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巧云

（山西大同大學音樂學院，山西 大同 037009）

奧地利作曲家舒伯特（Franz Schubert，1797年－1828年）作為浪漫主義音樂的奠基者、德國浪漫主義藝術歌曲的創(chuàng)始人，一生創(chuàng)作了600多首藝術歌曲，被世人尊稱為“歌曲之王”。舒伯特作為具有純粹浪漫主義精神的第一位作曲家首創(chuàng)了許多浪漫主義音樂語言與表現(xiàn)手法，他的藝術歌曲詞曲結合緊密，旋律簡單優(yōu)美，調性變化豐富多樣，伴奏音樂新穎生動，具有濃厚的浪漫主義氣息。舒伯特繼承和發(fā)展了德奧音樂傳統(tǒng)，為德國藝術歌曲的創(chuàng)作開辟了廣闊的道路，他的藝術歌曲和鋼琴小品對19世紀浪漫主義作曲家的創(chuàng)作有著直接的影響。

一、舒伯特音樂創(chuàng)作風格的形成背景

舒伯特出生時的維也納已經發(fā)展成為歐洲的音樂之都，使他較早接觸到了古典音樂作品和奧地利多民族的民間音樂。11歲時，舒伯特憑借完美出色的童聲，成為當時維也納最高音樂機構皇家神學院唱詩班的學員，并獲得了進入帝國皇家學院接受音樂深造的機會，使他直接接觸了莫扎特、海頓、貝多芬等人的交響樂、奏鳴曲、序曲、室內樂，以及巴赫的宗教作品和合唱藝術等，從中得到了他今后從事音樂創(chuàng)作豐富的知識和營養(yǎng)。舒伯特一生不善言辭，舉止拘謹，但卻具有一種寧靜平和的氣質，憑借自己真誠友善的性格結交了一批志同道合的朋友。他的一生都在貧病交加、窮困潦倒與朋友的接濟中度過，而他許多流芳百世、動人心魄的傳世之作也都是在沒有自己的鋼琴、沒有足夠的五線譜紙等極其困苦的境遇下誕生的。

舒伯特的音樂創(chuàng)作表現(xiàn)出了浪漫主義初期作曲家思想、風格的轉變，讓人們看到了他追求光明和幸福的愿望，也看到生活在那個時代帶給他的矛盾和痛苦。經歷了1813年到1825年間的德意志解放戰(zhàn)爭與動蕩的維也納市民，渴望過一種安逸、溫暖而舒適的生活。整個維也納雖然到處歌舞升平，演出應接不暇，但此時的音樂主流卻流于平庸、凡俗，點燃貝多芬英雄激情的資產階級大革命已經煙消云散，崇尚理性的時代已經一去不返，舒伯特既不屑于迎合潮流，趨于庸俗，又不具有貝多芬的雄渾與氣魄，他在孤獨與寂寞中尋求著自己的藝術理想。舒伯特作為浪漫主義音樂的奠基者，他的音樂創(chuàng)作既與維也納古典樂派的傳統(tǒng)有著直接的聯(lián)系，又受到當時以文學巨人歌德為首的德國浪漫主義詩潮的影響，還反映出當時市民階層音樂生活的真實狀況，同時，他還賦予了鋼琴這件樂器在他之前從未有過的豐富的藝術表現(xiàn)力，掀開了用音樂刻畫人心理的新篇章。

舒伯特生活的時代正是貝多芬和羅西尼如日中天的時期，在兩位巨人的陰影之下，他自認默默無聞，地位卑微。然而，在我們今天看來，他的藝術歌曲和浪漫主義鋼琴小品就像夾在羅西尼的歌劇和貝多芬的交響樂兩座大山之間綻放的兩朵瑰麗的小花，清新而富有詩意，開啟了音樂史上一個全新的時代。舒伯特的全部作品都滲透著一種發(fā)自肺腑、動人心扉的抒情性和歌唱性，更多地表現(xiàn)出女性化的溫柔細膩以及幻想抒情型的詩人氣質，他以優(yōu)美抒情的旋律和豐富多變的和聲、調性，細膩地刻畫了人物的心理活動，他的音樂創(chuàng)作風格對后來浪漫主義音樂的發(fā)展有著深遠的影響。

