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 海

(廣東外語外貿(mào)大學(xué)外國語言學(xué)及應(yīng)用語言學(xué)研究中心 廣州 510420)

一、固定短語的重要性

越來越多的證據(jù)表明，固定短語在語言使用中占據(jù)重要地位。語料庫研究顯示，固定短語在語言表達(dá)中出現(xiàn)的比例非常高。根據(jù)Erman＆Warren(2000)對LLC英語口語語料庫和LOB英語語料庫的調(diào)查，英語固定短語在口語和書面語中的比例分別為58．6%和52．3%;而Altenberg(1998)的研究顯示，固定短語在英語口語中出現(xiàn)的比例可能高達(dá)80%以上。病理語言學(xué)研究亦發(fā)現(xiàn)，失語癥患者在左腦語言功能區(qū)受損之后，仍可理解和產(chǎn)出特定的固定短語，在一定程度上印證了這些短語具有心理現(xiàn)實性(Van Lancker Sidtis＆Postman 2006)。因而，Sinclair(1991，2004)認(rèn)為，解釋語言中為何出現(xiàn)大量固定短語以及意義如何源于語篇等語言現(xiàn)象，“習(xí)語原則”(the idiom principle)優(yōu)于“開放—選擇原則”(the open-choice principle)。換言之，程式序列語(formulaic sequences)是語言使用的常態(tài)(Wray 2002，2008):一般情況下，短語不是按語法規(guī)則臨時生成的，而是在大腦中預(yù)制儲存和整體加工的;它們的存在可彌補(bǔ)短時記憶中信息加工容量之不足(Miller 1956)，提高信息加工效率，同時發(fā)揮推銷自我、身份認(rèn)同等社會功能(Wray＆Perkins 2000)。

作為程式語的一種，固定短語在母語習(xí)得和二語學(xué)習(xí)中起著重要作用。簡而言之，語言習(xí)得是語言形式和意義(或功能)相匹配的一個過程。意義的單位不應(yīng)局限于單詞，可以是單詞、短語、構(gòu)式等長短不一的語言形式(Sinclair 2004)。研究發(fā)現(xiàn)，兒童早期母語習(xí)得采用格式塔整體策略多于分析策略(Locke 1997;Wray 2002)，因此，本族語的心理詞庫中應(yīng)獨(dú)立儲存大量短語，并不全是運(yùn)用語法規(guī)則在線組合生成的。短語在二語習(xí)得中的作用不言而喻，它們既是外語學(xué)習(xí)者言語交際的權(quán)宜之計，可促進(jìn)外語學(xué)習(xí)(Schmitt 2004:12)，同時又是進(jìn)一步提高外語水平的絆腳石(Wray 2002，2008;Meunier＆Granger 2008;Corriganet al．2009;Wood 2010)。與本族語者廣泛使用程式語相比，外語學(xué)習(xí)者感到最棘手的一個問題是搭配等程式語的應(yīng)用(Nesselhauf 2005)，往往學(xué)了多年外語仍難以達(dá)到用法地道、表達(dá)流利的水平。作為主要的外語學(xué)習(xí)工具，詞典中理應(yīng)多收錄和解釋固定短語，滿足學(xué)習(xí)者的理解和表達(dá)需求。

二、固定短語的識別及類型

固定短語如何識別?一般認(rèn)為，可借助語感、詞頻、語法結(jié)構(gòu)、讀音、語碼轉(zhuǎn)換等加以甄別(Wray 2002，2008;Cowie 2007)。固定短語通常在語料庫中反復(fù)出現(xiàn)，頻率相對高，但詞頻原則并非唯一標(biāo)準(zhǔn)。Moon(1998)指出，《柯林斯COBUILD成語詞典》中30%左右的詞目在1000萬語料中出現(xiàn)不到1次;識別many happy returns of the day等頻率不高的固定短語有時只能借助本族語者的語感。語義的不透明、句法的獨(dú)特性亦是判別固定短語的一個標(biāo)準(zhǔn)，例如spill the beans，kick the bucket，by and large等。固定短語存在語調(diào)連續(xù)性、弱讀、連讀、音節(jié)脫離等語音現(xiàn)象，并且語碼轉(zhuǎn)換一般不會出現(xiàn)在短語的內(nèi)部成分當(dāng)中。固定短語在詞典中的收錄，除了上述主要依據(jù)外，還可能基于詞典的早先版本或參考別的詞典(Moon 2007)。由于語料庫已廣泛應(yīng)用于詞典編纂中，現(xiàn)行詞典確定和收錄固定短語的方式多是基于語料庫詞頻或通過語感判斷。

