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翻譯是一種重要的跨文化交際活動,是不同文化進行交流的橋梁。可譯性問題是翻譯界幾千年來爭論不休的難題。隨著人類對文化和翻譯知識和研究的不斷深入,人們已經(jīng)不能再片面地強調(diào)翻譯是可能或是不可能的,而是表現(xiàn)了一種更為理智和實事求是的態(tài)度。
【關(guān)鍵詞】英漢 翻譯 可譯性 不可譯性
關(guān)于翻譯的可譯性與不可譯性的討論早已有之。20世紀(jì)80年代后期開始,由于文化批評和文化研究在西方學(xué)術(shù)評論界的興盛,一大批學(xué)者開始從不同的文化角度研究翻譯問題。因而崛起了一個新的流派:文學(xué)翻譯學(xué)派,在譯界也稱為翻譯研究的文化轉(zhuǎn)向。隨之根植與語言文化差異的翻譯可譯性與不可譯性的爭論又蓬勃而起。前蘇聯(lián)翻譯理論家費道羅夫說過:“可譯性問題是整個翻譯理論中最有原則性的問題。”翻譯理論必須解決這個最原則的問題。否則,一切翻譯理論都無從談起。
可譯與不可譯是相對的,或者說,可譯與不可譯不是一個靜態(tài)的結(jié)果,而是一個可以相互轉(zhuǎn)化的動態(tài)過程。隨著社會的發(fā)展,文化交流的深化和譯者的努力,不可譯不斷在向可譯轉(zhuǎn)化。事實上,翻譯的可譯性與不可譯性是相對的,是可以轉(zhuǎn)換的動態(tài)過程,而不是一成不變的。如:十幾年前,日本某游戲公司制作了一款名為《Enemy Zero》的游戲,此處的“Zero”便是隱喻,以比喻游戲中從頭伴隨至尾的“看不見的敵人”,對于此題目,香港的處理辦法是照搬原文,不作翻譯,而臺灣則是商業(yè)化的將其亂譯為“絕命凄殺”,不值一提。只有大陸的某高人,先將“Enemy Zero”簡化為“EO”,再以音譯形,譯為“異靈”,做到了形美、音美和神美的和諧統(tǒng)一。因此,一方面,我們要堅持可譯論,因為文化是語言的載體,又是表達思想的工具,而文化和思想是可以相互交流的和理解的。但另一方面,由于地域文化傳統(tǒng)、語言結(jié)構(gòu)和思維模式的差異,文化有時又不是完全可譯的,有時甚至是不可譯的。
迄今為止,世界上還沒有哪一個民族的語言是不可以溝通的。即便是將來真的有外星人前來同地球人接觸,雙方也肯定會有辦法進行交流。由于語言是意義的外殼或信息的載體,它的“可譯性”始終是主要的方面。人類共存于同一天地,衣食住行和七情六欲都大體相同,在宇宙、天文、地理、科學(xué)技術(shù)、文化藝術(shù)、社會百態(tài)、種族發(fā)展史和語言學(xué)方面都有許多共相,這樣就使得人們總是能夠翻譯任何用語言所陳述的絕大部分意義,從而達到交流的目的。從某種意義來說,翻譯藝術(shù)并不是高不可攀的。同時,我們還應(yīng)該正視不同語言間的“差異性”,正因為有“差異性”的存在,才需要翻譯界不斷地研究開發(fā)翻譯理論,不斷地提高翻譯技術(shù)和改進翻譯質(zhì)量。德國語言學(xué)家和古詩翻譯家威廉·洪堡說過:“依我看來,任何譯者毫無疑問是在試圖完成不能完成的任務(wù)。因為每個譯者必須觸到兩個暗礁中的一個而遭沉船,或者是過于嚴格的遵循原著,結(jié)果損害了原著。兩者之間的折中不但難以達到,而且簡直不可能?!边€有人說:“翻譯者即叛逆者。”這些觀點雖然不無道理,但其片面性和絕對化是顯而易見的,尤其悲觀消極的負面效應(yīng)。
