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靜翔
(昌吉學院 初等教育學院,新疆 昌吉 831100)
新疆古代被稱做西域,是中國最大的行政自治區(qū),面積占全國國土面積的六分之一,處于東、西方文化的交匯融合之地,地域廣袤,歷史悠久,民族眾多,風俗奇特,其歷史、民族、文化內涵和自然景觀充滿神奇色彩,因此令國內外游客紛至沓來,也吸引了國內外眾多學者的關注和研究。翻閱古今中外關于西域的書籍文獻,其浩瀚博大令人咋舌,筆者查閱了相關文獻,并將其以西域文學研究為中心做了梳理。
國外學者研究西域取得的成果主要集中在日、英、德、法、俄等國家。如,日本羽田亨的《西域文明史概論》和《西域文化史》,闡明了古代西域各國的人種、東西交通的意義、與漢民族間的關系現狀,以及各國間宗教和美術,整個回鶻時代的文明。羽溪了諦的《西域的佛教》,論及了佛教在中亞及土耳其斯坦傳播和發(fā)展的歷史。德國沃爾特施密特(Waldschmidt,A.)的《貴霜,庫車·吐魯番——中亞中世紀早期藝術導言》(萊比錫,1925年)對西域各國的藝術問題做了概述性論述。針對西域“絲綢之路”進行考證的還有日本佐口透《18-19世紀新疆社會史研究(上、下)》,就特定時期內的新疆歷史情況進行了研究。田宅米吉的《古代亞歐大路交通考》(《地理與歷史》1900年)、榎一雄的《絲綢之路的歷史》(研文社,東京,1979年)和長澤和俊的《絲綢之路史研究》(圖書刊行會,東京,1979年)等著作,則涉及古西域的歷史和地理交通情況。德國赫爾曼(Albert Herrmann)的《中國和敘利亞之間的古代絲綢之路》(柏林,1910)探索了《漢書》中所記載的西域各國的名稱及其里數的特點。著名的英國考古學家、藝術史家、語言學家、地理學家和探險家,國際敦煌學開山鼻祖之一——馬爾克·奧萊爾·斯坦因 (Marc Aurel Stein,1862年11月26日-1943年10月26日),于1900年至1931年間進行了四次中亞考察,考察的重點地區(qū)是中國的新疆和甘肅,其《西域游歷》系列著作中的《重返和田綠洲》、《從羅布沙漠到敦煌》、《穿越塔克拉瑪干》,考古范圍包括今和田地區(qū)、阿克蘇地區(qū)、巴音郭楞蒙古族自治州、吐魯番地區(qū)、哈密地區(qū)和河西走廊一帶。在這些地區(qū)調查和發(fā)掘的重要遺址有阿克鐵熱克、喀達里克、麻扎塔格、尼雅、安迪爾等遺址,米蘭佛寺遺址和吐蕃城堡遺址,樓蘭古城及其附近遺址,焉耆明屋及其附近的石窟寺和遺址。全書以考古學為核心,基本上涵蓋了前述諸多學術領域,內容十分豐富,在考古調查和挖掘方面具有非常重要的價值和影響力。這部著作中提及了發(fā)現的佛經殘本,為后人研究西域文學提供了材料。斯坦因的《西域考古圖錄》涉及新疆古代的歷史和文化藝術。此外還有美國著名漢學家、蒙古學家拉鐵摩爾Owen Latimore的《中國的亞洲內陸邊疆》,其中有關于新疆的內容,從生態(tài)環(huán)境、民族、生產方式、社會形態(tài)、歷史演進等方面進行了深入的考察,揭示了中國內地與邊疆地區(qū)各自不同的互動依存關系,討論了中國內陸邊疆歷史的豐富多樣性,展現了新疆地區(qū)獨特的歷史價值,指出了中國多民族社會文化的整合特征。法國勒內·格魯塞的《草原帝國》是世界史學界公認的關于歐亞大陸游牧民族三千年歷史的經典史著,對古代西域草原上的民族作了描述。