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免费av电影一区二区三区,日韩爱爱视频,51精品视频一区二区三区,91视频爱爱,日韩欧美在线播放视频,中文字幕少妇AV,亚洲电影中文字幕,久久久久亚洲av成人网址,久久综合视频网站,国产在线不卡免费播放

        ?

        《兔園策府》考論

        2013-01-01 00:00:00郭麗
        敦煌研究 2013年4期

        內容摘要:《兔園策府》是流行于唐宋時期的一部蒙書,之后亡佚。除此前學者發(fā)現(xiàn)的4件殘片外,尚有一件未定名俄藏敦煌文獻也應為《兔園策府》殘片。據(jù)《杜嗣先墓志》和其他史料記載可知,《兔園策府》的作者當為杜嗣先,成書年代約在龍朔二年(662)至麟德元年(664)之間,當時存在30卷和10卷兩種本子?!锻脠@策府》的性質是高級階段的童蒙教育用書,它反映了唐代童蒙教育教材為科舉服務的特征和童蒙教育的應試性傾向。

        關鍵詞:《兔園策府》;作者;卷數(shù);成書年代;童蒙教育

        中圖分類號:G256.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4106(2013)04-0093-08

        《兔園策府》是一部記述自然社會名物、人文儀禮和政事征討的綜合性蒙書。該書在唐宋時期流傳甚廣,之后亡佚。宋代以來雖有史志著錄,但記載各不相同。敦煌寫卷面世以后,從中發(fā)現(xiàn)的若干《兔園策府》殘片,經(jīng)拼湊為完整的序文及卷一部分,約占原書十分之一,由此可以大致窺見原書體制。此書模仿??圃嚥?,以問答體四六駢文的形式,引經(jīng)史為注,訓示古今之事,分為四十八門。該書對研究唐代的童蒙教育具有重要意義。自敦煌寫卷發(fā)現(xiàn)后,羅振玉、王國維、王三慶、郭長城、周丕顯、汪泛舟、鄭阿財、朱鳳玉等學者紛紛撰寫論著發(fā)表見解,使《兔園策府》的研究得以不斷深入,但也出現(xiàn)了歧見紛出的現(xiàn)象。由于又有新材料的發(fā)現(xiàn),從而使此前對該書的認識有了進一步深入的空間,也為上述論著中爭端的解決提供了可能①。因此,筆者不揣谫陋,嘗試對該書再做討論。

        一 書題定名

        《兔園策府》在古籍載錄中又作《兔園策》、《兔園冊府》、《兔園冊》、《兔園冊子》。書題中“兔園”一詞與漢梁孝王兔園之典有關。蓋因唐太宗第七子蔣王李惲曾徙任梁州,而該書作者又為蔣王僚佐,故名。而“策”和“冊”古時雖通用,但也有記載說明可做兩解。宋人王應麟《困學紀聞》載:“《兔園策府》,三十卷。唐蔣王惲令僚佐杜嗣先仿應科目策,自設問對,引經(jīng)史為訓注。惲,太宗子,故用梁王兔園名其書?!盵1]可見,此“策”乃是緣于該書形式上仿照科舉策問所作而來。清人張岱《夜航船》“兔園冊”條曰:“漢梁孝王有圃名兔園,李王卒,太后哀慕之。景帝以其園令民耕種,乃置官守,籍其租稅以供祭祀。其簿籍皆俚語之故,鄉(xiāng)俗所誦曰兔園冊。”[2]看來,《兔園冊》是用俚語記錄兔園租稅的賬冊。以上二解均自成其說,所幸敦煌寫卷提供了有力證明。首先,敦煌寫卷中通篇用“策”。S.614尾題“兔園策第一”,S.1772尾題“兔園策府卷第二”,P.2573首題“兔園策府卷第一 杜嗣先奉教撰”;其次,敦煌寫卷中,卷一部分經(jīng)過拼湊成為完璧,其形式是仿科舉考試策問,以問對形式書寫且為四六駢文[3]。由此可見,“冊”和“策”之爭應據(jù)敦煌文獻定為“策”,此書應名為《兔園策府》。而敦煌文獻中出現(xiàn)的一處《兔園策》的記載,當是《兔園策府》簡稱之故。

        二 敦煌寫卷及歷代著錄

        關于《兔園策府》的敦煌寫卷,學界多認為是4件。如臺灣學者郭長城《敦煌本兔園策府敘錄》說:“王氏跋文所指為伯二五七三卷,今新發(fā)現(xiàn)的尚有斯六一四、一○八六、一七二二等卷。”[4]劉進寶《敦煌本〈兔園策府·征東夷〉產(chǎn)生的歷史背景》也說:“敦煌本《兔園策府》保存在S.614、S.1086、S.1772和P.2573中?!盵5]屈直敏《敦煌本兔園策府考辨》沿用此說[6] 。鄭阿財、朱鳳玉《敦煌蒙書研究》也認為今所得見的《兔園策府》敦煌寫本是4件,書中著錄殘卷編號與此前學者述及相同[3]264。這4件寫卷的形制和內容《敦煌蒙書研究》一書記敘甚詳,茲不贅述。為下文論述方便起見,僅將各件寫卷中關涉本文討論的一些內容摘錄如下:

        S.614:英國倫敦不列顛圖書館藏。起“精,則桂林之響發(fā)。自周征造士,漢”,訖“襁負滿于康莊,雞犬聞于郊境”。尾題“兔園策第一”。題記:“巳年四月六日學生索廣翼寫了?!本肀秤小岸急R八卷大□□”及 “索翼進□□園策府□”。