有關(guān)固定短語的類型，根據(jù)不同的研究目的，存在不同的劃分標(biāo)準(zhǔn)。下面是幾種比較有代表性的分類法。

Willis(2003:144—145)從語言教學(xué)角度，將詞匯短語劃分為四種類型:(1)多語詞(polywords)，如 according to，so to speak 等;(2)框架(frames)，如 whatever．．．a(chǎn)re necessary，are not．．．but．．．;(3)語句和句干(sentences and sentence stems)，如 How do you do?，How are you?;(4)句型(patterns)，如名詞(relationship，agreement，quarrel等)+between。

Howarth(1996)則從語義的透明度和結(jié)構(gòu)的固定性，將短語分為自由搭配(如blow a trumpet)、限制性搭配(如blow a fuse)、比喻性成語(如blow your own trumpet)和純成語(如blow the gaff)。短語的各種類型之間是一個連續(xù)體，并非涇渭分明。

Cowie＆Mackin(1975/1983)，Cowie(2007)的分類與Howarth相似。從詞典編纂視角，短語可劃分為兩大類:詞似單位(word-like units)和句似單位(sentence-like units)。前者是稱名(nominations)，可再細(xì)分為 Howarth(1996)提到的四種類型;后者屬命題(propositions)，包括諺語、警句、標(biāo)語、語用套語等。

Howarth，Cowie等對短語的分類常用于指導(dǎo)英語學(xué)習(xí)型詞典和語文專門類詞典的編纂。在這些詞典中，收錄居多的是限制性搭配、比喻性成語等詞似單位，而純成語以及諺語、警句等句似單位通常收錄在專門類詞典中(詳見下文的討論)。

三、固定短語在英語學(xué)習(xí)型詞典中的收錄和編排

固定短語在普通型英語詞典和英語學(xué)習(xí)型詞典中的受重視程度有很大差別。為本族語者編纂的普通英語詞典所提供的短語信息主要以解碼為目的，極少提供這些短語的用法(Moon 2007:909)，收錄的短語類型多是純成語、比喻性成語等。相比之下，英國出版的五大英語學(xué)習(xí)型詞典以及美國出版的《韋氏高階英語詞典》列有數(shù)量眾多的短語，收錄的方式主要有五種。最常見的是以次詞條形式在詞條末尾的“Phrasal Verbs”(短語動詞)和“Idioms”(成語)等專欄中收錄，并按字母順序排列。第二種方式是，個別相對固定的短語，如 by and large，red herring等，以主詞目形式見于詞典的宏觀結(jié)構(gòu)。第三，很多固定或半固定的短語在詞條的例句中出現(xiàn)，例如《牛津高階英語詞典》(第8版)中的例句:I would like toplace an orderfor ten copies of this book．第四，某些較為固定的短語設(shè)為義項，例如，《朗文當(dāng)代英語詞典》詞條blow中，將blow sb's mind，blow your top/stack/cool，blow a fuse/gasket，blow the whistle on sb，blow sth(up)out of(all)proportion，blow your own trumpet，blow sb/sth out of the water，blow hot and cold，blow sth sky-high列作blow的最后幾個義項。最后一種方式是在COBUILD式整句釋義的前半部分體現(xiàn)(徐海2002;Rundell 2008)，例如，《劍橋高階英語詞典》詞條blow中對blow a fuse的解釋:If an electrical fuse(=short thin piece of wire)blows，or if something electrical blows a fuse．．．