新疆人民出版社做了一件極有意義的工作,把中西方探險家、考古學家對西域的重要研究成果編定系列,出版了《西域探險考察大系》共14冊,其中有11冊是西方探險家、考古學家的研究成果,如斯文·赫定的《羅布泊探秘》,詳盡地記錄了塔里木地區(qū)水文、地質、人口的狀況,以及撲朔迷離的羅布人,神秘莫測的樓蘭古國。瑞典貢納爾·雅林的《重返喀什噶爾》,則以一個東方學家的眼光,通過對喀什噶爾的回憶思考,對喀什噶爾歷史性的變革做了準確、客觀、入木三分的描寫。這些文獻分別從各自的著眼點對西域的地理風光、民族文化和歷史發(fā)展進行了考察和介紹。20世紀初,在新疆庫車的克孜爾千佛洞,德國新疆吐魯番考察隊的勒柯克(A.von Le Coq)發(fā)現大批寫在棕櫚葉上的梵文佛教寫經。隨后,德國著名的梵文學家呂德斯教授(Heinrich Lüders)對這批寫經進行了研究,并于1911年校刊出版了《佛教戲劇殘本》。
據筆者收集的不完全資料,國外研究涉及西域的著作非常多,研究內容較為豐富,范圍較廣,并有其精深度。但是,國外的研究多在史學考古的層面上,重在民族、歷史、人文的考察研究,對西域文學的研究和考察還比較薄弱,并且多是在考古探險的專著里有所涉及,關于西域文學的有影響力的研究專著還未見到,對新疆各民族歷史和文化價值及其旅游資源的挖掘也較欠缺,能夠從西域文學層面上關注文學與經濟、與旅游的關系,目前還沒有見到。
國內最早涉及西域的文學作品,是司馬遷的《史記·大宛列傳》和班固的《漢書·西域傳》,漢代以公主身份嫁烏孫昆莫(王)的劉細君的《烏孫公主歌》(又作《悲愁詩》)描寫了西域的居室與飲食,可算是西域漢文詩歌最早的杰作。漢代至魏晉時期,有傳播佛教的僧人,經過西域留下一些釋教的詩文,如西漢高僧安世高等。東晉時期康國高僧康僧淵,寫下了描寫胡人容貌的詩歌《答瑯琊王茂弘以鼻高眼深相戲》。唐代,詩人的浪漫主義氣質和建功立業(yè)的英雄主義精神,激勵了許多文人先后進入西域,其中有駱賓王,因為西域的經歷而寫《從軍行》,岑參的邊塞詩最豐碩,《走馬川行奉送出師西征》、《輪臺歌奉送封大夫出師西征》、《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和《天山雪歌送蕭治歸京》,描繪了西域奇麗多姿的生活,《火山云歌送別》、《熱海行送崔侍御還京》、《首秋輪臺》、《玉門關蓋將軍歌》等,則描寫了邊塞的奇俗異景,別有一番景象。高適《燕歌行》,描寫沙漠的荒涼環(huán)境,雄厚豪健、悲壯渾樸、豪邁動人。王之渙的《涼州詞》,王維的《出塞作》、《隴西行》、《從軍行》、《涼州郊外游望》等,形成了文學史上著名的邊塞詩派,他們的詩作傳頌千古,其詩句中的西域,西域廣袤奇異的自然景觀和神秘多樣的文化習俗,令人稱奇。至北宋時期,維吾爾族偉大思想家玉素甫·哈斯哈吉甫于公元1069年寫出了長達85章共計13290行的敘事長詩《福樂智慧》,是當時用回鶻文寫成的第一部大型文學作品。1072至1074年維吾爾學者馬合木德·喀什噶里編寫出了用阿拉伯文解釋突厥語詞的大型著作《突厥語辭典》,內容極其廣泛、明確,收錄了大量的獵歌、戰(zhàn)歌、挽歌、春歌、夏歌、情歌等三百多段,有極高的文學價值。元代,耶律楚材的《陰山》,描寫了西域天山的形象,回回人馬祖常,其詩文中也有對西域的描寫,最著名的是西域少數民族詩人貫云石、薩都剌等,其作品極富西域民族與地域特色,被古今的學者津津樂道、高度評價,還有西域散曲家馬昂夫,其作品頗為人稱贊。這些詩人及其作品堪稱古代西域少數民族文學的經典,并且在以漢族作家為主導的中國古代文學中占重要地位,享有極高聲譽。
