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相新
湯達、力揚和楊杰在業(yè)余足球隊號稱“熊狼狐搞怪三人組”,平常就愛打賭、泡吧、做個鬼臉嚇人什么的,學業(yè)荒廢了不說,他們還夢想著天天都有刺激事發(fā)生,那才叫過癮呢,氣得湯達的女友萊利撂下旬“再不改就分手”甩手而去。湯達他們依然我行我故,到處尋求刺激。
這天,3個人正有一腳沒一腳地在操場上來回倒著足球,心卻早飛到了另一塊場地練球的女生那邊。力揚眉頭一皺,猛地一個大腳,那球飛出一道旋風般的弧線,越過湯達把守的大門,徑直落到了女生那邊的場地上,引起女生一片驚呼。球沒了,還怎么踢呀?湯達在兩人的攛掇下,不情愿地去撿球。
還沒等他跑到那里,就有一個身穿粉紅球衣的女子搶先一步把球抱在了懷里。湯達就聽到背后傳來了力揚和楊杰調(diào)笑的口哨聲,他沖著那女子瀟灑地一甩頭,又神氣地擺擺手,示意她把球給踢過來??赡桥訁s反過來沖著他招招手,那意思是讓他過去。美女召喚,怎么不去?
等他跑到那女子面前,只見那女子美目流轉漂移,身材凸凹有致,真是火辣辣的女子火辣辣的情。他感到這女子有些面熟,卻想不起在那里見過。那女子沖著他甜甜地笑著,萬種風情。他打了聲招呼,伸手就要拿那球。那女子卻一個閃身,他那雙手生生地擦過那胸前的雙峰,嚇得他手一縮。那女的卻婉爾一笑:“要想拿回球也可以,把這3張紙條給拿回去,3個人要一齊看喲。記著我,安妮!”說著,她把手快速伸到了他的口袋里,沖著他“啪”地一聲來了個響指,那個瀟灑勁兒把湯達的嘴驚得半天都沒有合上, 他目送那女子跑出老遠。
等他回到力揚和楊杰那兒,兩個人早就看出了端倪,取笑著湯達該不是又交了桃花運了吧?湯達還惦記著那三張紙條呢,就掏出了一人發(fā)了一張。那紙條是粉紅色的,還留著淡淡地清香,到底寫些什么呢?
等他們3人不約而同地打開紙條,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天下難道還有這樣的好事?3人湊到一起一看,上面寫的內(nèi)容一模一樣:玫瑰色的艷遇,晚上你敢來嗎?下面寫著地址:紅燈路114號,安妮。3人互相看了一眼,接著又是一陣笑聲,心想“搞怪3人組”怕過誰了,擊掌相約:力揚一號,楊杰二號,湯達三號。
第二天一大早,湯達剛懶洋洋地來到操場邊,就見楊杰腳下生風地跑過來了,邊跑邊喊:“不好了,力揚打了個死亡電話,快去救他——”湯達還來不及多想,楊杰就拉著他往外跑,弄得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只好跟著他往外跑。
到了紅燈路114號時,那里什么人也沒有。真是奇怪了,力揚的電話明明說的是這里呀。兩個人仔細再一找,在一個高高的鐵柵欄上,一個小狼的玩偶正頭朝下吊在那里,舌頭伸出老長,尖尖的鐵柵穿胸而出——地上有一灘暗紅的血,畫成一個骷髏樣。湯達和楊杰都傻了,力揚到底去哪兒了,是不是受了傷,那個象征他的小狼被人穿胸而過是否預示著不測?兩個人沖著那柵欄里的房子大聲喊叫著,可房子的門關得緊緊的,沒有人出來應一聲,兩個人趕緊打力揚手機,可顯示的卻是關機。他們立刻就沒有脾氣,兩個人互相安慰著,說不定力揚同他們開了個玩笑,正沉浸到溫柔夢鄉(xiāng)里呢。
兩人悻悻而歸,憑著他們搞怪的天性,也實在想不出原來刺激的艷遇會生出這等變故?湯達想刺激一下楊杰,問他還有沒有種去約會,要不他去給做個伴?那知楊杰把頭發(fā)一甩,很瀟灑地說道:“拜托小弟,我一個人都能搞定!”說著揚了揚自己那碩大的肱頭肌。