六大英語學(xué)習(xí)型詞典收錄的固定短語類型以及處理方式不盡相同。以上一節(jié)提到的blow的幾個短語為例，表1顯示這幾部英語學(xué)習(xí)型詞典較重視限制性搭配，收錄在例句或釋義之中。英語學(xué)習(xí)型詞典也收一定數(shù)量的比喻性成語，主要通過成語專欄或單列義項方式收錄，而對于自由搭配及純成語，各部詞典則各有取舍。

表1 六大英語學(xué)習(xí)型詞典對blow幾個短語的收錄與編排

另外，由于收錄方式多樣，在紙質(zhì)版的英語學(xué)習(xí)型詞典中，固定短語的檢索是一個很大問題，用戶常難以確定應(yīng)該在固定短語的哪一個詞下查詢。例如，成語blow the gaff究竟是在blow下還是gaff中查詢，《牛津高階英語詞典》《劍橋高階英語詞典》和《麥克米倫高階英語詞典》《韋氏高階英語詞典》的處理方式不一致(見表1)，不免給用戶檢索帶來麻煩。

四、固定短語在語文專門類詞典中的收錄和編排

語文類專門詞典以收錄某一類固定短語見長。被Cowie(2007)譽(yù)為第一部真正英語短語詞典的是先后于1975年和1983年出版的2卷本《牛津當(dāng)代英語成語詞典》:第1卷收錄約8000條英語短語動詞，第2卷收錄約7000條由一般短語、子句和整句構(gòu)成的句子層面的英語成語。對于固定短語的變體形式，該詞典用斜杠表示，例如(as)fit as a fiddle/flea;固定短語的可選擇成分則用括號括起，如with(the wisdom/ease of)hindsight;固定短語的重音和次重音亦標(biāo)出，如breathe sth out。該詞典強(qiáng)調(diào)編碼功能，提供部分短語的常見主賓語成分、句法結(jié)構(gòu)及轉(zhuǎn)換信息、語用信息等。例如，hoot off的主語、直接賓語和間接賓語成分的標(biāo)示:S:audience，public．O:actor，speaker．o:the stage，the platform。又如，短語詞條hatch a plot etc中的［V+O pass］，表示該短語結(jié)構(gòu)為動詞接直接賓語，并且可轉(zhuǎn)換為被動語態(tài)。該詞典中還使用文體標(biāo)簽等揭示一些固定短語的語用信息，例如:短語詞條miss out(on)中的文體標(biāo)簽(informal)。此外，該詞典的例證豐富，索引詳細(xì)。類似的短語詞典還包括《朗文短語動詞詞典》(1983，2000)、《柯林斯COBUILD短語詞典》(1989，2006)、《柯林斯COBUILD成語詞典》(1995，2005)等。

國外出版的比較有影響的搭配詞典有《BBI搭配詞典》(1986，1997，2009)、《LTP精選搭配詞典》(1997)和《牛津英語搭配詞典》(2002，2009)。《BBI搭配詞典》收錄近2萬個詞的搭配，該詞典搭配材料不是基于語料庫，而主要根據(jù)本族語者(即編者)的語感;詞典的最大特色是對語法搭配做了細(xì)致處理，共區(qū)分了8類語法搭配，光動詞的語法搭配又細(xì)分為19類。另一特色是詞的搭配按語義歸類，若詞目有多個意思，則在方括號中以簡單釋義的形式引出?！禠TP精選搭配詞典》是三部搭配詞典中最小的一部，它由兩部分構(gòu)成:第一部分收錄2000個左右名詞的搭配(包括形容詞+名詞，動詞+名詞，名詞+動詞等搭配)，第二部分收錄1200個形容詞和動詞搭配(包括副詞+形容詞，動詞+副詞等搭配);除篇幅較小外，這部詞典的另一個不足是詞條中的搭配詞僅按字母排序，沒有做語義歸類，不便查找?！杜＝蛴⒄Z搭配詞典》共有詞目9000條，主要以名詞的搭配為主，另設(shè)有25個用法說明;該詞典扼要解釋詞目詞的主要義項，詞條中的搭配則按詞性歸類，如接形容詞、動詞、介詞、短語等的搭配，不過，某一詞類中的搭配未進(jìn)一步按語義區(qū)分。此外，麥克米倫公司又出版了一部與《牛津英語搭配詞典》規(guī)模相當(dāng)?shù)摹尔溈嗣讉惔钆湓~典》(2010)。