到了清代,因為旅游、流放、戍邊等各種原因,更多的文人涉足西域并留下詩文,如洪亮吉的《天山歌》、和瑛的《題巴里坤南山唐碑》、裴景福的《三月十四日夜至長流水》等,贊美了新疆的奇異風光;林則徐的《回疆竹枝詞》二十四首,則涉及了新疆的景觀、宗教習俗等;紀曉嵐貶官新疆期間也有《烏魯木齊雜詩》一百六十首,其中大量關于新疆風土習俗的詩歌,反映了新疆的各個方面;游歷新疆二萬里的蕭雄長期接觸并深入考察新疆的風土人情,寫下了《西疆雜述詩》,其中有許多關于新疆地理風俗人事的詩歌,如《歌舞》、《喪葬》等;收復新疆的左宗棠不僅在絲綢之路上留下了著名的左公柳,而且留下了屯田守邊的愛國詩《燕臺雜感八首》之三;其他如李鑾宣,流放新疆時寫有《浮云》等百余首有關新疆風土人情的詩歌,王豈孫的《西陬牧唱詞》六十首,對蒙古族、維吾爾族的民俗描寫非常精彩。這一時期還有許多描寫新疆各地風景民情和戍邊生活的西域詩歌留存于世,就不一一羅列。在現代的一些作品集中也收錄有關西域新疆的文學作品,如旅游作品選方面,張璟《中國旅游文選》中的《穆天子見西王母》,茅盾的《新疆風土雜憶》等,均用文學的筆法再現了西域的風土文化。
二十世紀,越來越多的學者重視對古代西域文人及文學創(chuàng)作的研究,我國史學泰斗陳垣先生前期的代表性著作《元西域人華化考》,從文學、儒學、佛老、美術、禮俗等各個方面考察了元代進入中原的西域人(色目人)逐漸為中原文化所同化的情況,其卷四文學篇專門講到了西域之中國詩人、文家、曲家等,對這一地域孕育出的杰出文人及其創(chuàng)作做了分析。在多個版本的中國文學史中,都論及西域的文人并涉及西域的文學作品,西域文學研究的專著也陸續(xù)出現。新時期以來,馬大正等《西域考察與研究》,余太山主編的《兩漢魏晉南北朝正史西域傳研究》、《西域通史》將西域歷史的大致輪廓做了勾勒,其中也都論及了西域的文人。何芳川、萬明的《古代中西文化交流史話》,在研究考察中國從古代到現代的每一個歷史時期與西方的文化交流時發(fā)現,作為中西交流的陸路唯一通道,絲綢之路所處的西域,必然成為東西方關注和研究的焦點,西域在中國兩千年的文明史當中,一直發(fā)揮著重要作用,而與西域有關的神話傳說、歷史人物、游牧民族、文人官宦,他們的事跡作為創(chuàng)作素材延續(xù)千年,對歷代文學創(chuàng)作的影響表現在很多方面,也給后人留下了很多猜想。
現代的國內學者研究西域文學的專著和論文則更為紛繁。范友悅的《論古代西域少數民族文學的特點》,對西域文學的特點做了總結,對政治諷喻性的敘事長詩《福樂智慧》的價值和意義非常重視。郎櫻的《福樂智慧與東西方文化》、段寶林編的《笑之研究——阿凡提笑話評論集》、李國香的《維吾爾文學史》等,主要表現在對西域的維吾爾族文學研究非常具體深入。黎薔的《西域文學藝術的戲劇化》,對新疆的文學藝術的形成和特征做了論述和分析。研究有關西域邊塞詩人與創(chuàng)作的論文也非常豐富,這些論文和專著,以及一些山水旅游文學的研究專著,都從不同的層面,分析探討了古代西域的作家和作品,對西域文學孕育的土壤和生存發(fā)展的空間進行了研究。因為篇目實在太多,在此就不一一贅述。