二、從《小夜曲》談起，評析舒伯特藝術歌曲創(chuàng)作的風格特征

《小夜曲》是舒伯特藝術歌曲中最喜聞樂見的一首傳世之作，創(chuàng)作于他即將去世的1828年，是他應朋友之約在不經意中信手拈來的，是舒伯特短暫的一生中最后完成的藝術歌曲之一，由于其婉轉深情的旋律，純真美好的意境為世人所喜愛。這首藝術歌曲，以其浪漫詩意的歌詞，跌宕起伏的旋律線條，別致的構思，精致的結構，大小調交替運用，獨具匠心的鋼琴伴奏以及在傳統(tǒng)的和聲功能基礎上加入色彩性外音等創(chuàng)作手法，細膩地刻畫了人物的內心情感，展示了舒伯特出神入化的音樂天賦與獨特的浪漫主義情懷，體現(xiàn)出舒伯特藝術歌曲的創(chuàng)作風格特征。

舒伯特的這首《小夜曲》只是他眾多感人至深的藝術歌曲中的一首，在古典主義音樂風格與浪漫主義音樂風格交接轉換的歷史時期，舒伯特的600多首藝術歌曲，是如何盡情歌頌人的本能和情感，在幻想與詩意的引領下，把平凡賦予奇特，把現(xiàn)實寄予渴望，真誠中帶著含蓄，憂郁里充滿向往，在孜孜不倦的求索中形成了他鮮明的創(chuàng)作風格特征。

（一）舒伯特藝術歌曲的詞曲結合達到了水乳交融的境界 浪漫主義時期的音樂家對文學的陶醉到了如癡如狂的程度，他們的前輩僅滿足于用器樂表達純粹的音樂思想，而浪漫主義音樂家則致力于讓音樂在表達的廣度上能夠與語言并駕齊驅。舒伯特借助藝術歌曲這一體裁，來表達或描繪一種特定的場面、情境，甚至講述一個故事，他總是能以天才的洞察力，選擇到符合他意念的詩句，并激發(fā)出創(chuàng)作靈感，把旋律與歌詞調和到完美的境界，使文學與音樂的默契結合達到了從未有過的地步。

舒伯特大量優(yōu)秀的藝術歌曲所選用的詩歌，多選自德國詩人歌德、海涅、繆勒、索伯、麥亞霍佛等人的作品。舒伯特具有的細膩的心靈和對詩歌敏銳的洞察力，使他善于捕捉詩人的思想，能夠深入到詩詞的思想境界、內在情感和整體氣氛中去，并選擇最恰當的和聲和旋律來刻畫詩意，從而使他創(chuàng)作的旋律音調與德國詩歌的韻律緊密、完美地融合在一起，達到一種理想的平衡，這樣的詞曲結合堪稱典范。同時，舒伯特在選擇詩歌時，要求詩句盡可能樸素簡潔，讓歌唱者和觀眾容易領會，感情真摯，包含哀婉動人的故事情節(jié)，詩中的意境不能過于強烈、赤裸，要留有充分的想象空間等。舒伯特還會根據需要，對詩句進行適當的改動，從而使詩歌與音樂融為一體。

在《小夜曲》這首簡潔、精致的歌曲中，舒伯特利用他對詩歌深刻的把握和挖掘技巧，把德國詩人雷爾斯諾的詩歌意境表達得淋漓盡致，使《小夜曲》的詞曲結合達到了水乳交融的境界。作為演唱者，要深刻細致地研究歌詞，用心體會重點詞的含義與發(fā)聲，把作曲家的音樂意圖融入到每個音的咬字和吐字中，才能表達出一個青年對愛情的癡情表白。