        S.1086:英國倫敦不列顛圖書館藏。起“言,推尋而罕就”,訖“圣上以飛天御歷,擴地開家”。隨正文有雙行小字夾注。

        S.1772:英國倫敦不列顛圖書館藏。正面為《毛詩·國風·周南》殘卷。背面為《兔園策府》殘卷,起“一戎,先動云雷之氣”,訖“襁負滿于康莊,雞犬聞于郊境。謹對”。尾題“《兔園策府》卷第二”。

        P.2573:法國巴黎國家圖書館藏。首題“《兔園策府》卷第一 杜嗣先奉教撰”。起“易曰:利用賓于王”,訖“遠述幽冥之慌,德為靜于”。該寫卷可與S.1772相銜接綴合,綴合后則為首尾完整的序文和《兔園策府》卷一,有題名、卷次和作者署名。

        從以上所列可見,4件殘卷均為英藏和法藏敦煌文獻,未見俄藏敦煌文獻。而筆者在翻閱敦煌文獻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俄藏敦煌文獻中一件未定名殘片也應為《兔園策府》寫卷,編號為Дx.05438?,F(xiàn)將殘片原文過錄如下:

        云柯,麥警馴【下闕】路凝華,鳳棲雙植之桐,龍【下闕】呈鱗,鬯黍合其一粰,靈【下闕】流,榮鏡八荒,財成萬有?!鞠玛I】禹登山,朝宗萬國。若使【下闕】揚輝,瘞玉金雞之岫。翠華西【下闕】儀,起訛麟之祭。枑畫天地【下闕】嶺側之青氣。作范前古,垂【下闕】之音可發(fā)。 征東夷【下闕】明組之俗,長纓罕羈,雖挫游魂【下闕】鳥,再動環(huán)龜,橫行遺玉之鄉(xiāng)【下闕】之俗,革化而【下闕】之軍【下闕】[7]

        殘片原文共12行,起自“云柯”,訖于“之軍”。經(jīng)筆者仔細核對,當為《兔園策府》卷一《議封禪》后半至《征東夷》前半。這說明,《兔園策府》的敦煌寫卷應有5件殘片,而非4件。這一殘片雖對《兔園策府》的內容沒有增補,但于文獻??眳s大有裨益。而且,此前發(fā)現(xiàn)的4件敦煌寫卷中,《正歷數(shù)》、《議封禪》和《征東夷》三門,都是正文中夾有雙行小字訓注。而該殘卷中《議封禪》和《征東夷》中卻并無小字訓注,這說明《兔園策府》在當時確實存在不帶訓注的本子。

        此外,唐代另一蒙書《雜抄》的敦煌寫本S.5658在“經(jīng)史何人修撰制注”條中也有涉及《兔園策府》的內容:《兔園策》,杜嗣先撰之。據(jù)鄭阿財考證,《雜抄》一書應作于唐高宗儀鳳三年(678)至玄宗開元二十八年(740)之間[3]180,則這條資料當為所有典籍中有關《兔園策府》的最早記載。

        《兔園策府》一書在唐宋以后即亡佚,幸賴敦煌寫卷得以保存,并由此可見原書概貌。在敦煌寫卷發(fā)現(xiàn)之前,唐以后的史志目錄對該書多有著錄,但記載卻各不相同。這些著錄也是討論該書相關問題的重要前提,是下文論述展開的基礎。有鑒于此,筆者將相關載籍著錄臚列如下:

        尤袤《遂初堂書目》:“《兔園冊府》,未著撰者及卷數(shù)?!盵8]王應麟《困學紀聞》:“《兔園冊府》三十卷,唐蔣王惲令僚佐杜嗣先仿應科目策,自設問對,引經(jīng)史為訓注。惲,太宗子,故用梁王兔園名其書。馮道《兔園冊》,謂此也。”[1]670晁公武《郡齋讀書志》:“《兔園策》十卷,右唐虞世南撰。奉王命,纂古今事為四十八門,皆偶儷之語。五代時,行于民間,村野以授學童,故有遺下《兔園冊》之誚。”[9]《宋秘書省續(xù)編到四庫闕書目》卷一“別集類”:“《兔園策》十卷,未著撰者?!盵10] 同書卷二“類書類”:“《兔園策》十卷,未著撰者?!盵10]296《宋史》卷208《藝文志》集部“別集類”:“杜嗣先《兔園策》十卷”[11];同書卷209集部“文史類”:“杜嗣先《兔園策府》三十卷。”[11]5408馬端臨《文獻通考》:“《兔園策》十卷,按語引晁氏《郡齋讀書志》之說?!盵12]陳第《世善堂藏書目錄》:“《兔園策》十卷虞世南。”[13]藤原佐世《日本國見在書目錄》:“《兔園策》九卷,不著撰者?!盵14]

        從以上著錄情況可見,宋代記載較多,此后載錄較少且多承襲宋人說法。其中關于該書作者、卷數(shù)等問題尚處于各執(zhí)一端的狀況。這些問題有待結合其他史料再做進一步辨析。

        三 作者及卷數(shù)