對古代西域的文化名人和文學資源最為關注,投入最大熱情、進行執(zhí)著研究的當屬新疆的學術研究機構,以及身處新疆或者曾長期生活工作于新疆的一些學者和文化工作者。上世紀八十年代,新疆人民出版社傾力出版了歷代西域文學家作品研究叢書,包含詩抄、選注、評傳、游記類十本書,囊括了古代西域著名文人及作品。鐘興麒、王有德選注的《歷代西域散文選注》,旨在介紹自漢代至明清反映西域風土人情和開發(fā)建置的優(yōu)秀散文,幫助人們認識了解西域的過去。新疆社科院民族文學研究所編的《福樂智慧研究譯文選》和《福樂智慧研究論文選》、阿不都克里木·熱合曼主編的《維吾爾文學史》、王堡與雷茂奎主編的《新疆民族民間文學研究》、郝延霖主編的《西域文學論集》、新疆民間文藝家協(xié)會編的《瑪納斯研究》等,一系列書籍相繼出版,推動了新疆少數民族文學研究的發(fā)展,成果日趨深入和全面。周珊與朱玉麒主編的《西域文學與文化論叢》,第1輯收錄近30篇關于西域文學的論文,其中有18篇涉及了西域文學具體的作家、詩人、作品和文學藝術的樣式,尤其對生活在西域的維吾爾族、蒙古族、哈薩克族、柯爾克孜族等的文學進行了研究和闡述。張玉聲的《試談西域文學特點》和《談西域文學的兩翼》兩篇論文,對西域文學的發(fā)展特征及分類做了很有代表性和說服力的分析和論述。胥惠民的《各族人民團結建設和保衛(wèi)邊疆的贊歌——漫論西域詩的愛國主義》和《古代西域文學論綱》,認為“西域文學由三部分構成,即各族人民用自己母語創(chuàng)作的作品,或者他們到中原以后用漢語創(chuàng)作的作品,以及內地的政治家、軍事家、詩人到西域后創(chuàng)作的描繪邊疆各族人民生活以及山川風貌的作品”。新疆龜茲研究所副研究員彭杰的《<歷代西域詩鈔>中的龜茲史跡》分析了西域詩歌對龜茲的描述。陳冬季、蔡宇知的《西域文化論稿》,詳細闡述了西域民族文化的多元性,包括西域民族原始文化——巖畫、西域民族精神的原始形態(tài)——薩滿教、西域民族精神的藝術形態(tài)——古代文學及西域民族人生歷程的宗教化——人生禮儀等。沈子華的《新疆多元文化的形成》,對新疆的民族文化的形成做了分析和論述。薛天緯、朱玉麒主編的《中國文學與地域風情:文學遺產西部論壇論文選萃》,收錄了近30篇學術論文,圍繞著地域與文學的關系問題展開了集中討論,研究者們不僅把地域理解為文學創(chuàng)作、作家活動的客觀背景,而且看做滲入文學內質中的能動因子。其中有不少篇目涉及西域文學中的神話傳說、詩歌的發(fā)展及西域文人和藝術等內容。近年來,疆內的一些高校還出現了專門的研究機構,2006年新疆師范大學成立“西域文史研究中心”,并創(chuàng)辦學術論集《西域文史》,由科學出版社出版,每年一輯,是新疆本土與世界學術潮流相呼應的集刊,顯示了新疆師范大學西域研究學科已經躋身于該領域世界學術之林,并且獲得了很好的成就。朱玉麒教授的《徐松及其西域著作研究述評》,對截止到2004年以前有關徐松的生平、學術及西域著作和其他著述的研究情況進行了詳細的綜述與評價,《中古時期吐魯番地區(qū)漢文文學的傳播與接受:以吐魯番出土文書為中心》,認為吐魯番文書從外形到內在的“雙重碎片”模式,以其豐富性、多樣性,構建了中古時期吐魯番漢文文學傳播與接受的過程與現場。這些成果令人振奮,也鼓舞更多的學者進行更深入的研究。
