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群，吳石磊，郭 艷

(1.東北師范大學a經(jīng)濟學院;b商學院,長春 130024；2.齊齊哈爾大學經(jīng)濟與管理學院，黑龍江 齊齊哈爾 161006)

基于PSM法估算文化的消費差異影響

張 群1a,2，吳石磊1b，郭 艷2

(1.東北師范大學a經(jīng)濟學院;b商學院,長春 130024；2.齊齊哈爾大學經(jīng)濟與管理學院，黑龍江 齊齊哈爾 161006)

文章通過利用傾向得分匹配法（PSM）解決樣本選擇偏誤帶來的內(nèi)生性問題，探討文化對消費的影響。通過采用過度消費的歐美國家與消費不足的東亞國家48個國家和地區(qū)1978～2007年的面板數(shù)據(jù)進行分析，結(jié)果表明，即使控制了樣本選擇偏誤，文化仍能對消費產(chǎn)生顯著影響。在最近鄰匹配、半徑匹配和核匹配三種匹配方式下的估計結(jié)果顯示：文化帶來的消費率差異在0.1174～0.1225之間，且通過了Bootstrap重復抽樣檢驗。

消費差異；文化；傾向得分匹配法；Bootstrap

1 問題的提出

較開放的歐美國家與較保守的東亞儒家思想圈國家直觀上表現(xiàn)出顯著的消費差異，這就讓人聯(lián)想到文化對消費行為的差異影響。前期有關學者進行了相關研究，但尚未達成統(tǒng)一的結(jié)論。更為重要的是，沒有考慮到樣本選擇的內(nèi)生性問題，將非儒家樣本本身的“自然特征”（即非儒家樣本本身的經(jīng)濟發(fā)展水平較高，其消費的傾向性相對較高）與文化對消費的影響相分離，從而明確文化對消費的凈影響。

本文研究對象采用全球48個國家和地區(qū)，包括阿根廷、澳大利亞、奧地利、比利時、巴西、加拿大、智利、中國、哥倫比亞、捷克、埃及、丹麥、芬蘭、法國、德國、希臘、香港、匈牙利、冰島、印度、印尼、伊朗、愛爾蘭、意大利、荷蘭、新西蘭、挪威、基斯坦、日本、菲律賓、波蘭、葡萄牙、羅馬尼亞、俄羅斯、韓國、新加坡、南非、盧森堡、馬來西亞、墨西哥、西班牙、瑞典、瑞士、泰國、土耳其、英國、美國、越南，在控制了樣本選擇偏誤下，檢驗文化對消費的影響。其中，消費以居民的最終消費率衡量，定義為居民最終消費占GDP比重。

本文假設：即使控制了樣本選擇偏誤帶來的內(nèi)生性問題，歐美國家與東亞國家，文化對消費仍有顯著影響。

2 傾向得分匹配法

本文采用Rosenbaum and Rubin（1983）提出的傾向得分匹配法驗證上面提出的假設，其基本思想是，在評價某種政策、某項措施的效果時，找到與處理組特征盡可能相似的控制組，有效降低樣本選擇偏誤帶來的內(nèi)生性問題，從而統(tǒng)計檢驗處理組與控制組之間的差別效應。使用傾向得分匹配法的操作過程是：首先，根據(jù)logit模型獲得影響消費的重要解釋變量；然后利用Leuven,E.,and Sianesi,B（.2003）提出的psmatch2（Version 4.0.5）命令獲得ps值，從而把多個維度的信息濃縮成一個維度，實現(xiàn)降維的目的，從而根據(jù)ps值，在保證滿足共同支撐假設和平行假設得前提下，實現(xiàn)處理組與控制組的配對，最后計算ATT，檢驗兩組差異。我們將樣本分成兩組：（1）處理組，即歐美國家樣本和（2）控制組，即東亞國家樣本，下面進行具體分析：

2.1 匹配變量的篩選

利用logit模型確定匹配變量，匹配變量的選擇應滿足兩個原則：理論和前期經(jīng)驗研究和統(tǒng)計檢驗。根據(jù)兩個指標確定：擬合優(yōu)度和ROC分析中的統(tǒng)計量AUC。這是為了確保在后面的匹配分析中滿足共同支撐假設和平行假設。

2.2 ps值的計算

傾向得分的含義是，在給定X的情況下，樣本處理的概率值。根據(jù)Dehejia and Wahba（2002）and Becker and Ichino（2002）的做法，利用logit模型估計樣本處理的概率值。計算公式為：