五、固定短語在科技類詞典中的收錄和編排

國內(nèi)外發(fā)行的辭書中，以短語詞典冠名的辭書并不多見。Springer于2011年出版的Phraseological Dictionary:English-German General Vocabulary in Technical and Scientific Texts(《短語詞典:科技文本中的英—德普通詞匯》，以下簡稱《短語詞典》)正是一部獨(dú)具匠心的短語詞典。該詞典彌補(bǔ)了普通英語詞典與科技英語詞典在收詞釋義方面的不足，以收錄和解釋普通英語詞匯在科技文體中的短語及用法為主。據(jù)詞典前言介紹，科技英語語篇中，約45%為介詞、冠詞、連詞等結(jié)構(gòu)詞，20%～25%是科技術(shù)語，30%～35%為普通詞匯。普通型詞典因受篇幅等因素限制，對科技文體中的普通詞匯意義和用法重視不夠，而科技英語專科詞典也常忽略普通詞匯的用法。盡管這些詞匯出現(xiàn)頻率高，但它們在科技語境中的意義和用法卻并不一定都熟悉，因而需要一部解釋此類詞用法的詞典。

《短語詞典》大量收錄短語，運(yùn)用多種方式顯示這些固定短語的用法，兼顧詞典的解碼和編碼功能。最常見的方式是在詞條中由例句引出科技文體中常見的短語搭配，并用黑體標(biāo)示。以詞條abatement為例:

abatementnBeseitigung f，Bek?mpfung f:There are various controls available for the prevention or abatement of odour pollution (esgibtverschiedeneBeschr?nkungenzurBek?mpfungder Geruchsbel?stigung)．Local authorities are responsible for the abatement of noise nuisance(lokale Beh?rden sind für die Bek?mpfung der L?rmbel?stigung verantwortlich)．The government is spending about US$20 million a year on an extensive research programme into the causes and effects of acid rain，and the results of possible abatement technologies(die Regierung gibt j?hrlich rund．．．für ein umfangreiches Programm zur Erforschung der Ursachen und Auswirkungen von saurem Regen sowie der Ergebnisse m?glichen Techniken zu deren Bek?mpfung aus)．China has many small fluidized-bed boilers using coal but they were not designed for SO2abatement(China hat viele mit Kohle beheizte kleine Wirbelschichtkessel，die jedoch nicht für die SO2-Beseitigung ausgelegt sind)．

noise abatement L?rmbek?mpfung f;odor abatement Bek?mpfung von Gerüchen;

與 abatement搭配的短語 abatement of odour pollution，abatement of noise nuisance，abatement technologies，not designed for SO2abatement等一目了然地在例句中顯示。對照英語搭配詞典，《牛津英語搭配詞典》僅收錄搭配詞pollution，而《BBI搭配詞典》和《LTP精選搭配詞典》均未出現(xiàn)abatement這一詞條?？梢哉f《短語詞典》以數(shù)量眾多的例證勝過其他短語詞典。

第二種短語收錄的方式，是在詞條末尾或詞條某一義項末端以次詞條形式顯示較為固定的搭配，例如，上述詞條abatement中的noise abatement，odour abatement等。有些次詞條，還舉例說明其用法，如下例中acceptance的次詞條find acceptance，gain acceptance:

acceptancen1．Annahme f，Akzeptanz f，Anerkennung f:．．．

find acceptance Akzeptanz finden，sich durchsetzen:These products have found considerable acceptance in recent years(die Akzeptanz hat dieser Produkte hat in den letzten Jahren betr?chtlich zugenommen)．Over the years，these boilers have found wide acceptance in power plants(im Laufe der Jahre haben sich diese Kessel in Kraftwerken durchgesetzt)．