在文學作品的研究方面,中央文史研究館吳藹宸先生選輯的《歷代西域詩鈔》,共搜集了漢魏唐宋元明清各代內地部分詩人文士吟述我國西部邊疆地區(qū)人情風物的詩歌一千余首,材料頗為豐富。當代學者星漢所著《清代西域詩研究》,對西域文學作品的搜集整理更細致和深入,該書對西域歷史、民族、文學文化的傳承研究和作品研究可謂豐富,從中可見古代西域詩的大體面貌。還有胥惠民教授選編的《現代西域詩抄》,將西域文學作品的研究延續(xù)到了現代。2000年孫鋼主編的《當代西域詩詞選》(庚辰版),2012年鄧世光主編的《當代西域詩詞選》(戊子版)等,則集中收錄了當代文人描寫、謳歌西域人文、景觀、民俗、風情的詩詞。
2012年8月31日,由中國唐代文學學會、新疆師范大學聯合主辦的“唐代西域與文學”國際學術研討會在新疆師范大學召開。來自內地各省市自治區(qū)、臺灣地區(qū)、香港,以及韓國、新加坡、日本、美國的140余位唐代文學研究專家及學者出席了此次學術會議。與會者就唐代西域與文學研究的最新成果進行了交流,并實地考察了吐魯番、吉木薩爾、庫車等地的唐代文明遺存。這些活動表明西域文學研究成為世界范圍內史學界和文學界共同關注的對象,西域學(或曰絲綢之路學)已經成為國際“顯學”,“西域熱”高漲。
西域文學的研究成果是豐碩和頗有建樹的,但是我們看到,新疆針對西域文學的旅游資源的研究和開發(fā)還是比較薄弱的,與內地的此類研究相比是滯后的。自進入二十一世紀以來,西域文學與社會經濟的聯系受到重視。金璐在《新疆文化旅游發(fā)展路徑選擇》和《論新疆文化旅游產業(yè)發(fā)展模式》兩篇論文中,以新疆獨特的地緣、人文優(yōu)勢為基礎,研究了當前新疆文化旅游發(fā)展的狀況、存在的問題和發(fā)展趨勢,認為新疆文化旅游產業(yè)應將新疆豐富的各民族文化融入到秀美的自然景觀中,構建新疆獨有的人文景觀,充分挖掘新疆旅游產業(yè)中的現代文化內涵。還有一些關于西域文學與新疆旅游的研究的學術論文,如闞耀平、焦黎、蒙莉的《新疆文化遺址旅游資源及開發(fā)思路》,提出了對新疆文化遺址旅游資源開發(fā)很有價值的建議。鄭亮、王開元的《唐、清邊塞詩對西域旅游文化貢獻之比較》,認為唐代文人“開創(chuàng)了游邊旅塞的航道”,他們的“邊塞山水詩奠定了中華民族對西域旅游的審美情趣”,而清代文人“對歷史、地理、風俗、人情、風土的詳細記錄,為今日的西域旅游增添了歷史的民俗的文化內涵”。他們的詩歌“為今日的旅游風俗建設打下了堅實的基礎”。魏凱旋的《新疆旅游景觀藝術中的形象仿生設計》,從藝術的角度出發(fā),運用建筑學和仿生學的知識,對新疆旅游景觀的設計提出了一些新想法,對拓寬我們的研究視野有啟發(fā)意義。道爾基、李煜輝的《漢唐絲綢之路文化內涵與新疆現代旅游業(yè)發(fā)展對策》,分析了新疆旅游業(yè)對“絲綢之路”的利用現狀,指出旅游產品的開發(fā)對西域的“文化及歷史內涵挖掘不足”。石利娟的《古代漢族西域散文中的新疆自然人文特色研究》,則梳理了歷代西域散文作家的作品對新疆地域、文化、風情的描述。盛春壽的《北庭故城國家考古遺址公園建設的思考》,因其提到的遺址與中國唐代邊塞詩人及作品的密切關系,不能不引起我們的關注。