在舒伯特所有優(yōu)秀的藝術歌曲中，都可以感受到他在選詞、譜曲中所花費的心血。在他的聲樂套曲《冬之旅》中，可以深切感受到詩人繆勒和舒伯特的思想情感是息息相通的，無論是對于24首詩歌不同情緒、意境、形象的理解和表現(xiàn)，還是為每句詩詞所譜寫的旋律，兩者都從內心深處達到了一種心靈溝通和情感共鳴。從第一首《晚安》中，用連續(xù)下行的小調性音調，來表現(xiàn)暗淡肅殺的隆冬和悲涼的流浪者；到第二首《風信旗》中激動不安、節(jié)奏急促的旋律來表現(xiàn)變幻無常的風信旗形象，以及流浪者令人心碎的哭號；再到第五首《菩提樹》中，用親切、單純的主三和弦下行琶音和平緩、溫暖的三連音級進音調，表現(xiàn)流浪者回想起自己的童年舊夢等等，都反映出舒伯特藝術歌曲中詞曲的融合已經達到了彼此無法分割的境界。由此，使這套悲傷凄絕的《冬之旅》，成為了舒伯特乃至德國藝術歌曲中的巔峰之作。

（二）舒伯特藝術歌曲的旋律與鋼琴伴奏達到了珠聯(lián)璧合的地步 舒伯特藝術歌曲最大的特點還在于旋律與伴奏的整體設計，賦予鋼琴伴奏與人聲旋律同等重要的地位，注重簡潔的旋律與多變的伴奏之間的相互交融，共同體現(xiàn)出抒情性與戲劇性的完美統(tǒng)一。舒伯特一直致力于使鋼琴發(fā)出歌唱的聲音，使歌詞、旋律、伴奏三者“融為一體”，相映成趣，從而創(chuàng)造出完美和諧的藝術境界。因此，安靜優(yōu)雅的鋼琴觸鍵，純凈細膩的歌唱發(fā)聲，以及充滿意象與情感的演奏、演唱，保持嚴謹準確的速度，才能很好地體現(xiàn)舒伯特藝術歌曲的高雅魅力。

在《小夜曲》這首藝術歌曲中，鋼琴部分無論是開始四小節(jié)模仿吉他音響的半分解和弦前奏，抒情安謐的間奏，還是輕柔力度下和緩的尾奏，都給人以搖曳、靜謐之感，對描繪萬籟俱寂、充滿詩意的仲夏之夜，和皎潔的月光傾瀉在小樹林的場景，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全曲中多次使用鋼琴部分與演唱部分的模仿和呼應，刻畫出主人公側耳傾聽渴望得到心上人回應的心理活動。在全曲的高潮處，為了襯托出主人公激動的心情，鋼琴上聲部運用了八度旋律，或者與歌聲齊奏，或者與歌聲形成卡農，鋼琴伴奏對情感的宣泄和高潮的塑造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在聲樂套曲《美麗的磨坊姑娘》中，舒伯特充分表現(xiàn)出他利用鋼琴伴奏摹寫環(huán)境和人物心理的天分，隨著主人公的不同遭遇，心情從快樂到悲哀的變化等，鋼琴伴奏彈出的流水聲或活潑、或輕柔、或沉靜、或驚慌，惟妙惟肖地襯托出主人公多變的心理活動和故事情節(jié)的發(fā)展變化。在敘事歌曲《魔王》中，鋼琴伴奏中緊張恐懼、隆隆作響的八度三連音連續(xù)奔馳而來，如急促的馬蹄聲；左手連續(xù)不斷的伴奏音型表現(xiàn)呼嘯的寒風，勾勒出一副陰暗、激動的神話場景。在這首作品中，鋼琴對突出神秘驚慌的氣氛，戲劇性的故事情節(jié)的描述，和輔助歌詞在塑造魔王、父親、兒子、敘述者不同特征的人物形象上，發(fā)揮了巨大的作用。應該說，舒伯特的歌曲。之所以成為藝術歌曲，其中旋律與伴奏的配合，人聲與琴聲的默契，為其藝術水準的提升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鋼琴部分在整個音樂表現(xiàn)中，與聲樂部分達到了并駕齊驅的地位。