gain acceptance Akzeptanz finden，an Akzeptanz gewinnen:GTO thyristors have meanwhile gained widespread acceptance among power engineers(abschaltbare Thyristoren haben bei Starkstromingenieuren inzwischen breite Akzeptanz gefunden)．This new drive has gained wide/broad acceptance in various industrial fields(dieser neue Antrieb hat in verschiedenen inndustrieellen Bereichen breite Akzeptanz gefunden)．These relays are gaining in acceptance because of their simplicity in application(diese Relais setzen sich wegen ihrer einfachen Anwendung immer st?rker durch)．第三種方式是固定短語直接作為主詞條，例如，bank on:

bank on setzen auf:Many of our regular customers bank on our expertise in the field of automation(viele unserer Stammkunden setzen auf dem Gebiet der Automation auf unser Fachwissen)．Countries with huge coal deposits are banking on coal gasification(L?nder mit groβen Kohlereserven setzen auf die Kohlevergasung)．

類似的還有 allow for，acid test，call for，deal with，find one's way into，find out，hand over，hold(good)for，hold down，hold off，hold out，in itself，job lot，point out，point to，prior to，stick to 等。

該詞典的另一特色是收錄的短語廣泛，不僅包括常見搭配，還收錄Willis(2003)指出的句型結(jié)構(gòu)。例如，詞典收有 how+adj/adv，how to+INF，indicate+if，indicate+that，as+indicated等句型結(jié)構(gòu)。

然而，《短語詞典》在短語的界定與編排等方面也存在不足之處。其收錄的一些短語實屬自由搭配，如 get to know，go to make，go to prove that，go to make up，go to show that等。

另外，同一類型的短語編排不夠系統(tǒng)，例如，一些短語動詞作為主詞條出現(xiàn):call for，call in，call off，call on/upon，call up等，而另一些相似的短語動詞卻只作為次詞條，如set+ING，set apart，set aside，set forth，set off，set out，set up;dovetail into，dovetail with 等;一些短語直接出現(xiàn)在主詞條中，例如hold(good)for，hold down，hold off，hold out等，而另一些短語卻在主詞條中由單詞引出，如downadv，down on;teamv，team up;zerov:zero in on;zoomv:zoom in on等。

六、結(jié) 語

短語學(xué)相關(guān)研究表明，語言的基本單位不應(yīng)局限于單詞，很多固定短語作為整體存儲在心理詞庫中。為反映語言使用的真實狀況，詞典在編纂過程中，應(yīng)通過一些有效方式突破以單字(詞)為詞目單位的局限，選取一定數(shù)量的固定短語，采用適當(dāng)?shù)木幣判问?，解釋短語的意義和用法。

短語從自由搭配、限制性搭配到比喻性成語、純成語，其固定程度會隨類型而變化。研究發(fā)現(xiàn)，英語學(xué)習(xí)型詞典以收頻率較高的限制性搭配和比喻性成語為主，加上一定數(shù)量的句型結(jié)構(gòu)。語文專門類詞典則專收某一類固定短語。而本文提到的《短語詞典》則開創(chuàng)了科技類專門詞典收錄固定短語的一種新模式:注重科技文體中常用詞匯短語的收錄，并采用大量的例證闡釋這些固定短語的用法。

詞典中收錄短語的方式主要有以下幾種:(1)在詞條末尾以“短語動詞”“固定短語”等專欄形式出現(xiàn);(2)在例句中體現(xiàn);(3)某些短語獨(dú)立成義項;(4)較為固定的短語可作為主詞條處理;(5)在COBUILD式整句釋義方式的前半部分體現(xiàn)。

在對英語學(xué)習(xí)型詞典、語文類專門詞典以及《短語詞典》批判分析的基礎(chǔ)上，我們認(rèn)為，一部詞典提供哪些類型的短語以及如何編排，應(yīng)當(dāng)考慮詞典特定服務(wù)對象的需求。同時，詞典應(yīng)當(dāng)注意短語詞條收錄和編排的系統(tǒng)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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