其中，X是自變量的多維向量，是一系列可能影響居民處理的變量，β是系數(shù)向量。D是指標變量，取值范圍為：0，1，當D=1時，表示該樣本國家處于儒家文化圈，否則取0。

2.3 匹配處理組

獲得ps值之后，對處理組和控制組進行匹配。由于ps值是連續(xù)變量，在給定處理組ps值時，很難找到與之ps值相等的匹配組。而最近鄰匹配、半徑匹配和核匹配能夠有效解決這個問題，且得到廣泛應用。

最近鄰匹配方法是要從控制樣本中找到離處理對象ps值最近的樣本；半徑匹配是事先設定半徑，找到所有設定半徑范圍內(nèi)的單位圓中的控制樣本，半徑取值為正。隨著半徑的降低，匹配的要求越嚴。核匹配方法和前兩種方法有所區(qū)別，核匹配是構(gòu)造一個虛擬對象來匹配處理組，構(gòu)造的原則是對現(xiàn)有控制變量做權(quán)重平均，權(quán)重的取值與處理組、控制組ps值差距呈反向相關關系。

在匹配的過程中，需要滿足兩個假設：共同支撐假設和平行假設。共同支撐假設的目的在于確保處理組能夠得到很好的匹配。平行假設的目的在于，保證匹配之后的兩組沒有差異，從而分離出處理的凈效應。

2.4 平均處理效應的衡量

處理組平均效應用ATT衡量、總體平均效應用ATE衡量和控制組平均效應用ATC衡量。在給定樣本p(Xi)時，ATT值能夠根據(jù)處理組與其匹配的控制組潛在消費支出差異來估計（Becker and Ichino，2002），計算公式為：

其中，Y1i，Y0i分別表示某樣本在處理組和在控制組兩種情形下的消費支出。

2.5 運用bootstrap獲得ATT的標準誤

由于統(tǒng)計分析中，樣本較少。為了減少小樣本偏誤，使用bootstrap法估計標準誤。參考Efron and Tibshirani（1993），bootstrap步驟如下：首先，從原始樣本中可重復地隨機抽取n個觀察值，得到經(jīng)驗樣本；然后采用PSM計算該經(jīng)驗樣本的平均處理效果ATT；將第一步和第二步重復進行500次，得到平均處理效果ATT的500個經(jīng)驗統(tǒng)計量，即，ATT1，……，ATTK；計算 ATT1，……，ATTK的標準差(s.d.)，即可得到原始樣本ATT統(tǒng)計量的標準誤(s.e.)。

3 數(shù)據(jù)和指標

3.1 數(shù)據(jù)說明與來源

指標變量為文化Culture，處于儒家思想圈內(nèi)的國家，該變量取值為1，否則取0；本文的匹配變量選取教育水平Edu（大學生入學率）、真實利率Real_interest rate（一年期儲蓄率-CPI增長率）、利差Rategap（市場長期利率-短期利率）、社會保障Social security（社會保障支出/政府總支出）、負擔系數(shù)Depend（≤15歲和≥65歲人口數(shù)/總就業(yè)人數(shù)）、金融市場發(fā)展Finance development（ln信貸總額/GDP）、保險（Insurance）。本文的數(shù)據(jù)來源于世界銀行發(fā)展數(shù)據(jù)庫、中國統(tǒng)計年鑒。

3.2 回歸結(jié)果及分析

3.2.1 變量設定

為確定PSM估計中的匹配變量的選擇，本文首先采用OLS估計，回歸結(jié)果見表1第（1）列。在第（1）列中，考察解釋變量僅包含文化這一虛擬變量，文化對居民消費量的影響系數(shù)為-0.0965，在1%水平上顯著，調(diào)整后的R2等于0.2124；在第（2）列中，解釋變量除了文化之外，還包含前期文獻中影響消費的重要解釋變量，系數(shù)為-0.1101，通過了1%的顯著性水平檢驗?？梢?，文化是影響消費的重要解釋變量，且影響為負，說明儒家思想圈的國家消費率更低，但OLS估計不能解決樣本選擇偏誤帶來的內(nèi)生性問題。

第（3）列是以文化為被解釋變量，采用逐步回歸法得到的logit估計結(jié)果，并進行了auc檢驗。模型中大多數(shù)變量都通過了顯著性水平檢驗，Pseudo R2等于0.5444，auc統(tǒng)計量等于0.9534，遠遠大于0.8，說明模型總體擬合效果較好。在下面分析中，采用第（3）列模型中的解釋變量作為匹配變量。