當(dāng)然,我們也應(yīng)看到人們是生活在不同的社會、文化、歷史環(huán)境中的,語言編碼體系也各不相同,這就導(dǎo)致了跨文化交際中信息絕對保真的困難性。因此,翻譯中的“失彩”現(xiàn)象是很難避免的。不可否認,不同民族、不同語言中的差異特性,有些是無法翻譯的,或者說是無法等效翻譯的。翻譯過程中出現(xiàn)的“損耗”或“失彩”是不可避免的。如英語中的雙關(guān)語、用雙關(guān)語組成的謎語、漢語中帶雙關(guān)的歇后語、英漢語少量的回文、漢語中標(biāo)點符號的文字游戲、拆字游戲等,無論怎么譯,它們的意思都無法充分譯出。這就是所謂的不可譯性,或者說可譯度很小。例如,英語中有一條諺語是:A thousand mustaches can live together, but not four breasts. 譯成漢語是:千條漢子能共處,兩個婆娘難相容。這樣譯,原文中的譏俏和幽默色彩失掉了但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漢語中的許多譏俏話、歇后語等在譯成英語時,有時也只能譯出大意,其中的技巧也無法全部保留。例如“屎殼郎趴在鐵軌上,你還愣充大鉚釘?。 薄袄咸诩t,給你點顏色瞧瞧?!薄吧蠅灍龍蠹垼愫硌??!弊g成英語時都很難全部保留其幽默的譏諷效果。凡遇到這種情況,應(yīng)把握兩條原則:一是“失彩”不能丟掉譯文的交際功能;二是應(yīng)盡量動腦筋讓“失彩”的程度縮小。對于語言差異所造成的不可譯性,譯者們總是千方百計地挖掘譯語中各種可行的表達方式,以求把不可譯性降到最低點。
許多語言中都有少量“不可譯”的東西。漢語以標(biāo)點符號做游戲,基本上也是不可譯的。如“下雨天留人天留我不留”,用不同的標(biāo)點符號可變成不同的意思:“下雨天,留人天,留我不留?”“下雨天留人,天留我不留?!?/p>
漢語中的拆字游戲也是不好譯的。如:少女謂之妙,魚羊謂之鮮。再如賈平凹的《廢都》有這么一段話譯起來也很困難:“孟云房說:‘以你這幾年的勢頭,是紅得尿血的人,怎么是個困卦?你報個生辰八字吧!’莊之蝶一一報了,孟云房說:‘你是水命,這還罷了。此后若要問的是物事,物為本,本在口內(nèi)是困;若要問人事,人在口內(nèi)是囚?!f之蝶臉色變了,說:‘當(dāng)然是人事。’孟云房說:‘人事雖是囚字,有牢獄和管制之災(zāi),而可貴你是水命,囚有水則為泅,即你能浮游得救?!?/p>
同樣,如回文、拆字之類的純形式,也并非絕無翻譯之法。如有句著名的英文回文,是說拿破侖戰(zhàn)敗后被關(guān)在厄爾巴島上的感言,“Able was I ere I saw Elba”(在我看到厄爾巴島前,我所向無敵),不過有人便以拿破侖的口吻,將此句譯為“不到俄島我不倒”,這樣在讀音上便形成了近似的回文。
還有毛主席的名句“不愛紅裝愛武裝”,這里重復(fù)了兩個“愛”字,兩個“裝”字,要如何體現(xiàn)出這種形式美感?有名家將此譯為“(They love)To face the powder and not to powder the face”,以face和powder的動詞和名詞二重屬性,再現(xiàn)出原句的形式美,也不損害原句的韻味,確實佳意。
總的來說,任何一種語言的語篇都是可以譯為另一種語言的,其所含信息也是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加以再現(xiàn)的。在翻譯實踐過程中,譯者們可以不斷總結(jié)、整理出一些確實可行的辦法,為翻譯研究做出更大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