補償、土地改良物補償、營業(yè)損失補償和土地改良費用等組成。此外,臺灣的地方自治法規(guī)對土地補償也作出了規(guī)定。
土地產權制度明晰。西方發(fā)達國家在土地征收方面多數(shù)具有比較明晰的產權關系,有比較明確的權利主體和客體。作為被征土地一方的農民享有法律賦予的相關權利,同時也承擔法律規(guī)定的相關義務。在奉行土地私有制的美國,其《聯(lián)邦土地管理法》嚴格規(guī)定作為征地雙方的法定權利和義務,各司其職、各盡其責,有效避免了土地征收過程的部分侵權行為。英國實行土地私有制,作為其土地征用依據(jù)的《強制收購土地法》明確規(guī)定征地雙方的權利、義務,并且盡可能使其在法定的框架范圍內實施。
土地征收程序完善。世界上不少國家和地區(qū)都制定了比較完備的土地征用法律制度,如日本《土地征用法》,韓國《土地征用法》、《土地征用法施行令》和《土地征用法施行規(guī)則》等。這些土地征用方面的法律對土地征收程序都作了具體而明確的規(guī)定,可操作性強。一些發(fā)達國家和地區(qū)的土地征收程序既包括征地申請、審查、批準、征地公告,還包括被征地人如何參與征地過程中的程序、發(fā)生爭議時的申訴和仲裁程序以及最后如何進行征地補償?shù)某绦虻?。?/p>
農民社會保障體系發(fā)達。在社會保障方面,不少發(fā)達國家和地區(qū)紛紛建立了比較健全的失地農民社會保障體系。美國設立了專項的失地農民社會保障基金,同時對失地農民輔以一定的稅收優(yōu)惠,并且注重對失地農民的教育和培訓,提高了失地農民再就業(yè)能力。日本政府在已建立的農村社會保障體系基礎上,加大對失地農民的社會保障力度,大力發(fā)展勞動密集型產業(yè),為失地農民提供大量就業(yè)機會,同時也注重對失地農民的教育和培訓。韓國已將失地農民納入社會保障框架內,通過“基礎生活保障制度”幫助達不到國家規(guī)定的基本生活水平的失地農民,同時對失地農民普及科學知識和實行金融政策方面的優(yōu)惠,努力構建失地農民的安置基地。我國臺灣地區(qū)設有專門針對農民的社會保險,其通過分散化轉移的方式解決失地農民的就業(yè),促使失地農民向大城市和中小城市分散轉移。同時還規(guī)定失地農民享有農用地轉非的公共用地和由土地交易帶來的土地增值的收益。⑤
我國失地農民權益保護策略構想
建立合理土地補償機制。合理的土地補償機制關系到征地工作的順利進行。一方面,我們要科學確定土地補償標準與計算方法,提高土地補償費用?,F(xiàn)今因土地糾紛引發(fā)的上訪案件約占全國各類案件的41%,征地補償問題頻頻成為焦點。雖然我國《土地管理法》已對征地補償標準作出了相應提高,但仍不能有效應對日新月異的形勢。因此,征地補償?shù)捻椖慷紤斉c時俱進,適時調整,整體上提高征地補償水平。⑥另一方面,土地補償方式也要實現(xiàn)多元化發(fā)展。我們可以結合失地農民的不同需求,采取實物補償或貨幣補償方式。
完善農民社會保障體系。當今我國農村社會保障制度缺失,大量失地農民正當?shù)纳鐣嘁鏌o法得到有效保障。鑒于此,我們可以著重從以下方面考慮:首先,基于農村社會保障制度尚未立法,我們必須盡快將失地農民納入城鎮(zhèn)社會保障體系,保障失地農民在醫(yī)療、養(yǎng)老、住房和生活方面的權益;其次,現(xiàn)行《土地管理法》修訂過程中應明確規(guī)定失地農民社會保障制度,從法律上保障失地農民社會保障權益;第三,明確政府在失地農民社會保障中承擔的綜合責任,主要包括宏觀調控責任、一部分財政責任以及監(jiān)管和實施責任等;⑦最后,建立失地農民社會保障基金。實踐中可由政府、征地主體、農村集體和失地農民個人按比例合理分擔,共同出資。
綜上所述,當前形勢下失地農民權益保障有迫切的需要,我國應立足國情,充分借鑒世界發(fā)達國家和地區(qū)的先進立法經驗,不斷明確我國的土地征用制度、明晰土地產權制度、完善土地征用程序、建立合理的土地補償機制、健全失地農民的社會保障體系,切實保障失地農民的合法權益。
【作者單位:河南師范大學法學院】
【注釋】
①陳垚:“失地農民權益保障問題研究”,《湖北社會科學》,2011年第4期。
②⑥李韶杰,鐘筱紅:“失地農民權益保護對策與構想”,《人民論壇》,2011年第9期。
③賴武梨:《城市化進程中失地農民權益保障問題研究》,西南政法大學2008年碩士論文。
④徐素芹:“城市化進程中失地農民權益保護問題研究”,《社科縱橫》,2010年第8期。
⑤韓炳奎:《失地農民權益保障機制研究》,山東農業(yè)大學2009年碩士論文。
⑦田開友,張世敏:“土地征收中失地農民權益保障的制度設計”,《法治研究》,2011年第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