（三）舒伯特的藝術歌曲有著豐富的調性和聲色彩 舒伯特的藝術歌曲不僅具有優(yōu)美的旋律，精致的鋼琴伴奏，還具有豐富多變的調性變化及和聲色彩。他善于通過調性、音區(qū)、和聲上的色彩變化來刻畫音樂形象和人物心里狀態(tài)的發(fā)展。大膽的轉調，新穎多變的調性，變換的曲意與豐富鮮明的對比因素等，都體現(xiàn)出舒伯特高超嫻熟的作曲技巧，和令人贊嘆的藝術表現(xiàn)手法。

舒伯特不像他崇拜的海頓、貝多芬那樣有機會深入系統(tǒng)地學習和聲理論，因而沒有受到和聲功能的約束，而是超越時代的局限，根據音樂的需要，建立了自己的和聲體系。他的音樂中常常頻繁地變換調式調性，極力追求豐富的和聲色彩和變化多樣的音型織體，體現(xiàn)出典型甚至前衛(wèi)的浪漫主義和聲風格。演唱他的作品要細心體會和捕捉這些和聲色彩的變化，并以此把握其變換不定的音樂情緒。

為了情緒的轉換，舒伯特在《小夜曲》中運用了同主音大小調d到D的轉調手法，由暗淡轉入明朗，轉化歌曲的感情，表達情緒和色彩的變化對比，表現(xiàn)出男主角的情感波動和浪漫多變的氣氛，生動地刻畫了戀愛中的青年男女羞澀而又復雜的心態(tài)。拿歌曲結束句的和聲配置來看，歌聲在主音D上持續(xù)時，鋼琴部分的旋律從升F，到還原F，再到E，形成一個半音下行，下面的和聲從D大調主和弦，通過降低三級音，直接轉入d小調主和弦，后面歌曲旋律又緊接著出現(xiàn)D大調降六級音，最后停在D大調三級音上，這一系列巧妙的和聲編配和調性色彩的運用，營造出一種浪漫新穎的音響世界和意猶未盡的氣氛，反映了青年人對甜蜜愛情的向往和對幸福的憧憬。舒伯特這種調性色彩的轉變及特性和聲的運用，在不同的藝術歌曲中，都成為表達歌曲思想感情與不同情緒變幻最有力的一種手段。

（四）舒伯特的藝術歌曲有著濃郁的抒情性和詩意 舒伯特作為開啟浪漫主義音樂先河的作曲家，他的全部作品都滲透著一種發(fā)自肺腑、動人心扉的抒情性和歌唱性，傷感憂郁中透出幾許親切和溫馨，突破了循規(guī)蹈矩的古典風格，樂思單純，不事雕琢，情感真誠質樸，語音清新自然，追尋純凈的詩意和美好的幻想，在音樂中尋求著自己的夢想。舒伯特的音樂就如浪漫主義音樂中新鮮的朝陽。

舒伯特藝術歌曲的抒情性和詩意性是蘊含在旋律之中的一種深刻而真誠的情感，他不需要任何人為表演的因素和激烈的戲劇性，需要絕對的樸素和單純，需要真心體驗和真情流露。當你帶著一顆易感、真誠的心去歌唱時，就一定會被他歌曲中那濃郁的詩情畫意所感動。

作為歐洲音樂題材之一的“小夜曲”，都以愛情為題材，這首《小夜曲》也不例外，但舒伯特的《小夜曲》之所以為人們所喜愛，在于全曲的旋律多使用松弛連綿的三連音和悠長搖曳的附點四分音符，營造出了夜晚浪漫恬靜、純潔美好的意境以及只有在聆聽與歌唱中才能領會與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一種詩意，準確表達出了男青年對心愛女郎癡情的等待與濃烈的愛意。

再如，舒伯特1825年創(chuàng)作的分節(jié)歌《圣母頌》，以極其徐緩的速度，鋼琴奏出豎琴般的聲音，歌調中三連音、裝飾音的巧妙運用，如泣如訴的抒發(fā)著無限的虔誠，音樂筆法精致，表情細膩豐富，把蒼茫的暮色、素白的少女、沉靜的湖水、貞潔的祈禱，表現(xiàn)得栩栩如生，全曲煥發(fā)著一種至純至善的美感和詩意。這首詩情與意境都極其優(yōu)美的歌曲后被改編為小提琴、長笛、合唱、管弦樂等多種形式廣為流傳。