        《兔園策府》的作者究竟是誰,對此,前賢時彥多有論及。代表性的說法有嫁名虞世南說、眾人纂輯說、虞世南說、杜嗣先說、杜嗣先虞世南合撰說幾種。

        持嫁名虞世南說的是王國維,他在《〈兔園策府〉跋》中說:“竊疑世南入唐,太宗引為記室,即與房玄齡對掌文翰,未必令撰此等書,豈此書盛行之際,或并三十卷為十卷,又以世南有《北堂書鈔》故嫁名于彼歟?”[15]王國維認為《兔園策府》作者為虞世南的原因,是后人因虞世南著有《北堂書鈔》而嫁名于他。但《兔園策府》的真正作者是誰,王氏未曾論及。之后,呂思勉在《隋唐五代政治制度》一文中說:“題名之異,蓋由纂輯本非一人,無足為怪,獨其卷數(shù)不同耳。”[16]呂思勉認為該書并非一人撰著,而是眾人纂輯,題名有異不足為怪。今人屈直敏承襲呂思勉之說,也認為“此書極有可能為眾手撰成而題一撰者之名。”[6]129 而至于虞世南說,史志記載中這種說法的肇端者是晁公武的《郡齋讀書志》,明代陳第《世善堂藏書目錄》沿襲了他的說法。近人聞一多在《類書與詩》中也認同這一觀點[17]。持該書作者是杜嗣先說的學者是周丕顯和郭長城。周丕顯在《敦煌古鈔<兔園策府>考析》中根據(jù)王國維的嫁名虞世南說認定此書作者應為杜嗣先[18]。郭長城也認為《兔園策府》的作者應為杜嗣先,他認為之所以出現(xiàn)虞世南的記載,是因為《舊唐書·經(jīng)籍志》和《新唐書·藝文志》中著錄的30卷《虞世南集》在《宋史·藝文志》中未曾載錄,是虞氏文集散佚后有人以杜氏《兔園策府》代之而造成著錄上的分歧[4]49 。持杜嗣先、虞世南二人合撰說的是清人杭世駿,他在《訂訛類編》中說:“《兔園冊》者,策問、策對也。唐太宗時,蔣王惲令僚佐杜嗣先、虞世南等仿應科目策,自設問對,引經(jīng)史為訓注,用梁王兔園名其書曰《兔園冊府》,共三十卷。”[19]杭世駿的考訂,只是在王應麟《困學紀聞》的說法中加入了虞世南,以解釋調和各家著錄中關于作者的分歧。但虞、杜二人年歲相差甚大,不可能同為蔣王惲的僚佐,因此不可能合撰此書(詳見下文)。綜合分析各家觀點,結合史志記載、敦煌文獻和《杜嗣先墓志》判斷,《兔園策府》的作者當為杜嗣先。

        首先,現(xiàn)存敦煌寫卷中,P.2573中明確記載“兔園策府卷第一 杜嗣先奉教撰”。加之,關于《兔園策府》的最早記載《雜抄》的敦煌寫本S.5658在“經(jīng)史何人修撰制注”條中亦載:《兔園策》,杜嗣先撰之。敦煌寫卷為現(xiàn)存關于《兔園策府》記載中可信度最高的史料之一,應不是妄載。

        其次,新發(fā)現(xiàn)的《杜嗣先墓志》證明杜嗣先確為《兔園策府》的作者。此前學者之所以不能確定杜嗣先是否為《兔園策府》作者的一個重要原因是杜嗣先其人事跡不詳,兩《唐書》均無傳,除王應麟《困學紀聞》的簡短記錄以外再不見其他文獻記載。但是,筆者在考察這個問題時發(fā)現(xiàn),臺灣大學葉國良曾于1992年就發(fā)現(xiàn)并考釋過的《杜嗣先墓志》卻鮮有學者注意,志文中提及杜嗣先撰《兔園策府》事曰:“其所撰《兔園策府》及雜文筆,合廿卷,見行于時?!盵20]這可謂是證明杜嗣先是《兔園策府》作者的有力證明。

        第三,虞世南行實與《兔園策府》命名密切相關的蔣王惲任梁州都督事不符,由此亦可反證杜嗣先為《兔園策府》的作者。王應麟《困學紀聞》記載杜嗣先撰此書時為蔣王惲僚佐,且書之命名也與蔣王徙任梁州有關。這些內容均與《杜嗣先墓志》所載相契合(詳見下文)。先來考察蔣王惲的情況?!杜f唐書·蔣王惲傳》載:“蔣王惲,太宗第七子也。貞觀五年,封郯王。八年,授洺州刺史。十年,改封蔣王、安州都督,賜實封八百戶。二十三年,加實封滿千戶。永徽三年,除梁州都督。惲在安州,多造器用服玩,及將行,有遞車四百兩,州縣不堪其勞,為有司所劾,帝特宥之。后歷遂、相二州刺史。上元年,有人詣闕誣告惲謀反,惶懼自殺,贈司空、荊州大都督,陪葬昭陵?!盵21]由此可知,蔣王惲于貞觀十年(636)封蔣王,永徽三年(652)徙梁府都督。其任梁府都督時,應是仍保有蔣王封號。如此,則杜嗣先撰寫《兔園策府》就必須在蔣王惲徙梁府都督的永徽三年之后,這樣此書的命名才名副其實。再來考察虞世南的生平行實,《舊唐書·虞世南傳》載:“十二年,又表請致仕,優(yōu)制許之,仍授銀青光祿大夫、弘文館學士,祿賜、防閣并同京官職事。尋卒,年八十一。”[21]2570 《舊唐書·太宗本紀》又載:“(貞觀十二年)夏五月壬申,銀青光祿大夫、永興縣公虞世南卒?!盵21]49 據(jù)此可知,虞世南卒于貞觀十二年(638),享年八十一歲。所以,至蔣王徙封梁府都督的永徽三年,虞世南已故去有十四年之久,他又怎么可能是該書的作者呢?假設《兔園策府》一書為虞世南卒前所作,則該書就與蔣王惲沒有絲毫關聯(lián),那該書的命名又無法解釋。因此,《兔園策府》一書的作者絕無可能是虞世南。且從杜嗣先墓志看,他撰寫《兔園策府》之事及其他行跡均與王應麟《困學紀聞》所載相合,而《困學紀聞》所載《兔園策府》“仿應科目策,自設問對,引經(jīng)史為訓注”的情形又與敦煌寫卷《兔園策府》完全相符。如此看來,杜嗣先為《兔園策府》的作者更符合事實。