畢竟是“熊狼狐搞怪三人組”的弟兄,第二天一早,惦記著楊杰情形的湯達就跑到紅燈路114號。讓他吃驚的是,那里正圍了一堆人,難道——等他快步擠進去一看,不好,只見一只狐貍的玩偶斜歪在路邊,脖子上爛了一個洞,流出了長長地一灘血,也畫著個骷髏頭的樣子。湯達只覺得喉頭一陣子發(fā)緊,他仿佛看見楊杰碰上了傳說中的吸血鬼,血被吸干而亡!他趕緊撥打了楊杰的手機,同樣顯示的是關機。難道楊杰也神秘地失蹤?看來那個神秘女子也不簡單呀,這更加激起了他的好奇心,要親自去揭開這個謎底,他壓根兒就沒想著去找警察報案,要不不就對不起“搞怪三人組”這個稱號了么。
他簡直要把足球場給翻了個個兒,足足找了一天,也沒有見著安妮的影子,不會因為力揚他們的事兒讓警察給帶去了吧?看來這謎底要到晚上才能揭曉。他等著夜幕的降臨,還悄悄地做了準備,帶了一把刀,必要時可以防身。
等到了10點鐘時,他打扮一新,來到了紅燈路114號。他尋著一個黑漆大門進去,是一個臥室。里面粉紅色的燈光讓人很有些興奮。他用腳把門給踢開了,里面?zhèn)鞒鲆宦暸说募饨校骸皝砭蛠砹?,干嗎要很狂很暴力呀??/p>
湯達笑了,一步踏了進去。只見一個女子身披薄紗,美目盼兮,春情蕩漾,正是安妮。她一見湯達就一下就擁了過來,熱氣只鉆鼻孔。湯達假意地摟了下她,眼睛卻警惕地往四下里看看。兩人你拉我扯地,安妮很是期望地就倒在了一個寬大的床上——
正在這時,燈卻滅了,只聽得床咔嚓一聲響,身下感到一空,緊接著一縷青綠色的光從床上射了出來,把湯達的眼晃了一下,不好,真的有情況!他迅速地抽出那把刀。這時,從床上慢慢地升起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頭來,那紅紅的牙齒閃著青光,整個就是一個骷髏頭,難道是傳說中的吸血鬼?冷汗順著湯達的脊梁溝可就流下來了,不會是安妮在裝神弄鬼吧?
沒容得他多想,那吸血鬼搖晃著頭可就向他的脖子上猛地咬了過來,湯達頭一閃,那吸血鬼正生生咬住了他的肩頭。他感到一陣生疼,下意識把手中的刀子猛地向前一捅,那吸血鬼發(fā)出一聲慘叫,倒了下去,湯達有些驚魂未定,不會把安妮給傷了吧?
這時,只聽床又是咔嚓一聲響,燈亮了。安妮居然一絲不掛地從床下站了起來,依舊風情萬種地對著湯達笑著,旁邊倒著那個吸血鬼。湯達奇怪了,難道這屋子里還有一個人,他們到底搞的是什么名堂呢?
安妮卻不害怕,一步一步地向他走來。湯達害怕又有什么變故,慌忙舉起刀:“別,別過來,刀可沒長眼!”安妮卻沖著他吃地一笑:“膽小鬼,還想艷遇!”說著,張開雙臂迎著刀就要撲過來,正在這時,旁邊那個吸血鬼猛地推了安妮一下,那刀尖擦著安妮的胸前過去了。
湯達一看,慌忙把刀又對著那個吸血鬼就要刺過去。那吸血鬼來了個鷂子翻身,躲了過去,順勢就抓起了一個熊樣玩偶就向湯達擲了過來,那湯達飛起一腳,就把一個小凳子踢了出去,這時,安妮正晃晃悠悠夾在兩人中間,那凳子正砸在她的后腦勺上,她晃了晃身子,慢慢地倒了下去。
這個變故可把兩人都給嚇了一大跳,湯達到底是反應迅速,他想到兩位兄弟的下場,就拿著刀剛想沖了過去,那吸血鬼卻沖著他發(fā)出了一聲尖厲的笑聲,用手指著他不住地叫道:“倒也,倒也!”湯達還真聽話,手中的刀慢慢地垂了下去,緊接著身子也軟軟地歪在了地上,湯達心里清楚,可能是那牙齒里裝了麻醉藥,他只好瞪大眼睛看著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那吸血鬼上來用腳踢了湯達一下:“小樣兒,看我一會兒咋收拾你!”說著也不理會自己的傷口,徑直跑到安妮身邊,一把就把她給抱了起來,大聲地喊叫著安妮的名字。安妮的頭歪在一邊,好像睡過去一樣。那吸血鬼很有些著急,拼命地晃著她,讓她醒醒。湯達很是奇怪,那吸血鬼不是受傷了嗎,怎么一點也不像呢?當他看到那吸血鬼寬大衣服才明白剛才是刺在了他的衣服上。
那吸血鬼終于沒了脾氣,湯達也很是擔心,該不是把那個女孩的頭給撞壞了嗎?那吸血鬼怒氣沖沖地拿起湯達掉在地上的刀,又抓起那個熊樣的玩偶,一步一步地踱到湯達身邊,氣極敗壞地用力殺了一刀,鮮紅的血就順著玩偶的身子流了出來:“瞧,這就是你的下場!”