3.2.2 匹配效果分析

為了使本文結(jié)果更有說服力，首先進行模型擬合效果檢驗，然后檢驗PSM是否滿足共同支撐假設和平行假設。圖1左邊是處理組和控制組的ROC檢驗結(jié)果，AUC越大越好，其面積接近于0.8，表明達到了不錯的匹配。由圖可知，ROC曲線下的面積為0.844，可見，模型匹配效果較好。圖1右側(cè)是共同支撐假設檢驗，AUC越接近于0.5越好，由圖可知，ROC曲線下的面積為0.536，這表明本文的PSM滿足共同支撐假設。

表1 匹配變量的篩選

圖1 匹配前后的ROC曲線

PSM的另一個假設條件是平行假設，匹配后各變量在處理組和控制組間應該不存在顯著差異，標準化后的偏差應該小于5%。由表2可知，匹配后標準化偏差基本上都小于5%，表明平行假設效果較好；匹配后t檢驗結(jié)果表明，處理組-控制組的差異不顯著，表明平行假設得到滿足；最后三行的LR檢驗表明，匹配后已經(jīng)無法根據(jù)X的特征區(qū)分文化與否了，從整體上表明平行假設得到滿足。

表2 匹配前后匹配變量的差異對比

3.2.3 匹配結(jié)果分析

分別用最近鄰匹配法、半徑匹配法和核匹配法估計不同文化的處理效果（ATT），結(jié)果分別見表3。表3后兩行是采用Bootstrap獲取的標準誤，以減少小樣本偏誤問題。

表3 PSM分析的ATT估計值及Bootstrap檢驗

由表3可知，三種匹配方法下PSM分之后，處理組和控制組間消費率的差異仍通過顯著性水平檢驗。可見，即使控制住其他影響消費的變量，文化仍能對消費產(chǎn)生顯著影響，說明文化是影響消費率國別差異的重要渠道。三種匹配方法下的ATT估計值最大為-0.1174，最小為-0.1225，這說明，在控制影響消費其他特征條件相同的前提下，文化至少使處于儒家文化圈國家居民的最終消費率降低0.1174，這個比率可達到0.1225。這主要是由于處于儒家文化圈的國家國民思想比較保守，其消費心態(tài)受到文化的抑制，但另一方面也說明，通過培養(yǎng)理性的消費理念，對于擴大內(nèi)需，特別是對于中國來說，是一個機遇。

4 結(jié)論

文化影響消費已成基本共識，但對這一命題的理論研究和實證分析非常有限。本文選用較開放的歐美國家與較保守的東亞儒家思想圈國家為研究對象，考察文化對消費的差異影響。更為重要的是，考慮到樣本選擇的內(nèi)生性問題，將非儒家樣本本身的“自然特征”與文化對消費的影響相分離，從而明確文化對消費的“凈”影響，豐富了消費的相關研究

在實證研究中，本文采用全球48個國家和地區(qū)的面板數(shù)據(jù)，時間范圍是1978～2007年。在控制了樣本選擇偏誤前提下，利用利用傾向得分匹配法（PSM）檢驗文化對消費的差異影響。結(jié)果表明：在控制了樣本選擇偏誤前提下，文化對消費仍有顯著影響，處于儒家文化圈的國家居民消費率低于非儒家文化圈的國家居民消費率。處于儒家文化圈的國家國民思想比較保守，其消費受到文化的抑制。

在現(xiàn)實意義上，本文研究結(jié)果表明，改變局面的消費心態(tài)能顯著影響消費，文化能夠成為影響消費的重要渠道。特別是對于中國來說，在出口導向型發(fā)展戰(zhàn)略面臨巨大挑戰(zhàn)的情形下，中國的經(jīng)濟增長亟需由出口依賴轉(zhuǎn)向擴大內(nèi)需，而改變中國居民保守的消費心態(tài)是解決擴大內(nèi)需的重要舉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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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224.9

A

1002-6487（2013）14-0097-03

黑龍江省教育廳2011年度人文社會科學面上項目（12512377）；黑龍江省齊齊哈爾市哲學社會科學規(guī)劃項目研究

成果（QSX2012-23QN）；2012年度齊齊哈爾大學青年教師科研啟動支持計劃項目（2012W-M02）

張 群（1981-），女，黑龍江大慶人，博士研究生，講師，研究方向：宏觀經(jīng)濟。

吳石磊（1981-），女，黑龍江鶴崗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宏觀經(jīng)濟。

郭 艷（1973-），女，黑龍江齊齊哈爾人，副教授，研究方向：宏觀經(jīng)濟。

（責任編輯/浩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