        至于清人杭世駿為解釋作者爭端問題而認為虞世南、杜嗣先二人合撰《兔園策府》的看法,更是不確。由《杜嗣先墓志》可知,杜嗣先于先天元年(712)九月薨,享年七十九,則其生年為貞觀七年(633)。他于明(當為“顯”)慶三年(658)釋褐蔣王府典簽,時年二十五。在蔣王徙任梁府都督的永徽三年,年十九。而虞世南至永徽三年蔣王徙任梁府都督時已逝世。由此看來,虞世南與杜嗣先根本不可能在蔣王惲徙封梁府都督時在其帳下共事,二人也就沒有合撰此書的可能。

        此外,關于嫁名虞世南說尚有資料可做進一步補充,亦可反證《兔園策府》的作者不是虞世南而是杜嗣先。據(jù)《新唐書·蔣王惲傳》載:“煒初王汝南郡,惲薨,遂嗣王,為武后所害。”[22]又據(jù)《資治通鑒》載:“夏,四月,甲辰,殺辰州別駕汝南王煒、連州別駕鄱陽公■等宗室十二人,徙其家于巂州。煒,惲之子;■,元慶之子也。己酉,殺天官侍郎藍田鄧玄挺。玄挺女為■妻,又與煒善?!鲋\迎中宗于廬陵,以問玄挺;煒又嘗謂玄挺曰:‘欲為急計,何如?’玄挺皆不應。故坐知反不告,同誅?!盵23]可知,嗣蔣王煒因謀迎中宗事發(fā)被誅,其時為永昌元年(689)。再從《兔園策府》的成書時間推算(詳見下文),當是《兔園策府》成書之后二十多年,此書應該正在盛行之中。而彼時杜嗣先年五十六,虞世南則已故去五十多年,或許是此書時正流行,作者唯恐禍及自身而嫁名于已故之虞世南也未可知。若這一假設成立,則更能證明《兔園策府》的作者是杜嗣先。即使上述假設不能成立,《兔園策府》一書的作者也應該依敦煌文獻和《杜嗣先墓志》所載,以杜嗣先為是。

        關于《兔園策府》的卷數(shù),有30卷、10卷和9卷等3種說法。王應麟《困學紀聞》和《宋史·藝文志》“文史類”都記載《兔園策府》是30卷。晁公武《郡齋讀書志》、《宋秘書省續(xù)編到四庫闕書目》、《宋史·藝文志》集部“別集類”、馬端臨《文獻通考》、陳第《世善堂藏書目錄》均記載為10卷。而至于9卷說,只有日本人藤原佐世《日本國見在書目錄》中如此記載。對于卷數(shù)上的差異,王國維認為是“此書盛行之際,或并三十卷為十卷”[15]。而呂思勉則說得更為詳盡:

        合觀諸文,知士大夫之尚此書,初蓋以供對策之用,然后所重者,惟在其儷語而不在其訓注,蓋有錄其辭而刪其注者?故卷帙止三分之一,若寫作巾箱本,則并可藏之襟袖之間矣。[16]

        王國維和呂思勉都認為10卷本是30卷本在流傳過程中根據(jù)需要刪并后的結果。周丕顯則據(jù)《郡齋讀書志》中該書分為48門的記載,結合敦煌寫卷第1卷又分為5門的實況,認為10卷當屬不誤。30卷應為《舊唐書·經(jīng)籍志》與《新唐書·藝文志》中均有著錄的《虞世南集》30卷之誤[18]163。

        究竟孰是孰非,所幸《杜嗣先墓志》和俄藏敦煌文獻提供了一些訊息?!抖潘孟饶怪尽分醒浴捌渌锻脠@策府》及雜文筆,合廿卷”,這說明《兔園策府》和雜文筆總共20卷,則除去雜文筆外,《兔園策府》或為10卷。今人屈直敏和鄭阿財贊同王國維和呂思勉的說法,認為10卷本乃是30卷本刪去注文后的節(jié)略本。但屈直敏最后也說:“由于史料缺乏,尚難考定,只有留待來日再考?!盵6]129 筆者也認同10卷本是30卷本刪減注文后的節(jié)略本這一觀點,且筆者在俄藏敦煌文獻中新發(fā)現(xiàn)的一件《兔園策府》寫卷殘片正好能證明這一點。寫卷原文如前所揭,這一寫卷殘片的內容為《兔園策府》卷一《議封禪》后半至《征東夷》前半,且該殘卷正文中并無小字夾注。而此前發(fā)現(xiàn)的敦煌寫卷殘卷中,《正歷數(shù)》、《議封禪》和《征東夷》三門都是正文中有小字夾注。這就說明《兔園策府》確有兩種本子存在,一種為帶有小字夾注的30卷本,一種為不帶夾注的10卷本,10卷本確為30卷本刪去小字夾注的節(jié)略本。

        至于9卷本,蓋因《日本國見在書目錄》由日本學者藤原佐世編冷然院所藏漢文典籍編成。但該書目完成于875年冷然院被焚之后,所據(jù)漢籍也是該院火劫后的遺存典籍。故9卷本《兔園策府》當是10卷本的殘存本。