他邊說邊用刀逼著湯達的臉:“小子,你說該怎樣為安妮償命吧?”湯達的心一緊,這個扮作吸血鬼的人到底是誰?該不會就要了他的小命吧?
湯達正尋思著,那吸血鬼卻一轉身走了,從床邊拿出一個長長的繩子,看樣子要把他給綁起來。湯達可就渾身緊張起來,那個吸血鬼一晃一晃地來到他的身邊,剛把他的胳膊拉起來把繩索往上套,湯達就勢一個反手,就把那吸血鬼的雙腕給牢牢地抓住,疼得那吸血鬼叫了一起:“哎喲!麻藥怎么失靈了?”
湯達哈哈一笑:“麻藥不是失靈了,是我的體質(zhì)太好,過早地失去了效用!”邊說邊用手一把就把那吸血鬼的骷髏頭給打掉了,令湯達吃驚地是,那吸血鬼居然是他的女友萊利!他不自覺地喊了聲:“萊利,怎么是你?”
萊利又呻吟了句:“你把我的雙手給勒疼了!”還沒等湯達松手,就感到頭上被瓶子狠狠地砸了下,他只覺得頭一暈,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萊利一個翻身就把他給壓在身下:“安妮,快來幫忙!”湯達這才想起來,旁邊還有一個安妮呀,一定是她在背后襲擊了他。
湯達著急在叫著:“你們要干什么?”可兩個人卻不答話,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給綁了起來。然后很得意地坐在他的對面:“湯達,感覺怎么樣?”
這話差點沒把湯達的肺給氣炸:“萊利你到底在做些什么?這么浪蕩女孩是你請來的嗎?”一聽到這話兒,萊利可不干了,猛地一起身,沖著他就狠狠地給了他一拳頭:“我不許你侮辱安妮,她是好女孩!”
湯達用鼻子哼了哼:“奸女孩,還用色相誘惑了我的兩個兄弟,還要裝吸血鬼害人呢?”萊利卻咬牙切齒地說:“誰讓他們貪戀美色,那他們也是咎由自取呀!”萊利說到這兒,用手一點湯達的額頭,說出了讓湯達大吃一驚的話:
安妮是她的遠方表親,從去年腦子受了震蕩,精神上也受了刺激,行為上就不自覺地表現(xiàn)出水性楊花來,總是不自覺地來勾引那些貪戀女色的男人。為了不讓她受到傷害,她只好在床上設置了機關,扮作吸血鬼來嚇退那些好色的男人。說到這兒,萊利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眼里閃著淚光。
湯達很是吃驚,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了安妮的病態(tài)表現(xiàn),可她是怎么得上的呢?萊利說:那是去年冬天,在粉色誘惑酒吧里,安妮碰到了一伙混混兒打足球隊的一個年青人,就上去拉架,卻不料被從后面打來的啤酒瓶給打中了后腦,等她趕到把安妮拉走時,卻不見了那被救的人,后來就成了這個樣子,還得了嚴重的健忘癥,連萊利也認不太清了。
湯達聽到這兒,驚得一子站了起來,腦中閃過一幕:那是一場足球比賽后,湯達所在的球隊憑借著他的兩粒金子般的進球擊敗對手老鷹隊贏得了比賽的勝利,老鷹隊的球迷可就吃不消了,他們尾隨著湯達來到了粉色誘惑酒吧。當湯達剛剛端起那紅紅的高腳杯,優(yōu)雅地晃了晃,剛舉到嘴邊,卻被個染著七彩頭發(fā)的小伙一下子給撞翻在地,那小子二話不說,揚起手很響亮地給來了一把掌,這可把湯達給惹急了,上去就扭住了那小子,就要打?qū)⑵饋?,可那混混卻是早有準備,一下子躍出好幾個人,拿起啤酒瓶子就朝著湯達砸將過來,酒巴里傳出一聲女人的尖叫聲,湯達被他們亂蜂蟄頭,一時也顧不過來,眼看著啤酒瓶亂飛,湯達剛生生地躲過一個,卻見一個瓶子直砸向他后腦,這樣下去可非同小可,湯達嚇得眼一閉,就見個一穿著厚厚大衣的女子狠命地推了他一把,緊接著就跌了下去。眾人喊著出人命了,湯達可就有些慌亂,他拿眼瞟了下倒下去的女子,不是剛剛沖著他挑起大拇指的那個女球迷嗎?這時,就聽到外面一陣急促的警察的哨聲,緊接著湯達還有一場更為關鍵的比賽,要是陷入警察無休止地盤問中,那可怎么辦?想到這兒,他鞋底抹油……溜了。