梳理文獻時,我們注意到,國內一些學者專家重視文學與旅游的關系研究,注重挖掘文學資源在旅游景觀中的價值,尤其內地這方面的論文等研究成果很多,如張維亞的《文學旅游地的遺產保護與開發(fā)》,丁晨的《論文學的旅游價值與文學旅游資源的開發(fā)》,徐秀敏的《淺論旅游文學在發(fā)展旅游事業(yè)中的價值》,喻學才的《論文學名著型模擬景觀的開發(fā)》,楊秀玲、王軍華的《試論我國文學藝術旅游資源的開發(fā)》,張暢的《論文學旅游資源的價值與開發(fā)策略》,余靖華、李江風、劉蕊的《文學旅游開發(fā)驅動要素及局限性研究》,孫杰的《論文學與旅游的勃興互動》,陶少華的《體驗經濟視角下的文學旅游發(fā)展策略——以文學作品的旅游開發(fā)為例》,等等。這些論文都從文學與社會經濟關系的角度出發(fā)研究文學與旅游經濟的關系,都意識到文學對旅游的影響作用,都在努力探討開發(fā)文學旅游資源的途徑和策略。因此讓國內外旅游者看到內地的許多風景名勝點,在當地學者的關注下,努力挖掘文學對旅游的促進作用,在許多景區(qū)都能夠感受到文學與旅游的緊密聯系。內地做得有聲有色,但是在新疆的很多景區(qū),致力于西域文學的旅游資源開發(fā)的研究成果,目前還是極為少見的。內地的經驗和成功之處對我們的研究應該是極具啟發(fā)的。
我們看到,西域文學的研究成果在新疆在學界已經取得矚目成就,區(qū)內外學者從文學價值、文人創(chuàng)作緣由的角度研究西域文學的成果非常豐富,從民族、區(qū)域層面研究“西域文學”的價值和影響的也比較充分,從文學遺產的實用性層面——旅游資源的開發(fā)利用的角度關注 “西域”的較少。到目前為止,把西域文學與新疆旅游發(fā)展聯系起來,探討西域文學對新疆旅游的影響及其資源在新疆旅游經濟中的開發(fā)與利用,這方面的成果還是很不夠的。筆者認為,西域文學資源對新疆旅游經濟影響的意義,主要表現在三個方面。
1.西域文學作品對新疆的旅游業(yè)具有廣告和宣傳的作用。眾多來新疆旅游的人,是被西域邊塞詩中的“天山”和“大漠”所引領,是被《西游記》中的火焰山所吸引,是被塞外的奇景和民俗所吸引。西域文學的影響不容忽視,因此,對西域文學的旅游資源進行研究,是西域文學研究領域和范圍的延伸和擴展。
2.西域文學能夠向旅游者傳導新疆獨特的民族文化內涵及價值,滿足旅游者的精神需求。新疆這塊寶地,歷史悠久、民族眾多,積淀的文化底蘊和文學瑰寶是神奇瑰麗的,也是豐富多彩的。這種文化內涵和價值,是需要西域文學作品向旅游者進行傳遞和解讀的。西域文學資源能夠成為許多旅游地的點睛之筆,重視并努力挖掘西域文學資源的旅游價值,是在開發(fā)一座尚未得到有效利用的寶庫。
3.西域文學提高了那些來新疆旅游的游客的興趣。西域文學知識能夠使游覽者在面對新疆的蒼茫遼闊、神奇雄偉的自然景觀時,因為名篇佳句的引導和感召,心生豪邁、情緒高漲,為文動情、為景動容??梢娢饔蛭膶W對游客是十分重要的,它能讓旅行充滿詩情畫意,給游客增添無窮樂趣。
研究西域文學對當代新疆旅游經濟的影響,借助文學旅游資源的開發(fā)與利用,實現推進新疆民族文化發(fā)展的大目標,我們可以做的工作還有很多。“西域”研究還可以從文學與旅游價值的可利用、可開發(fā)、可操作性方面取得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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