        四 成書年代

        《兔園策府》一書的成書年代,也是歧見迭出的問題之一?,F(xiàn)存觀點有:

        王國維認為成書于貞觀七年(633)至永徽三年(652)之間[15]。劉進寶認為成書于貞觀十年(636)至上元中[5]。郭長城認為成書時間當在唐太宗至唐昭宗時期[4]50。王三慶認為成書年代當在永徽三年(652)左右,最遲不晚于高宗顯慶三年(658)[24]。日本學者那波利貞認為成書于永徽三年蔣王惲除梁州都督之后[25]。屈直敏認為撰于高宗李治立為太子之前,亦即貞觀十七年(643)以前[6]128。

        上述諸家觀點各不相同,但基本上都要涉及王應麟《困學紀聞》所載杜嗣先任蔣王惲僚佐事。之所以在該書成書年代上出現(xiàn)分歧的主要原因也是杜嗣先其人事跡不詳,任蔣王惲僚佐的時間不得而知,故而不能準確判斷出其作《兔園策府》的具體時間。而葉國良發(fā)現(xiàn)的《杜嗣先墓志》則有杜嗣先生平的詳細記載,為這一爭端的解決提供了資料上的可能性。以下筆者就根據(jù)《杜嗣先墓志》對《兔園策府》的作年重做厘定,同時分析諸家觀點之正誤。

        先據(jù)葉國良《唐代墓志考釋八則》將《杜嗣先墓志》原文摘錄并標點如下:

        公諱嗣先,京兆人也。高祖魏龍驤將軍、豫州刺史惠公,諱遇,字慶期,晉鎮(zhèn)南大將軍、當陽侯預之六代孫。預生新平太守躋,躋生南陽太守胄,胄生燕郡太守嶷, 嶷生中書侍郎、新豐侯銓,銓生中書博士振,振生遇。有賜田于洛邑,子孫因家于河南之偃師焉,凡四代矣。曾祖周新城太守琳,祖隋朝散大夫行昌安縣令歆,考皇朝滑州長史業(yè)。公少好經(jīng)史,兼屬文筆,心無偽飾,口不二言。由是鄉(xiāng)閭重之,知友親之。年十八,本州察孝廉。明慶三年,釋褐蔣王府典籤。麟德元年,河南道大使左相竇公旌節(jié)星移,州郡風靡。出■轅之路,入許潁之郊,官僚之中特加禮接。時即表薦,馳驛就征,遂于合璧宮引見,制試《乾元殿頌》,即降恩旨,授昭文殿直學士,借馬茾人,仍令于洛陽城門待制。尋授太子左率府倉曹參軍,又除國子監(jiān)主簿。□入芳林門內,與學士高若思、孟利貞、劉祎之、郭正一等供奉。咸亨元年,鑾輿順動,避暑幽岐,沛王以天人之姿,留守監(jiān)國,遂降。敕日,駕幸九成宮,□令學士劉□之、杜嗣先,于沛王賢處參侍言論。尋授雍王記室參軍,與侍讀劉訥言、功曹韋承慶等參注《后漢》。上元二年,藩邸升儲,元良貞國,又遷太子文學,兼攝太子舍人。永崇元年,以宮僚故事出為鄆州鉅野縣令,又除幽州薊縣令。還私,后除汝州司馬,又除蘇州吳縣令,尋加朝散大夫、簡州長史。入計,又除太子洗馬、昭文館學士,又遷給事中、禮部侍郎,以前數(shù)官咸帶學士。其所撰《兔園策府》及雜文筆,合廿卷,見行于時。每至朝儀有事,禮申大祀,或郊丘展報,或陵廟肅誠,上帝宗于明堂,法駕移于京邑,元正獻壽,南至履長,朝日迎于青郊,神州奠于黑座。公凡一攝太尉,三攝司寇,重主司空,再入門下?;颢I替于常侍,或警衛(wèi)于參軍,典禮經(jīng)于太常,修圖書于大象矣!又屬皇明遠被,日本來庭,有敕令公與李懷遠、豆盧欽望、祝欽明等賓于蕃使,共其語話。至神龍元年,又除徐州刺史,預陪袝廟,恩及追尊,贈公皇考滑州長史。公于是從心自逸,式就懸車,立身揚名,其德備矣!藏舟變壑,歸居奄及?;浺韵忍煸昃旁铝?,薨于列祖舊墟偃師之別第,春秋七十有九。以二年二月二日,與夫人鄭氏,袝藏于洛陽故城東北首陽,原當陽侯塋下。禮也。孤子貝州司兵維驥,失其孝養(yǎng),痛貫骨髓。伏念遺訓,實錄志云。

        《志》28行,行28字,遇“皇朝”、“遺訓”等字則挪抬,或一字,或二字[20]。

        該墓志的真實性葉國良已經(jīng)證實且證據(jù)確鑿,可參看氏著《唐代墓志考釋八則》一文。筆者不再贅述。從《杜嗣先墓志》可知其生平事跡為:年十八,本州察孝廉。明(當為“顯”)慶三年(658),釋褐蔣王府典簽。麟德元年(664),制試《乾元殿頌》,授昭文殿直學士借馬茾人,仍令于洛陽城門待制。尋授太子左率府倉曹參軍,又除國子監(jiān)主簿。先天元年九月(712)薨,享年七十九。如前所述:蔣王惲貞觀十年(636)封蔣王、安州都督,永徽三年(652)除梁州都督。二人事跡既明,以下來判斷該書的作年。據(jù)王應麟《困學紀聞》,《兔園策府》是唐蔣王惲令僚佐杜嗣先仿應科目策,自設問對,引經(jīng)史為訓注而作,且該書命名依據(jù)的便是梁王兔園的典故。照此,則《兔園策府》必作于蔣王惲徙封梁州以后。而杜嗣先又是顯慶三年(658)才釋褐蔣王府典簽,則該書必作于顯慶三年之后。至麟德元年(664),杜嗣先改官為昭文殿直學士,則他任蔣王僚佐的時間為顯慶三年至麟德元年之間。如此,《兔園策府》就應作于這一時期之內。