想到這兒,湯達這才醒悟過來,怪不得開始看著安妮眼熟呢,她當初穿的是冬裝呀!想到這兒,他猛地往前移了兩步,上去給萊利跪在了地上:“萊利,我不是人呀,我對不起安妮呀!我就是那個被救的人呀!你放心,我一定幫她治好病,就是治不好,我也不讓別人欺負她!”湯達邊說邊磕起頭來。
正在這時,直聽得安妮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然后小聲哼哼著:“天吶,疼死我了!”萊利一聽,裝作喜極而泣:“天吶,難道那一砸又把你的病治好了不成?”安妮小聲地說:“快,給我弄件衣裳,表演就要結束了……”
話音剛落,這時室內(nèi)的燈猛地亮了,身后傳來一陣哈哈的笑聲,他回頭一看,只見萊利和安妮穿戴一新地摟在一起,笑得都直不起腰來。湯達滿臉疑惑:“你們這是唱的那出戲呀?”這時,萊利上前來拍了拍他的臉:“算你小子有靈性,這些都是我導的一出搞怪戲!為的是以其人之其道治其人之身,讓你能找回良心,走上正道?!?/p>
萊利告訴他,當初是為了讓安妮幫她去粉色誘惑酒吧去教育下湯達,路上被兩個小青年調(diào)戲不說,誰知還無緣無故地被挨了一啤酒瓶,等好些再去找湯達,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跑得無影無蹤了。她回來跟萊利一說,萊利很生氣,決定好好教育湯達一番。
聽到這兒,湯達說戲完了,還不把本公子給松綁,兩人才解開了他的繩索。湯達邊揉了揉頭邊說,那你剛才為什么說安妮得了水性楊花病,弄這種下三流的計謀來考驗他?萊利上前點了點他的頭說:“一來呢,考驗考驗你的定力,二來呢,也教訓教訓那個那兩個小子,誰讓你們是大名鼎鼎的‘熊狼狐搞怪三人組呢?!卑材菀苍谝慌愿胶椭?。湯達這時才明白了,原來兩個家伙調(diào)戲的正是安妮,可他們罪不該死呀?
一聽這話,安妮打開旁邊的一個鏡頭:“看吧,你們的精彩表現(xiàn)都在這里!”湯達這才發(fā)現(xiàn)屋子里還有攝像設備呢。隨著鏡頭的變換,湯達看到力揚和楊杰都先后被吸血鬼“嚇癱”在地,隨后被五花大綁起來,緊接著是個戴著吸血鬼面目的人在教訓他們,直到他們求繞為止。兩個人還給吸血鬼出謀劃策,用象征他們身份的狐狼玩偶撒上血來刺激湯達,讓他一次刺激個夠,直到悔改。
看到這兒,可把湯達給氣壞了:“好呀,倆小子,看我見了你,非收拾你們不可!”話音剛落,就聽從身后又傳來一陣哈哈的笑聲:“湯達,我看你怎么敢忍心來收拾弟兄!”湯達回頭一看,力揚和楊杰正肩并肩站在門口:“多謝菜利和安妮邀請我們看了最精彩刺激的吸血鬼游戲!”
湯達也傻傻地沖著萊利和安妮笑了:“刺激是怪刺激,搞怪也搞怪, 自愧不如呀!”安妮沖他擺了個POSS:“那當然了,本人是職業(yè)演員出身,不僅演技出眾,設備也很完備嘛!”
這時,湯達才知道,安妮的職業(yè)原來是演員,怪不得能攝人魂魄呢。這時,力揚和楊杰互相眨了眨眼睛說:“要不,我們干脆請萊利和安妮入伙,組成新的搞怪五人組如何?”湯達揉了揉頭:“我反對,剛才安妮把我打得太疼了!”萊利上去給他來了一下:“比起安妮替你在粉色誘惑里挨的那下算是輕多了。”幾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責編:丹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