（五）舒伯特的藝術歌曲有著鮮明的自傳性和現(xiàn)實主義特征 浪漫主義時代是一個彰顯個性、情感膨脹的時期，表達和傳遞個人的情感是浪漫主義音樂的本質。舒伯特不僅把音樂作為抒發(fā)自己思想情感的工具，更把音樂作為自己生存的價值所在。舒伯特的一生短暫坎坷，性格多元化，一生都處在希望與失望，光明與黑暗的掙扎中，他既有貝多芬那樣英雄性的一面，又有傷感宿命的一面，他的思想中存在著矛盾和感傷的氣質，他的音樂中處處顯現(xiàn)出他的人生境遇和感受，反映出個人生活的艱辛和命運的不濟，具有鮮明的自傳色彩和一定的社會現(xiàn)實意義。正如他自己所言，他的作品都是經由對音樂的領悟和切身的痛苦而產生的。

舒伯特一生不計報酬、不求功名，完全忘我的投入創(chuàng)作和來自靈魂深處噴涌而出的靈感，使他的音樂散發(fā)著自然和本真。他的藝術歌曲常以第一人稱的口吻進行敘述歌唱，具有很強的自我表白性和自傳特點，歌曲中所蘊含的發(fā)自內心的真實感受，把人們引領到人性和心靈最深不可測的地方，引起每一個演唱者和聽眾強烈的共鳴和感動。他的藝術歌曲中所敘述的人物的生活遭遇、情感閱歷、期盼向往，所描述的故事情節(jié)、社會面貌、風俗人情等等，都是他生活的縮影或側面，有著很強的現(xiàn)實主義特征。

舒伯特終身未娶，曾對一位伯爵家的美貌小姐萌生過愛意，也許這首《小夜曲》是他那抹隱藏在心底的清純愛情的真實顯現(xiàn)，那感人的歌聲也是他對心愛的姑娘在夢中的呼喚和期待吧。歌聲中的溫存和愛意，夜色的靜謐和安詳，那是怎樣一顆純真未鑿的童心才能流淌出的天籟之音！

舒伯特自成年離開家庭后，一直過著漂泊不定、寄人籬下的生活，因而對流浪者的形象情有獨鐘，很多歌曲和器樂曲都以此為素材。聲樂套曲《美麗的磨坊姑娘》反映的是一個未經世事的少年人對生活所抱有的美好幻想，而《冬之旅》體現(xiàn)的已是飽經滄桑的中年人對人生苦澀的失望。這兩套作品也都采用第一人稱的自敘形式，描寫“我”的生活感受和情感體驗，無論是喜悅還是悲傷，都是舒伯特個人的所遇所想，都是他的人生寫照。因此，要想深刻理解舒伯特藝術歌曲的精神內涵，就要了解他的生活遭遇、生存環(huán)境，以及當時的社會現(xiàn)實。

三、結語

舒伯特作為杰出的藝術家，在音樂史上享有極高的聲譽，其聲樂作品的傳播已遍及全球。作為一名演唱者，要想演唱好舒伯特的藝術歌曲，不僅需要具有良好的演唱技巧、清晰的吐字、豐富的音色，領悟其含蓄柔美的演唱風格、浪漫優(yōu)雅的格調、純真細膩的情感，還必須研究與了解舒伯特藝術歌曲的創(chuàng)作風格，準確把握其藝術歌曲的思想內涵。同時，由于舒伯特富于天才的旋律創(chuàng)作能力，使他的器樂作品受到藝術歌曲的影響也非常歌曲化，有著天使般優(yōu)美純潔的旋律，因此，深入學習與把握舒伯特的藝術歌曲，對學習與了解舒伯特的其他器樂和鋼琴作品也有著重要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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