        又,唐代另有一部類書名《策府》,為張大素所撰?!杜f唐書·經(jīng)籍志》和《新唐書·藝文志》均有著錄。而杜嗣先在《兔園策府》的序文中也說:“忽垂恩敕,令修新策?!迸c“新策”相對則必有“舊策”,也就是說,在《兔園策府》之前尚有一部“舊策”。而翻檢載籍著錄,這部“舊策”極有可能就是張大素的《策府》。據(jù)《舊唐書·張公謹傳》載:張大素為太宗朝勛臣張公謹次子,“龍朔中歷位東臺舍人,兼修國史,卒于懷州長史”[21]2057 。又,《金石錄》卷4有張大素所撰《第七百九唐越州長史李基碑》,其下小字標注曰:“張大素撰行書無姓名上元二年九月。”[26]這說明至上元二年(675),張大素尚在世,張大素其他事跡不詳。但據(jù)上述記載和唐代類書大都出自館閣文士之手的狀況判斷,其撰《策府》應在龍朔中為東臺舍人兼修國史之時。高宗龍朔年號共使用了三年,龍朔中當為662年。如果張大素之《策府》果為與《兔園策府》相對之“舊策”,則《兔園策府》的成書時間下限便可確切到龍朔二年(662),其作年就應該在龍朔二年至麟德元年之間。

        以下再來分析前揭學者關于《兔園策府》作年的各種觀點。王國維認為成書于貞觀七年(633)至永徽三年(652)之間的理由之一是敦煌文獻中“治”字闕筆,這樣的判斷緣于他只見到P.2573,未見其他4件寫卷,而P.2573此處恰有污損,故導致了王氏的錯誤判斷。污損處與其他寫卷??北憧杀婷?,此點郭長城已作辨正[4]50。王氏所說永徽三年的時間是據(jù)蔣王惲徙封梁州都督而定,故無誤。但由筆者之前考述可見,永徽三年不應為《兔園策府》一書作年的下限。劉進寶認為成書于貞觀十年(636)至上元中和屈直敏認為成書于貞觀十七年(643)以前的說法,據(jù)杜嗣先生年便可否定。如前所述,杜嗣先生于貞觀七年(633),則貞觀十年時他僅3歲,貞觀十七年亦僅10歲,以如此之小的年齡撰成此書的可能性值得懷疑。郭長城認為成書時間當在唐太宗朝至唐昭宗朝之間的時間斷限過于寬泛。王三慶認為成書年代當在永徽三年左右和日本學者那波利貞認為成書于永徽三年蔣王惲除梁州都督之后的看法較為客觀,只是因為沒有見到《杜嗣先墓志》,時間斷限不夠具體。

        五 從《兔園策府》的性質看唐代

        童蒙教育的應試性傾向

        《兔園策府》一書的性質,歷來看法頗有分歧。有的以為該書俚俗,是村野學究用來教育田夫牧子的童蒙之書?!缎挛宕贰⒃纻鳌房蔀榇恚湮脑唬骸霸紫囫T道世本田家,狀貌質野,朝士多笑其陋。道旦入朝,兵部侍郎任贊與岳在其后,道行數(shù)反顧。贊問岳:‘道反顧何為?’岳曰:‘遺下《兔園策》爾?!锻脠@策》者,鄉(xiāng)校俚儒教田夫牧子之所誦也,故岳舉以誚道。”[27]還有的以為該書為科舉考試備考之書。《舊五代史·馮道傳》載:“明宗曰:‘此人朕素諳悉,是好宰相?!戆荻嗣鞯顚W士,端明之號,自道始也。未幾,遷中書侍郎、刑部尚書平章事,凡孤寒士子,抱才業(yè)、素知識者,皆與引用。唐末衣冠,履行浮躁者,必抑而置之。有工部侍郎任贊,因班退,與同列戲道于后曰:‘若急行,必遺下《兔園策》?!乐儋澲^曰:‘《兔園冊》皆名儒所集,道能諷之,中朝士子止看《文場秀句》,便為舉業(yè),皆竊取公卿,何淺狹之甚耶!’贊大愧焉?!盵28] 馮道以為《兔園策府》為名儒纂輯,是舉業(yè)必備之書。他不僅批評了當時士子應舉只習《文場秀句》的淺狹,而且以自己能諷誦《兔園策府》為榮。今人呂思勉也認同這一觀點,認為《兔園策府》是“取科名者皆誦之”之書。但是,呂思勉同時也認為該書先是士子用來備考的科舉用書,后來才轉變成為童蒙教科書。鄭阿財、朱鳳玉在《敦煌蒙書研究》也大段征引呂氏論述,對他的觀點表示贊同。筆者以為,《兔園策府》實是具有科舉應試取向的高級階段的童蒙教育用書。

        首先,《兔園策府》是一部童蒙教育教科書。第一,敦煌寫卷題名有“學生”字樣。在現(xiàn)存5件敦煌寫卷中,S.614寫卷的題記為“巳年四月六日學生索廣翼寫了?!焙笥须s寫“高門出貴子,好木不良才,易見不學問”等字,前后筆跡相同,字跡稚嫩,當是學童索廣翼涂鴉之作。這表明此書被兒童誦習抄寫,是童蒙教育用書。第二,《兔園策府》正文中的雙行小字經(jīng)史夾注也說明該書是童蒙教育用書。仔細考察《兔園策府》存留的敦煌寫卷可以發(fā)現(xiàn),該書并非如《新五代史·劉岳傳》所載是“淺俗鄙俚,為田夫牧子之所誦” 之作,而是文辭清麗,多為駢語??陀^地說,其內容甚至有些深奧晦澀,并不利于兒童理解。但在敦煌寫卷中,卷一《正歷數(shù)》、《議封禪》、《征東夷》三門中都有詳細雙行小字夾注,訓注正文典故出處和原文。如《正歷數(shù)》中有云:

        欲至斯道,有懵其由,論語:道之將行也與?命也!謝莊月賦曰:昧道懵學也。

        亦陳推步之方,以廣詢求之路!漢書律歷志曰:推日月元統(tǒng)。許慎說文解字:歲、從步成聲。謂推步以成一歲。毛詩:詢于蒭蕘。尚書傳曰:求諸野,得之于傅巖之谿也。

        這種為原文做如此詳盡的經(jīng)史訓注,且隨文夾注的方法,其目的無疑就是作為原文的補充,為了便于誦習該書的學童理解和記憶。

        其次,《兔園策府》這部童蒙教育教科書并非是為低級階段的兒童訓蒙識字之用,而是帶有明顯科舉應試取向,是以適用于科舉考試的方式對兒童進行訓練的高級階段的童蒙教育用書。原因如下:

        第一,策問的形式?!疤迫烁骺迫∈浚瑤缀鯚o不試策,而且試策在各科考試中,一般都具有最為重要的位置?!盵29]各科考試大體可分為??坪椭婆e兩種,??浦械拿鹘?jīng)科是“先帖文,然后口試,經(jīng)問大義十條,答時務策三道?!盵22]1161 進士科考試內容雖有一項制(策)、兩項制(雜文——策)和三項制(帖經(jīng)——雜文——策)的變化,但試策始終是其中最穩(wěn)固的一個試項[29]131 。而制舉通常只試策問,從天寶十三載(754)開始才加試詩賦[30]。由此可見策問在唐代科舉考試中的重要地位。而《兔園策府》一書采用的正是策問的書寫形式,這在童蒙教育用書中是很獨特的。以下分別舉科舉考試策問一則和《兔園策府》中部分內容,將二者作一對照。《全唐文》卷155上官儀《對用刑寬猛策》:

        問:獄市之寄,自昔為難,寬猛之宜,當今不易。緩則物情恣其詐,急則奸人無所容。曹相國所以殷勤,路廷尉於焉太息。韋弦折衷,歷代未聞。輕重淺深,佇承嘉議。

        對:攘袂九流,披懷萬古,覽七書之奧義,覿金簡之遺文。睹皇王臨御之跡,詳政術樞機之旨,莫不則乾綱而張禮樂,法霆震而置威刑……必使楚國受金,不為莊生所責;長陵盜土,必用張子之言。謹對。[31]

        《兔園策府》卷一《辨天地》:

        問:氣象初構,形質始萌,倚杵分高下之容,回輪表運行之數(shù)。然則駕云甄海,煉石補維,徒夸夸父之林,空紀大章之筭。至若玄黃定體,珠璧連暉,列九野于躔房,疏五潢于清淺。窺其正色,有惑于蒙莊;覽其要終,多疑于鄭灶。子既列華雕篆,采懿緗,對霄景以馳芳,概秋旻而發(fā)譽。登科入辟,必俟英賢;賾秘鉤深,理宜昭晰!

        對:竊以玄疑未辟,九變混其萌芽;素質爰分,四游定其升降。然則十端虛廓,九道交回,仰之者莫測其源,言之者罕詳其要?;蛎髌漭d水,或說以浮空,地若卵中之黃,天如山外之色。楊泉覆繖之諭,未窮廣大之容;仲任倚蓋之談,距識周流之象……謹對。[3]267

        從以上例證可見,科舉考試中策問的基本格式是:問——對——謹對。即先列問題,以“問”開頭,繼而提出問題。應試者答問以“對”開頭,再作答,答完以“謹對”結束。而《兔園策府》的書寫形式與策問的格式完全相同。這應該不是簡單意義上的一問一答,而是有意模仿科舉考試的策問形式書寫,對兒童進行有目的的訓練,為日后的應舉奠定基礎。從某種意義上說,該書相當于唐代科舉試策考試的模擬卷。

        第二,駢儷偶對的語言?!锻脠@策府》的語言,晁公武認為“皆偶儷之語”,孫光憲也說“乃徐虞文體,非鄙樸之談”[32]。徐虞文體的顯著特征就是駢語和偶句??疾飕F(xiàn)存敦煌寫本《兔園策府》可以發(fā)現(xiàn),不僅正文全是四六駢語,即使序文也是如此??梢婈斯?、孫光憲所言不虛。而《兔園策府》語言上的駢儷偶對也正是為了迎合科舉考試的需要。如前所述,詩賦、策問都是科舉考試的重要試項,詩賦和對策中駢儷和偶對是必不可少的。呂思勉曾說:“唐宋取士,皆尚辭華,故其人習于聲病對偶?!盵16]而“聲病對偶”卻不是一時之功便能習得,而是需要從早期教育就要訓練積累的?!锻脠@策府》全用駢儷偶對的語言就是有意識地從這一方向對兒童進行訓練。

        總之,從《兔園策府》可以看出,唐初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為滿足和適應科舉考試需要編制的童蒙教育教材,從《兔園策府》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出當時童蒙教育教材為科舉服務的特征、科舉考試對童蒙教育強有力的導向作用和童蒙教育的應試性傾向。盡管考試不屬于教育的范疇,但它卻是教育的指揮棒,它對教育的影響和滲透是不容忽視的?!锻脠@策府》恰好為我們提供了一扇了解唐代科舉考試作用于童蒙教育的窗口,僅從這個意義上講,《兔園策府》一書在唐代教育史和文化史上的價值也是舉足輕重的。

        參考文獻:

        [1]王應麟.困學紀聞[M].樂保群,田松青,呂宗力,校點.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670.

        [2]張岱.夜航船[M].清鈔本:172.

        [3]鄭阿財,朱鳳玉.敦煌蒙書研究[M].蘭州:甘肅教育出版社,2002:256,180,267.

        [4]郭長城.敦煌寫本兔園策府敘錄[J].敦煌學,1984(7):47,49-50.

        [5]劉進寶.敦煌本<兔園策府·征東夷>產(chǎn)生的歷史背景[J].敦煌研究,1998(1):111,129.

        [6]屈直敏.敦煌本《兔園策府》考辨[J].敦煌研究,2001(3):126,129.

        [7]俄羅斯科學院東方研究所圣彼得堡分所,俄羅斯科學出版社東方文學部,上海古籍出版社編.俄羅斯科學院東方研究所圣彼得堡分所藏敦煌文獻:第12冊[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俄羅斯科學出版社東方文學部,2000:139.

        [8]尤袤.遂初堂書目[M].清海山仙館叢書本:18.

        [9]晁公武.郡齋讀書志校證[M].孫猛,校證.北京:中華書局,1990:650.

        [10]葉德輝.宋秘書省續(xù)編到四庫闕書目[M]//叢書集成續(xù)編:第3冊.臺北:新文豐出版公司,1985:259,296.

        [11]脫脫.宋史[M].北京:中華書局,2004:5352,5408.

        [12]馬端臨.文獻通考[M]. 北京:中華書局,1986:1827.

        [13]陳第.世堂藏書目錄[M].清知不足齋叢書本:32.

        [14]藤原佐世.日本國見在書目錄[M].古逸叢書本之十九:45.

        [15]王國維.觀堂集林[M].彭林,整理.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2003:502.

        [16]呂思勉.隋唐五代史[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1116.

        [17]聞一多.唐詩雜論[M].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4.

        [18]周丕顯.敦煌文獻研究[M].蘭州:甘肅文化出版社,1995:146,163.

        [19]杭世駿.訂訛類編[M].民國嘉業(yè)堂叢書本:16.

        [20]葉國良.石學續(xù)探[M].臺北:大安出版社,1999:127-133.

        [21]劉昫.舊唐書[M].北京:中華書局,1975:2660,2570,49,2067.

        [22]歐陽修,宋祁.新唐書[M]. 北京:中華書局,2003:3575,1161.

        [23]司馬光.資治通鑒[M]. 胡三省,注.北京:中華書局,1956:6457.

        [24]王三慶.敦煌類書[M].臺北:麗文文化事業(yè)有限公司,1993:117-119.

        [25]那波利貞.唐代社會文化史研究[M].東京:創(chuàng)文社,1974:237.

        [26]趙明誠.金石錄[M].北京:中華書局,1991:87.

        [27]歐陽修,徐無黨.新五代史[M]. 北京:中華書局,1974:631.

        [28]薛居正.舊五代史[M]. 北京:中華書局,2003:1656.

        [29]陳飛.唐代試策考述[M]. 北京:中華書局,2002:19,131.

        [30]王溥.唐會要[M]. 北京:中華書局,1955:1393.

        [31]董誥,等.全唐文[M]. 北京:中華書局,1983:1584.

        [32]孫光憲.北夢瑣言[M]. 賈二強,點校.北京:中華書局,2002:350.

        毛茸茸的女性外淫小视频| 国产在线无码一区二区三区| jizz国产精品免费麻豆| 中文字幕亚洲综合久久| 国产免费网站在线观看不卡| 久久婷婷五月综合色高清| 老熟妇仑乱视频一区二区| 久久精品免费一区二区喷潮| 国产精品日韩中文字幕| 最新在线观看免费的a站国产| 国产欧美成人一区二区a片| 亚洲永久精品ww47| 国产成人精品免费视频大全| 精品黄色国产一区二区| 久久久久人妻一区二区三区| 中文字幕乱码免费视频| 亚洲欧洲日韩另类自拍| 中文亚洲一区二区三区| 中文有码无码人妻在线| 无套内谢的新婚少妇国语播放| 高清国产美女av一区二区| 凹凸世界视频a一二三| 免费国产黄网站在线观看视频| 中文亚洲av片在线观看不卡| 国产精品欧美视频另类专区| 日本一区二区三区熟女俱乐部| 国产一区内射最近更新| 欧美日韩人妻| 国产亚洲激情av一区二区| 中文字幕日韩人妻少妇毛片| 中文字幕一区二区三区人妻少妇| 国产亚洲欧美精品一区| 丝袜美腿一区在线观看| 亚洲sm另类一区二区三区| 草草网站影院白丝内射| 中文字幕一区二区三区.| 蜜桃一区二区在线视频| 欧美日韩精品| 北岛玲中文字幕人妻系列| 久久精品国产9久久综合| 97精品久久久久中文字幕 |